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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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莎士比亞深呼吸了一下, 這位和魏爾倫一樣,從外表上看上去最多二十來歲的超越者這會無端顯得滄桑了許多。
    其實牧野裕司問過【太宰治】捉到敵方異能者該咋辦,結果對方看著莎士比亞沉默了片刻, 明顯露出了有些恍惚的神色, 【居然真的抓到了啊。 】
    【你怎麽這麽不可置信啊?】牧野裕司撇了撇嘴, 狐疑道,【你不會之前一直覺得我會失敗, 隻是在哄我玩吧?】
    【怎麽會?】這會【太宰治】意識到了那邊即將有什麽魔幻現實主義的事兒快要上演了,甚至這主意裏麵還有他的一份......說實話,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真切地希望他的計劃能出錯過。
    這倒不是他對牧野裕司有意見,而是這計劃實在是丟人, 要換成是他對著鍾塔侍從可能都開不了口。
    ——如果難以理解【太宰治】此刻的心情的話,大概類比一下就是綁匪綁架了世界首富的兒子, 對焦急如焚的世界首富說‘我要你請我吃一頓大餐, 吃完就放人’......媽的, 丟人啊!
    這超越者隔了一個世界怎麽能拉到這種地步呢?!丟人都丟平行世界來了!
    【一般來說是用藥來限製對方的行動, 但對於超越者來說,那些藥的作用大概很有限。】他虛弱道,【雖然也不是沒有能短暫限製異能的設備, 隻不過......】
    隻不過他也沒想到牧野裕司真能抓到人, 壓根就沒提這事。
    要知道他甚至都已經想好怎麽哄孩子了, 結果人真抓到了他反而麻了, 這他媽叫什麽事啊......大英帝國, 真拉!
    但這話顯然不能照實說,他隻能承認是自己的失誤, 硬生生地接了這口鍋, 頭皮發麻地看著牧野裕司把自己跟莎士比亞用手銬拷在了一起, 自己鑽在塊布底下,攛掇著魏爾倫給鍾塔侍從打去了電話。
    等魏爾倫陳述完牧野裕司的要求,阿加莎和剛醒過來的莎士比亞也同時麻了,他們活了幾十年,什麽風風雨雨沒見過,就特麽第一次聽到這麽離譜的談判要求。    牧野裕司想了想,“沒有吧,雖然中也理論上能和超越者相提並論,但他現在不在國內?”
    莎士比亞明顯心態崩了,當然,這一點【太宰治】表示完全理解,要是換成是他被人綁架了然後聽到綁匪的要求是他想去港口整頓薯條他的心態也會崩的......
    說實話,也就魏爾倫那種對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以外其他全然無所謂,漠視一切規則秩序的人才能對牧野裕司的做法毫無異議了,但凡換個人,說不定就連‘同夥’都能被這家夥無語到和‘人質’同仇敵愾了。
    “你們兩個能捉到我,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牧野裕司正在心裏納悶這人什麽詭異的癖好,難道想當麵聽他說人拉?他不是這麽缺德的人,不至於諷刺階下囚啊。
    也還好莎士比亞沒有【太宰治】一般近乎能讀心的能力,不然指不定得被這家夥氣的吐血三升,“能活捉敵方超越者可比單純的擊殺要難的多,重力本來就可以無視一般的武器攻擊,你又可以消除異能者的異能,即便是直接蠻幹也無所謂吧?”
    “那不行。”牧野裕司心有戚戚焉道,“我爸、呸,我兒子會打死我的。”
    無論是太宰治還是中原中也知道了都能當場表演生吃個人,哎,這人思想就是迂腐,還拘著知遇之恩大於天那一套呢。
    他能怎麽辦,他還不是隻能像爸爸一樣把他們原諒,然後讓鍾塔侍從來做這個惡人啊!
    “既然對你們來說這件事算不上什麽,那就這麽說定了。”牧野裕司晃了晃手上的手銬,“等你們做到我的條件,我自然會放人。”
    他倏地又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等下,我還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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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瞳孔地震地看著新命令恍惚了片刻,甚至一臉不可置信地抬手反複擦拭了幾遍鏡片後,他震驚道,“這、這是什麽意思??要動用潛伏在港口afia中所有異能特務科成員的力量去做這種事嗎?這是否也太??”
    但是不管他有多麽懵逼,上司的命令都不得不去執行——就算他抗命,也會有其他人去做,那還不如直接由他經手,至少還能控製些許事態。
    於是,仍在探尋著不知名的組織留下的痕跡,進行著追蹤任務的太宰治突然被自己的部下打了悶棍,然後被iic的人給五花大綁地帶回了老巢。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主動’地把他往老巢帶的神經病的太宰治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訊息,徑直被綁成了一吊五花肉的他用一臉費解的眼神瞥了一眼背叛了自己,此刻正畏縮在車子另一邊的角落裏的部下。
    雖然他以往也經常借著‘被敵人生擒’的機會去刺探對方的情報,但那也是分情況的。
    敵人抓他總要有個理由吧,誰沒事幹抓那麽大一個活人回去?
