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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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裏敲定了“聞”字,以後冀州和並州便是“聞公國”。
    元裏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諸侯國了。
    在聞公國內,元裏擁有最高權力,他可收取賦稅、治理百姓土地、擁有自己的軍隊。他的聞公之位可世襲,可在封地內建元氏宗廟,可封百官建立小朝廷。
    同時,他也有需要做到應盡的義務,比如向天子納貢、述職,在天子需要的時候征集兵力為天子討伐不臣。
    在其他的方麵, 元裏和陳王、楚王兩個異姓王的權力並沒有什麽差別。
    陳王和楚王的封地是“王國”,揚州為陳王)國,幽州為楚王)國。而元裏的封地則是“公國”。
    ”王國”和“公國”其實並沒有什麽差別,最大的區別便是統治者地位的區別,這對元裏來說沒什麽影響。
    選了稱號後,元裏也要選擇聞公國的主都了。
    是要選擇冀州鄴縣,還是選擇並州晉陽呢?
    在商討之下,元裏決定將聞公國的治所定在冀州鄴縣。
    一是因為並州早已安穩,並不需要他坐鎮,而冀州岡剛拿下,他需要親自將其收攏。二是冀州相比並州,當真富裕太多,且冀州的地理位置於軍事上比並州更具優勢。
    因此,元裏便將冀州鄴縣作為了封地治所,開始分封自己的部下為各職位臣子。他將政事堂的製度也原樣搬了過來,將其代替尚書台,綜理政務,為國家的政務中樞機構。他又設立了一個新的管理軍機大事的機構,名為樞密院。
    這兩個機構一政務一軍事,直接把控在元裏的手中,為元裏處理整個聞公國的大小事情。
    因為治所就是在冀州,元裏成為聞公之後需要搬到冀州住,最起碼他要將冀州完全變成自己的大本營後才能回到幽州。楚賀潮知道後,幹脆跟著他一起搬到了冀州鄴縣,就當是換個環境居住了。
    到了鄴縣後,元裏便正兒八經地穿著天子賜下的聞公服飾,舉辦了盛大的祭祀大典。
    群臣在下方看著元裏一點點登上高位,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天,大家便其樂融融地參與了宴席,喝酒跳舞,快活無比。
    這樣的大好日子, 元裏也被群臣敬酒了許多杯, 饒是他練出來了不菲酒量也不由有些醉醺醺等眾人離開後,他高昂的情緒還沒有下來,抓著楚賀潮便在陌生的冀州刺史府中到處轉悠了起來。
    這刺史府就是以往吳善世住的地方,外麵看著平無奇,裏頭卻內有乾坤。流水潺潺,小橋竹林,假山貴花,樣精美華貴非常,頗有南方園林的婉轉雅致之美。
    那住人的房子更不用說了,其內到處都是古董擺件,珠寶絹絲,一切都按著天子排場來修築。怕是住在揚州的天子,都不一定有吳善世奢靡。
    元裏白天來的時候就被刺史府裏發著金光的屋頂給嚇了一跳,令人盡快給拆下,省得落下口舌。這會兒還沒動工,他從南邊走到北邊,看過了玉做的貔貅、經過了金瓦搭的屋簷。他的眼神從蔥蔥綠葉到天上皎月,衣擺飛躍而過,被風吹得仿若乘風而起。
    他喝醉了。
    楚賀潮握著他的手,將他牢牢攥在手裏,像是生怕他當真隨風而起似的。夜間的晚風陣陣,含著清爽的涼意, 楚賀潮的眼神放在元裏的身上, 忽然抬手拿下了元裏的玉冠。
    盤在頭上的黑發倏地落在了背上,元裏回過頭,就衝著楚賀潮笑,無緣由的笑,“你幹什麽?”
