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窗外烈陽灼灼, 空氣悶熱，老宅裏挺立的綠植都被曬得發焉。
    高考一結束，學習任務立刻輕鬆, 裴語和秦毅陽瘋玩好幾天。
    裴語本來不打遊戲, 被秦毅陽、周悅和其他幾個同學帶入坑裏。    秦深待在書房裏工作，為了不影響他，裴語和秦毅陽坐在木質地板的毛毯上，隔著一道門, 加上隔音效果做得不錯, 秦深也聽不見那兩人玩遊戲的聲音。
    “這個遊戲還是好難……”裴語垂眸盯著自己手裏黑掉的屏幕。
    一開始秦毅陽教他玩, 聽上去覺得挺簡單，不過等自己上手, 完全暈頭轉向。
    好多時候他莫名其妙地死，團戰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眼睛都看花了。
    最主要是, 秦毅陽、其他同學和路人玩家，都比他厲害。
    在學生、生活上一向被外人誇讚優秀的裴語毫無任何遊戲體驗。
    “不然還是你一個人玩吧。”裴語垂頭喪氣地放下手機。
    “別、別啊, 要不這樣，我把周悅和蘇衍一起叫上？”
    秦毅陽身穿寬鬆的黑色t恤, 盤腿坐在羊毛地毯上, 頭頂就是冷氣, 坐著時健壯的身材像一座小山。
    裴語眨眨眼：“……”
    他看著對方，幾秒鍾後，秦毅陽心虛地挪開眼睛，還假裝掩飾般輕咳兩聲。
    “所以。”
    裴語微笑著說, “你拉我打遊戲主要目的就是想找機會拉蘇衍一起玩是吧？”
    “怎麽可能。”秦毅陽睜大眼睛反駁。
    裴語那雙清泠的眼睛水波輕顫, 似乎將一切小心思看得無處遁尋。
    裴語笑笑, 言簡意賅道：“圖窮匕見。”
    怪不得這兩天如此熱情地帶他打遊戲，還說什麽帶他躺贏，原來是想通過他，叫上蘇衍一起玩遊戲。
    秦毅陽臉頰燙紅：“……”
    這也是無奈之舉。
    高考結束後，就那天晚上他和蘇衍、其他幾個同學約一起逛逛街見過麵，連續好幾天，秦毅陽都找不到什麽話題。
    他其實也嚐試著提出要不要出去玩，可蘇衍說自己在做暑假兼職，隻有晚上有時間，可晚上他要早點睡覺，不然隔天起來沒什麽精力。
    想來想去，秦毅陽就隻想出晚上一起打遊戲這招。
    去年聖誕節在網吧裏，蘇衍還和他們一起打遊戲，看上去對遊戲挺感興趣。
    “那我問問蘇衍打不打？”秦毅陽小聲說。
    裴語抿抿唇：“那你問吧。”
    秦毅陽點頭應聲，切換到聊天框問，等他再次抬頭時，臉上洋溢著笑，全身仿若亮起粉撲撲的戀愛濾鏡。
    裴語挑眉：“他同意了？”
    “嗯。”
    秦毅陽眼睛都是亮的，“他說馬上上遊戲。”
    本來蘇衍還在猶豫，可他一說裴語也在，想一起玩，蘇衍就同意了。
    聽聞，裴語偷笑他：“那你可要好好表現了。”
    秦毅陽躍躍欲試：“那是自然，好不容易有個表現機會。”
    除了蘇衍，周悅也有空閑，他們想著五排，最後一個位置是體育班的王可鑫。
    王可鑫一進來就極為熱情地找話題聊天，周悅的嘴巴也閑不住，房間裏霎時熱鬧。
    段位不一樣，他們玩的娛樂局。一連打了幾把，基本上都是贏。
    雖然這是個團隊推塔遊戲，贏了就行。
    可裴語還是沒什麽遊戲體驗，因為他每一次都死得特別慘烈
    又開了一局，裴語玩射手，射手在遊戲裏本來就很容易死翹翹，是敵人率先針對的目標。
    拿了輔助位的秦毅陽屁顛顛地跟在蘇衍身後，從來都不管死相慘烈的裴語。
