第 58 章(不知道過了多久喻廷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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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喻廷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像是失神一般喃喃道:“你殺了一個人?”
“不對,說好了這是他作惡多端的報應,隻不過報應開始的源頭在你這裏而已。”
喻廷依舊是如墜夢中:“我殺了一個人?”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被紅裙女人扔出來的那杯咖啡。
此時紙質的杯子和杯蓋已經分離, 躺在撒了一地的像泥水一樣的咖啡中,淒慘又狼狽。
但就是就是這個杯小小的咖啡, 由它開始,又由它結束, 輕易奪走了一個人的性命。
那是他買的咖啡, 他遞給了那個綠衣服女孩兒,從而開始了這一切。
然後剛剛才活生生站在他們眼前的人,一個犯下累累惡行,狡猾奸詐, 連法律都沒能將其製裁的人, 就這麽輕易的死在這杯咖啡上。
雖然這並非自己的操控, 但在這一瞬,喻廷理解了那不存在的魔尊至高無上的權力感了。
如果彈指間就可覆滅一個人的存在,法律道德規則無法約束的存在,甚至無法察覺到的強大狡猾——因為這種強大根本不在現有的邏輯裏。
喻廷僅從沈迎‘分享’這份權利的一瞬,窺見,理解,淪陷了,
然後魔尊這個角色的人格在他心裏有了現實的錨準。
這個至關重要, 有了錨準, 便可觀察,思考, 模仿。
喻廷整個人處於一種情緒的高.潮中,這並不是生理.刺激能夠帶來的感受。
他仍舊覺得不可置信:“你真的做到了。”
沈迎慢悠悠吃了口蛋糕:“不是做過步驟分解嗎?”
喻廷:“我懂, 可是——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
沈迎笑了笑:“就跟你觀察分析一樣,這隻是更大號更精密的計算而已。”
喻廷麵無表情:“削樹枝和造火箭還都叫工具製造呢。”
最後喻廷鬆了口氣,像是長久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就是這個答案比疑惑本身還要驚世駭俗而已。
“所以這就是你對詩詩還有我們了如指掌的原因?”
她能一眼看穿一個陌生人的生平,就更別說他們幾個成天在眼前亂晃的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喻廷神色突然有些扭捏——
“這麽重要的秘密,你為什麽暴露給我看?”
沈迎茫然:“這不是什麽重要機密啊。”
沈迎:“別人知不知道又不妨礙我發揮,更不影響我賺錢。”
喻廷一想也是,這人哪次不是明搶?
沈迎:“隻是解釋起來麻煩而已,所以一般我不會主動說。”
喻廷臉上露出混合了莫名得意的笑意:“但你還是透露給我了。”
“為了解決我的麻煩,你甚至為我殺了一個人。”
沈迎擺擺手:“不用,我付出什麽肯定會拿回相應的報酬。”
喻廷以為她指的是錢,越發得意了:“別人給錢也沒這待遇啊。”
“尤其是薑流許,他都跑你這兒打聽過多少次原因了?你從沒跟他泄露口風。”
“那家夥還一副自詡最了解你的樣子呢,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喻廷一個人在那兒美滋滋了半天,等沈迎這邊吃完甜點,他才想起來道:“還有一點呢?”
“不是說演好魔尊需要三個要點嗎?”
沈迎起身:“走吧,最後一點可不方便在外麵說。”
於是喻廷便充滿疑惑的跟沈迎回了家。
喻廷來這裏的次數也不算少了,現在都頗有些熟門熟路。
他甚至自己跑冰箱裏去拿了水,打開灌了兩口。
嫌棄道:“那家店的咖啡真不怎麽樣。”
“說吧,最後一點是什麽這麽神秘,還得回家?”
喻廷正喝水,冷不丁就被嗆著了。
他咳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是咳的還是羞的,臉變得通紅:“你,你說什麽呢?”
