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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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雲卿這句話,蕭霽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隻是任由蘇雲卿靠著他。
自己則是垂著眼,疏落的長睫遮住了目光,也不知道是在看蘇雲卿還是在神遊。
蘇雲卿對於蕭霽這反應並不覺得失望,因為他知道,攻略總是要一步步來。
要知道,半個月前,蕭霽還連看他一眼就覺得厭煩呢。
想到這,蘇雲卿略略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側靠著蕭霽,身體不自覺把蕭霽寬大的織金袍袖下擺壓住,便道:“夫君同我說說話好不好,怪悶的。”
蕭霽沉吟片刻:“說什麽?”
蘇雲卿笑了,就知道是這個答案。
“什麽都好,夫君聲音好聽,說什麽我都喜歡。”
蕭霽:……
知道蘇雲卿會吹彩虹屁,但不知道蘇雲卿這彩虹屁變了這麽久居然還能翻出花樣,都不臉紅的嗎?
可也不知為何,即便知道蘇雲卿這話是誇大了,蕭霽沉默了一會,卻還是開了口。
他開始給蘇雲卿講劍法,嗓音低沉磁性,不疾不徐。
蕭霽年幼便入了劍閣當劍仆,為了給母親治病,過於早熟,後來命途更是多舛,更無樂趣可言。
最熟悉的,除了練劍便是練劍。
雖然知道蘇雲卿應該不是想聽這些,但他確實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講了。
可偏偏,蘇雲卿卻聽得很耐心,還時不時認真同蕭霽探討兩句。
蕭霽有些意外,心頭又略有動容。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似乎是說話時間太久,蘇雲卿略微有些咳嗽。
蕭霽注意到這一點,眉頭微蹙,道:“太晚了,你身體不好,早些休息。”
蘇雲卿又低低咳嗽了幾聲,笑了笑道:“我還有幾句話想同夫君說,夫君可不可以聽完再走?”
蕭霽眸光動了動:“你說。”
蘇雲卿咳嗽了片刻,徐徐道:“哥哥曾說過,我們這片雲洲大陸有許多風景絕佳之處。譬如小香洲的紅楓穀,紫霞川的晴雲海還有極北之地的萬裏冰原等等……咳咳,若是有一日,我能同夫君一起去這些地方悟劍,想必人生也無憾了。”
說完,蘇雲卿仰頭含笑看向蕭霽,眸光異常明潤澄淨。
蕭霽聽了蘇雲卿這番話,再看著蘇雲卿如此目光,心頭微顫,竟是下意識便問:“為何是悟劍?”
蘇雲卿默默一笑:“夫君最喜歡的不就是劍道麽?能陪夫君做最喜歡的事,卿卿會覺得很開心。”
蘇雲卿的嗓音十分輕,說到最後,隱約又咳嗽了起來。
但這些話落在蕭霽耳中,一字一句,卻極為清晰。
他心頭像是有一股滾燙的火燒了起來。
看向蘇雲卿的眸光也愈發深邃。
蘇雲卿注視著蕭霽那逐漸灼熱的目光,這時就側過頭,麵帶依戀地緩緩在蕭霽掌中蹭了蹭,柔潤薄紅的唇還在不經意時輕輕擦過蕭霽那略帶薄繭的冷白指腹。
濕潤,柔軟。
過電一般的酥麻觸感頓時在蕭霽指尖蔓延開來,他指尖一顫,眸光一凜,便默默收回手,神色略顯慍怒地推開了蘇雲卿。
隻是這個推開的動作很輕,有點欲蓋彌彰那味。
蘇雲卿神色茫然道:“夫君?”
