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 秦深都很忙。
    在公司辦公比在家裏方便許多，什麽事情都能夠及時交流，和合作方談事情也會更加正式。
    淩鋒電器終於還是撐不住經濟方麵的壓力, 為了不讓資金鏈斷裂保全公司規模, 不得不暫時放棄開發研究智能家居市場。
    而因為這一次波動，淩鋒電器損失慘痛，股價跳水後市值瞬間蒸發幾十億。
    這一消息傳出，想要和秦氏集團合作的企業蠢蠢欲動, 借著各種慈善晚會和私人聚會與之交談。
    秦氏集團下屬的醫學研究室也在治愈信息素紊亂症取得一個小進步。
    這出乎秦深的預料。
    醫學方麵研究極其遲緩, 且不說像信息素紊亂症這種疑難雜症。
    根據秦深和裴語提供的100匹配度治愈樣本, 以及其他匹配度在85以上的ao治愈研究案例。針對信息素紊亂的病人，秦氏成功開發出類高匹配度apha、oga信息素藥劑。
    隻不過這種藥劑研發成本太高, 售賣價格昂貴，一支也要十幾萬, 且必須自費。目前隻有家底殷實的家庭才能用得起。
    接下來的研究方向是控製藥物成本以及普及這類藥物。
    除此之外, 秦氏集團下屬藥業分公司也推出信息素手環。
    手環佩戴一定時間後，能有效地收集、儲藏佩戴者的信息素。
    易感期或發熱期來臨, 如果無法貼身幫助安撫，可以通過手環提前儲存信息素的方式來度過。
    也就是說, 不一定需要穿著沾染伴侶信息素的衣物……
    未來的研究方向暫定將oga抑製劑和手環相結合, 手環更方便攜帶且比打抑製劑的方式更穩定。
    瀏覽完手環的詳細功能和使用方法, 裴語點進評論區，想看看其他網友的看法。
    【你是來拉s的吧：好貴啊，價格都上萬了，真的能夠使用三年以上嗎？】
    【野莓漿果：異地戀的我好期待啊啊啊！每次發熱期就算打了oga抑製劑也超級想apha信息素, 真的有用嗎？】
    【吃魚不吐刺：呃……想問問oga佩戴後, 真的能安撫易感期中的apha？每次易感期我都要累死了！！！你們懂嗎？男朋友需求太高, 我真的很怕自己哪天上新聞頭條：驚！某oga在陪同appha：也太厲害了吧，聽說秦氏集團已經研究出治愈信息素紊亂症的藥物，現在又開發出便攜式信息素手環……】
    這一條評論很快就被大家點讚到第一名，許多網友都熱情地留言，建起樓中樓——
    【集團總裁也好帥啊，大家快去看，那臉、那身材真絕了】
    【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吧，竟然管理這麽大的企業，真的是優質apha，求問是不是單身，想勾搭！！！】
    【想勾搭+10086】
    【你們別想了，他早就訂婚了，估計明後年就要結婚了。】
    【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
    【陽深高三畢業生，很多人都知道啊，稍微打聽一下，他們還很恩愛】
    【啊，真的嗎，果然優秀的人早就被套中了】
    【其實吧，秦深以前身體有特別嚴重的問題，他的oga也不離不棄】
    有網友湊熱鬧地猜測：【特別嚴重的問題，不會是不行吧……】
    裴語：“……”
    昨晚才鬧到淩晨三點，此刻稍微一動，身體各處就泛開密集的疼。
    怎麽可能不行，秦深簡直行得很。
    他把手環的新聞截圖發給秦深：【那以後我的發熱期到了，你給我做完臨時標記，隻要佩戴你戴過的手環，豈不是就不會一直想要貼貼抱抱你】
    手機一震，對麵秒回：【不賣給你】
    裴語趴在沙發上，身邊躺著那隻一米多高的玩具熊，他捏著熊腦袋，慢吞吞地打字：【我悄悄買】
