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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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溫度一點點攀升。
昏黃的燈光隱隱綽綽, 斜斜地打在相互擁抱的兩人身上,牆上的影子拉長。
秦深的易感期並沒有完全結束。
壓抑了兩天半,好不容易重新擁抱到柔軟的小玫瑰, 他壓根舍不得放手。
濃鬱淺淺的雪鬆薄荷信息素, 絲絲縷縷地沾染在少年的身上。
秦深黑發半濕,隨性淩亂地垂在眉骨,襯得他那雙眼眸深邃且冷銳。
如墨的黑眸掠過熾色,瞳仁裏裝著oga清瘦的身影, 隱約能看清裴語此刻是什麽表情。
臉頰因為羞赧泛著淡紅, 額間、鼻尖冒著細密的汗珠, 嘴唇也被自己咬出齒痕,就像是有點難以完全忍受住秦深的囂張可怖。
“還要抱我……多久啊?”
裴語唇齒微張, 發出細碎的聲音,神情難耐懶洋洋。
他抓住秦深的寬肩, 語氣輕軟且寵溺。
裴語明白一個apha的易感期有多麽熱烈, 他經曆過,隻是沒想到秦深比上次易感期都還要粘人。
“累了還是餓了?”
秦深攬著他, 薄唇貼近少年臉頰,很溫柔地吻他, 眸底帶著一絲虔誠。
這樣的眼神太過純粹和熾熱, 秦深對他的喜歡和愛意明晃晃地擺在那裏。
毫不掩飾。
裴語正要說話, 被apha的那股子狠勁打斷,紅著臉發出一聲自己聽著都無比臉紅的輕吟。
……
窗外暗沉的天色逐漸被濃稠漫長的黑夜吞噬。
躺在柔軟的床上,裴語彎著膝蓋輕聲呼吸,腳踩在秦深身上, 時不時踢踢他發泄著慍氣。
“有你這樣過分的apha麽?”
想起剛才的種種, 裴語恍惚間還以為見到某種大型凶獸, 他就是被咬住的兔子,跑都跑不掉。
“過分嗎?”
“要不是你說休息的話……”
秦深眸光微動,定定地看著少年被吻得水紅的唇,眼睛裏翻湧起灼灼的情愫。
和這樣的眼神對視,裴語呼吸先是一頓,又沒忍住踢秦深兩腳。
過分,太過分了。
秦深行走不便的雙腿恢複大半,能使上許多力氣,apha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裏,他那身線條流暢的肌肉也不是觀賞品。
就……
裴語不自在地眨眨眼,挪開眼睛。
房間安靜幾分鍾,等裴語臉沒那麽紅後,秦深已經把弄亂的床鋪收拾了大概。
裴語之前給他的衣服,秦深拎起來放到床邊的椅子上。
再一次看到,裴語緩慢地坐起來,仔細地看自己穿過的衣服還有貼身衣物。真的是沒眼看了,皺皺巴巴,就像是被人用力地攥緊、扯住,不要的布料。
剛挪開視線,秦深就坐了過來,伸手將他拉起來。
被迫坐起來的裴語:“……?”
還以為又要再一次,裴語慫得縮了縮脖子,忍不住道:“不是,我才休息了五分鍾。”
忽地,坐在床上的秦深很輕地笑了下。
裴語被他抱在了懷裏。
“沒,隻是簡單地抱你一下。”
秦深抬起手輕柔地攬住少年脊背,沉聲問:“要不要讓人送點夜宵上來?”
腹部響起咕嚕嚕的饑餓聲,裴語麵色一紅,捂住肚子瞪了秦深一眼:“就怪你。”
蓬鬆柔軟的頭發被溫熱幹燥的大手揉了揉,秦深笑笑,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嗯,怪我。”
等待夜宵的時間裏,秦深先是給裴語上了點藥。
一開始裴語死活都不答應,奈何他嘴皮子說不過秦深,力氣也沒秦深大,被摁住就跑不掉。
“不、不行,上次好歹是趁著我睡覺!”裴語羞紅了臉,揮手還打到了秦深,秦深反手扣住他的細白手腕,重重地打了裴語腰以下。
鬧騰騰的裴語一下就不亂動了,臉蛋燙得不行。
他趴在秦深的腿上,男人低啞的嗓音從上空落下:“剛才都沒這麽羞……”
聽聞,裴語臉蛋瞬間漲紅,扭頭瞪他:“不準提那種事情。”
秦深覺得他好笑,又覺得裴語可愛得不行。最凶還是仗著裴語心軟乖順,親自給他上了藥,免得第二天起來不舒服。
全過程,裴語都掀起一邊的被子,把腦袋埋進去,靠著眼前黑暗封閉的環境給自己安全感。
中途秦深還問他難受不難受。裴語隻覺得他壞得要死,分明就是故意逗他。
少年趴在那兒,穿了件寬鬆的白t恤,棉質的衣服上身比較舒服,不會影響考試狀態。光著又長又細的腿,白皙的腳晃來晃去,看得秦深想捏一把。
他埋著頭,露出一小截微微凸起的後頸,上麵有著秦深才咬出來的新鮮齒痕。
秦深不動聲色地挪開眼睛,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考得應該還行?”
