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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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充盈魔力, 讓傅念遲精神相當充沛,他一路向著東方前行,看到了地平線處冒出的淡淡光芒。
飛毯的速度很快, 那一輪紅日幾乎是跳出來的,溫暖日光映在眼眸。
遠處是重巒疊嶂,嫋嫋晨霧縈繞, 正是傳說中的瀛洲仙山。
三清閣與眾多著名的正道門派, 就建立在此地。
葉蒼瀾被清晨的朝陽亮醒,他迷迷糊糊得睜開雙眼, 見周圍群山環繞, 含糊問道:“到了嗎?”
“應該快了, 具體在哪兒還得再問問路。”
少年的聲音自上方傳來,這時葉蒼瀾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時改變了睡姿, 如今正側躺在毯子上, 腦袋下方枕著的傅念遲的大腿。
他的大腦宕機了數秒。
作為一個老二次元, 誰還沒幻想過膝枕呢?
而且還是傅念遲主動做的膝枕。
怪不得他這一覺睡得挺舒服。
“我去問問路。”
傅念遲操控著毛毯下降,瀛洲不光是眾多修仙門派的所在地, 同樣生活著大量平民百姓。
他們來到一處街道, 隨便挑了個商販詢問。
“這位大哥,請問您知道三清閣在哪個方向嗎?”
“三清閣?”商販打量著兩人,見他們衣袍華貴, 又氣度不凡, 恍然大悟, “兩位公子是去參加三清閣選拔大會的吧, 這裏很近了, 再往前走上七八十裏就到了。”
選拔大會?現在?
葉蒼瀾都要忘了這茬, 他當然不記得男主去投奔三清閣時是幾月份,甚至作者可能都沒寫。
三清閣的選拔大會兩年一屆,原劇情中男主在獲得紫火傳承的兩年後加入三清閣,這樣算來,今年正好該有。
商販笑道:“兩位公子如果需要,可以從我這裏買上一份地圖,圖上有標注瀛洲各大門派的範圍。”
有如此方便的地圖,當然要買了。
傅念遲買了兩份,一份隨身帶著,另一份放在包裹裏備用。
他們找了家小鋪子吃過早飯,便再度啟程。
隻是情蠱又有再度發作的跡象,傅念遲開始難以專注精神了。
他唯有加快速度,盡快趕到三清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而眾多遠遠跟著他們的修士們,根本沒料到兩人竟然往三清閣的方向走。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較於正道修士們的驚訝,魔道人士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一旦罪子進入三清閣的範圍,他們就沒法再下手了。
必須要抓住這短暫的時機。
但他們還得先前吸取極幽道人的教訓,絕不能掉以輕心,要用最有把握的手段才行。
傅念遲焦急向著三清閣衝去,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原地打轉。
周圍的群山一成不變,無論他再怎麽飛行,最高的山頭都遠遠立在前方。
有點像先前在秘境中遭遇的幻陣。
隻是這一回,不再有半空中的空氣牆作為提醒。
大白察覺到情況不妙,從包裏探出腦袋,喵喵叫了兩聲。
它叫聲急切,還不斷用爪子扒拉著傅念遲的手臂。
“等等,是神識契約!”葉蒼瀾敏銳發覺到了大白異樣的真正原因。
此時此刻的狂獸道人,已經在沛縣尋找了整整一夜,每一家客棧,每一間民房。
——罪子,你根本就不在沛縣,你到底跑哪裏去了?!
狂獸道人怒火中燒,啟動神識契約,就要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大白眼眸呈現出人影。
傅念遲和葉蒼瀾對視一眼,兩人裝作毫不知情,傅念遲操縱飛毯停下,動作熟練且迅速的從包裏掏出鏡子。
他將鏡麵對準自己的臉,看到鏡中少年的瞬間,心中不斷躁動的狂亂終於得到緩解。
傅念遲發自內心喟歎:“唉,怎麽會有我這麽好看的人呢?”
狂獸道人:???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白耳朵支起,貓眼盯著傅念遲,少年專注地對鏡欣賞,不斷發出歎息。
啥情況?
