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這家夥會同意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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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會同意在意料之中, 見於詩詩狀態平穩準備休息了,眾人也隻得陸續離開。
    沈迎進病房之前經過薑流許,他突然開口低聲道:“我等你出來。”
    沈迎就笑了:“裴總還沒走遠呢, 人家可是花了三千萬,就算我沒打算守一整晚, 你也別給我現在就戳穿。”
    薑流許:“但是裏麵隻有一張床,我想以你們姐妹的關係也不樂意睡在一起吧, 我辦公室有休息室。”
    沈迎還得裝模作樣的轉移話題:“你是怎麽說的?”
    便宜妹妹才受了這麽大的刺激, 一醒來就像見她就有鬼了。
    薑流許應該是幹不出假傳病號消息的事,但引導病人選擇,還是在他能力範圍內的。
    果然薑流許毫不隱瞞,光明正大道:“我隻是勸慰詩詩, 讓她堅強, 有事別憋在心裏, 已經失去的優勢要勇敢麵對,逃避隻會讓多年努力報廢。”
    沈迎笑出了聲:“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薑醫生。”
    薑流許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眉頭微皺竟然人看了會生出一股心疼。
    “隻是嘴上說著喜歡?我這票比喻廷那筆多出兩倍吧?”
    薑流許指的是喻廷倒貼錢被占便宜的那單。
    他看著沈迎道:“如果你有誠意,就用行動證明我是特別的。”
    沈迎此刻嚴重懷疑薑醫生入錯行了,這段位的去會所混,那些男模還有飯吃嗎?
    薑流許又掃了喻廷一眼,對沈迎道:“那家夥我會想辦法支走的。”
    就算是他, 也覺得裴瀛這三千萬花得屬實冤枉。
    沈迎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這家私立醫院收費高昂, 於詩詩又是薑流許親自安排的,自然是環境最好的病房。
    在這裏住一晚的舒適度不會比家裏差。
    沈迎進去的時候, 於詩詩正在發呆,聽到動靜轉過頭來, 看到那張上輩子起就讓自己嫉妒發瘋的臉。
    於詩詩冷冷一笑:“姐姐居然肯留下來陪我,我以為以你無利不早起的作風,是不會做這種表麵功夫的。”
    “怎麽?想在他們麵前扮演姐妹情深?”
    沈迎聳了聳肩:“我也不想,陪床好累的,但裴總給的實在太多了。”
    於詩詩差點沒又撅過去,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迎:“什麽?”
    “花三千萬讓你陪我?他怎麽想的?我要是知道——”
    沈迎打斷她:“對嘛,我跟裴總說了,這三千萬不如給你,那不比我陪一晚來得心情好?”
    “可裴總就是不願意,他堅信你既不會拿那三千萬,也不會為三千萬開心,他篤定對你來說,區區金錢又怎麽有姐妹親情來得重要。”
    “不是我想問問你到底在他麵前怎麽描述對我的看法的?以至於他誤解這麽深。”
    於詩詩已經嚐到了嘴裏的腥甜,她再也抑製不住理性了。
    上輩子和這輩子的新仇舊恨齊齊湧上來。
    她不掩恨意的瞪著沈迎道:“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現在多風光無限,要錢,幾個傻子排著隊輪流送你手上。要人,薑流許和喻廷為你大打出手,要虛榮,誰都護著你,明明你幹出那麽多破事,他們寧可互相指責,甚至遷怒我多管閑事,也不願意將矛頭對準你。”
    “可是你配嗎?明明我們命運已經不一樣了,早在十幾年前就分割開了,我才是受盡良好教育的人,我才是跟他們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
    “你算什麽?你隻是孤兒院出來的孤女,連學曆都拿不上台麵,更不要談見識眼界,你憑什麽?”
    於詩詩崩潰大哭:“憑什麽又是你?”
    “憑什麽你一無所有還是能壓在我頭上?他們就那麽瞎嗎?不是說喜歡你的溫柔善良,喜歡你的開朗大度?你現在有這些嗎?”
    “你甚至都玩弄他們都不帶掩飾的。”
    她這麽多年為了平衡幾人的關係有多辛苦?四人都不是傻子,即便有從小的情誼,她也得小心翼翼的吊著,生怕惹幾人的不滿。
    於詩詩字字泣血:“憑什麽你永遠都是這樣,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
    好在病房隔音效果奇佳,於詩詩在這裏崩潰的大喊大叫外麵也聽不到。
    但沈迎就不樂意聽最後一句話了:“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哪裏什麽都沒做?”
    “我辛辛苦苦分析客戶目標,找準需求,又提供無人能出其右的服務價值,我憑本事賺的錢,你不能一句話就抹消我的努力。”
    於詩詩尖聲道:“你努力個屁,喻廷說你賣給他的點子就兩個字,最高字數也不破百,你配說努力?”