他知道裴語是什麽性格,這一年來,不管是大考還是小考,他的成績都很穩定。
而且從回到家裏到現在,裴語心情似乎也不錯,想來對高考比較有把握。
突然被問到成績,裴語想回答他,隻能重新鑽出來。
正要說話,身體就忍不住打了個抖,眼睫也跟著輕顫,幾乎是一瞬間,裴語眼睛就氤氳出薄薄的水汽。
責罵裏帶著點難以言說的軟:“你有病啊,好好上藥行不行。”
泛紅的眼睛瞪過來,反倒是更想讓秦深欺負了。
“幫你順便按摩一下。”秦深笑了笑,“不喜歡嗎?”
“誰喜歡!”
裴語的鎖骨連著纖細的脖子都紅了,又催促幾句,恰好房門聲響起,應該是阿姨把夜宵送過來了。
秦深這才緩慢地擰好藥膏蓋,把藥放回小型醫療箱裏。
這會兒挺晚,阿姨簡單地做了幾道口味比較清淡的菜品,還有一碗熱騰騰的雲絲麵。
秦深洗完手從浴室走出去。
裴語坐在床邊慢吞吞地吃著,他盤著雙腿,微微低頭看手機,床頭燈光淺淺打在他的側顏,溫柔且繾|綣。
“在看高考的消息?”秦深在一邊坐下,靠在裴語旁邊。
“是啊,簡單地對一下答案。”裴語要查答案估分,也不方便吃飯,秦深幹脆接過,不緊不慢地喂他。
一開始裴語還有點不習慣這樣被人喂,有點太過於嬌氣。
秦深一連說了幾次後,裴語幹脆就不管喂飯這種事,一邊和同學討論答案,一邊估分。
今年的高考不算太難,也不簡單,整體來說試題中規中矩。
高考試卷不同程度的試題劃分得很清晰。
這樣其實會更好,能夠有效地考出學生們的真實水平。
要是試題出得太難,吃虧的還是大多數平時學習很努力但成績不拔尖的學生。
吃了幾口小菜,麵條也差不多吃了一小半。裴語微微有飽腹感就不吃了。秦深接過直接吃起來,裴語在一邊默默地算分數。
“大概多少?”秦深放下碗。
裴語淡定地說:“可能到700吧,不知道。有的題看老師怎麽給分。”
語文和英語沒有唯一答案的試題分數會出現波動。
數學和理科綜合倒是很好算分,裴語笑著說:“最少也有680多吧……”
秦深勾唇笑笑,捏小貓似的捏他後頸,“這不是挺厲害?”
“還行吧,發揮正常。”
裴語稍稍謙虛,眼睛卻很亮,他其實還有點好奇秦深的大學生活,似乎都沒怎麽聽他說過。隻在書房裏看見過秦深上學時的照片。
照片裏的他臂彎抱著幾本厚得不行的書,冷峻的臉直麵鏡頭,眼神漆黑深邃,透過照片都能隱約知曉他高冷疏離的性格。
“想好學哪方麵的專業了嗎?”秦深低聲問。
“不知道,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裴語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
他以前好像一直都沒想過自己有什麽喜歡的事情。
準確點說,是沒有時間去想、去做喜歡的事情,一直都被生活推著往前走,基本沒有休息時間。
“沒事,這個假期慢慢想。”
秦深聲音聽上去很有安全感,“選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好。”
“選自己喜歡的嗎?”
裴語想起班級群裏有關專業的討論,大家都在說選熱門的專業,以後好找工作。
他好像……沒有這種壓力了。
他仰臉看著秦深,湊過去抱住他親他的臉頰,“好,那我就選自己喜歡的。”
秦深:“……”
他挑了下眉:“怎麽突然要親我。”
“因為想親你啊,覺得你超級帥!”裴語笑著吹他的彩虹屁。
秦深一頓,俯身去夠放在床頭櫃的紙巾,慢吞吞地擦了下薄唇,聲音裹挾著明晃晃的笑意,他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這樣。”
“啊……?”
裴語有點懵逼地眨眼睛,看著秦深手中紙巾的一點點痕跡,整張臉倏地爆紅。
他居然忘記擦嘴了!!!
裴語喉結滾了滾,輕咳兩聲,又羞又臊地扯紙巾擦嘴巴。
“不是故意,我忘記了,你都不提醒我一下。”
秦深笑笑,又問:“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單純地想親我啊?”