蕭霽喉結動了動,閉眼道:“不早了,睡吧。”
蘇雲卿悄然抿了唇。
蕭霽本想直接化光而去,因為他覺察到了蘇雲卿的意圖,多少還是有些惱意。
可不知為何,即便是此刻沒看蘇雲卿,他也能在腦海中描摹出蘇雲卿委屈時長睫顫動,眼眶微紅的模樣。
蕭霽:……
最終,蕭霽也不知道是究竟怎麽,還是心軟了。
他起身,淡淡道:“若是有機會,我會陪你去你說過的那些地方,現在勿要胡思亂想,睡吧。”
蘇雲卿唇角終於輕輕勾了勾:“好,夫君夜安。”
蕭霽沒有再回應,揚手熄滅了房內的燈,化光離去。
而蘇雲卿凝視著蕭霽離開的方向,原本柔軟委屈的眉頭卻略顯不滿地挑了起來。
可就在蕭霽消失在蘇雲卿寢殿的那一秒,蘇雲卿腦中的係統提示音又叮叮咚咚響了起來。
【攻略對象‘劍尊’好感度上漲4點,目前好感度為:5點】
蘇雲卿怔了一秒,便翻身抱住軟枕,把臉悶在軟枕中,愉快地笑出了聲。
也罷,他不急。
總有一天,某人會比他急的。
他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聽到蘇雲卿心聲的係統此刻隻想說:劍尊,快跑!!!
·
次日一早,果然如蘇雲卿先前所料,顧家來人了。
隻是沒想到,顧家家主顧霆和顧劍鳴都來了。
一個臉色有些沉冷,氣勢洶洶,一個則是麵帶尷尬和慚愧。
顧霆一進門,先是客氣地跟蘇雲嵐表達了一些顧劍鳴違約的歉意,表示合約作廢,顧家會另外賠償蘇家一些利潤。
可說完這話,顧霆又話鋒一轉,冷冷道:“隻是,昨日比試的影像我在其他弟子的留影石中也看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劍尊夫人用的是我兒的劍氣傷了他,這一點,恐怕需要夫人一個解釋。究竟是偷藏了我兒劍氣,還是其他。”
這“其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分明就是內涵蕭霽為了自家夫人取勝,偷偷將劍氣放在了那幾枚靈玉中。
顧霆這話剛說完,蕭霽還沒開口,一旁的顧劍鳴就已經沉聲道:“我不覺得是蘇師兄故意害我,他沒必要這麽做。這隻是我爹自己揣測的。”
顧霆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逆子,你!不是說了讓你別開口麽?”
“我也說過,爹你好好道歉就完了,你非要提——”
“顧家主。”蕭霽忽然開口。
清冷的嗓音一下子就打斷了殿下兩人的吵架。
顧霆和顧劍鳴驟然噤聲。
還是顧霆先慚愧抱拳:“讓劍尊看笑話了。”
但頓了頓,他還是堅持道:“不過此事,顧家確實需要一個交代。不說顧家,就是其他圍觀的弟子也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也會有不服。”
蕭霽靜靜聽完顧霆的話,絲毫沒有動怒,隻道:“我確實沒有給過他劍氣。這件事我也很好奇,既然你們要問,我帶你們去見他就是。”
顧霆一聽蕭霽這話,啞然。
他知道蕭霽不會騙人,所以反倒鬆了口氣——這麽看來,劍尊並非護短,那若是蘇雲卿在劍氣上搞鬼,他們就一定要查明真相了。
這麽一想,顧霆神色輕鬆不少。
顧劍鳴則是多少有些如芒在背的不適感。
唯獨蕭霽神色淡淡,隻是先讓劍仆去通知蘇雲卿準備,便將二人帶了過去。
這一路上,顧劍鳴看上去有些憂心忡忡和壓抑,幾次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問蕭霽話,最終卻又抿了唇。
好在蘇雲卿的寢殿離主殿並不遠,幾人很快就到了。
三人抵達蘇雲卿寢殿中時,蘇雲卿正披著一襲雪白鶴氅,斜靠在描金軟榻上,一頭烏發用白玉簪子鬆鬆挽起,露出病弱卻又風華無限的絕世容顏。
看到這樣的蘇雲卿,顧霆怔了怔,隨即又恢複常態。卻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腹誹——生成這樣,難怪劍尊護短,若是他,恐怕也要護短。
而顧劍鳴在比試之後再次見到蘇雲卿,見到蘇雲卿略顯蒼白的麵色和那血色淺淡的唇,心頭不由得顫了顫,眸中情緒複雜難言。
但又不知道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什麽,又立刻垂下眼,把自己流露出的情緒遮住了。
蘇雲卿已經從劍仆處知道二人來意,此時不卑不亢地垂首在榻上行了個禮,便輕聲道:“雲卿身體不便,就不起身迎接二位了。”
顧霆咳嗽一聲,連忙道:“夫人自便。我們此來是有疑惑想請教夫人,本不想打擾夫人,隻是劍尊說他不知,我們便隻好親自前來請夫人解惑了。”
蘇雲卿聽到顧霆這番話,微微一笑,接著他便略顯歉意地道:“夫君確實不知此事,是我自作主張了。也略有些勝之不武。”
顧霆臉色微變,心想:居然就承認了?