沈迎一臉的專業教學態度:“嚴肅點,記住你是個演員。”
接著又道:“準確的說是欲望,魔尊擁有著所有欲望被滿足後的倦怠。”
“你出身豪門,本身又功成名就,絕大部分欲望都可以被輕易滿足,這方麵的理解對你來說倒是不難。”
“但唯獨有一樣,那就是□□,這是你還未涉及的空白區域。”
喻廷臉更紅了:“誰,誰說的?”
沈迎挑眉:“魔尊這個角色必然是閱盡千帆的,尤其他墜入魔道後是從合歡宗發的家,必定是從欲海情河中過來,整個人是有股色.欲中凝練出來的魅力的。”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行走的荷爾蒙炸彈,人形的c藥。他的魅力跟年輕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形態,不是簡單用俊俏,美貌能夠形容的,得是一眼就讓人欲望防線崩塌的魅力。”
“但恕我直言,你現在達不到這種地步。”
沈迎挑剔道:“誠然你是個演戲的天才,也有過不同年齡層麵的精彩演出,連垂暮老人都能演得活靈活現。”
“可那些都是肉身和閱曆層麵的演繹,性.氣質你還很空白。”
但此時沈迎又露出理解的神色:“當然也不怪你,畢竟你還沒成為真正的男人呢。”
喻廷一聽就坐不住了,下意識就反駁道:“誰說的?我經驗豐富得很。”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去會所還是我帶的?我喻廷什麽場麵沒有見過?”
沈迎:“那你第一次是在什麽時候?”
喻廷臉上一片空白:“什麽?”
沈迎:“不說經驗豐富嗎?第一次的時間總記得吧?”
喻廷視線默默的飄到了牆壁上,躲開與沈迎的對視——
“就,就大前年吧。”
沈迎一臉奇怪:“是嗎?可你看起來那一年並沒有——”
喻廷急道:“我說有就有,別以為你能掐會算就是萬能的,那時候我倆還不認識呢,你能躲牆角偷聽不成?”
“就是有!”
沈迎聞言無奈道:“那好吧,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麽好教你的了,谘詢結束,你走吧。”
“欸?”喻廷傻眼了,多少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沈迎還在催他:“你經驗豐富那現在就已經滿足我說的三個要素了,接下來你自己融匯貫通就行。”
“走吧,趕緊回劇組消化,別耽誤時間。”
喻廷茫然的走到了門口,又遲疑的轉身回頭看沈迎。
擰開門把,推開大門,整個人踏出去半隻腳了,對方還是沒有叫他。
喻廷終於憋不住了,灰溜溜的關上門走了回來。
羞恥的低頭道:“對不起,我吹牛逼的,我什麽都不會。”
“教我吧,我想贏。”
他想用無懈可擊的表演,讓他生母深深的後悔。
沈迎用‘早知道這樣裝什麽逼?’的眼神奚落了他一番。
接著道:“那先試著誘惑我吧。”
喻廷又像是被電流躥過一樣,強壓下自己手足無措的蠢樣。
撐著道:“難,難道不該是你誘惑我嗎?”
沈迎:“你搞清楚,一夜之間讓你有魔尊的閱曆現實嗎?”
“但你麵前卻又一個很好的模仿對象,你需要的是從我身上引出你需要的東西,觀察它,模仿它,演繹它。”
喻廷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耳廓通紅道:“好吧。”
接著他起身脫下外套,
喻廷的時尚資源特別好,不全是因為他的人氣和作品,還有他完美成就設計感的氣質和身材。
今天他裏麵穿的一件珍珠白質地的襯衣,絲綢質地的,散發著淡淡的瑩光。
外套從肩膀,胳膊,手臂上滑落,這個視覺過程異常絲滑。
他的身材優勢仿佛是被逐幀展露出來——
喻廷最後從沈迎家出來時,神色都是恍惚的。
與進去之前相比,他的狀態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像是被玩過一樣。
喻廷回過頭看了眼已經關上的房門,總覺得事情好像不對。
他是不是被騙了?
