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流氓老師和乖學生的組合, 眨眼就變成了教導主任堵著叛逆學生搜身的場麵，台詞別無二致，區別在於一個是演戲, 一個是現實。
    現實裏，季皊臉色非同一般的嚴肅, 見原熠沒動作，皺了皺眉，直接上下其手, 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原熠：“！”
    手指在身體上寸寸滑過, 明明是難得一遇的親近，此刻原熠卻感覺不到半點曖昧和情趣, 隻有麵臨生死存亡時的危機。
    該說生死存亡都沒這麽危機的！
    他狼狽後退了幾步：“寶、寶貝, 這玩意隻是道具而已, 沒別的了。”
    季皊繼續逼近：“香煙會單隻賣麽？”
    “我管趙一百要的, 隻拿了一支。”原熠攔住季皊順著衣擺就要往裏摸的手，難得臉熱一回, “真的，真沒了！”
    如果是以前, 季皊肯定會相信他的話, 但現在......
    季皊瞪著原熠, 沒好氣地問：“沒有你躲什麽？”
    原熠：“......”
    季皊：“別動！”
    原熠僵立在原地, 任由那兩隻手在身上來回摸索，臉色青紅交錯, 愣是沒敢再躲。
    而季皊足足摸索了一分鍾，沒找到香煙, 又湊到原熠身上仔細嗅了嗅, 確定沒有香煙的味道後, 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他抬起眼皮，目光審視地看著原熠。
    青年身周的壓迫感與那一身學生製服極不匹配，原熠被看得頭皮一陣發麻，無聲吞了吞口水。
    季皊問：“真的隻是道具而已？”
    原熠幹巴巴地說：“...是啊，老公什麽時候吸過煙？”
    他老公是沒吸過煙，原熠吸沒吸過就不知道了。
    季皊微微眯起眼睛。
    絕對不能讓數據模型複製這種陋習。
    吸煙不僅對身體不好，那種味道還很容易滲進畫布裏，非常的討厭！
    可因為將其看成是兩個人，沒有變化的好感度又體現不出他對吸煙的喜惡，為了防止數據模型複製的時候自由發揮，季皊很認真的對著原熠強調了一遍，“你不要吸煙，我不喜歡，不要和他學！”
    ...不要和他學？
    原熠隱約覺得這句話有些古怪，以為‘他’是指趙一百，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剛才有多流氓，現在就有多老實。
    季皊從他手裏抽走打火機，涼涼瞥了他一眼，拿著兩個‘道具’就離開了書房，留下原熠一個人悔得腸子發青。
    一根香煙而已，他隻是拿出來做做樣子，沒打算真的點燃，也沒想到季皊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何況劇本本來就是這麽寫的，又不是他自由發揮。
    原熠頭疼得直扶額。
    歸根到底，是85點的好感度將他蒙蔽了，迫不及待想感受到季皊對他的喜歡，拿出香煙，多少有點試探季皊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有點飄。
    這是攻略者新人都很少會犯的錯誤，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他身上。
    在這種不順心的時候，打來電話的趙一百無疑成了個活靶子。
    原熠：“你最好是有事。”手機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原熠聲音陰沉得活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
    趙一百不用想就知道原熠又在季皊那裏吃癟了，二話不說直奔主題。
    趙一百：“有事有事！爹，你還記得那99號攻略者的事兒不？你快去管管吧！”
    原熠不耐道：“我不是管了麽？沒撞死？”
    趙一百一噎，想起賽車比賽上原熠一箭雙雕，把99號和裴放的5號賽車全給幹翻了的事，無奈道：“我之前話沒說完，99號車裏坐的不是99，是他的攻略目標。”
    原熠：“......”