狂獸道人蒙了。
他耗費心神,開啟神識契約,可不是為了看這些迷惑畫麵的。
狂獸道人耐心等待,他目前能夠將神識契約維持一刻鍾,罪子總不可能照上一刻鍾的鏡子吧?
然而現實告訴狂獸道人,傅念遲還真能。
甚至一刻鍾都不夠,要是沒人攔著,他能照好幾天的鏡子。
傅念遲看似在專心照鏡子,其實分神感受著周圍的靈氣。
他暫時無法進行靈力的吸收,將其轉化為魔力了。
顯然他們陷入了陣法當中。
正常情況下,這陣法應該同樣也能加劇入陣者體內的靈力流失。
但自己擁有的可是魔力,陣法隻能起到阻止吸收的效果。
饒是如此,由於需要維持飛行魔法,他體內魔力也終究會有耗盡的時候。
但,想要破解陣法,談何容易。
傅念遲缺少修仙界常識,對陣法不能說是一竅不通吧,隻能說毫不了解。
葉蒼瀾就更別提了,現在的他,隻能努力當當氣氛組成員。
既然一時半會兒難以破解,傅念遲也就不急,反正按照他魔力的使用速度,還能在天上撐幾個月。
不過傅念遲覺得,設下陣法的人,大概也沒那麽多的耐心。
他安穩坐在飛毯上,欣賞鏡中的自己。
葉蒼瀾同樣優哉遊哉,不就是等麽?他們有大把時間。
葉蒼瀾幹脆把先前在秘境裏,從係統商城中兌換的《電工與電子技術》拿了出來,翻開第一頁。
太陽順著山勢攀升,變得灼人,魔力化作一把陽傘,遮在兩人頭頂。
葉蒼瀾看了幾頁書,枯燥的工科知識實在讓人昏昏欲睡。
造手機的大業也不在這一時。
葉蒼瀾決定放過自己。
他摸出撲克牌,和大白與烏漆嘛來了幾局鬥地主。
——他們究竟在幹什麽啊!
狂獸道人竭力維持著長時間的神識契約,卻什麽有用的內容都沒看到,氣得頭頂冒煙。
不過周圍景象像極了瀛洲那邊,葉蒼瀾卻說他們要前往西邊的沛縣。
可惡,難不成他被調虎離山了?!
狂獸道人恨恨地咬著後槽牙,向著東方狂奔。
罪子必定是發現了神識契約的存在,才故意用假消息將他引走。
既然已經暴露,就更得把檮杌後裔拿回才行!
中午,葉蒼瀾和傅念遲吃了包裏帶的幹糧,葉蒼瀾甚至還抽空午睡了會兒。
他們越是悠閑,設下陣法的人也就越急切。
果然,傍晚時分,淡淡的灰色霧氣在周圍浮現,將能見度降得很低,掩蓋著正在靠近的身影。
終於沉不住氣了。
並且……來的人也許不止一個。
要不要再召喚富江呢?她無限分裂的設定真的很適合拖住大部隊。
但富江不好在空中行動吧。
而且有太多人在暗中窺探,自己最好還是別把手段全都展露出來。
直覺告訴他來者人數眾多,憑他目前的戰鬥能力,也許很難全身而退。
傅念遲眯了眯眼睛。
葉蒼瀾見他不再盯著鏡子,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到戰鬥開始,他絕對不能再拖傅念遲的後腿了。
隻見傅念遲深吸口氣,氣沉丹田,將魔力灌注在喉嚨處。
下一刻,少年驚慌失措的聲音響徹整片山林。
“救命啊!耍流氓啦!!!”
.
“救命啊!耍流氓啦啦啦啦啦——”
聲音嫋嫋傳到了幾十裏開外,嘩啦啦地驚起大片飛鳥。
正在廣場上練功的眾多三清閣弟子們紛紛抬起頭來,望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是有人在求救嗎?”
“好像是,總不可能我們大家都聽錯了吧。”
身處三清閣的每一名弟子,都懷揣著無窮無盡的正義感,每時每刻他們都在以正道魁首弟子的要求約束著自己的行為。
既然有人遭遇危險,發出求救?