    草叢裏突然鑽出對方三個大漢，集火把裴語弄死了。
    看著讓人極羞愧的負戰績，裴語臉蛋都臊紅了。他都提醒自己好幾遍一定要謹慎小心，可還是擋不住對麵直接衝過來圍剿他。
    周悅都看不下了：“秦毅陽，過分了啊。”
    王可鑫附和：“你玩個輔助戀愛腦吧，一直跟在蘇衍屁|股後麵轉圈圈幹嘛。”
    蘇衍默默地打了一串省略號。
    見狀，裴語發了個能代表自己心聲的顏文字：【qaq】
    這遊戲簡直沒法玩了。
    開著麥，秦毅陽輕咳兩聲：“不是，我這是在鍛煉裴哥的遊戲獨立能力呢……”
    “你們也知道，多被殺幾次，能提高遊戲全局意識。”
    你再繼續狡辯！
    裴語瞪了他一眼，又在遊戲聊天框裏發出一個：【qaq】
    被戳穿後，秦毅陽也不敢再做得太明顯。
    他直接不拿輔助了，蘇衍拿什麽英雄，他就拿與之配對的情侶英雄。其心昭昭，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一連贏了五把，裴語基本都是五人中最菜的，或者是倒數第二菜。
    氣得他想把手機摔了。
    遊戲進行到後期，死掉一次複活時間都很長。
    複活等待時間長達一分鍾，裴語鼓了鼓臉頰，看著殺掉他的敵人，心想等複活後一定要好好報仇。
    秦深完成手裏的工作，推門房門。
    瞧見兩人坐在地毯上打遊戲，裴語背靠著沙發。
    他走過去，聽見腳步聲，裴語抬起頭：“工作做完了？”
    秦毅陽還在很認真地指揮著團戰，嘴裏和手機裏各種聲音交織，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還剩一點兒，休息下順便過來看看你。”秦深順勢坐在沙發上，膝蓋彎著，長腿恰好靠在少年的身側。
    “哦哦。”裴語見自己馬上複活，又立馬認真地打起遊戲。
    不知道是不是秦深在旁邊看著，裴語更加緊張，有一次甚至連大招都放錯方向，打遊戲時腦袋埋得越來越低。終於艱難地勝利，裴語耳根子一片紅。
    “還要再繼續玩麽？”秦毅陽想著蘇衍明天還要去兼職。
    周悅和王可鑫正打在興頭上，想都沒想直接答應。
    蘇衍看了眼時間，還可以玩兩三把。裴語張了張唇，本來想讓他們四人繼續玩，秦深還在旁邊坐著，總不能讓秦深看著自己被亂殺，多尷尬啊。
    都還沒說出口，秦毅陽就點了開始，兩邊隊伍瞬間匹配上。裴語頓住，也不好意思再說自己不想玩了。
    為了不那麽丟臉，裴語特意選擇輔助，就希望自己少死幾次。
    然而，對麵還是知道誰最菜，一如既往般凶殘。
    漸漸地，裴語嘴巴翹著，眼裏寫滿不開心。
    秦深垂眸發現他整個人都很氣餒，抬起大手揉揉他的腦袋，薄唇微啟：“秦毅陽，再這樣我給你的那份零花錢就免了。”
    “嗷嗷嗷。”
    周悅聽到低沉沙啞的男聲，小聲地說：“這聲音真的絕了。”
    被點名的秦毅陽表情僵硬，感受到表哥身上威懾力十足且冷銳的信息素，他點點頭。新的一把遊戲裏，裴語終於獲得極好的遊戲體驗。
    人頭全是他的，秦毅陽每次都給他當盾牌抗傷害，裴語越打越起勁，終於拿到五人中評分第一名。
    一時間揚眉吐氣，臉上都掛著笑。
    秦毅陽正想邀功，抬頭看見秦深冷冷的眼神，隻能咽咽口水把想說的話吞回去。
    秦深表情不好的原因，也是因為他看見裴語前幾把的戰績，死得很慘烈。    時間不早了，也沒繼續再打。
    要回房間休息，裴語站起來時腿酸發麻，沒站穩差點摔倒，秦深眼皮一跳，抬手扶住他。
    “小心點。”秦深說。
