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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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樓有個專門的會議室,應該是和合作對象商議合作的會議室。
    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照進,桌子上放著一盆綠植。
    白色的幕布占據了一整麵牆壁, 一台價格昂貴的投影儀放在桌上。
    長穀川泰坐立難安。
    原因是坐在五條情身側過於和藹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風衣,保養得當,渾身氣質一看就是個擁有知識和涵養的人。
        “森首領這麽閑, 有空來陪我們兩個無關緊要的咒術師?”
    長穀川泰擦了下額角剛剛滲出的汗,他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火藥味。
    森鷗外無奈笑道:“還在生氣?已經讓人緊急去修補別墅了,再過幾天就能恢複如初了。”
    五條情:“我接下來恐怕是沒有安寧日子了吧?”
    森鷗外不怕死地說了句:“物盡其用。”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
    森鷗外:“我已經吃了不少過於掩飾的苦。”
    長穀川泰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就像加了密一樣,隻有他們能懂。
    聽不懂對話沒關係,他已經感受到了五條情和森鷗外之間暗潮湧動的曖昧。
    五條情的電話響的特別不合時宜。
    一個陌生號碼, 還是跨洋電話。
    五條情將手機遞給森鷗外, 下巴抬了抬,一臉無可奈何:“你煩人的兒子打來的。”
    森鷗外淡定接通:“喂,太宰?”
    “嘟嘟嘟……”
    掛斷的速度特別快,“喂”字剛出,就迎來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森鷗外一臉從容的將手機還給五條情。
    五條情沒接,而是說:“你等一會。”
    森鷗外:“什麽?”
    手中的手機開始振動, 滴滴滴接連不斷的響起, 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趨勢,手機振動振的手都要麻了。
    森鷗外笑容僵硬, 點開簡訊。
    [未知號碼:!!!!]
    [未知號碼:哇,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母親大人你知道有多恐怖嗎?]
    [未知號碼:我晚上都要睡不著了。]
    ……
    五條情偏頭看他:“下次, 還是把他發配到沒有信號的地方吧。太煩了。”
    森鷗外認同, 是有些煩了。
    他幹脆利落的把這個未知號碼加入黑名單。
    五條情滄桑一歎:“沒有用的, 你看看黑名單裏麵。”
    森鷗外點開黑名單,躺著十幾個號碼。
    森鷗外:“……忍忍吧。”
    他都是這麽過來的。
    長穀川泰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待在這裏的確是有些多餘。
    門被敲響。
    芥川走進,朝森鷗外行了個禮:“首領,人到了。”
    森鷗外頷首:“讓他進來。”
    五條情手裏拿著資料,靠近森鷗外壓低聲音說了句:“還讓他留在港口afia甚至收為養子,他身上有什麽你還沒有得到的?”
    森鷗外:“一個小物件,能開啟一個寶庫的小物件。”
    “先代首領的?”
    “嗯。”
    五條情似笑非笑:“這麽坦誠?”
    森鷗外:“對你絕對坦誠。”
    五條情建議道:“偷東西這事太宰適合。”
    五條情現在都忘不了他神之一手,將宿儺手指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了來,還讓兩個“無辜”咒靈背上了黑鍋。
    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少年走進。
    五條情坐直身子,將進來的少年和手中資料上的照片相對。
    她視線落在對方額頭上橫著的一條奇怪縫合線,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出。
    她不自覺問了句:“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我想……應該沒有。”
    羂索坐下,目光並沒有在五條情身上停留多久。
    放在椅背上的手牢牢握緊了椅背,腕間青筋暴起,他需要極力控製自己才能將多餘的情緒掩下。
    森鷗外故作和善道:“英見,你不用緊張。介紹你認識一下,你應該稱呼她為母親。”
    五條情瞥了他一眼,沒當場下他麵子。
    一旁的長穀川泰吃瓜已經吃撐了。
    芥川垂著頭站在森鷗外身後,一言不發。
    “你好,我是五條情。”
    羂索擠出笑:“矢島英見。”
    輪回過了千年,她依舊如宿命般被冠上了五條的姓氏。
    羂索抬眸,目光相接。
    塵埃在空中漂浮,大片的陽光在她身後披散。
    遙遠的記憶一同襲來,有他繼承過的數代宿主的記憶,也有獨屬於他羂索的記憶。
    本以為太過久遠,他回憶不起。
    可見到和五條紀久長相相同的五條情時,所有的記憶紛至遝來。
    隨著而來的還有久遠的恨意,以及……隱晦的愛意。
    ……
    落日、晚霞。
    羂索捂著不停跳躍的心髒,見到了身體記憶中裏最多的存在。
    ——五條紀久。
    殘留的濃烈情感洗刷著他的大腦,有一瞬他分不清,他是加茂還是羂索。
    他換了不少軀體,擁有這樣強烈情感的軀體是第一個。
    “紀、久……”
    他幹澀地吐出這個名字,前方的女人回頭,長相和記憶重合。
    濃烈的情緒突然翻湧。
    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環顧西周,不知道在探查什麽。
    羂索不自覺的前進,無法控製身體的本能。
    五條紀久和羂索說的第一句話是:“你還沒死?”