    秦深：【你買我也不戴】
    裴語抿抿唇：【那我買了自己戴，然後在你易感期給你，這樣你就不用靠我的衣服和內|褲緩解了】
    秦深：【……】
    秦深：【這一次恰好遇到你高考，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你不能陪我的情況】
    裴語眨眨眼，不緊不慢地打字：【大學考試之類呀，總有其他很重要的時期】
    秦深：【那隻能辛苦寶寶了[微笑]】
    裴語：【所以你公司研發的商品，我和你都沒法用？！】
    秦深：【嗯，這是給其他apha和oga用的】
    裴語鼓了鼓臉頰，唇齒間發出一聲輕哼。
    正打著字，秦毅陽又發過來遊戲邀請。
    有過極為快樂的遊戲體驗，裴語才不趕著去做秦毅陽追求oga的墊腳石。
    裴語：【我就不去了，你和蘇衍玩吧】
    秦毅陽：【哥！你要是不來，蘇衍說不定就不玩了】
    裴語：【那你先問問他】
    幾分鍾後，秦毅陽發過來好幾個貓貓震驚的表情包，看得出來他很詫異：【他竟然同意和我雙排了！！！】
    秦毅陽：【你說他這是不是對我有點點好感，雙排！沒其他人！】
    聊天框裏又是一串感歎號，裴語眨眨眼，私聊去問蘇衍。
    【蘇衍：剛好放半天假，都上了號，就隨便玩幾把吧，你不來嗎？】
    裴語頓了下，喃喃：“好吧，看來是秦毅陽又自作多情了。”
    他告訴蘇衍自己不想玩，也不準備把蘇衍的理由告訴秦毅陽，免得打擊秦毅陽自信心。
    【蘇衍：行，那你要是想玩遊戲，晚上隨時找我，我可以帶你】
    裴語：【嗯嗯嗯[貓貓飛吻].jpg】
    裴語找了一部科幻電影看，看了一會兒，又去查自己應該能上的幾所大學的信息。
    江城也有985、211，隻不過在全國知名高校裏並不靠前。
    他的成績，應該能去京大或者燕大……
    如果要換城市，秦深的公司在這邊又搬不走，那他和秦深豈不是麵臨著分開或者異地戀。
    裴語盯著燕大、京大的校園宣傳圖片，微微失神。
    這麽說來，他和秦深也許就是信息素手環的潛在客戶？
    異地啊……
    隨著低落的心情，裴語的唇角不知不覺下壓，他不想和秦深分開太遠。
    天空漸晚，朵朵雲層邊緣鑲嵌著金邊，燦爛的晚霞傾瀉，老宅裏的玫瑰花開得絢麗。
    周姨拎著小水壺，剔透的水珠接連不斷地灑下。
    到了晚飯時間，睡了一小覺的裴語揉揉眼睛，塞著拖鞋起床，推開門時恰好撞見秦毅陽。
    “剛才在睡覺？”秦毅陽看著他臉頰睡出來的紅印。
    裴語低低地說：“嗯。”
    “那你就穿著這一套衣服下樓吃飯？”秦毅陽掃了眼。
    “啊？”
    裴語後知後覺地垂眸，身上是秦深的襯衫，幸好白天他隨手套了件過膝蓋的五分休閑褲。
    “我是無所謂啦，可是爺爺也在。”秦毅陽極為淡定地說。
    裴語轉身，拉開門迅速地換了一套衣服，下樓走到客廳。
    爺爺、秦毅陽和秦時芳在用餐。秦時芳雖然不住在這邊，可時不時會回老宅來一起吃飯。
    已是飯點，沒有看見秦深的身影，今天估計又是忙到隻能在公司吃飯。
    裴語慢吞吞地吃著晚飯，秦爍扯了張紙巾擦嘴巴，有意無意地提起：“阿深這幾天挺忙的，食堂飯菜肯定沒家裏好吃，小語要不要去送個飯？”
    聽聞，裴語眨眨眼，眼神露出一絲迷茫，他看向窗外：“都這個點了，他估計都吃了吧。”
    秦爍無奈地笑笑，他的潛台詞其實是想讓裴語去公司露露麵。
    自從秦深雙腿複健後，經常出入公司。保不定身邊有什麽鶯鶯燕燕懷著不安分的心思。
    雖然知道秦深和裴語感情深厚，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但也控製不住其他oga會有心思想要插一腳試試。