    裴語此刻完全顧不上小心不小心，他的腿坐得發麻，一碰就很難受，坐在秦深身邊，緩了好一會兒雙腿才沒那麽麻。
    “哥，嫂子，那我先回去了。”秦毅陽借著遊戲契機，給蘇衍發了幾條消息。
    秦深抬眸，如墨漆黑的眼神盯著他：“要追oga就好好追，欺負我老婆算什麽？”
    坐在一邊的裴語：“……？”
    他其實想說，這也不算欺負。因為每一把他們都贏了，隻不過遊戲的輸贏似乎和他沒關係。
    秦毅陽心髒都要蹦出來了，緊張局促地說：“嗯……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嗯。”秦深緩慢地點點頭。拉著裴語的手回房間。
    書房離兩人的臥室要近一些，秦毅陽住的房間在長廊的盡頭。
    秦毅陽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收到一條消息，是表哥發過來的：【什麽遊戲？名字告訴我。】
    秦毅陽眨眨眼，把遊戲名字發了過去。
    回到房裏，秦深問起打遊戲的事，裴語簡單地說了幾句。
    “我都快被殺出陰影了，那些人都好凶殘……”
    裴語聲音裏不自覺地帶著點撒嬌。
    “充錢能贏嗎？”秦深說，“買點裝備之類的。”
    秦深說得很認真，仿若那遊戲能使用鈔能力一般。
    裴語忍俊不禁，眼淚都要笑出來。
    “不是充錢一刀999的遊戲……”裴語簡單地說了下。
    他拿出浴巾和版型寬鬆的襯衫，“我想泡一會兒澡，按摩一下什麽。”
    想了下，裴語有點臉紅地問：“你要一起嗎？”
    床上，秦深修長的指尖點開應用商店，找到秦毅陽發過來的遊戲，很快注冊好遊戲號。
    聽聞，他抬起眼睛，冷峻眉眼透出淺笑：“不用，你先去吧。”
    “嗯？”裴語有點意外。這還是第一次他邀請，秦深不答應。
    他開玩笑：“這才做了幾天啊，你竟然就對我沒興趣了？”
    簡直就不像一個老是欺負他的apha。
    話音落下，秦深重新抬起頭，他放下手機。微微彎曲膝蓋，手腕自然地搭在腿上，氣質凜然，五官深邃立體。
    他定定地看著裴語，以及裴語手裏的衣服。
    目光觸及，那是自己的襯衫，想來裴語已經習慣穿他的衣服睡覺。
    意識到這個結果，秦深心間一片膨脹酥|麻。
    “所以，寶寶是希望我和你一起洗澡嗎？”
    不等裴語繼續回答，秦深笑著說：“再順便和你做點其他和事？比如在水裏？”
    論耍流氓和調侃人，裴語還是道行太淺，完全不是秦深的對手。
    臉頰一瞬間漲紅，連著鎖骨一大片都蔓延開血色。
    “我看你就是不行了，畢竟連續好幾天都做。”
    裴語熱著臉，保持臉色如常地懟回去：“我理解你，年齡擺在那裏……”
    嘴上逞一時上風，裴語眼睜睜地看著秦深眸底越來越深沉。
    瞧見秦深動身體似乎要起來，裴語連忙加快腳步跑向浴室。
    一邊喊著：“不和你說了，我自己泡一會兒澡。”
    ……
    關上浴室的門，裴語心髒還跳得有點快。
    把浴缸裏放滿水，打開按摩功能，裴語躺在裏麵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來。不知不覺等洗完澡出來，半個小時已經過去。
    套上襯衫，寬鬆偏長的下擺堪堪遮住腿|根。
    裴語對著鏡子洗漱，領口微敞著，鎖骨上還留著一些淺淺的草莓印，不是特別明顯。