他靠得很近,身上極為強勢地apha信息素撲麵,混合著成熟男性的荷爾蒙。
刻意壓低嗓音,極為撩撥耳膜。
裴語麵色一紅,正想著反駁,對上秦深的眼睛,還是說了實話:“是啊……”
說完又後知後覺害羞,於是提高音量壯膽:“你都是我的人了,親你一下很奇怪嗎?”
“我是你的人?”
秦深眸光微動,唇角小幅度上揚,他抱住裴語低頭正要吻上去,卻被裴語無情地一躲。
“嗯?”
秦深用手指勾勾少年的下巴,“躲什麽。”
“咳咳,我這不是才吃了飯。”裴語輕聲說。
秦深頓了下,略顯無奈,“這也能算是理由麽。”
裴語輕輕地哼了一聲:“怎麽不算了,反正不給你親。”
忽地,他就被秦深直接抱起,身體騰空重心不穩。裴語下意識抓緊他,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嗯?怎麽突然抱我啊!去哪裏。”
“不是說不給親?”秦深垂眸盯著他。
裴語:“……?”
“抱你去洗漱,然後隨便我親。”秦深嗓音尤為肯定。
裴語臉色紅了紅,低低地罵他了好幾句流氓。
漫長繾綣的夜裏,房間裏漆黑一片,秦深把手搭在少年腰間,唇貼著他的耳朵,細細地呼吸著,“以後的易感期你都要陪著我……”
獨自一人太過難受,沒有裴語陪在身邊,易感期帶來的疼痛都像是放大數倍。
“知道了。”
裴語放輕聲音,“以後每一次易感期都陪著你。”
秦深抱他抱得更緊,聲音繾|綣低啞:“嗯。”
隔天同樣是秦深的易感期,一整天裴語都沒怎麽離開過秦深的身邊,大多數時間也是在床上混。
不得不說,還是挺消耗體力,運動量也算不小。
再這樣下去,裴語是真心覺得自己的腹肌指日可待,會越來越明顯。
下午,落日沉到地平線。
秦深感覺到自己極為活躍的信息素恢複到往日的平靜。
兩人坐在沙發上。
秦深處理著這幾天的工作,裴語靠在他身邊玩手機。感知他信息素似乎沒那麽強勢,“我聞著好像比前兩天淡了。”
“你這次的易感期應該結束了吧。”
裴語跪坐著去嗅,鼻尖不經意擦過秦深的喉結。
端坐著的秦深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裴語近在咫尺,都能看見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秦深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熾|熱的掌心抬起裴語的臉頰,無名指的戒指冰涼了一下對方。
“是又要親我嗎?”裴語捂住嘴巴不給親。
他的手腕卻被攥住摁在頭頂,秦深空出另一隻手,把平板和手機放在沙發旁的小茶幾上。
他的動作很快,放好東西緊跟著傾低身子,整個過程隻用了幾秒。
微涼的手指掠過少年的臉頰、鎖骨,緊跟著,秦深放在裴語的襯衫扣子上。
裴語身上是秦深穿過的襯衫,是秦深刻意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喜歡看見裴語套著他的衣服,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粗|糲指腹蹭過柔軟細膩的皮膚,裴語脊|椎一片麻,他動了動,張了張唇極快速地說:“你的易感期不是已經結束了?”
空氣沉默幾秒。
秦深的長腿卡進裴語身體裏,眸光帶著深意:“誰說結束了,沒呢。”
裴語紅著臉翕動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再三確認:“沒、沒錯呀……唔呃。”
腰被輕掐,尾音忽地上揚變調。
“我沒告訴你嗎?”
秦深嗓音低啞,灼灼地看著裴語,“我的病是信息素紊亂症……”
裴語眨眨眼,靜靜地聽他說接下來的話:“所以?”
“嗯,接下來兩個月可能都是我的易感期。”秦深笑道。
“……”
“…………?”
裴語眼睛睜得大大的,二話不說就踹了他一腳,剛想收回腿,腳腕被秦深單手握住。
“寶寶昨天才答應我。”
秦深喉間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笑,“陪我度過每一個易感期。”
裴語終於忍不住,緊咬住唇罵他:“那誰家appha。”
聽聞,裴語麵色一紅,“那怎麽可能那麽持|久啊。”
信息素紊亂症也不是這種紊亂法啊。
少年張張合合說話的唇被秦深封鎖住,柔軟的唇瓣反複碾轉勾纏。
眼神微微濕潤時,秦深才放開他,呼吸都變得熱起來。
他垂眸看著裴語,忽地笑了一聲。
“我久不久你不清楚?”
“……”
裴語臉蛋瞬間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