    露個麵秀一下恩愛，敲打下也好。
    “不然你問問？”秦爍說。
    “好吧。”裴語點點頭，撥通電話，等了一會兒對麵才接通。
    裴語都還沒有說話，電話裏傳來李霜的聲音：“裴小少爺？請問是有什麽事情要找秦總嗎？他現在還在開會，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你。”
    “現在都還在開會嗎？”裴語微微詫異，又問：“那大概幾點結束啊。”
    李霜：“大概還要一兩個小時吧，說不定。下午開到現在，好幾家公司共同參與這次項目，會議持續時間較久。”
    裴語：“下午開始的？那秦深豈不是沒吃晚飯。”
    李霜微微頓了下，這種長時間會議錯過飯點很正常。
    掛完電話，在爺爺和周姨的建議下，裴語拎著飯盒坐上車，去給秦深送飯。
    天色越發黑沉。
    車輛抵達秦氏集團辦公大樓。
    他拎著飯盒走進大廳，樓下需要過閘機才能進去。
    裴語還以為自己要登記一下訪客信息，哪知道前台工作人員直接把臨時身份卡遞給他。
    “用這個臨時身份卡就可以刷閘機，秦總辦公室在32樓。”
    裴語點點頭，好奇地說：“你認識我啊？”
    “當然，去年你和秦總訂婚儀式時，公司全部人都收到過喜糖。”
    再隨便了解一下，就知道秦總的伴侶是誰，什麽模樣。
    作為秦氏集團的前台，自然要熟悉秦氏高層、合作方相關的人員。
    裴語笑笑，道了謝便乘坐高層電梯上樓。
    他提前給李霜發消息，電梯門一開，李霜穿著簡約幹練的西裝，站在門口接他。
    “我帶你去秦總辦公室，跟著我走就好。”李霜對他笑笑。
    路上經過辦公區域，裴語收到了不少隱隱約約的打量眼光。
    李霜一路給他簡單地科普公司，補充道：“之前秦總行走不便，我和秦總辦公地點規劃在一起。現在我們分開辦公，秦深的辦公室也重新裝修過。”
    “到了，進去坐著等吧。”李霜推開門，簡約清冷的裝修風格映入眼簾。
    裴語微笑著低聲道謝，李霜轉身離開前，他說：“我過來這件事你能不告訴他嗎，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情侶之間的情|趣嘛。
    李霜忍不住在心裏笑笑，爽快地答應：“好的，有什麽事情聯係我，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裴語隨意問：“都這個點，還不下班嗎？”
    李霜：“這段時間比較忙，不用擔心，公司福利很好。”
    裴語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好，我自己先等著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李霜離開。
    裴語把飯盒放在桌子上。
    桌上擺著幾個相框，有他的單人照，也有兩人的合照，工作累了抬眼就能看見。
    他簡單地參觀了一下重新裝修的辦公室。功能房齊全，有浴室和私人休息間。
    也不敢隨便亂動，要是把一些文件放錯位置，就麻煩秦深了。
    玩了一會兒手機，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
    這邊隻有秦深一間辦公室，都不用想，定是秦深過來了。
    裴語眼睛一亮，連忙站在門邊，屏氣凝神等著腳步聲靠近。
    門緩緩推開的那一刻，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率先跨進來，裴語忽地蹦到他麵前，發出一聲自以為很嚇人的嗬聲。