當然是要立刻前往施救了!
隻有人人都樂於施以援手,修真界才會變得更加美好!
於是一時間無數身影騰空而起,奔向求救傳來的方向。
郝雨握著劍柄,輕輕皺起眉頭。
她怎麽覺得……這個聲音好像耳熟呢?
.
“救命啊,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啊!”
傅念遲一刻不停地喊著,不光是葉蒼瀾懵了,就連在暗處圍觀的眾多修士們也懵了。
等等,你不是剿滅了天魔,昨晚還牛逼哄哄處置了極幽道人的罪子嗎,現在扯著嗓子求救是怎麽一回事啊?
迷霧中蟄伏的潛行者們見勢不妙,選擇了立刻出手。
大到朝著傅念遲頭頂砍來,竟是要將他整個人一劈為二!
更是有數不清的蟲子黑壓壓撲襲,密集到讓人頭皮發麻,如果陷入蟲群之中,絕對被會咬得隻剩下骨頭!
傅念遲卻在這一刻收起了全部魔力。
毯子失去了飛行魔法的支撐,頃刻間和兩人呈自由落體之勢,飛速墜向地麵。
也虧的葉蒼瀾早就習慣了突如其來的降落,並未大喊出聲。
他緊緊抓著固定在自己和傅念遲腰間的那根繩索,如今他倆是真正意義上的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大刀擦著傅念遲的頭頂甩過,落了個空,蟲群即刻追趕著向下,烏漆嘛在綁布下躁動地蠕動,想要掙脫束縛,將這群東西吞噬殆盡。
下方的山林在迷霧中已然不甚清晰,葉蒼瀾耳邊全是獵獵風聲,巴特曼振翅起飛,試圖保護主人。
但劍光隨後而至。
這一劍將蟲群劈砍到飛散,傅念遲和葉蒼瀾隻覺身體驟然一輕,飛行法術施加在兩人身上,讓他們得以在半空中懸停。
“哪裏來的賊人,竟膽敢在我三清閣的地盤上撒野!”
來了!
葉蒼瀾精神一振,這支援速度,比他們自行解決快多了啊。
傅念遲腦瓜子也太機靈了。
雖然少年之所以選擇求救,極有可能是因為懶得出手,一旦他親自戰鬥,就沒辦法時刻拿著鏡子了。
俊逸青年擋在兩人麵前,素色衣袍在風中鼓動,他一手提劍,另一隻手的掌心裏醞釀著金光,隨時準備發動法術。
更多的三清閣弟子僅隨其後,他們一眼就辨認出了這正是鴉寒庵的迷雲邪陣。
“大膽邪修,看來你們是不想活了!”
位於東方的瀛洲是眾多名門正道的所在地,整個修仙界的歪魔邪道大都聚集在西土。
像眼前這樣,邪修聲勢浩大地在瀛洲動土的情況,實屬罕見。
可惡。
鴉寒庵隻不過是想將傅念遲掠走,怎料到三清閣竟然會直接出手。
他們見勢不妙,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為了一個罪子引得三清閣追殺,絕對不是什麽劃算的事。
灰白迷霧嫋嫋散去,潛藏的人影消失不見,葉蒼瀾鬆了口氣。
傅念遲始終都沒鬆開手裏的鏡子。
那青年一直等到霧氣完全散去,才來到傅念遲和葉蒼瀾麵前,他麵帶和善笑容,安慰道 :“沒事了,兩位小友不必擔心。”
“多謝。”出於禮貌,傅念遲動用了所有自控能力,才把視線從鏡子上勉強移開,看向青年,“真是麻煩您了。”
“舉手之勞,不必掛齒。”青年見兩人也能使用法術,問,“閣下是如何招惹上鴉寒庵的?能讓他們一路追到瀛洲。”
“我們之前從未得罪過這些人,甚至如果公子不說,都不知道他們來自鴉寒庵。”
傅念遲老實交代,他指了指葉蒼瀾,繼續道:“事發突然,我和夫君兩人,真要打起來很難是對方的對手,所以才不得已出聲呼救,還好三清閣的各位俠士及時趕來。”
“沒事便好,此地靠近我三清閣的地盤,諒他們也不敢再回來了。”青年好人做到底,“兩位公子要去哪裏?我送你們一程。”
傅念遲:“說來慚愧,我們原本是打算去三清閣參加選拔的。”
“這麽巧。”青年笑道,“那正好隨我來吧,我帶二位過去。”
看來這一路上的危機能徹底化解了。
葉蒼瀾放鬆下來,他和傅念遲跟在青年的身後,向三清閣的方向飛去。
青年問道:“兩位如何稱呼?”