    原熠：“所以？”
    趙一百：“那s級的攻略目標是個明星，被撞得現在還沒出院呢，這幾天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全都在說這事兒，對了！爹，這回你是真火了！”
    社會新聞的傳播麵雖然更廣，若論發酵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娛樂新聞。
    99號的攻略目標楚喬秋是娛樂圈裏正當紅的流量小生，正因為他的參與，那場賽車比賽的受關注度遠超往屆，甚至引入了多家投資商的參與，原熠作為參賽選手之一，早在直播當日，就在網上引起了無數網友的關注。
    大多數人其實看不懂什麽賽車比賽，打開直播都是奔著楚喬秋去的，楚喬秋屬於圈內的流量，唱跳演技都很一般，情商智商也很捉急，奈何長得實在養眼，過往走的一直都是黑紅的花瓶路線，最近又因為和經紀人的戀愛緋聞吸引來不少吃瓜群眾，官方直播間幾乎被他的名字刷屏。
    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靠著張妖孽臉蛋在娛樂圈裏大殺四方的花瓶流量，竟然會被一個素人給無情‘豔壓’！
    說是豔壓也不太貼切，畢竟原熠和楚喬秋的類型相差甚遠，遠到是一眼分出攻受的差距，但現實就是，當直播鏡頭第一次切在原熠臉上，直播間的彈幕足足停滯了五秒，從清一色的楚喬秋應援，變成了鋪滿公屏的問號。
    而在原熠大秀車技，拿下冠軍後，問號直接升級成了老公，就連楚喬秋受傷一事，都沒能壓下一眾圍觀路人花癡的熱情。
    這幾天網上除了討論楚喬秋的情況，就是在挖原熠這個素人冠軍的消息，幾天過去，這股熱度非但沒有降下來，網友反而越扒越起勁，如今就連原熠畢業於華大表演係的事都給扒了出來。
    趙一百羨慕道：“那些土著都被你迷的不要不要的，天天在網上問你什麽時候出道，這和平世界要不要這麽看臉的？”
    原熠對這些事情毫不知情，也無心關注，手指焦躁地點著桌麵：“說重點！”
    趙一百打了個激靈，不再廢話：“99號來a市找我，說那s級目標想見你，好像看出是你把他坑了。”
    原熠語氣變得危險起來：“怎麽，你最近很閑？這點屁事都敢來找我了？”
    趙一百：“不、不是！那土著有點難纏，他威脅99號說，要是找不來你，就要把99號秘密說出去，那家夥好像真知道點東西。”
    趙一百：“那土著在這世界還挺有影響力的，萬一事情傳開了，協會下令撤離，爹，你那任務也會受影響......”
    話音未落，話筒另一端陡然沉寂。
    趙一百大氣也不敢喘，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原熠開口，聲音卻是又低了八個度。
    “位置。”
    ......
    攻略者的存在一旦暴露，結果隻有兩個。
    事態不嚴重的情況下，順其自然就好，幾個土著也翻不出什麽水花。
    可事情一旦廣泛傳播，情況就不一樣了，一旦引起協會的注意力，最大可能就是攻略者全部撤離，並將這個世界的通道永久關閉。
    正如何江灣所說，這對他們攻略者來說其實無關痛癢，代價不過是被扣掉一個任務的積分而已，可對於原住民來說卻是滅頂的打擊。
    因為通道一旦關閉，這個任務世界便失去了能量來源，宛如一架斷了電的機器，結果注定是走向滅亡。
    為了避免發生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情況，管理好攻略者的秩序就成了各個世界極為重要的一項工作。
    問出了楚喬秋的位置後，原熠掛了電話走出書房。
    彼時季皊剛扔掉香煙和火機，正在衣帽間換衣服，原熠走進去時，他剛準備脫製服外套，聞聲轉過了頭。
    都說歲月不敗美人，即便季皊已經是研究生的年齡，但那張粉嫩漂亮的臉蛋，就算扮成高中生也沒什麽違和感。
    就是表情有點不善。
    季皊皺眉道：“你進來幹什麽。”
    原熠：“......”