    “啊——！”裴語舉起雙手攔住他。
    剛推開門的秦深：“……”
    夏天天熱，裴語穿得簡單幹淨，白色運動鞋，褲長過膝，露出一小截細白筆直的小腿。
    他特意張大嘴巴，來凸顯自己的嚇人度。
    時間忽地凝滯下來。
    秦深表情極為淡定，裴語眨眨眼：“這麽……冷靜嗎？”
    愈發覺得秦深像在看小孩子。
    臉色微微發紅，裴語放下手，不自在地捏著衣擺，“我還以為這樣你會被我嚇到。”
    秦深沉默兩秒，薄唇微啟：“嗯，寶寶嚇到我了。”
    裴語：“……”我不是瞎子。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秦深，似乎在說你別這樣。
    腦袋被秦深大力地揉了揉。
    秦深越過他看見擺在桌麵上的飯盒，“寶寶過來給我送飯？”
    “是啊。”
    裴語點點頭，拉著秦深坐到位置上，自己坐在一邊椅子上。
    “這幾天你都好忙，我聽李助理說你一直在開會，就過來了。”
    “是麽，謝謝寶寶。”秦深打開飯盒，都是一些家常菜，還是熱的，這會兒吃正好。
    “坐過來。”秦深拍了拍自己的腿。
    裴語遲鈍地眨著眼睛，垂眸盯著男人的西裝褲：“你吃飯就吃飯，讓我坐你身上幹什麽啊。”
    秦深唇角勾起笑：“想抱著。”
    裴語：“這樣你吃飯難道會更香嗎？”
    秦深輕挑眉梢：“不然呢？”
    裴語：“……”
    “那寶寶要坐過來嗎？我都餓了好久。”
    秦深垂眸看著他，眸底蘊藏著淺淺的笑意。
    裴語發出極為寵溺的語氣：“好吧，看在你這麽辛苦的份上。”
    他側身坐在秦深的腿上，剛坐著，秦深的手就環上他的腰，隔著薄薄的夏季布料捏了捏。
    “別捏……”
    裴語伸手抓緊男人的手腕，“你好好吃飯。”
    “好。”秦深慢條斯理地吃起來，裴語在家裏吃過飯。此刻完全不餓，不過當秦深喂他，他還是下意識張唇。
    江城夜景漸漸降臨。
    吃到一半，裴語捏著秦深另一隻手玩，時不時去摸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想到報考的事情，裴語低聲說：“再過兩天成績不就要下來了嗎？”
    “嗯？”吃得差不多了，秦深放下筷子，簡單地收拾桌麵。
    “我可能不會讀江城的大學。”裴語聲音很輕，像沒什麽底氣。
    “是準備報考燕大或者京大嗎？”秦深笑笑，他知道裴語的成績應該能去那邊。
    “是啊……”
    裴語見對方神情完全沒什麽變化，忍不住說：“到時候我們就是異地了。”
    “我不想和你異地。”裴語眼睛裏滿是不開心。
    他們也沒在一起多久，江城和燕城離得又遠。秦深平日裏工作定會繁忙。不用想都知道到時候肯定是聚少離多。
    “我自然也不想和你分開。”
    秦深側身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所以提前在準備這些事情。”
    這是重點發展秦氏集團燕城分公司的策劃案，裴語愣了下，緩慢地打開瀏覽。
    文件夾很厚，他也看不懂。可還是能從字裏行間明白，秦深早就有所準備，在燕城那邊發展。
    “燕城本來就有分公司，隻不過秦氏一直把重點放在這邊。”秦深溫和地說，“接下來大半年裏，公司也會大力開拓北方市場。”
    “如果你報燕城的大學，我目前的想法是過去，留蔣一柏在這邊看著就好，江城總公司運行得也比較穩定……”
    夜色裏，秦深不緊不慢地說著他的想法。
    說著說著，他微微停頓，抬起手擦拭裴語眼尾的淚水。
    “哭什麽。”
