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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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不過能怪太宰治沒有防備, 畢竟誰家孩子會缺德到在被鮮明到就連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都下意識地神色一緊的殺意中還想著坑爹的啊?!
    但凡你能爭氣點和老父親互飆殺意呢??
    這已經不是神經大條了,而是壓根就缺了根筋吧!
    牧野裕司迎著老父親笑意全無的視線放空了片刻,突然深沉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的異能突然暴走了。”
    太宰治直接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領口, 讓好大兒也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開花,隻不過牧野裕司這會早就眼疾手快地把痛覺反饋給關了,掉下來時也不過是身體出於本能反應地虎軀一震,倒沒像之前一樣地差點躥天花板上去。
    但牧野裕司沒注意到的是, 在看到他八風不動的神色時,太宰治和先前稍微有所猜測的織田作之助的神色都略微有所變化。
    反倒是阪口安吾畢竟隻是純粹的文職人員,對於人體的細微反應不甚了解,見狀差點把自己見到牧野裕司把太宰治的椅子抽掉時嗆住的酒再噴出來。
    “我一定是喝多了......”阪口安吾恍惚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酒杯, 又扭頭望向了織田作之助,強自冷靜地一推眼鏡, “太宰其實還沒回來對吧?”
    阪口安吾倒不是驚訝於太宰治會報複回去, 而是太宰治可不是什麽信奉有仇當場就報的人——這顯然不是因為他大度,恰恰相反, 他唯一不當場報複回去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有仇可都是翻倍奉還的。
    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落在太宰治手上可沒有那麽便宜的好事啊。    雖然也有中原中也這個個例, 但是這麽多年來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個例了。
    純粹是因為中原中也的異能足夠強力,他本人的性格上也堪稱無懈可擊,再加上森鷗外絕不會坐視太宰治亂來, 因此才碩果僅存了這麽個獨苗苗。
    但眼下太宰治既然當場就報複回去了, 這就代表他沒打算跟人秋後算賬, 絕對算得上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被問到的織田作之助則是收回了視線,茫然了片刻,“是嗎?”
    “是吐槽啦!”
    “真是的,安吾。”從地上爬了起來的太宰治熟練到讓人心疼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慢吞吞地抱怨道,“看到朋友摔倒後不伸手幫助就算了,還當著朋友的麵說風涼話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牧野裕司‘......’的神色中相當惡趣味地伸手按住了對方毛絨絨的腦袋,不許他爬起來。
    牧野裕司用看智障兒童的眼神瞥了太宰治一眼,然後在太宰治眼角一跳地動作中隱晦地對著自家老父親做了個‘擰’的手勢。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這下納悶地反而換成了太宰治,他鬆開了手,輕巧地踩在翻到在地的高腳凳椅子腿之間的橫杆上,略一施力,讓凳子重新立了起來。
    已經挑釁老父親挑釁出了經驗的牧野裕司瞬間意識到對方這是把這一章揭過了的意思,他立刻大搖大擺地爬了起來,順帶著跟酒保要了杯跟其他人一樣的威士忌,活脫脫一社恐人,當然,這裏的社恐指的是社交□□的社恐......
    這下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麽太宰治先前一直在強調牧野裕司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了,怎麽說,這已經不隻是跟雙黑不一樣了,就算是把港口afia裏的所有人都拉出來,也未必能找到個和對方類似的性格吧??
    太宰治顯然也不是會攔著孩子喝酒的好家長,他隻是斜著眸瞥了對方一眼後便扭過頭去當著當事人的麵跟著自己的朋友抱怨起自己帶孩子的艱辛。
    跟自家老父親這麽小心眼的人不一樣,牧野裕司壓根就沒在意對方故意抹黑他的說法,反正再怎麽黑也不會有老父親本人黑了,就這樣吧,毛毛雨啦。
    像他這麽成熟的大人最多也隻是在太宰治顛倒黑白地說完後,深沉地補上一句“沒辦法,都是遺傳”罷了。
    太宰治一把把他的腦袋按到了桌上,皮笑肉不笑道,“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基因突變麽?”