    確定好感度沒有降低後，原熠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一點，道：“寶貝，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季皊：“什麽事？”
    原熠：“工作的事，去和導師商量一下。”
    最近原熠白天經常要出門，季皊其實已經有點習慣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接著脫起了身上的衣服。
    等脫完外套，襯衫扣子也解了一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原熠竟然還沒走。
    “你不是要出門麽？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季皊手指停在第二顆扣子上，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原熠輕咳一聲，假模假樣地在衣櫃裏翻找起衣服來，“我也得換身衣服。”
    流氓老師可不需要什麽服裝加持，原熠身上的衣服就是平時會穿的休閑裝，而且還是新換的，哪還需要再換。
    季皊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他好幾眼，搖頭接著換衣服去了。
    兩人都結婚半年了，換個衣服而已，季皊還不至於對原熠設防，畢竟原熠扒光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隻要不是在周末，平時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於是臨走之前，原熠到底過了一把眼癮，自己補回了角色扮演錯過的劇情，心滿意足地出門了。
    等他走後，季皊回到畫室繼續畫畫，手裏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用了兩個小時完成後，他拍照告訴了賈童畫，立馬收獲了一大串的彩虹屁。
    賈童畫誇完人，突然發來一句。
    【賈童畫：最近上網了沒？你老公夠出息啊，沒出道都能火成那樣。】
    因為答應了多陪陪原熠，所以這幾天學校沒什麽事情的話，季皊一般都會留在家裏辦公，稱得上是與世隔絕。
    看見賈童畫的消息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懵了懵，然後慢半拍地回複了一句‘怎麽了’。
    賈童畫發來兩條鏈接，點開後自動跳轉到了微博界麵。
    季皊的手機裏沒有微博，為了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又下載了一個軟件，然後便看到了網上有關於原熠的一係列討論。
    很多網絡用語他都看不太懂，但‘老公’這兩個字，他卻理解的十分透徹，乍一看這麽多人對著原熠叫老公，眉頭不知不覺皺得厲害。
    這些人怎麽亂叫？
    他詢問賈童畫，賈童畫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半天才回複。
    【賈童畫：哈哈哈哈別多想，就跟大家叫你寶貝一樣，就是過個嘴癮。】
    【季皊：...是這樣麽？】
    【賈童畫：那可不，現在都流行搞這套。】
    即便如此，季皊還是有些不舒服，但轉念一想，這些人口中的‘老公’和他老公...還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
    包括網上誇讚他的那些用詞，也都是好酷好颯什麽的，完全就是在說原熠本人。
    至於他老公，除了大眾公認的外形條件之外，他在別人聽過最多的形容詞，也就是舔狗了......
    想到這，季皊不禁扶額，心中的不舒服一下就散去了大半。
    既然不是一個人，那就沒必要介意太多了。
    季皊收起手機，忙完工作後，開始專心思考怎麽攻略自己。
    好感度不知不覺就隻剩下了十五點，雖然對原熠的了解還是不夠多，但攻略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原熠還有什麽優點呢......
    季皊絞盡腦汁地回想，路過客廳時，餘光突然掃見了整潔有序的廚房。
    原熠做飯很好吃，但他不確定這一項優點有沒有為原熠增加過好感度，因為他從來沒做過飯。
    沒做過，所以並不知曉個中艱難，為此產生的感情也會大打折扣，再加上從小便被人照顧，久而久之，他真不一定因此就對原熠產生好感。
    起碼他不記得有在吃飯的時候產生過什麽心動的感覺。
    季皊還是很了解自己的。
    但想要真正了解原熠，也需要了解原熠的日常生活。
    他看了眼鍾表，四點半，時間剛剛好。
    在廚房門口猶豫了很久後，季皊最終鼓起勇氣踏進了這片陌生的區域。
    自我攻略是其一，除此之外，他也想證明一下自己。
    隨著逐漸了解原熠，季皊總覺得有點不甘心，因為原熠好像什麽都會，就算不會的東西也學的很快，就連那種事情都是......對比之下，他好像就隻會畫畫而已。
    想到這，季皊鼓了鼓腮幫，對著麵前一眾陌生的做飯工具，眼神漸漸變得堅毅起來。
    他也可以的。
    不隻是做飯，床上的事情他也要學會，然後和原熠交換位置。
    知道上次季皊才知道做那種事原來可以不疼的，與此同時，那種難以自控的奇怪感覺以及生生被做出眼淚的羞恥感卻讓他改變了等送走原熠後再交換位置的打算。
    原熠就沒有哭，說明在上麵的人根本沒有那麽‘難受’。
    而且在上麵還可以隨時停下來，不用被動去請求對方快點結束，把決定權放到對方手裏。
    明天就是周六，季皊打定主意晚上要認真一點，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來學習！
    最好一次學成，下周翻身。
    ......