“我叫張三,這是我的夫君,迎春路。”保險起見,傅念遲還是用了之前麵對郝雨時起的假名。
路上閑聊著,他們得知青年名叫欒英彥,是三清閣的內門弟子,而且從其他弟子對他的態度來看,應該還是極為優秀的那種。
“選拔大典要明日才開始,今天兩位公子正好可以在我三清閣稍作休息,養足精神,那幻陣會吸取經脈中的靈氣,希望公子明日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問題應該不大。”傅念遲笑道,“欒兄來得及時,我們還沒有受太多影響。”
眾人一路順利地回到三清閣,欒英彥將兩人帶去選拔大賽的宿舍。
欒英彥:“兩位就先在此歇息吧,選拔明早卯時開始,到時候可別遲了。”
傅念遲:“好,多謝欒兄。”
送走欒英彥,葉蒼瀾坐在床邊,打開包裹的係帶,大白、巴特曼和狼崽齊齊探出頭來。
發覺到三清閣的弟子過來,幾隻寵物迅速躲了起來,它們身上都帶有傅念遲的氣息,特別是大白,擁有著上古凶獸的血統,懂行的人一看就能認出。
萬一再讓欒英彥懷疑起他們身份就糟了。
“接下來就能放鬆些了。”葉蒼瀾鬆了口氣,他看向再度把鏡子掏出來的傅念遲,道,“要不咱先去找一下三清閣的長老,問問情蠱?”
“可以。”傅念遲同意了,反正他們要參加選拔大賽,再加上還有那麽多修士一路跟著他們過來,三清閣的管理層知曉他這個罪子進入門宗,隻是遲早的事。
於是傅念遲和葉蒼瀾一起出了門。
前來參加選拔大賽的都是些年輕修士,他們從孩童時期就開始修煉,待學有所成,就開始追求更好的門宗。
傅念遲找到門口掃地的小弟子:“請問這裏有管事在嗎,我有比較緊急的事情想要詢問。”
“往前走的左手第二間,是孫執事的屋子。”小弟子脆生生地指引道,“孫執事可是問道鏡的講師,負責這次參選者的食宿管理,有什麽事找他就好。”
“多謝。”
兩人按照指引,敲開了孫執事的房門。
孫執事是個樣貌周正的中年男子,見傅念遲和葉蒼瀾模樣陌生,便知道他們兩個是前來參加選拔的外門修士。
傅念遲開門見山:“我想找門宗長老,詢問一些事情。”
孫執事:“本門長老可是很忙的,有什麽事和我說就好。”
“那好吧,我叫傅念遲,這是我夫君,葉蒼瀾。”
傅念遲老實巴交地道,在孫執事瞳孔地震,目瞪口呆之時,繼續道:“我們被魔教人士騷擾,走投無路之下,前來投奔三清閣。”
一刻鍾後,傅念遲如願以償地見到了三清閣的長老。
而且還是一連十二位。
不光是十二長老齊齊到來,就連掌教穀渺淼都正襟危坐地出現在了他麵前。
——罪子竟然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三清閣。
孫執事通過緊急傳音將此事稟報之時,掌教驚得差點把茶水潑到自己身上。
他火速召集各位長老,讓孫執事帶著傅念遲來到專門議事的鎏金大殿。
曾被火球轟塌的大殿已經重新修建起來了,而罪魁禍首正一臉老實巴交地坐在中央。
十三雙眼睛緊緊盯著他,所有人腦子裏都在想著同一件事。
——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罪子?可他看起來分明是那麽無害。
不,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這是罪子故意使出的障眼法,他可是說出名字就會遭到天譴,還出現在了消滅天魔現場的罪子啊!