    饒是被太宰治纏著繃帶的手腕死死地按在了桌麵上,牧野裕司依舊相當不怕死地大聲逼逼,“壞的都是遺傳,好的都是突變!”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哪怕全息模擬可以百分百地把觸覺等五感反饋給玩家,但是畢竟是抱著‘不過是遊戲’的心態在玩,如果沒有特定的環境渲染的話,殺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於玩家來說本就大打折扣。
    再加上牧野裕司調低了痛覺反饋,在感官進一步削弱的情況下,哪怕太宰治對著他飆一天的殺氣他說不定也隻是覺得今天天氣有點涼。
    織田作之助則是在旁邊感歎,“關係很好呢,太宰,可以教教我怎麽和孩子玩到一起嗎?幸介他們總是不願意我把他們當小孩子看。”
    在和太宰治一起沉默了片刻後,阪口安吾扭頭勸自己的友人,“織田,稍微看看氣氛吧......”
    “唔?好的。”
    就這麽隨興地交談了片刻後,織田作之助率先起身告辭了,緊接著離開的是阪口安吾。
    他倆本來就都是普通職員,一個是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另一個則是公務繁忙,身為幹部的太宰治的工作時間更是相當不穩定。
    用中原中也的話來說,那就是他閑的時候能閑到他最愛去入水的那條小河都被他泡出青花魚味兒,活像是流動的青花魚魚湯,但忙的時候他又能忙到一個月不見人影。
    也因此,太宰治他們三個人能聚到一起的機會其實算不上多,但幾乎每次三個人中最後一個離開up的人都是他。
    隻不過太宰治從不將自己的情緒斥諸於口,無論是分別在即的些許感懷,亦或是被留在身後的寂寞。
    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或許是出於成年人的分寸感,又或許是覺得即便是靠近也未必能做些什麽,反而會讓太宰治不堪重負地反而畏縮後退,即便深知這一點,他們也依舊沒有再前進一步。
    隻是這次,在阪口安吾離開前,他回頭望了依舊燈火通明的up裏一眼,看到了正揪著好大兒給他往死裏灌著威士忌以至於無暇他顧的太宰治,倏地笑了笑,低頭給織田作之助發去了一條消息。
    【或許你是對的,織田。】
    【啊,所以安吾你也要試試收養一個孩子嗎?】
    【......那還是算了。】
    太宰治當然不是為了排遣朋友離去的低落心情才會掐著牧野裕司的腮幫子給他往裏灌酒的,實在是已經一杯杯喝的微醺的好大兒這會說話有些不過大腦。
    雖然他之前就挺囂張了,以至於太宰治直到現在都在懷疑好大兒的神經上是不是有因為實驗導致的損傷,但這貨這會喝醉了之後就連最後的那點‘逼數’都給徹底丟到了腦後,直接拿對著自己室友的態度一把搭上了正垂著眸望著酒杯中的液麵的老父親。
    在太宰治目光微顫,順著肩頭的力道轉頭望向牧野裕司的時候,他望見的就是好大兒凝重的神情。
    那雙水藍色的雙眸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如明鏡般地倒映出了他自己此刻的神態。
    就在他望過去的同時,那片原本寧靜無波,近乎與天空同色的水麵突然漾起了淺淺的波紋,像是感同身受般的感懷,又像是歎息。
    但對於此刻罕見地展露了內心一角的太宰治來說,即便是一根羽毛的重量或許也是他難以承受之重,他幾乎立刻就別開了視線,冷下了臉。
    但還沒等他將冷酷的言語自舌尖吐出,某種意義上而言更無情的話語就從好大兒那邊兜頭砸到了他身上。
    隻聽好大兒重重地‘哈’了一聲,篤定道,“我知道了,原來核心賣點是女子高中生的意思是這個!哎,真拿你沒辦法,要一起上廁所嗎?”
    太宰治當場‘哢嚓’一下捏碎了手中的玻璃酒杯,別說傷心失落了,他他媽的這會心裏已經沒有除了現在就捏死這家夥以外的任何想法了!!
    雖然他一時間沒徹底弄清‘女子高中生’代表的含義,但是以他的智慧,隻要把牧野裕司的這句話串起來想一想,他都能瞬間意會到對方想表達的含義。
    繃著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太宰治甚至都沒管手上的酒杯碎片,徑直順著牧野裕司搭過來的手腕揪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問,“是誰告訴你這個詞的?”
    在係統連著緊急彈出的警告詞前,牧野裕司終於略微清醒了一些,滿頭冷汗地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剛剛有說什麽嘛?沒有吧!一定是你聽錯了!”
    太宰治眯了眯眼,一反常態地輕笑了一聲,“是嗎?”