    襯衫麵料挺舒服的，類似絲綢，穿在身上冰冰涼涼，帶著點秦深信息素的味道，裹在身上很有安全感，就像是被秦深從身後完全地抱住。
    而且……
    想到這裏，裴語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放暑假剛高考完也沒什麽事情，成績還要等幾天才出來。可以說，這幾天秦深都不用擔心他會熬夜的事情，比以前都還要放肆。
    也不知道是不是apha都很懂那方麵，秦深不僅懂，還特意去學一些技巧，在整個過程中都特別照顧他。
    裴語食髓知味，都有點上癮，不過讓他給秦深說這種事是不可能的，他其實也很喜歡穿秦深的襯衫。
    襯衫都是黑、灰、深藍等顏色，風格禁欲高冷，一看到這些衣服，就能讓他聯想到秦深在書房認真工作的模樣。一想，心髒便怦怦怦地加速跳動。
    一邊想一邊刷完牙，裴語臉頰粉撲撲的，浴室明亮的燈光照下來，襯得他皮膚白淨，手腕上的粉色手鏈更是增添了一分矜貴。
    裴語把頭發吹得半幹才出去。襯衫領口、肩膀附近被水打濕了點兒，暈出一團深色，貼在皮膚上。
    推開門走到床邊，聽到熟悉的聲音。
    裴語好奇地走過去，發現秦深橫握住手機，遊戲的音效不斷。
    所以秦深在打遊戲？
    遊戲和秦深是兩個完全不相符合的詞語。
    床上，秦深曲起一條腿坐著，微微垂頭，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側臉輪廓線條流暢明晰，他的眼睫很長，垂著。
    畫麵完全符合漫畫裏那種人帥腿長神顏的電競男神的模樣。
    雖然秦深隻是在打一個手遊。
    裴語走過去時，秦深剛好結束手裏的一把。
    他本來還想嘲笑一下，要是剛玩這個遊戲，肯定玩得不好。
    看清屏幕上的數據，裴語微微愣住。
    不僅贏了，秦深還是評分第一名，戰績都很漂亮。
    “你這麽厲害嗎？”裴語坐下，眼巴巴地看著他。
    麵對麵，裴語微微俯身，領口空蕩，露出白皙的頸間皮膚。
    他身上的玫瑰香氣沐浴露也隨著信息素撲麵，秦深眼神暗了一瞬，喉間微微發癢。
    緩了幾秒鍾，秦深才說確實是第一次玩。不過很早以前玩過差不多類型的端遊，類型大差不大，簡單了解一下，很快就能上手。
    而且他的號是新玩家，不管是隊友還是對麵，水平都比較低。
    “那也很厲害啊。”裴語以前沒怎麽玩遊戲，也不怎麽喜歡玩遊戲。
    這兩天倒是因為勝負欲，臨時對這款遊戲有點上頭。
    “你還玩打野……”
    裴語覺得手又有點癢，“不然你帶我玩幾把吧。”
    要是秦深和他一起玩遊戲，想都不用想，定會保護他、照顧他，把所有人頭都給他。
    想想遊戲體驗就很棒。
    秦深微笑著：“好，我本來就有這種想法。”
    兩人當即開了一場匹配，秦深暫時隻會一個英雄，於是選了。
    裴語想了下，選中一個很可愛的輔助：“我想騎在你身上。”
    空氣微微凝滯。
    秦深眼神微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嗎？騎在……我的身上？”
    裴語眨眨眼：“是啊，不可以嗎？”
    這個輔助都是騎在打野的身上啊。
    迎著少年幹淨的眼睛，秦深雖然沒明白為什麽要現在就這樣，其實可以等到打完遊戲再騎。
    他張開手臂，摟住裴語讓他坐自己腿上，“這樣？”
    “……？”
    裴語動了動，明晰地感受到秦深偏高的體溫，靠得很近，胸膛幾乎貼上胸膛。
    反應過來後，裴語麵色一紅，又覺得害羞。