蕭霽也在這時看了過來,他眉頭微皺,雖然並不覺得蘇雲卿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法贏了顧劍鳴,但也顯然是不知道為何蘇雲卿要這麽說。
而蘇雲卿看到顧霆的臉色變化,沉默片刻,輕聲道:“若我說,那些劍氣都是我劫奪了顧師兄的劍氣再化為己用,顧家主信麽?”
顧霆先是一怔,接著便皺眉,宛如受到羞辱一般惱火地沉聲道:“夫人莫要用這種事開玩笑,昨日比試,在場之人不下百數,夫人以為這種說法可信麽?”
化他人劍氣或是招數為己用這都是修為境界幾倍於當事人的高手才能做的事,蘇雲卿修為比顧劍鳴還低,又是五靈根,怎麽可能?
感受到顧霆的怒火,蘇雲卿也沒覺得如何,反而莞爾道:“確實不太可信,所以既然顧家主和顧師兄來了,便請二位做個見證吧。”
“什麽見證?”顧霆狐疑道。
蘇雲卿:“隻要請顧師兄或是顧家主壓到同我平級境界再對我出手一次,我在二位麵前再化一次顧師兄的劍氣,便能自證清白了。”
顧霆:……
真的假的?這麽自信嗎?
遲疑了一下,顧霆道:“這不好吧,隻怕傷了夫人。”
劍尊還在看著呢,他們若是動手傷人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誰料顧霆這話剛說完,一旁的蕭霽就淡淡道:“出手。”
顧霆:?
仿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蕭霽又重複了一遍:“有我在,無礙。出手。”
顧霆:……
可看了一眼不遠處淡然自若的蘇雲卿和一旁神色冷淡的蕭霽,顧霆又覺得若是再不出手就真顯得顧家窩囊了。
罷了,反正劍尊都應允了,他身上也帶了凝音石,若是日後反悔,凝音石裏錄下來的便是證言。
這麽一想,顧霆就麵向蘇雲卿道:“那夫人,顧某得罪了。”
蘇雲卿:“顧家主請。”
顧霆眸光一沉,下一瞬便揚手唰唰唰對蘇雲卿射出了數十道劍氣。
顧劍鳴一見,臉色驟變。
但蘇雲卿和蕭霽看到這數十道劍氣卻神色十分淡定。
顧霆出手,倒還是很有數的,劍氣雖多,但威力都中規中矩,速度也中規中矩,若是真出了事,蕭霽和顧霆任何一人想要攔下都很容易。
顧霆作為顧家家主,這點計較還是有的。
而下一秒,蘇雲卿動了。
他出手的姿態十分柔軟,長袖一拂,輕盈如霧,但速度卻極快。
不消片刻,那數十道劍氣便盡數被他用靈氣籠在身前,隨著他纖長雪白的五指緩緩流轉。
而在流轉間,蘇雲卿掌中靈光流溢,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就把那些劍氣包裹在其中。
不多時,在顧霆震驚的眼神中,蘇雲卿就把那些劍氣上屬於顧霆的神魂印記盡數抹滅。
接著,蘇雲卿指尖輕彈,那些劍氣在他掌中又轉了一個小周天,便互相對撞,砰砰幾聲,煙消雲散了。
手法之行雲流水讓不遠處的顧劍鳴大為震撼,看著蘇雲卿的神色也愈發複雜。
顧霆更是目瞪口呆。
而蕭霽卻看出了幾分端倪。
等蘇雲卿收手時,蕭霽便問:“是我先前給你模仿出顧家劍意時,你把他的神魂破綻也看去了?”
蘇雲卿笑了笑:“夫君看出來了?”