可自己又實實在在領悟到了角色的靈魂,這會兒腦海裏對於自己的演繹方向已經有了清楚的概念。
但還是有種吃了大虧的感覺。
喻廷恍恍惚惚的離開,屋內的沈迎卻是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抽了一口吐出煙霧後,長舒一口氣:“痛快!”
係統憤而開口:【無恥!】
【你這是以授課為名占便宜吧?你把男主當什麽了?】
沈迎一臉凜然:“我怎麽了?我奉獻自己的經驗不厭其煩的指導,對他事業的更近一層做出巨大貢獻。”
“怎麽反倒在你眼裏成了幹壞事?”
係統:【你是把人家當白.嫖.男模了吧?難怪今天這麽大方。】
【可憐男主被騙下海,連報酬都沒撈到,不是——這特麽他才是出錢的那個。】
【你這樣的缺德玩意兒就該遭報應。】
沈迎毫不不予理會,把係統噎個半死。
喻廷回到山上之後,把自己關房間裏好幾個小時。
出來便開始讓導演準備他的戲的拍攝。
等化好妝換上戲服出來,導演明顯感覺到了這家夥氣場的不同。
之後的拍攝狀態好得更是叫導演連連叫絕——
“穩了,隻要維持這種狀態,最佳男主角提名基本是穩了。”
至於最後拿獎就是團隊的工作了,喻廷的團隊很強大,隻要實力過硬,跟人競爭根本不帶怕的。
等整個拍攝任務完成,導演和製片還連綿不絕的拍著馬屁。
可喻廷一見兩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坐在椅子上一邊跟二人看回放,一邊罵道:“你們成天把我的動向告訴沈迎那家夥?”
“還跟她說我睡了貓?”
“她誰啊,是投資巨頭還是我的監護人?你們一天天的跟她匯報。”
導演和編劇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家夥又在發什麽巔。
那不是你自己秘密拍攝都還叫上山的人嗎?每次請假理由也都是去找人家。
現在擱誰麵前裝大蒜瓣呢?
不過二人對喻廷的脾氣有深刻了解,這家夥又剛剛獻出這麽精彩的表演,為了他的狀態質量也得捧著哄著。
於是連忙道:“是是是,這事是我們沒過腦子。”
“我們現在也覺得自己幹的事有點離譜,你放心,從今天起,我們對你的狀況隻字不提。”
“哪怕是沈小姐親自問,也別想在我們這裏套一句話。”
“要不現在就把她踢出小群?”
喻廷臉色一變:“小群就特麽四五個人,你們天天舔著臉跟人聊得火熱,突然說踢就踢,這幹的人事?”
“你們還要不要臉?”
導演,製片:“……”
“那就隻談工作不談私事?過段時間沈小姐自己覺得無聊可能就退了。”
喻廷聞言表情更不好看了:“想冷暴力逼人退群?你們怎麽這麽歹毒。”
導演,製片:“……”
這特麽你自己耍脾氣還成了我們不是人?
兩個中年老男人深吸一口氣:“那你說怎麽辦?”
喻廷一臉不耐:“我有阻礙你們做什麽事嗎?”
導演:“那你剛剛對我們一通撅?不是在警告我倆閉嘴,難不成是驢蹄子癢了?”
製片:“對啊,你那意思不就是不滿我們跟沈小姐說你的事嗎?”
喻廷:“我沒有,是你們聽不懂人話。”
導演和製片都氣笑了,這祖宗玩意兒。
“來,那你說說你質問的那些話幾個意思?”
喻廷此時他臉上滿是凜然強硬:“我意思是你們不能光文字描述。”
“太過寡淡你們知不知道?下次匯報我的情況記得附帶照片和視頻,沒有可以管我要。”
最後還咳了一聲:“導演拍,李製片不準拍,你拍照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