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河縣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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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樓本是清河縣一富戶人家,家中隨算不上多麽富裕,卻也有些產業。然而突降橫禍,父母因貪官汙吏索要錢財,不得而被誣陷謀反直接一刀砍了,隻有孟玉樓因好友疏通關係,這才走脫出來。隻是沒有想到剛剛來到這無名縣城,卻又遇見潑皮無賴調戲,若不是柴進正好遇見,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
“孟娘子,你可有其他親人去處?”
柴進的確對這孟玉樓有些想法,但終歸還是要看女方的意思。
“倒還有個哥哥,隻是我那哥哥自幼隻愛習武,早年與家裏鬧翻搬了出去,至今不知身在何處。”
柴進一聽,倒也明白,宋朝崇文抑武,武人最不受待見,他們孟家有些財力供孩子學文,而孟玉樓哥哥卻反而習武,要是激進一點的家庭恐怕都要把他哥哥腿打斷,搬出去也算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既如此,你便先跟著我吧,正好要回那清河縣,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這麽大膽。”
若是一般的貪官汙吏,柴進還真不怕什麽,這些年來從滄州出去的官吏大多受了柴進錢財,就是那東京都有不少的大官賣柴進麵子,一個小小的清河縣還真不在話下,這也是柴進敢又闖東京,又鬥魏知州的底氣所在。
“這如何使得?大官人莫要為了奴家這般,奴家能活一命已然萬幸,萬萬不去尋那報仇的心思。”
這孟玉樓隻是個尋常人家,哪裏敢和官鬥,沒有直接束手待擒就已經算是有勇氣了。
“無礙,你且安心待著,看看我的手段就是。”
柴進擺了擺手,出了馬車向眾人走去。
馬車內隻剩下玉蘭與孟玉樓兩個大眼瞪小眼。
“姐姐倒是好命,得柴大官人這般看重。”
玉蘭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這樣冒的風險有多大。
“唉,隻是那...”
孟玉樓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柴進也陷進去,那她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姐姐放心,河北第一好漢孟嚐君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就是真的不能拿那狗官怎樣,也定然會護得姐姐周全。”
這幾日來,玉蘭從武鬆哪裏聽得柴進的故事,已經都聽得耳朵起了繭子,對於武鬆與柴進也有一種盲目的信服感。
“但願如此吧。”
孟玉樓遇見柴進後,也覺得這是一良人,也是打算托付終身的,那是萬萬不敢讓柴進深陷牢獄,到時候她就又要顛沛流離了。
“哥哥,去了那清河縣,讓俺鐵牛宰了那狗官就是,何勞哥哥親自前去。”
鐵牛騎在馬上,一臉不解的說道。
“你這黑廝,就知道打打殺殺,哥哥有丹書鐵券傍身,就是那州府官爺也不敢動哥哥分毫,用得著你這黑廝?”
縻勝回懟了一句李逵,讓後者恍然大悟的憨笑兩聲。
“丹書鐵券乃是先祖之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動的,此去清河也用不到那些物件,諸位兄弟隻需這般這般便可...”
說著,柴進便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聽得眾人連連點頭,而柴六也拿著柴進的名帖帶著數人先行一步。
過了一月有餘,柴進又回到了清河縣,柴進也不急著處理孟玉樓的事情,而是先帶著武鬆回了趟家。
“誒?這是怎麽回事?”
柴進等人來到武大的院落,卻發現早已換了主人,而那看門的小廝一聽見是柴進的名號,立馬一溜煙跑了。
“哥哥,我去追他!”
說著,牛皋便幾個箭步飛身而上,一腳踹翻後者,抓住那人的脖頸,像提著死狗一般拖了過來。
“說,見到俺們為何要跑!”
牛皋一腳跺在那人的後背,險些一腳踹死那人。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隻是個下人,都不是我做的!”
柴進一聽,心裏涼了半截,麵沉如水的說道。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是,小人說...”
那人被柴進一吼,哪裏還敢隱瞞,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柴進等人走後,卻是有不少的潑皮無賴來尋那武大的晦氣,卻都被河北商行的人打發走了,本來這也是相安無事,隻是前不久不知那本縣縣令從何處得來的消息,略施小計便將武大產業奪取,就這還不算完的,還誣陷武大勾結盜匪,將這大院充公,以致武大夫婦二人遠走他鄉,也算是沒有到最壞的結果,但這樣卻也是讓柴進憤恨不已。
“該死的貪官汙吏,真是...”
柴進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原以為有河北商行的人照應,那些潑皮無賴必然不敢找武大麻煩,也算是讓武大有個安身之地,卻萬萬忽略了那貪官汙吏。
“該死的狗官,我去宰了那廝!”