蕭霽:“嗯。”
一旁回過神來的顧霆:……
半晌,他嘴角抽搐了片刻,隻能十分不好意思地道:“這……劍尊的夫人果然是天才,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日真是打擾了,慚愧慚愧。”
蕭霽淡淡:“你不必慚愧,我也沒料到他能做到這一步。而且我也確實破解了你們顧家絕學。”
顧霆聽著蕭霽這話,簡直就想回頭打爆自家不爭氣的兒子的狗頭,給什麽不好!偏偏把絕學給人家!
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
然而即便心裏氣憤得要命,顧霆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陪著笑瘋狂給蕭霽和蘇雲卿道歉。
蕭霽神色一直淡淡,倒是蘇雲卿,聽了一會,忽然就咳嗽了兩聲,輕聲道:“顧家主不必解釋,我都明白。隻是——能否讓我同顧師兄單獨說兩句話?”
顧霆微微一怔,接著連忙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蘇雲卿又看蕭霽:“夫君?”
蕭霽眉頭皺了皺,最終卻一言不發,化光離開了寢殿。
顧霆一見,連忙也走了。
一時間,蘇雲卿的寢殿中隻剩下他和顧劍鳴二人。
寢殿內也驟然安靜了下來。
顧劍鳴薄唇抿成一線,此刻他神色顯然有些煎熬,但蘇雲卿卻偏偏在說完方才那些話之後又不說話了,就這麽等著。
最後,還是顧劍鳴熬不住了,嗓音略顯艱澀地開口道:“你……還好麽?傷得重不重?”
蘇雲卿聞言,終於靜靜笑了笑,輕聲道:“無妨,小傷而已。”
說完,他又道:“顧師兄你近前來些。”
顧劍鳴怔了怔,心跳莫名快了幾分,卻還是依言靠近了幾分。
而離蘇雲卿近了,顧劍鳴就隱約能嗅到幾種香氣,一股是清冷的藥香味,一股是安神的熏香味,還有一股很清甜的梔子花香氣。
若是尋常人身上摻雜著好幾味香,必然十分難聞,可顧劍鳴此刻絲毫不覺得難受,甚至被這幾股交錯的香氣撩得心緒都浮躁複雜了起來……
直到,蘇雲卿抬手,取出一張玉碟,遞到了他麵前。
顧劍鳴看著那握著玉碟的細白手指,微怔,不由得默默抬頭看向蘇雲卿。
蘇雲卿神色溫和平靜:“師兄拿著吧,這裏麵是夫君補全的你們顧氏劍法的一些破綻,除去劍法部分,我也寫了一些心得在裏麵。”
顧劍鳴心頭一震,下意識搖頭道:“我不能收。”
蘇雲卿笑了:“這有什麽不能收的,本來我和夫君拿到你們顧氏絕學也算是我們沾了師兄的光。”
顧劍鳴愈發慚愧——這絕學明明是他自大送出去的,蘇雲卿卻這麽為他著想,實在是……
蘇雲卿又道:“至少也得給顧家主一個交代,不是麽?”
聽到蘇雲卿這句話,顧劍鳴這才終於會過意來——原來蘇雲卿是怕他父親責怪他啊……
一時間,各種情緒翻湧而上,顧劍鳴心中宛如打翻了醬缸,五味雜陳,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甚至想穿回半個月前,打死那個聽信謠言覺得蘇雲卿是個五靈根廢柴的學員了!
“收著吧。”蘇雲卿溫和的嗓音再次響起。
顧劍鳴回過神,又看了蘇雲卿一眼,蘇雲卿衝他淡笑著點了點頭。
顧劍鳴眼神明滅片刻,終於還是接住了蘇雲卿遞過來的玉碟。
他這時倒也不是害怕顧霆責怪,反而在接過玉碟的那一瞬間,他想:有了這玉碟,他也可以跟顧霆解釋說,蘇雲卿真的是個好人,他的感覺是對的。
之後,蘇雲卿又同顧劍鳴說了會話,又表示等自己傷好就會再去學館。
顧劍鳴一聽,當即表示:“以後若是再有人說你壞話,我一定不饒他!”