    "你喝醉了," 楚賀潮看著他, "就這麽高興"元裏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嘴角彎著,"高興。"
    楚賀潮也不由笑了,"我也高興。"
    兩個人對著傻笑半天,慢慢牽著手往回走。"你穿這身很好看。" 楚賀潮道。
    正統的朝服繁複, 足足有九層, 但還好每一層布料都輕便而舒適。這衣服一上身, 元裏本就好看的樣貌更是顯得凜然不可侵犯,舉止之間貴氣十足,讓楚賀潮看得目不轉睛,想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元裏撲哧一樂,高興,拽著楚賀潮又走了幾圈,結果卻總是找不到主臥在何處。
    這裏太大,走迷了。
    楚賀潮四處看了看,到處的景色都一樣,看不出東西南北,他嘖了一聲∶ "看看你帶的路。"元裏逞能道"我這就帶你走出去。"
    楚賀潮沒說話,就嗤笑了一聲。
    元裏不能激,他當下就打賭道“敢不敢賭一賭,我要是能在一刻鍾內帶你走回去,就算我贏。"
    楚賀潮一提”賭”這個字就警惕,“賭什麽”
    元裏走了這麽久,酒醒了大半,他心裏頭蔑兒壞,道“就賭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是楚賀潮一個月的零用。楚賀潮∶ ”……不賭。”
    元裏差點沒忍住笑,他故意用失望的眼神看了一眼楚賀潮,搖了搖頭,“堂堂北周大將軍,結果連三兩銀子都不敢賭, 唏噓啊。”
    楚賀潮麵色不變,死也不開口。
    他越是這樣,元裏越是想要逗弄他。元裏托著下巴想了想,“要不這樣,你來提一個你若贏了的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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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賀潮道“什麽都行”元裏又不傻, "你先說一說。"
    楚賀潮含糊地說了一句,聲音小得元裏沒聽清。元裏皺眉,“你大點聲。”
    "我想給你脫衣服。" 楚賀潮提高聲音,耳朵臊紅。
    本來沒什麽的,元裏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被楚賀潮撕壞多少件了。但楚賀潮耳朵一紅,再加上這麽一聲,元裏也鬧了個大紅臉,他連忙最後看了看,最後低咳了好幾聲,若無其事道∶ "脫就脫唄。”
    “我還想讓你給我親,”楚賀潮見他這麽好說話,頓時順著杆子往上爬,上前一步抱住元裏,頭埋在元裏的肩窩裏,跟條大狗似的撒嬌,“你好久沒親它了。”
    元裏半點也不慣著他,"不行。"
    他豎起一根手指抵著黏在他身上的男人,“要麽就脫衣服要麽就親,隻能選一個。”
    楚賀潮歎了一口氣,在他脖子上吮出一個印,"脫衣服脫衣服。""你確定跟我賭?" 元裏又問一次, "要是輸了, 下個月可就不給你錢了。"
    "賭," 楚賀潮說得豪氣十足, "這彩頭我喜歡, 即便是跟你賭三萬兩我也願意。"行嘛,一說這種事他便萬分舍得了,半點猶豫都沒有。
    元裏嘴角抽抽,抬頭看看四周後,原路便返回。
    但一刻鍾快要過去,元裏還是沒有找到回去的路。不隻如此,他還好像越走越深,帶著楚賀潮來到了一處人跡寥寥的林子裏。
    元裏累了,他直接認輸地往地上一倒,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星辰,“不找了,累了。”楚賀潮看他這樣就樂,“早點認輸多好,哥教你,做人偶爾不能倔。”元裏翻了下身,“不想聽你說話,你好煩。”
    楚賀潮氣笑了,也趴過去攥住了元裏的雙手,哼笑著, “原本準備回房給你脫衣服的, 現在在這裏脫也好。”
    元裏睜大眼睛,被嚇得全身緊繃,“在這裏”
    男人不知道是在嚇唬他還是認真的,手摸到了元裏的腰帶上,整個人輕輕鬆壓製住元裏的掙紮,跟壓製一個翻了殼的烏龜一樣。俊臉上都是意味深長的笑,壓著嗓子道∶“這裏又沒有人,你不想試一試"
    元裏咽了咽口水,他沒玩過這麽刺激的。
    外頭的風一陣陣吹著,不涼。元裏身上穿的衣服多,他還覺得熱。先前喝下肚子裏的酒水上了頭,讓他也有點蠢蠢欲動。
    元裏假意掙紮了兩下就放鬆了,楚賀潮的手靈活地解開了衣帶。
    衣服有九層,一層一層地脫著,脫完三件的時候,楚賀潮低頭就能看到元裏衣衫鋪滿整片草地的模樣。
    黑發也鋪開的青年就躺在衣服之中,用眼神含蓄熱切地催促他繼續。"……" 楚賀潮鼻子發癢,他惡狠狠地罵了句髒話,扛起元裏便快步往主臥走去。
    元裏猝不及防,“不脫了”
    "脫個屁" 楚賀潮罵罵咧咧,"回去繼續脫"
    元裏還有點遺憾, “哦。”
    楚賀潮額頭青筋跳了跳,一巴掌拍了拍元裏屁股,從牙縫裏道∶“地上有蟲蟻,你還真想在那光著身子被我上”
    元裏那點兒想野戰的好奇心立刻縮了回去,“不了不了,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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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日,有兩個熟人來到了冀州,正是風塵仆仆的相鴻雲和詹少寧。
    他們二人在並州幹得極為出色,因此便被元裏給調來了冀州幫忙。
    兩個人一來到鄴縣,便去拜見了元裏。元裏笑著請他們坐下,又與他們談了許多事情。
    但這二人言語之間卻比以往謹慎許多,相鴻雲態度更為尊敬,就連元裏視為友人的詹少寧也沒有以往在元裏麵前的自在了,甚至不敢再叫元裏的表字。
    "少寧,我聽說你的妻子已懷胎五月了?"元裏問道。兩年前,詹少寧便娶妻成親了。
    詹少寧站起身,拱手拘謹道∶“回聞公,拙荊是已懷胎五月。”
    元裏頓了頓,咽下歎息,裝作無事一般笑了,“待你孩兒出生後,一定要帶來給我看看。你的孩子定當秀外慧中,惹人喜愛。”
    詹少寧微微放鬆了一下,“得聞公誇讚,是這孩子的福氣。”
    元裏沉默一瞬,忽然不想和他們繼續說下去了,擺擺手道∶“我為你們準備了府邸,你們今日先好好歇息,等到明日再去政事堂吧。”
    兩個人起身行禮,恭敬地離開了刺史府。
    等他們離開後,元裏獨自坐在位子上品完了一杯茶。
    良久,屋內的光亮緩緩暗下,才傳來輕輕的一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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