    要知道生擒可比刺殺的難度要大的多,就比如說想要刺殺太宰治的話,那這些臥底或許隻要暴露一個就足夠,但想要生擒他,就必須幾個人一起通力合作,提前布置,轉移開忠於他的那部分部下,還要規劃好撤離路線,難度比刺殺要高了許多個數量級。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完全沒有生擒他的理由才對。
    倒不如說,如果他們選擇殺了他他反而不會驚訝。
    太宰治倒是不至於接受不了自己被人背叛,甚至他早就知道這個部下是別人安插在自己這裏的人,隻是在釣魚罷了——但是怎麽會有人挑著這個時候發難??
        你要說在半年前他剛上任幹部的時候綁架他也算了,那時候森鷗外對他的戒備還沒有達到頂峰,他手裏的權柄,當然也包括資料和情報都不是現在所能比擬的。
    但是現在他都被森鷗外架空的差不多了,甚至連自己的情報網絡都被森鷗外找借口抽走了大半,趕在這個時候綁架他是圖什麽?圖森鷗外的感謝狀嗎??
    因為實在太過離譜,以至於太宰治在某一瞬間都開始懷疑起了對方組織領袖的精神狀態......不會攤上個神經病吧!
    他倒是不怕對手多麽狡詐陰險,畢竟但凡是思路清晰,有著自己目的的人總是有著弱點,隻要順著對方的思路走,他總能抓到對方的尾巴。
    但這種方案在神經病麵前顯然毫無作用,鬼知道神經病下一步會怎麽做啊!    畢竟,沒有哪個正常組織會在房子中間立根旗杆,然後把抓來的俘虜掛上去的吧!這是哪門子的審訊方式啊,食人族的嗎??
    那就算他們往地下架點柴火他都當他們努力過了!問題就是沒有啊,他們隻是很單純地把他吊了上去而已!
    雖然太宰治也相當擅長於‘讓俘虜開口’,但那也是正經的拷.問,而不是這種無厘頭的折磨啊??
    有那麽一個瞬間,太宰治甚至都開始懷疑起了這個組織不會是牧野裕司搞出來的吧??
    在他的印象裏,就隻有那個貨能整出這種花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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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半路上他就已經能掙脫身上的繩索了,但既然對方想要把情報送到他手上來他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出於謹慎,他事先就已留下了後手,隻要一段時間不跟自己部下聯係,他身上的定位裝置就會起作用,屆時對方自然也逃不出他的追蹤。
    事實上,安德烈·紀德在看到被莫名其妙地吊上了旗杆的太宰治時也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饒是以他此刻的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心態都差點沒兜住滿腦殼的疑問。
    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命令自己的手下去幹這種事,他們是求死來的不是當搞笑藝人來的,誰會幹這種事啊!    他們本就是遊蕩在世間的亡靈,隻求死在與敵人戰鬥的戰場上罷了。
    也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後,他到底還是仰著頭望向了同樣正垂著眸打量著他的太宰治。
    “初次見麵,太宰君。”他自我介紹道,“我名為安德烈·紀德,是遊走在世間的亡靈。”
    太宰治眯了眯眸,緊接著問了對方幾個問題,結果紀德不僅全部一五一十地回答了,還貼心地在對方問出其餘的問題之前就事先給出了解答。    同樣是追尋死亡的人,太宰治卻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甚至是略顯困擾地偏了偏頭,思索了片刻,“死在戰鬥中嗎,那樣一定會很痛吧?”
    倏地,他又冷下了神色,“你們想要在死亡中追尋什麽的話,恐怕得到的也隻是虛無罷了。”
    “我所聽聞來的消息可並非是這麽說的。”紀德回答,“你應該可以理解我們的,畢竟你不是也在追尋著死亡麽?”
    “死亡本身自然是有意義的,畢竟是僅此一次的、有價值的死亡嘛~但倘若你想要由此證明什麽的話,或許會讓你失望。”太宰治毫無笑意地勾了勾唇,“我想要尋死的原因,不過是......”
    他也沒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僅此而已。
    他話鋒一轉,“你們帶我過來,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紀德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又揮手示意部下把這跟杆子抬走——就算他真的一心求死,那他也不希望自己給自己選的最後一場戰鬥的場地中間杵著根杆子,杆子上還掛著個人啊!
    這完全不像榮耀的戰場了,而像是什麽搞笑劇的舞台了好不好!
    “隻要把你在我們手上的消息放出去,我們想要找的人自然會過來。”
    太宰治一愣,他下意識地順著對方的話語聯想到了曾經身為殺手的織田作之助身上,“你是說誰?織田作?但是他已經不再殺人了,你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
    “織田作?沒聽說過的名字。”紀德轉過頭來,對上了太宰治驟然收縮的瞳孔,“我說的是牧野裕司,那個在實驗室中,作為武器而誕生的孩子。”
    他狂熱道,“我們已經追尋了在戰鬥中的解脫太久了,但是很可惜,那些人都無法給予我們所追尋的死亡。”
    “但既然他也是為戰場而生的存在,一定可以實現我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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