    還沒等牧野裕司點頭附和,這位老父親就直接拿起好大兒麵前的酒杯,掐著對方的腮幫子開始往裏灌酒,一邊灌一邊讓酒保直接把酒瓶遞給他,成功讓好大兒體會到了一把在港口afia裏最高規格的幹部親自倒酒的待遇。
    要知道,如果不去計較森鷗外對於太宰治的戒備之心,擔心對方有下毒的可能性,就從結果而言,連身為首領本人的森鷗外都沒喝過太宰治親手倒的酒,不可謂不榮幸。
    當然,作為正在享受這種高規格待遇的幸運兒本人,牧野裕司隻想說,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太宰治瞬間領會過來了這家夥的言下之意,這家夥就是在赤.裸.裸地威脅他自己要去管森鷗外叫爺爺——按理來說這事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誰讓這家夥頂著個半真半假的他兒子的名頭呢。
    如果牧野裕司管森鷗外叫爺爺,那在別人眼裏他豈不是就成森鷗外的好大兒了!!
    中原中也顯然也瞬間想通了這一點,在‘......’片刻後,他果斷選擇拉偏架,“你這條青花魚盜刷我的卡也不在少數吧?要算就算我奉還給你的,別欺負牧野。”
    太宰治的目光在中原中也身上停留了片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勾了勾唇,剛想說些什麽就被隱隱從太宰治的神情中嗅到了少許不妙意味的牧野裕司抬手製止了。
    他先前敢這麽浪一方麵是真沒感覺太宰治在生氣,而且係統也說人玩的挺開心的,那當然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了,但眼下這會第六感透露出來的危險反饋讓他立刻明白了再浪下去說不定真會被不明原因突然盛怒起來的老父親哢嚓掉!
    在從中原中也身後鑽了出來後,他頂著太宰治的目光輕咳了一聲,伸手招了招,示意其中一個他事先交代過的部下拿著他之前準備好的東西上來。
    那位部下顯然沒有牧野裕司那麽淡定,很快就在太宰治的注視下開始兩股戰戰,就差腿腳一軟,直接給對方行個大禮了。
    事實上不止是部下,就連牧野裕司這會脫離了中原中也的照拂,直麵太宰治宛如寒淵般的目光都有些受不住,就算現在天氣的確挺熱,但也擋不住那目光像是有人在拿冰錐直接360度無死角地捅他啊!
    不得已,牧野裕司隻能自己上前幾步,接過了部下手裏托著的禮物盒,飽含深情地走到了老父親麵前。
    太宰治的確不是那種會跟人一笑泯恩仇的人,光看他每次挨了中原中也的揍後都會一五一十地奉還給對方這點就能看出他到底有多記仇,但此刻,大概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好大兒老老實實低頭服軟的緣故,原本洶湧的怒火竟有一絲平複下來的勢頭。
    他倒不是單純地在為了對方盜刷他的卡生氣,他本來就不在意這種東西,不然也不會任由自己的工資卡在自己每次入水的時候順著水流飄走。
    甚至就連太宰治自己都原本自認為不過是在不爽於對方挑釁他這回事,直到牧野裕司捧著禮物盒徑直塞到了他自己手裏,末了還相當不怕死地在其他人心肺停止的目光中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心虛道,“抱歉?我也沒想到會花那麽多嘛,大不了你從我那份裏扣算了。”
    牧野裕司也沒想到芥川龍之介那麽能搞破壞啊!這人玩上頭了不就是容易忘記度嘛......大不了以後他就去中原中也那裏安安分分地蹭吃蹭喝一段時間。
    太宰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略微轉動了一下眼眸,視線落到了手中純黑色的禮盒上。
    他頗為新奇地搖了搖手中的盒子,“炸.彈?”
    牧野裕司無語道,“如果是炸.彈我早跑了好不好!這個距離要是炸.彈.炸了我也得狗帶啊。”
    太宰治嗤笑了一聲,“你自己學藝不精罷了。”
    那股不悅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像是春天時的山火,若是放任蔓延便會不堪設想,但與此同時,若是恰好遇上突然乍起的春雷,那危險的火苗瞬間就會被熄滅在綿綿的細雨之中,不帶一絲痕跡。
    ——當然,這也就是因為太宰治不知道好大兒這會正在想什麽,不然他高低得把牧野裕司那句人.肉叉燒給付諸實踐了。
    嗬,看到好朋友手拉著手一起去上廁所沒叫自己所以生氣了的女子高中生罷了。
    牧野裕司在內心狠狠地給自己比了個計劃通的手勢,並且由衷感謝表妹一直以來給自己科普的‘女子高中生之間的恩怨情仇與微表情識別方式’。
    不得不說,這種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用的知識居然能在關鍵時刻救他一命啊!!果然知識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教練,他悟了!