    她不知發覺了什麽,眼睛微眯審視般地看著他。
    大片的晚霞落於她的身後,吹過的風將大片草地掀起浪潮。
    她對他說的第二句話,千年來隻要回憶起,便讓羂索又恨又愛。
    “你不是他。”
    她毫不猶豫的出手,鋒利的刀尖刺入了他不斷跳躍的心髒。
    倒地之前,他看到的是居高臨下注視他的淡漠眼神。
    那一眼,讓羂索即使脫離了加茂的軀體,對她濃烈的情感剝離,也沒有忘記。
    ……
    “矢島英見,立海大高中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那日,你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羂索回神,將情緒全部隱藏,故作不安,小心翼翼的回答五條情:“我見到了……兩個咒靈。”
    說出口之後,他緊張的解釋道:“咒靈就是……”
    五條情打斷了他:“你不用解釋,我是一名咒術師。”
    五條情語氣柔和了些,帶著些許輕飄飄的蠱惑:“英見,你將當日發生的事全部跟我說一遍。”
    他緊張地點頭,手指不自覺地扣著另一手的掌心。
    “原本是在正常的上課,後來教室裏麵來了兩個咒靈。”
    五條情拿出通緝畫像:“是這兩個嗎?”
    他頓了頓,點頭:“是這兩個。”
    “我能感覺到這兩個咒靈非常強,在我能夠處理的範圍之上。”
    五條情打斷他:“根據我的調查,你曾經被術師殺手追殺過。在他們的追殺下,你都能逃脫,你的能力應該並不弱。”
    “特級。”
    他肯定道:“我能肯定那兩個咒靈是特級。”
    “特級?”
    五條情審視地看著他:“繼續。”
    “他們不知為何在我附近停留了很久,我裝作看不見他們,當時我很緊張,就跟老師謊稱身體不舒服去了醫務室。”
    五條情挑眉反問了一句:“醫務室?”
    “是的,醫務室。”
    桌上的手機亮了,五條情瞥見內容,瞪了下旁邊的森鷗外。
    [森鷗外:充滿壓迫力的問話方式,不知情有沒有意願擔任拷問部部長?]
    五條情手指在鍵盤上微動,片刻後,森鷗外收到了一個幹脆利落的“滾”。
    他笑笑,收起手機,恢複了一臉正色的模樣。
    目光時不時的隱晦看向五條情。
    她淡定自若詢問矢島英見的樣子勾的森鷗外感覺有螞蟻在心上爬。
    若不是有礙事的人在,他恐怕此刻已經扣著她的頭和她進行深入交流了。
    有些可惜,礙事的人太多了。
    兩人隱晦的交流被羂索所見,他突然開口道:
    “他們跟著我一起來了醫務室,沒過多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廣播響了。那兩隻咒靈也離開不知去向。”
    長穀川泰將全部的錄音保存。
    五條情在他離開時突然問道:“你擁有咒力,也覺醒了術式,有沒有興趣去咒術高專?”
    森鷗外一臉無奈,喚了聲:“情……”
    她把人弄去咒術高專了,到時候實力變強不可控就不好了。
    再說了,有威脅的人,看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是最好。
    羂索幾乎是沒有思考就拒絕了:“立海大很好,我沒有去其他學校的打算。”
    去咒術高專?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立海大隻是一個普通高中,哪怕森鷗外派人看著他,但他依舊有可操作的空間,能暗中發展勢力。
    去咒術高專,遇到五條悟這不是去送嗎?
    羂索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是五條悟的對手。
    五條情:“那可惜了。”
    沒有給森鷗外找到麻煩。
    森鷗外聽出了五條情的言下之意,他敲了下桌子:“芥川、英見你們先離開。”
    森鷗外看向長穀川泰,沒等他開口,長穀川泰識趣的拿起東西道:“五條,基地見。”
    離開時還不忘貼心的將門關上。
    五條情:“……”
    偌大的會議室隻剩兩個人,森鷗外按了下桌子的按鈕,窗簾全部拉下,會議室內瞬間昏暗一片。
    “森首領,太不正經了。”
    森鷗外扯了下領帶,直接握住抵著他胸膛的手:“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五條情俯身親了親他的側臉,占據主導地位:“來點新花樣。”
    森鷗外:“?”
    五條情抽走他脖上的領帶,反手將他的手用領帶綁在了椅背後。
    她故意磨磨蹭蹭就是不動,看著森鷗外眼睛迤邐的那抹紅越來越深。
    “情……”
    濃重的喘息聲回蕩。
        “花禦。”
    路邊的草有規律地擺了擺。
    羂索:“我需要你給我鬧出一點大動靜。”
    “叮——”
    鈴聲的突然響起,讓意亂情迷的兩人立刻清醒。
    五條情伸手去拿電話:“喂?又有特級咒靈出現?知道了,我立刻去。”
    五條情低頭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拿出鏡子將口紅補好。
    她解開綁著森鷗外手的領帶。
    “森首領,接下來你隻能靠自己了。”
    森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