    就在季皊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的時候，另一邊，原熠正在醫院裏和楚喬秋對峙。
    說來也巧，趙一百給的醫院地址，剛好就是在裴家經營的私立醫院，他到達醫院時，一樓門口已經被一群媒體記者包圍的水泄不通，想進去‘探病’都需要各種憑證，好在99號早早等在了門口，一看見原熠，就忙不迭過來迎人。
    這一幕被不少媒體給拍了下來，兩個攻略者卻都不以為意，直接走進了醫院裏。
    協會有名有姓的攻略者隻有前一百個，實際上攻略者的數量卻遠不止一百人，各個世界算下來，起碼有數千人之多，而且數量還在日漸增加。
    人人都想爬進前一百，百名末尾的攻略者變動尤其厲害，99號也是最近才爬上來的，所以原熠對他毫無印象。
    他對99號都沒有印象，何況是對99號的任務目標了。
    “0、01，秋秋他就是性格有點嬌縱，其實沒什麽壞心思，叫你來也隻是想問問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而已，絕對沒有惡意！”
    前往病房的路上，付究試圖給原熠解釋情況，卻是說了半天也說不到重點，滿嘴都是在幫土著求情和鋪墊。
    原熠鄙夷看了他一眼，之前聽趙一百說時還沒太相信，如今看來，竟然真有個蠢貨反被攻略目標給攻略了。
    “我管他有沒有惡意，我有。”
    原熠監管攻略者時，可不像02或是03那樣頗具人道主義，他就連掩飾都懶得掩飾：“撞他倒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車裏是你呢，想著撞死了事。”
    付究：“......”
    快到病房門口時，原熠停下腳步，抱肩轉向付究，眼神冰冷：“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現在放棄任務滾回去，要麽我來幫你放棄。”
    攻略者在任務世界死亡，就像是意識被踢出了遊戲，廢掉的隻是一具肉身模型而已，何況攻略者大多都是沒有過去的身份，真的動起手來，原熠可以說是毫無顧忌。
    付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掙紮道：“01，我真的沒暴露過協會的事，秋秋現在也隻是猜測，再給我半年就夠了，我馬上就完成任務了！真...！”
    原熠擺擺手：“我讓你選，哪那麽多廢話？”
    付究：“真的！不信你可以問02，當初我也和他保證過，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也沒有出事！”
    幾乎每個不安分的攻略者被驅逐前都要狡辯一番，同樣的話原熠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他就從沒信過，那些相信了這些屁話的監管者最後也都倒了大黴。
    “02？”原熠忍不住嗤笑出聲。
    02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他手裏不知道監管崩了多少個任務世界，積分被扣沒了也沒長記性。
    別人覺得02心慈手軟好說話，原熠卻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要麽是在對抗協會，要麽就是二者達成了什麽協議，否則配不上他第二的排名。
    說起來，這個和平世界還算是在02手裏逃過一劫。
    積分什麽的原熠倒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季皊這個sss級的任務，這任務他做了三年半，怎麽可能會容忍其毀在別人手裏。
    原熠看著還不死心的付究，眼神無比森寒，就在他正打算幫付究做選擇的時候，遠處一間病房的房門打開，楚喬秋拄著拐杖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身為娛樂圈裏的顏值天花板，楚喬秋長相還是相當唬人的，否則也不會將攻略者都迷得神魂顛倒。
    此刻他縱然臉色蒼白，五官卻依舊妖冶昳麗，倒是和他火爆的脾氣很相稱，看見付究之後，青年氣得胸腔起伏，險些要將手裏的拐杖朝付究砸去。
    “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讓你滾遠...”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原熠，一下噤了聲。
    下一秒，那張臉憋脹成了血紅色，真的將拐杖朝兩人砸了過來，骨折了的腿卻依舊站立不倒，生生被氣出了醫學奇跡。
    楚喬秋遠遠朝著原熠破口大罵：“你這王八蛋！你絕對是故意的！你那時車頭明明都要轉過來了，是不是對家派你來坑我的？你有種過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原熠冷眼看著根本挪不動步子的楚喬秋，挑眉問付究：“他叫我來就是要揍死我？”
    付究露出一臉窘迫的表情，也覺得有點丟人：“他還是個孩子，你、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孩子...？
    原熠看著遠處妖裏妖氣的楚喬秋，怎麽也看不出這是個孩子。
    他忽然想到什麽，眼神微微一動，狐疑問付究：“這任務你做多久了？”
    付究竟然還認真算了算：“差不多七八年了吧。”
    “...一個好感任務能讓你耗上七八年？”
    原熠臉色一陣變幻，再看99號中年人的樣貌，腦中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問話時都忍不住帶了句髒：“你他媽的...不會是把這土著當兒子養呢吧？”
    這話一出，付究像是被戳中的心事一般，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尷尬了起來，在原熠越發詭異的目光下，訕訕幹笑道：“哈哈，真、真不愧是01啊......”