    終於從‘殺了牧野裕司等於讓太宰治絕後’的怪圈中勉強掙脫了的芥川龍之介回過了神來,一記羅生門徑直插在了牧野裕司麵前的地麵上。
    就在所有人都扭過頭去看他的時候,隻聽這位扭曲的宰廚憤怒道,“你竟然敢冒犯太宰先生,孩子什麽的,殺了一個再生一個就是了!”
    牧野裕司:......
    太宰治:......
    中原中也:......
    “不是,”牧野裕司奇怪道,“你難道覺得太宰能單性繁殖,有絲分裂嗎?孩子這種東西也是說有就有的?還是你準備幫他找對象?”
    “太宰先生自然無所不能!”
    牧野裕司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就想回過頭去仔細打量一下太宰治,緊接著就被對方一巴掌按在了頭頂,五指收攏,揪地好大兒頭皮發麻。
    對方陰惻惻道,“我建議你好好想想再說話。”
    中原中也則是相當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了出來,成功讓太宰治額角的青筋再度跳了跳,他輕飄飄道,“芥川,你讓我很失望。”
    聲名遠揚的黑獸的神色瞬間一滯,他近乎急迫地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麽,隻是太宰治很快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眼看著太宰治冷著臉就要定下對對方的處罰,反倒是牧野裕司念著這傻孩子被自己當槍使了幾次,正色道,“就是就是,你明明知道走的是太宰的帳怎麽還能故意破壞遊樂園的設施呢,應該走你的帳才對!”
    丟點錢總比真被太宰治惡整一頓強吧......前者頂多是心痛,後者可就是肉痛加心痛的混合疊加了。
    太宰治的話頭被他打斷,但在輕飄飄地瞥了對方一眼後,他到底沒再說些什麽,隻是‘嘖’了一聲,頷了頷首道,“聽到了麽?”
    “......是,太宰先生。”芥川龍之介一臉不甘心地應了下來,望向牧野裕司的目光若是能夠殺人,那牧野裕司好懸得體會幾遍萬箭穿心的通透感。
    但牧野裕司就沒在怕的,他徹底把人無視了個徹底,反過來催太宰治打開盒子看看。
    太宰治原先倒是沒什麽所謂,但是在注意到中原中也狀似無意地投過來的目光時,他倏地改變了注意,略顯惡劣地勾了勾唇,放緩了聲線,不緊不慢地問頂著他手上的動作看的牧野裕司,“你有送過別人禮物嗎?”
    牧野裕司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不對勁,又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的在意,帶著點‘這女子高中生上廁所問題沒完了是嗎,太宰治上完了你也得上一遍??’的滄桑,他瞬間覺得自己承擔起了這個年齡的男孩子無法承擔之重。
    他歎了口氣,頗為恨鐵不成鋼地把兩位老父親的手牽到了一處,疊在了一起,在在場所有人瞳孔地震的神色中震聲道,“我不是花心的人,我隻是一顆心碎成了兩片,平等地給了我的兩位老父——呃,平等地給了你們倆啊!”
    中間那個停頓倒不是牧野裕司不願意叫爸爸,身為玩家的他壓根就不在意這點麵子,而是他倏地想起了之前自己跟太宰治承諾過不在人前管他叫爸爸,隻能遺憾地在半途改了口。
    但是兩位老父親在短暫的石化過後,再度在好大兒麵前展示出了雙黑之間的默契來。
    隻見太宰治微笑著一把揪住了牧野裕司的領子,中原中也則是麵無表情地撩起了袖管。
    ......總而言之,據在場當事人時候回憶,那個畫麵就挺慘不忍睹、慘無人道、慘絕人寰,一筆寫不出三個慘字的屬於是。
    當天最後的結果是,雙黑在揍完自家好大兒後雙雙衝去最近的衛生間裏洗了半個小時的手,好大兒則是安詳地雙手合十倒在了凶殺現場的草坪上,據說遺言是要給自己改名叫森裕司,給自己的倆便宜爹再找個便宜爹膈應一下他倆。
    但很可惜,即便是這麽卑微的願望還是在終於洗完手的太宰治折返回來後破滅了。
    這位老父親直接趁著中原中也還沒回來的間隙拎走了好大兒,在被中原中也的部下戰戰兢兢地問起時,那位光名字就能嚇得橫濱黑暗麵中大部分人瑟瑟發抖的心操師微笑著道,“不帶他走也可以,但如果我走後他繼續玩下去,我就把這個遊樂場和你們一起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