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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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太宰治大驚小怪, 而是身為玩家的牧野裕司雖然不咋怕死,但他覺得這麽快就交了一血也太丟人了,再加上他其實是兩國混血,在海這邊讀的大學, 了解兩邊的文化差異——他當然知道日本這邊的風氣要含蓄疏離許多。
要知道日本這邊的男生之間哪怕是在互相打鬧的情況下也不會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當然更不會有更多奇奇怪怪的男子大學生互懟招數了。
也因此, 為了防止老父親真的把自己勒死,他下定決心,狠抓老父親的心防死角,不止是下了死手反手去擰的太宰治,他不僅擰,他還轉手腕!
這他媽的,做人怎麽能這麽無恥?!
饒是太宰治都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緊接著才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跳了起來。
隻是,雖然他心念一轉間就已經想出了無數讓森鷗外出於忌憚而徹底放棄對方, 甚至是將對方視為敵人的手段,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饒是被冒犯到了這種地步, 他也還是沒有想將對方徹底置之死地的想法。
即便是在剛剛的‘親子互動’中,他其實也沒真的動殺意,甚至就連他平時教育芥川龍之介時的態度都比那會兒更刻薄,不然中原中也早就一腳飛過來給他懟牆上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森鷗外的命令,那家夥平時就像是隻孵蛋期的老母雞一樣,在見到有可能將來會跟著自己混的蛋時就恨不得立刻把對方叼到窩裏護起來, 更遑論這次情況還如此特殊。
隻不過太宰治以往從來沒有在意過中原中也的想法, 甚至就算是對著自家搭檔當麵飆殺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這次他卻死活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沒有起殺意, 而是兀自篤定就是因為那隻小蛞蝓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擾亂了他的興致,所以才暫時放了牧野裕司一馬。
也就是牧野裕司這會不在太宰治身邊,係統沒辦法跟他通風報信,告訴他太宰治聰明的腦瓜子裏在想什麽,不然他一準得沉默片刻,然後感慨,‘不愧是戀愛遊戲,門麵男主之一居然還是傲嬌人設呢!’
......總而言之,也幸好牧野裕司現在不在太宰治身邊,不然太宰治可能年紀輕輕的就要血壓爆表了。
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的老父親漫不經心地四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實驗室,結果不出他所料的,就在他故意支開牧野裕司與中原中也後不久,他就收到了一則訊息。
【?:你想要知道實驗體真正的由來嗎?】
【?:這樣完美而可控的力量,你難道不想將它徹底掌握在手中麽?我可以保證,這是一個足以令任何人心動的消息。】
實驗室角落裏的監控探頭毫無遮攔地轉向了太宰治此刻正站立著的方位,無機質的探頭緩緩地倒映出了他晦暗不明的神情。
“那麽。”露出了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微笑表情的年輕幹部緩緩開口,“你又想要用這些跟我交換什麽呢?”
而另一邊的景象則是和諧了許多,因為不想讓牧野裕司覺得自己在冷落他,也不希望他在這種地方回想起些什麽不好的回憶,中原中也主動跟他提起了自己的過去。
“我最開始其實也和你一樣。”中原中也神色複雜地望著他們所在的實驗室中央此刻空置的營養槽,雖然這裏早就已經廢棄,但如果定心尋找,還是能在試驗台的角落裏發現幾張散落的試驗記錄。
他其實並不確定自己過去置身的實驗室到底是何種擺設布局,但這種地方本身就有著極強的相似性,本質上也都是相同的,細節反倒是無關緊要了。
“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對自己的未來懵懂無知,像是隻無家可歸的野犬一樣毫無目標地在全然陌生的環境裏遊蕩。”
牧野裕司不知道的是,雖然中原中也算不上是刻意在掩飾自己的過去,但是身為港口afia的幹部,他的經曆本來就是絕密。
就算是比他領先了不知道多久就開始摸索這款遊戲的人也大多沒能挖出中原中也真正的來曆,就算是少有的幾個進度也大多隻停留在‘羊’時期,再往前就是一片真正的迷霧了。
隻不過跟人家那辛辛苦苦的攻略經曆比起來,牧野裕司開局以來做的最辛苦的一件事也就是和另一位老父親幹了一架,還擰了人屁股......
當然對此他也有理由說的,別人都是在垂涎老父親們的美色,但他隻是單純地想讓老父親們體會一下親情的美好啊!
“甚至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在懷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什麽。”
中原中也單手按了下自己的帽沿,不帶一絲雜質的藍眸中倏地閃過了少許的回憶之色,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他緩緩地開口,“雖然不知道你最後的選擇到底是什麽,又或者到底是敵是友,但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斷了你們的親子交流麽?”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的太宰治懶洋洋地抬了抬眼,“這裏沒什麽東西,去下一處吧。”
牧野裕司這會回憶起了剛剛係統跟自己說的話,神色怪異了一瞬。
他有心想勸老父親算了,那種玩意就算拿到了也沒有任何用處,擦屁股都嫌咯腚,但他心知這會就算他說了太宰治也未必會信他,說不定反而會誤解他的用意,也因此,他到底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些什麽。
但他此刻的反應顯然都被太宰治看在眼裏,對方的神色略微一頓,露出了點似笑非笑的神態回望向了牧野裕司。
這回不用係統解釋牧野裕司也能猜到太宰治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阻止他麽’一類fg立的飛起的話。
隻不過太宰治純純是想多了,他完全就沒有要阻止對方的意思,畢竟他那麽尊老愛幼的人,老父親想要那玩意那他就拿去唄,不就是一張可以顯示類似某信在線狀態的紙嗎......