    原熠氣結，這是誇他的時候？
    他就記得02來這世界是季皊高中那會兒的事了，沒想到會有人連個s級的好感任務都能耗這麽久。
    付究歎了口氣：“所以我不會搞崩這個世界的，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百分之九十五了，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就突然完成任務傳送走了，陪不了他多久，何況再拖下去，又會再來其他攻略者。”
    協會在各種任務的設置上考慮的十分周全，為了防止一些攻略者假公濟私，任務的各個階段都設有嚴格的規定，就比如好感任務，好感度60之前，如果攻略目標的好感度連續三個月無增長，就會自動判定為任務失敗。
    而在好感度超過60之後，一旦達成某些異常條件，協會便會派遣其他攻略者來競爭攻略，為了便是避免一些攻略者故意不完成任務的情況。
    但這些跟原熠沒什麽關係。
    不管99號將楚喬秋當兒子養還是當戀人養，都屬於這個世界的不安定因素，他漠然看向滿臉哀求的99號，最後重複了一遍：“還是那兩個選項，你自己選，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堵住那土著的口，要是他壞了我的任務，嗬...”
    原熠沒有直說會怎麽樣，光是一聲冷笑就足夠付究狠狠打了個激靈。
    01在協會裏臭名昭著的原因，遠不是三言兩語就概括得清的。
    說罷，原熠看都沒看遠處的大明星，轉身便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很給麵子地來見過那土著了，再出什麽問題，那就是99號的問題。
    然而就在他走到走廊拐角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99號瀕臨崩潰的質問：“01，你不是也在這世界呆了三年半都沒放棄？！你真的一點也不明白麽？”
    原熠腳步一頓，背影在原地無聲佇立了片刻，而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醫院。
    ......
    從醫院到家裏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
    原熠到家時已經快到晚上六點鍾了，用鑰匙打開家門的一瞬間，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燒焦味道。
    不僅如此，一整個客廳都煙熏火燎的，說是剛經曆過一場戰爭都不為過。
    原熠著實懵了一下，特意出門又看了眼門牌號，確認沒走錯了，錯愕變成了驚慌，連忙衝進屋內尋找起季皊的蹤影。
    “季皊？！！”
    然而不用他細找，等他再次走近屋內，玄關處已經多出了一隻灰頭土臉的...小花貓。
    季皊身上穿著他平時會穿的okitty圍裙，手裏拿著柄鍋鏟，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局促站在他麵前，滿臉寫著不知所措。
    原熠還沒搞清楚屋內發生了什麽，就眼看著那隻小花貓主動朝他撲來，髒兮兮的小臉蹭了他一身。
    隨著季皊頭上的好感一躍跳到了88，原熠心髒也跟著急跳了兩下，腦中忽然想起了99號說過的話。
    ‘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就突然完成任務傳送走了。’
    與此同時，他耳邊也響起了季皊委屈巴巴的嗓音。
    “老公，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