而在他身邊坐著的青年,正是當今昭王,下凡渡劫的祿沐仙君。
從仙君的種種表現來看,他顯然是覺醒了在仙界的記憶。
隻是大家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仙尊會選擇幫罪子?
終於如願見到了管理層,傅念遲對三清閣高效的辦事效率相當滿意。
原書當中的預言,讓眾多大佬們都相當謹慎。
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性,表現自己的誠意,傅念遲率先誠懇解釋道:“前日我不慎中了魔教之人的埋伏,被合歡宗的女修種下情蠱,覺得三清閣作為正道魁首,應該知曉解決情蠱的辦法,特來到貴門派求助。”
【情蠱?他想讓我們幫忙解除情蠱?】長老們通過秘法傳音,暗中議論,【這種事找合歡宗的人不是更快嗎?】
【顯然他不想跟合歡宗扯上關係。】另一個長老沉聲道,【我聽欒英彥說,他方才從鴉寒庵的包圍中救下了兩個前來參加選拔的修士,應該就是罪子和仙尊了,兩人一路上都在被魔道的人暗算追殺。】
【難不成他是真心實意過來找我們幫忙的?】
【我沒感覺到他在說慌,以咱們的修為程度,應該不至於出錯。】
是啊,就是因為感知到罪子的真心實意,他們才覺得格外詭異。
明明不久之前,大家還把這個名字設為禁令,絞盡腦汁地思考著逆轉預言的辦法。
結果真實的罪子,竟然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模樣?
可他表現出的強悍實力,又表明了卜卦當中的內容極可能屬實。
難道說……是因為在這期間出現的一些差錯,讓事態朝著不同方向發展了?
這就牽扯到另一個問題。
卜卦結果是可以被改變的嗎?
在座的十三人都是大乘期巔峰,已經隱約之間窺探到了天道。
答案是肯定的。
自古以來,這片大地上的人們就信奉人定勝天。
沒什麽是不可以被改變的,就連所謂的命格和天賦,都可以通過後續的努力改天換命。
也包括罪子的命運。
第二個問題接踵而至。
罪子他知道自己是罪子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否定的。
如果他知曉自己是未來將會毀滅世界的大魔頭,又為何要專門前來三清閣?難道不怕自己會在還弱小之時,被就地正法嗎?
假設罪子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會在未來毀滅世界,他們貿然展現出對待敵人的態度,勢必會讓罪子心生懷疑,增加其誤入歧途的可能性。
所以他們不能把警惕和忌憚表現得太過明顯。
畢竟更改未來的機會,如今就明晃晃地擺在眼前。
傅念遲耐心等待著,他雙手的手指不自覺的蜷曲,強忍著想要變出鏡子的渴望。
葉蒼瀾察覺到他隱秘的焦躁,將手默不作聲地移過去,輕輕放在了少年的手背上。
傅念遲微微一怔,他扭頭看向葉蒼瀾,收獲了對方安撫的笑容。
煩躁的心突然奇跡般安靜了下來。
傅念遲深吸口氣,他將手掌翻過來,握住葉蒼瀾的手指。
“我們當然可以幫你想辦法解除情蠱。”
一番快速商量後,由掌教拍定了決策,他們還是想嚐試一下,嚐試著尋找更改未來的可能。
“真的嗎,那太好了!”
傅念遲眼眸一亮,既然三清閣答應下來,就肯定能給他搞定吧。
“合歡宗的情蠱分為很多種,首先得搞明白下在你身上的屬於哪一種。”掌門嚴肅說道,“你這個情蠱發作的對象,是昭王爺吧?”
這話其實沒什麽問的必要,罪子是和仙尊一起過來的,兩人還是成了婚的夫夫關係,在驚覺被種下情蠱後,選擇自己的夫君作為發作對象,再正常不過了。
然而,傅念遲卻搖了搖頭。
怎麽,難道他是對那合歡宗的妖女發作的?這就麻煩許多了。
傅念遲深吸口氣,有些難以啟齒地道:
“我情蠱生效的對象……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