    秦深攬住少年的脊背，仰起頭想親他，又記起來才吃完飯，遂止。
    “我本來想忍住不哭……”裴語說不清楚心裏滋味。
    江城的大學並不是特別出名，總不能因為感情放棄更好的大學，將就江城的大學。
    裴語都想好了，以秦深的性格肯定不會攔住他。
    大不了以後他和秦深誰有空就坐飛機過去，反正大學周末也沒課，他堅定地想：不管課程排得再緊，也要克服異地。
    可沒想到，在他完全不知道的角落，秦深早就考慮好一切。
    幾十頁的策劃案絕對不是高考後才開始安排。
    “很早就在想這件事嗎？”
    裴語眼睛瀲灩著水光，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忍不住湊過去親他，清秀的眼尾漸漸泛開紅。
    “幾個月前吧，不是特別早。”
    秦深也想親他，裴語給他的臉頰吻太簡單了點，早就嚐過少年的每一寸皮膚，臉頰吻就等同於飲鴆止渴。
    “寶寶，我先去洗漱一下。”
    秦深抱起裴語，將他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正在醞釀情緒中的裴語眼淚一下就收了回去：“……？”
    他哭笑不得：“不是，現在麽？”
    秦深站起來，擋住身後的光線，微微弓背掐住少年的臉蛋。
    “嗯，不然怎麽親你。”
    裴語不知該作何回答。
    他心裏其實不在意，不過飯菜的味道確實很影響浪漫的氛圍，還會掩蓋住秦深的雪鬆薄荷味信息素。
    “好吧，那就隻給你三分鍾。”
    裴語晃悠著身下的老板椅，“你這椅子坐著還挺舒服，看上去質量也很好。”
    秦深挺直脊背，若有所思地說：“那一會兒試試它的質量。”
    裴語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秦深背影離他越來越遠，走進個人衛生間洗漱，他的臉蛋才蹭地紅起來。
    誰要和你試椅子的質量啊！！！
    裴語隻覺得身下的椅子都好燙，連忙重新坐到旁邊。
    秦深扯下擦手紙，漫不經心地擦幹雙手的水珠，走出去看見裴語十分局促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還瞪著他。
    “剛才隻是隨口一說，寶寶這就生氣了啊。”秦深重新坐回老板椅，身體跟著往下陷。
    “你心裏那麽想，才會那麽說。不要臉。”裴語緊緊咬住嫣紅的嘴唇。
    秦深湊過去，抱住他的腰，將裴語重新摟進懷裏，想著要好好親親他，卻聽到一聲什麽東西清脆落地的聲音。
    “什麽掉了？”裴語循著聲音彎腰去看，發現是一支鋼筆，滾到辦公桌最裏麵，挨著擋板。
    鋼筆筆蓋鑲嵌著鑽石，反射出絢麗的光芒。
    伸手夠不到，裴語起身蹲下去撿，整個人都鑽進辦公桌下。
    敲門聲響起，李霜聽到了一聲請進，於是推開門。
    他抱著還需要簽字的文件，“秦總，項目部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個字……”
    “太裏了……”
    裴語費力去夠，指尖堪堪摸到鋼筆，悶哼著順手一拿。
    秦深垂眸，目不轉睛地看。
    聽到裴語的聲音，李霜望向傳出聲音的辦公桌下。
    他腦子一熱，渾身肌肉緊繃：“抱、抱歉，我不該不打擾你們，我過一會兒再來。”
    秦深抬眸：“……？”
    裴語恰好從桌底鑽出來：“……？”
    他起身看見李霜的背影，頓了下，臉色一瞬間漲紅。
    裴語連忙叫住他：“李助理，不是有文件需要簽字嗎？”
    李霜緊張到已經忘記，他進來前得到允許，下意識以為是自己誤闖。
    他尷尬地轉身：“對，是、是要簽字。”