蘇雲卿輕輕一笑:“那就有勞顧師兄了。”
顧劍鳴收起玉碟,走了,臨走前還又佩上了一枚木屬性的劍穗。
·
此時,外間。
蕭霽收走了顧霆身上的凝音石,見到顧劍鳴出來,就想去看看蘇雲卿。
可偏偏顧劍鳴出來的時候臉上掛著一絲十分微妙的笑容,腰間還掛著一枚異常熟悉的劍穗。
蕭霽:……
一瞬間,竟是有一股沉冷的殺意不受控製地從蕭霽胸中悄然湧起。
但下一瞬,蕭霽覺察到這股殺意時,不由得微微悚然。
他竟然……已經被蘇雲卿影響成這個樣子了麽?
先前那些柔和的好意,反饋給蕭霽的都是正麵的能量,他可以欣然受之,並無太多負擔。
但現在,這種獨占和私欲的情緒已經讓他覺得異常危險了。
不對,他不可以這樣。
這天,蕭霽沒再去看蘇雲卿,並且對外宣布閉關。
隻是偶爾從劍仆口中得知一些關於蘇雲卿的消息。
他覺得,可能他自己需要靜一靜了。
那一夜,蘇雲卿濕潤的唇抵上他指腹的那種酥麻觸感……到現在依舊鮮明如初。
再加上劍穗和其他種種小事的擾亂,愈發讓蕭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所以他需要閉關,弄清楚這些意識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心魔的……
·
這邊蕭霽一宣布閉關,蘇雲卿倒是沒什麽,係統倒是頓時焦心起來,它忍不住就埋怨蘇雲卿道:“你看看你,非要時機不到就勾引劍尊,怕火不夠猛還要去送顧劍鳴劍穗,現在玩脫了吧?”
蘇雲卿神色平靜,悠悠道:“閉關,你看他的好感度跌了嗎?”
係統:……
好像沒有哎?
蘇雲卿輕笑:“而且,你要搞清楚,現在是我不去找他,不是他不來見我——他什麽時候主動過?”
係統:“好像是啊。”
蘇雲卿:“所以啊,以後他要慢慢習慣主動找我了。”
係統一聽,立刻就知道蘇雲卿又要搞事情了。
替劍尊瑟瑟發抖!
·
係統並不知道蘇雲卿打算怎麽搞事情,蘇雲卿這幾日也過得十分閑適,沒怎麽特定地去作妖。
搞得係統不由得有些懷疑,覺得蘇雲卿是不是隻是說說,畢竟那可是修無情道的劍尊哎?哪有那麽容易就主動的?
又過了幾日,蘇雲卿的傷養好了,通過劍仆稟報了正在閉關的蕭霽,便去學館了。
蘇雲卿一到學館,立刻就受到了萬眾矚目,不過這次,有了顧劍鳴和安容玉兩人的左右簇擁,再無人敢議論他。
甚至還有些主動要來套近乎的。
不過都被顧劍鳴的冷臉給擋回去了。
這日,上完一堂課,課間休息一炷香的時間,蘇雲卿同安容玉閑聊。
似是不經意間,蘇雲卿便提起:“我來劍宗這麽久,都還未曾出去過,時日久了,也有些憋悶。”
安容玉一聽,立刻就道:“那我們可以下山去玩啊!我家有飛舟,我可以借來。”
蘇雲卿略顯無奈一笑:“夫君不許我遠行。”
安容玉:……
倒是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劍鳴忽然就道:“我們顧家在天衍城有一處酒樓,就在宗門之外,很近,來去不過半個時辰。而且酒菜也都很精致,口味很好,我可以做東,帶你們倆去散散心。”
安容玉頓時眼前一亮:“這個好這個好!我知道顧劍癡家有一種楓葉紅酒特別好喝,清香醇厚,很令人回味啊。正在尊上最近在閉關吧?我們幾人去玩一玩喝一點再回來,晚一些也不要緊的。”
蘇雲卿似有意動,卻有些猶豫。
最後還是顧劍鳴和安容玉兩人輪番相勸,他才答應下來去酒樓吃頓便飯。
顧劍鳴見蘇雲卿答應,立刻就傳訊去安排了。
係統見狀,忍不住道:“你這個時候還玩啊,是想半途而廢嗎?”
蘇雲卿的指尖輕動,含笑點了點桌麵,輕聲道:“沒聽說嗎?那酒樓的酒很好,喝多一點,應該會醉呢。”
“若是我喝多些,夜不歸宿,會如何?”
係統:???
劍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