    “你知道什麽才叫努力嗎?是一遍又一遍無休止的安慰永遠走不出傷痛的人,是絞盡腦汁討好一個挑剔自負內心還遊離自卑的混蛋,是提心吊膽在心機深沉的人麵前扮演天使,更是應付一個對你情感重心永遠在十幾年前的人。”
    “然而每天做完這些,我還得拚命學習,學業,舞蹈,繪畫,樂器,這樣才能成為配得上他們的人。”
    於詩詩一口氣說完,聲嘶力竭之後仿佛耗盡力氣,整個除了強烈起伏的呼吸,渾身都是軟的。
    可下一秒,她便渾身一震,脊梁僵硬,臉上露出見鬼的表情。
    因為她聽到自己姐姐戲謔的輕聲道:“原來扮演我讓你這麽累啊?”
    於詩詩瞳孔收縮成針,她緩緩抬頭,看向笑眯眯的姐姐,明明在她認定已經在底層長成貪婪市儈性子的人,此刻好像跟上輩子重疊。
    甚至讓她恍惚間以為自己的重生是一場夢。
    那人接著道:“不應該啊,不是有作業照抄嗎?你怎麽還把自己搞得這麽累的?”
    於詩詩臉都是煞白的,冷汗瞬間浸濕了額頭。
    她牙齒都在打顫:“你,你怎麽——”
    沈迎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這麽個小小的動作,讓於詩詩渾身一抖。
    沈迎輕聲笑了笑:“所以別拿自己廢到姐姐麵前賣慘好嗎?同樣的路怎麽姐妹都走過,你還有答案照抄,抄都抄得累,這不是隻能怪你無能?”
    於詩詩心中滿是恐慌,她姐姐知道一切了,她怎麽知道的?也是重生的?
    什麽時候重生的?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毫無動作?為什麽現在性格像變了個人?難道上輩子真的就是她的偽裝?
    她現在想幹什麽?她會怎麽報複自己?
    你有什麽好慌張的?這十幾年的經營不是假的,喻廷和薑流許本來就是兩個自私的混蛋,也沒有深刻的牽絆,他們背叛了,但裴瀛和常鳴是不會背叛的。
    就算姐姐知道一切又怎麽樣?她早做好準備,即便想拆穿自己,到時候百口莫辯的也是她。
    不要怕她!
    “不要怕她。”一個聲音跟她腦子裏的想法同步。
    於詩詩跟鬼片裏受到驚嚇一樣,猛地抬頭。
    就見眼前還是她姐姐那張笑眯眯的臉:“不要怕我,是嗎?”
    “你還跟以前一樣,想法全寫在臉上,我以為你有十幾年的經驗,已經能夠完美隱藏了呢,沒想到還是這麽不爭氣。”
    於詩詩受不了,她咬著牙擠出一句:“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她怕好不容易匆匆建立的護牆會被這個人摧毀。
    “出去!出去!出去!”
    沈迎投降般舉手:“好好好,我這就出去。”
    “可是你自己不願意的啊,裴總明天就是拿話說也不是我的責任。”
    說完就痛快的出了病房。
    薑流許見她出來,抬腕看了看表:“剛好十分鍾。”
    “你是怎麽做到每次都把時間卡得這麽準的?”
    沈迎道:“當你時間值錢,又沒有依賴助理習慣的時候。”
    薑流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接著二人就離開住院部,來到了薑流許的辦公室。
    現在已經是大晚上,這邊除了值班的沒什麽人,薑流許辦公室的樓層自然是靜悄悄。
    薑流許打開燈,沈迎視線都沒在見慣的布局上看一眼,直奔那休息室的方向。
    她衝那邊指了指:“薑醫生不小心被繩子纏了這麽久,皮膚應該都勒出痕跡了吧?”
    “這樣對身體不好,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休息室裏有醫療器械?”
    “手術刀應該有吧?你放心,我刀法可好了,閉著眼睛削蘋果皮都不會斷的。”
    那手術刀多鋒利?任何正常人聽了都會頭皮一麻。
    可薑流許是常人?他不但頭皮發麻,渾身都過電一樣。
    尖銳刀刃被掌控在外行手上,似乎一不留神就要割破皮膚的危險畫麵出現在腦海。
    這份危險反而成了催化劑,薑流許聲音變低:“那你小心點。”
    說著便帶著沈迎來到休息室門口,剛打開門,就察覺到了不對。
    門全部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早已等候多時的人。
    喻廷站起身,譏誚的看著薑流許:“我就知道你在打下賤主意。”
    想宰了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薑流許視線落在一旁的手術刀上。
    他覺得這把刀現在跟喻廷的脖子就很配。
    可下一秒他便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因為那蠢貨現在,分明穿著他的白大褂。
    喻廷站了起來,他今天穿的衣服還算正式,跟白大褂這種製服性質的衣物很相配。
    他更難得的是他穿上後的氛圍,誰都知道他是個傻逼,但誰都不會覺得他穿這身違和。
    甚至跟薑流許是不同的風情。
    喻廷看向薑流許,挑釁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扮演的醫生給我拿下一座影帝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