當然,這並不是係統的原話,係統當時說的是【作為出身補償之一,我替你完善了一下你的背景設定,將之與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規則類道具結合了起來。】
係統說完又解釋了一下‘規則’的含義,【所謂的規則,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也可以理解為像是日升月落一般的根源規律,跟之有關的道具或是物件就是規則類道具。】
【近一點就像是在橫濱就有這一本據說能實現所有願望的書,遠一點的就像是天元結界的存在,這些物件可以借著規則的力量影響一地,具體能發揮出的力量取決於物品本身的規則力量和物品的擁有者。】
牧野裕司恍然大悟,【我懂了,這不就是神樹嗎,你們幹脆改名叫火影忍者模擬器算了。】
係統沉默了片刻,【......那還是不太一樣的,總而言之,你的背景設定跟書有關,在這裏存放著的某一張被撕下來的書頁上就寫著你的來曆,不過雖然說那是能實現一切願望的書,那畢竟也隻是一頁,會受到原先就有的內容的限製,所以就算再在上麵寫點什麽的話,也隻能寫跟你有關的內容。】
【雖然那麽說,不過我們是正經公司,一切涉及到玩家的思維改造和經曆操控等等都是違法的,改寫人格什麽的更不可能,身體和外貌改造的話也由於遊戲條款的設置隻能往精致化方向改,而且跟初始外貌的相似度必須在90以內——總而言之,你的背景大部分剛出生就已經鎖死了,所以對你影響不大。】
牧野裕司滿頭問號了片刻,【那這玩意還有什麽用,可以修改我身上的金錢數量嗎?】
【可以往低了修改,不過現在本來就是0。】係統善意的回答,【對了,還有一項,你可以選擇是否在上麵顯示你此刻的心情狀態。】
【......】這回沉默的換成了牧野裕司,【那這他媽的有什麽用啊?!單機版的某信都沒有這麽敷衍的吧!還有為什麽金錢隻能往低了改??】
【遊戲條款,不過那有什麽。】係統不以為意道,【你不是還有爹嗎,真被改了的話要點零花錢也沒什麽吧,不然這便宜爹要了幹嗎。】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眼看著就要把兄友弟恭的場景演變為慘無人道的凶殺現場的太宰治陰森森地笑著,他一字一句道,“牧野裕司,給我把你對我的備注複述一遍。”
牧野裕司扭頭看了眼火冒三丈的老父親,又低頭看了眼殺氣四溢的芥川龍之介,對著眼前實打實不饞一點水分的要命修羅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尤其是這會係統還給他跳了個【修羅場】的成就出來,這不由得讓他產生了更多的感慨......
他媽的,就算他從來沒玩過戀愛遊戲,但是這個修羅場和其他同類遊戲裏的修羅場完全不一樣吧?!
怪不得這個遊戲會被打上魂係遊戲的標簽啊!原來是遊戲製作組自己幹的好事!
但可能是已經被牧野裕司氣出了某種抗性,太宰治這會下手遠沒有第一次狠,這不禁讓牧野裕司生出了一絲絲感動的心態,果然愛笑的男孩子運氣不會太差,老父親這塊性格扭曲、陰晴不定、小肚雞腸的臭石頭也給他捂熱乎了!
也就是太宰治不知道這家夥現在在想些什麽,不然他恐怕真能當場捏死自家好大兒。
“我的卡用的很順手吧?”他語調溫和,好似陽春三月的和煦微風,隻不過他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完全是冰冷森然到能把跟他對視的倒黴蛋全部嚇到腿軟的節奏。
牧野裕司張了張嘴,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太宰治見狀挑了挑眉,略微鬆開了些許桎梏,沒立刻給人判死刑,但這絕不是出於好心,他本身就性格惡劣,眼下的退步也不過是為了等下的逼問——身為刑.訊大師的他自然深諳此道。
但就在太宰治鬆手了些許的那一瞬,牧野裕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瞬間試圖蹲下去躲過太宰治的手,卻因為被對方提溜住了領子而尬在了當場。
牧野裕司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被老父親死死揪住無果後則是露出了點無辜的神色,“我隻是想和芥川君打好關係而已,畢竟他也是你的徒弟嘛。”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他剛想說些什麽,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太宰治麵前丟了大人的芥川龍之介就氣到渾身發抖地發動了羅生門,“在下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太宰治蹙了蹙眉,伸手想要用人間失格抹消掉羅生門,但是牧野裕司不僅絲毫沒有害怕,反而雙手環在身前,揚著下顎冷哼了一聲,“看來你之前不過是在說大話罷了。”
“什麽?”芥川龍之介猶豫了一下。
“你不是說你最敬重太宰麽?”
“的確如此,但這和在下要殺了你並不衝突!”
“怎麽不衝突?!”牧野裕司扯了扯自己和太宰治相似的鬢發,痛心疾首道,“你可是要對他的親骨肉下手啊!”
太宰治:......
中原中也:......
芥川龍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