    “我隻是鑽進去撿鋼筆。”裴語羞得不行，揚了揚手中的鋼筆。
    李霜看著：“……”
    緊跟著對上秦深似笑非笑的眼神，秦深張唇，不怒自威：“沒想到李助理想得還挺……”
    李霜尷尬笑笑，把文件放下，快速地說了簽字的事，逃離窘迫現場。
    他走後，秦深忍不住笑起來，聲音低沉性感，很有味道。
    裴語耳朵都燙紅了，忍不住打他好幾下：“還笑呢，這就是你在他眼裏的形象。”
    “什麽形象？”秦深笑問。
    “還能是什麽形象。”
    裴語癟癟嘴，“變態唄，大變態，時時刻刻都是發熱期，很黃。”
    秦深笑得放肆。
    他拉過裴語，勾著少年纖細脖頸，吻上肖想已久的嘴唇，將他摁在自己懷中。
    裴語跨坐在他的腿上，熾|熱的吻令他脊背微微緊繃。
    “反正都坐都上來了，那就試試椅子質量？”
    秦深鬆開少年的唇，用薄唇輕輕地碾著、磨著裴語染上水紅色的唇角。
    “誰要和你試。”
    裴語視線不自覺看向窗外，“你快放開我，要是被對麵大樓裏的人看見怎麽辦。”
    “看不見。”
    秦深喉間溢出低低的笑，“玻璃是單麵的。”
    “對了，說起單麵玻璃……”秦深點到為止，眼神裏含著晦澀不明的深意。
    裴語不想懂，可長期待在秦深身邊。
    基本秒懂……
    他的臉蛋都紅透了。
    “臉紅了，明白得真快。”
    秦深聲音愈發沙啞，“寶寶，你懂好多。”
    裴語心口一緊，忍不住反駁：“誰懂啦？”
    “不懂麽，那我一會兒教教你就懂了。”秦深眸光微動，呼吸也跟著重起來。
    微妙的癢意從背部竄起，裴語不由得軟聲呢喃。
    緩了片刻，他垂眸看了眼秦深的狀態，忽然笑起來。
    想來辦公室裏應該沒有提前買好那什麽，裴語推開他，靈動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裴語臉蛋泛著紅，小聲囁喏著：“不是我不答應你，你沒買……”
    “確實，怪我沒想到。”
    秦深低低地說，“也太折磨人了點。”
    男人的額頭抵住少年的額頭，耳鬢廝磨。
    裴語忍不住笑他，語氣輕慢軟糯：“那也沒辦法。”
    話音一落，纖細的後頸被摁著往前。
    柔軟嫣紅的唇再次被吻住，後腦勺被秦深牢牢地扣住，唇和唇相貼，兩人肆意地親吻。
    裴語不由地攥緊手心，心髒怦怦怦地跳動。
    吻轉到臉頰、耳朵，雪白耳垂被呼吸灼|燙…………
    不知親了多久。
    裴語隻覺得自己腦袋都滋滋冒著煙，耳畔忽地落下男人低啞的渴慕。
    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對上秦深的視線，瞬間弄懂，臉頰蹭地泛紅。
    裴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地說：“啊，那不會出事麽？”
    “不會。”
    秦深勾唇笑了聲，詳細地給他解釋。
    聽到某些字眼，裴語臉蛋漫開淺淺的粉，羞赧的模樣煞是好看。
    那這樣感覺豈不是更明顯？
    他害羞地看著秦深，好半天才發出一聲輕哼。
    “好吧……”
    乖得不行。
    秦深喉結滾了滾，湊過去低頭，啄吻少年白皙的天鵝頸。
    裴語嗚咽一聲，被迫仰起臉，眼睛氤氳開薄薄水霧。
    鼻息間滿是apha清冽的信息素，沒幾下，雪白的頸間被嘬出粉色吻|痕。
    隨著親吻往下，裴語蜷了下泛紅的指尖，不自覺抓緊秦深的黑發。
    “老公……”
    “嗯，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