武鬆說著,便提刀準備殺上官府,卻被身旁之人連忙攔住。
“兄弟莫要急躁,現在隻是些錢財被奪,算不得什麽事,你哥哥還在人世,萬不可魯莽行事。”
柴進原本就準備對付這狗官,自然不能讓武鬆橫生枝節。
“這、哥哥教訓的是。”
武鬆也算是個真好漢,自然知道不像李逵那般肆意妄為,隻是柴進這一句話便清醒了過來。
“我們先回去,等知州大人來了再說。”
柴進等的人,就是恩州知州張叔夜,這張叔夜乃是北宋難得的能臣清官,也是柴進刻意結交的對象,此次清河縣正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內,倒是正好去請。
這一等便是兩三人,那縣令似乎也是聽到些風聲,不僅暗暗派人前來刺探,還雇凶準備殺了柴進一行,隻是柴進等人那裏是他們能殺了的,就穩坐清河縣中,任由這縣令折騰也無動於衷。
這些日子也讓孟玉樓看清了柴進的實力,對於這位大官人更加的傾心與感激,那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便是著清河縣縣令。
清河縣縣衙
那縣令姓周,乃是賄賂上官才換來了這麽一個小小的縣令,雖然為眾人所不恥,但怎麽說也是一縣之長,倒也沒有誰敢說什麽,而且再加上那主簿也是他的人,一縣中隻有縣尉才算是個本地人。
“吳縣尉,我派你去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周縣令眉頭緊鎖的問道,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他吃虧了。
“回秉縣令大人,那柴進卻是良善之人,並沒有作奸犯科之事。”
這吳縣尉也不是什麽好人,隻是擔心柴進的威懾太大,萬一這柴進報複起來,他可是吃罪不起的,再者那丹書鐵券他也是有所聽聞,哪裏會做這周縣令的替死鬼。
“廢物,沒有就去造,這種事情還需要我去教你嗎,莫不是忘了前些年的事了?”
吳縣尉與這周縣令同流合汙,倒是禍害了不少的良善之人,此時的二人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哪裏能由得他想開脫就開脫的。
“這...是,某將明白。”
吳縣尉身為武人,哪裏有資格和周縣令叫板,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等吳縣尉走後,周縣令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自己上官給自己的密信,重重的歎了口氣。
吳縣尉回到家中之後,看著正在做著女紅的吳月娘,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爹爹如何這般早的回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見自己父親比往常早回來了很多,吳月娘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那周老狗,非要我找那柴大官人的晦氣,那柴大官人在河北如何的翻雲覆雨,豈是他小小一個縣令能夠玩轉的,這不是要為父往火坑上跳嗎?”
吳縣尉也是急火攻心,也不管吳月娘能不能幫到自己,一股腦的直接說了出來。
“那廝著實可惡,先是害了孟家一家,再要害柴大官人,若是爹爹遂了他的意,那爹爹才是萬劫不複呢。”
吳縣尉一聽吳月娘這樣說,頓時驚奇的問道。
“哦,為何會萬劫不複?”
“爹爹莫不是忘了那丹書鐵券?”
吳縣尉一聽吳月娘提醒,立馬拍了拍額頭歎息著。
“唉,卻是卻是,有那丹書鐵券,就是找了柴進晦氣又能如何,還不得等他日後來報複?”
見吳縣尉憂愁,吳月娘咬了咬牙說道。
“既然縣令哪裏走不通,不如去尋那柴大官人,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吳縣尉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急忙問道。
“你可是有什麽法子?”
吳月娘猶豫了片刻,這才將自己與孟玉樓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年替換孟玉樓出來,雖然吳縣尉有些疑惑,但一個女子倒也沒有讓他放在心上,沒有想到今日卻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哈哈,月娘,你可真是我的寶貝女兒,快快,你且速速去尋那孟玉樓,隻要大官人願意,我願意完全配合。”
見自己爹爹這般興奮,吳月娘也是點了點頭,不等其他直接換了身行頭便朝酒店而去。
孟玉樓在來這裏的幾天裏,早就偷偷的拜訪了吳月娘,畢竟那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也讓吳月娘知道了柴進要為孟玉樓撐腰,這才讓吳月娘有底氣來這裏見柴進。
“哦,你就是吳月娘?”
柴進看著有一個原著中的大美女,雖然此女並沒有潘金蓮他們漂亮,卻是頗有手段,不僅治家有道,還懂得隱忍、大氣,若非這女子支撐,那西門慶也沒有那麽大的威勢。
“奴家吳月娘見過大官人。”
吳月娘輕輕的對柴進打了個萬福,而後才抬起頭小心的打量起柴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