    不是，他怎麽可能在遊戲開始前，提出這種要求。
    “誒，不是，我是說我玩的這個英雄。”
    裴語重新坐好，“我跟著你，上你的身，就叫騎在你身上。”
    這一次秦深聽懂了，勾唇很輕地笑了下。遊戲恰好開始，就像裴語預想的那樣，和秦深一起玩遊戲，真的超級舒服。
    秦深比隊友和對麵要厲害許多，遊戲體驗感極好。
    “以後我不要和秦毅陽打遊戲了，他要保護自己喜歡的oga。”
    “我和你打。”
    “好。”
    秦深眼睛裏滿是寵溺，他揉揉裴語的頭發，“還要玩嗎？”
    “再玩兩把就睡覺。”
    秦深點頭，選英雄時，他還是選擇同一個打野，他沉聲問：“這一把也騎在我身上？”
    低啞磁沉的聲音融化在夜色裏，似乎都帶上別樣的意思。
    裴語臉色紅了紅，很輕地點了下頭。
    “那要是後麵兩把都贏了，寶寶要給我什麽獎勵嗎？”
    秦深低垂著眼簾，少年的唇色淡粉，水潤漂亮。
    等待其他隊友選擇英雄時，秦深勾起少年的下巴，湊過去輕輕地咬住，舔玩裴語沾著水珠的唇瓣。
    迷醉在apha灼灼的熱吻裏，裴語指尖一片軟。
    遊戲進入對局的倒計時提醒聲響起……
    眨了眨氤氳開水汽的眼睛，裴語推開他，熱著耳朵說：“快開始了，好好打。”
    “獎勵呢？”
    “你要什麽獎勵啊，獎勵親你幾下行了吧。”
    秦深漫不經心地笑笑：“親自己的oga，不是隨時都可以嗎？這樣就不是獎勵，獎勵是特殊的東西。”
    裴語：“……”
    什麽叫隨時都可以！
    “這麽複雜啊，那你說說要什麽獎勵……”裴語小聲囁喏著，遊戲還在加載中，頭一次覺得家裏的網速似乎也沒那麽快。
    忽地，耳垂被輕輕地咬了下。
    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在耳畔：“那就獎勵你剛才說過的話吧。”
    裴語愣了一下，遊戲開始後才反應過來。
    一想，渾身都酥酥|麻麻，漫起微妙異樣的感覺。
    整個遊戲過程都有點不在狀態，好在他玩的英雄操作比較少，許多時候都騎在秦深身上。
    還以為秦深沒那麽容易又帶他繼續贏兩次。
    哪知道上天都眷顧著秦深一般，接連兩局都贏得很輕鬆。
    夜色漸晚，秦深拿起浴巾去浴室洗澡，走之前看了裴語一眼，眼睛帶著格外明顯深意。
    裴語咽了咽口水：“……”
    都還沒開始呢，腰就隱隱泛開酸麻。
    不是，玩真的啊？
    在他大腦糾結且混亂無比的情況下，短短十幾分鍾，秦深裹著一條浴巾出來。
    浴巾係得鬆鬆垮垮，沾在身體上的水珠隨著步伐滑落。
    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在燈光下泛光，格外性感。
    ……
    天色沉沉，薄霧罩住月亮。
    房間裏。
    裴語的掌心貼著秦深的腹|肌，他劇烈呼吸時，身材清瘦，肋骨會凸得很明顯。
    他很白，燈光下周身都暈開一層柔光。
    微微輕蹙的眉眼水波盈盈，隨便一眼——
    輕而易舉讓秦深心跳加速，呼吸紊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眸底翻湧起熾色。
    腦中一片白時，裴語忍不住想：還是趕快開學吧。
    腰、腰……
    腰要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