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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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他再怎麽放慢腳步,又或者是放緩思維的速度,這片空間顯然也不是無限的,既沒有足夠的距離讓他躊躇,也沒有足夠的事物供他發散思維。
他單膝跪在了充斥著硝煙味的大廳中央,毫不在意自己的高定西裝被塵土所染,變得狼狽起來,他隻是近乎無措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臉上肆意蔓延的紋路。
雖然在中原中也開啟汙濁時,那些花紋都仿佛是有著生命一般,緩慢蜿蜒,但在正雙目緊閉的少年身上,那些花紋不止是色澤暗淡,就連妖異的蠕動也不減分毫,就像是早已消亡了一樣。
雖然內心的悲傷已經快要滿溢而出,但他卻唯獨沒有想要落淚的衝動——或許他的淚水早已在日複一日的孑然徘徊中幹涸殆盡,又或者是......在最純粹的哀慟中,他反而已經無法分出心思去泣涕了。
落淚本就是種人類宣泄自身情緒的方式,但他做不到,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物,他隻是......單純的做不到這一點。
即便是慟哭出聲又怎麽樣呢?難道哭出來之後事情就會有所好轉麽?至少,在港口afia這種地方,眼淚隻代表著軟弱與失敗啊,在這裏,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
更何況,人是不能理解其他人的痛苦的,如果悲傷是那麽容易就能緩解的事物,那他又怎麽會這麽悲哀呢?
太宰治一時間有些不敢伸出手,但是抱著人間失格或許還有用的微弱期望,他最終還是克服了自己無比想要逃避的心態,抬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修長的指尖貼住了對方仍帶著少許體溫的脈搏。
在感受到指腹下的微弱跳動後,他的瞳仁緊接著就收縮了少許,“牧野......阿裕?”
他有些不知所措,仍抱一絲期望的喜悅與擔憂著這抹生命的微光自自己指尖逝去的痛苦雜糅在了一道,讓他的思緒亂糟糟地糾結在了一處。
尤其是此刻他注意到,即便自己正握著牧野裕司的手,但對方身上的紋路依舊沒有半分即將消退的跡象,這就讓他更加不安了起來。
“阿裕、”太宰治再度短促地呼喚了對方一聲,已經快要卡住的大腦再度緩緩運轉,讓他意識到現在叫人來將對方送去醫務室說不定還來得及。
但是......既然森先生已經對牧野裕司出手,如果他叫港口afia的人過來,那些人真的會治療他而不是直接漠視著對方死去麽?
如果聯係醫院的話也有被森先生截.殺的風險,但異能特務科那邊或許......而且身為港口aifa的幹部,他自然知道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的聯係電話。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他緊接著就摸出了對方身上的手機,打開了gps定位,顫抖著給種田山頭火的號碼撥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了,快到就好像對方一直守在電話邊一般,但是太宰治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此刻已經分不出思緒去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
沒等那邊的人詢問出聲,太宰治立刻不由分說地開口,“請種田長官您立刻派救護車到我現在所處的位置來,如果您能幫我救一個人......我願意叛離港口afia,加入異能特務科。”
電話那頭種田山頭火沉默了片刻,一時間甚至產生了少許‘這個世界是不是他媽的有點太離譜了’的恍惚感。
但太宰治誤會了對方無言的原因,急促道,“拜托了、真的拜托了,阿裕他不算是港口afia的人,無論你們要我做什麽——”
為了防止自己對懷疑人生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種田山頭火不得不按著牧野裕司匆匆地跑路之前留下的說辭回複,“我知道了,這些之後再說,我現在就讓專車趕過去。”
在通話掛斷的瞬間,牧野裕司原本輕輕顫動著的眼簾略微睜開了少許,湛藍色的瞳仁緩緩地轉向了正托著他的太宰治,“太宰......”
太宰治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對方的視線,但卻又硬生生地克製住了這種衝動。
他的聲線顫抖著,齒縫間一字一句地往外擠著他這輩子都沒有說過幾次的道歉話語。
“對不起、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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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應該那麽傲慢自負,滿心以為一切盡在股掌之中。
牧野裕司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太宰治的話語,“別這麽說,太宰。”
他媽的,再讓這家夥說下去,等他知道真相後還不得直接把他綁燒烤架上直接化身食.人.族......雖然現在感覺就已經很不妙了!
他伸手,緩緩地攥住了對方的領口,“不要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認識你。”
好惡心啊!!要吐了!!
但是,這都是為了成就啊!!
牧野裕司在心中呐喊著,一邊果斷地讓係統幫他掛斷了【太宰治】打過來的奪命連環ca——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先把他拉黑五分鍾......
要換做是平時,太宰治恐怕立刻就能看出對方表情中的端倪,隻是此刻他已經近乎喪失了沉穩思考的能力,胸膛劇烈起伏著,指尖輕顫著觸上了對方的頰側,望著對方的鳶色瞳仁中溢滿了近乎柔軟的哀傷。
但即便是他直接觸摸到了對方臉頰上的紋路,那些花紋依舊沒有絲毫要褪去的意思,“為什麽......你之前明明沒辦法進入‘汙濁’狀態的吧?”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太宰。”牧野裕司在太宰治看不到的角度使勁掐著自己的掌心,用力之大以至於他整個人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朋友置身於險境之中,我又怎麽能無動於衷?”
但好在這種輕微的顫抖也很符合他現在的狀態,以至於太宰治沒有分毫起疑——或者說,就算他產生了少許的疑慮,他此刻也已經無法分出心神去思考了。
牧野裕司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是你和中也把我從實驗室裏救了出來,你們對我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人。”
隻是就在此刻,太宰治略微瑟縮地將指尖收回了少許,指節微微蜷縮著,“我說過不要管我了吧,我隻會給其他人帶來不幸......我不明白啊。”
雖然太宰治此刻的聲線中不帶一絲刻意渲染上的惡意,清越的不可思議,就像是山澗中緩緩流淌的清泉,滿溢著罕見的真情流露,但是牧野裕司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對方的話語上。
隻見太宰治略微收回的指尖上赫然蹭上了少許他臉上的染料,差點給牧野裕司嚇得心肺驟停。
太宰治這會隻是被莫大的哀傷占了心神,又不是就地變成白癡了,要是被他發現指尖的不對勁,再發現牧野裕司臉上的紋路掉色了,那這溫馨的畫麵就要立刻變成凶殺現場了!!
他可是從通訊器裏聽到了太宰治幹脆利落地解決看守著自己的人的動靜啊!
而且牧野裕司這會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狀況,不知道有沒有被對方蹭掉一塊,隻能在心裏把異能特務科的化妝師罵上了千百遍——他媽的,怎麽這化妝品還會掉色呢?性命攸關的事上怎麽能掉這種鏈子!
不得已,他急中生智,抬起空著的手,虛握住太宰治的手腕,讓對方重新將手貼在了他的頰側,擋住了有可能露餡的位置。
“我隻是想問......”牧野裕司算了算他之前跟異能特務科約好的時間,繼續一臉虛弱地問,“你現在有認可我一些麽?”
快點把你的成就交了!!他要演不下去了!!
總不能他繼續跟太宰治深情對視個五分鍾,一直拖下去的話那對方就是個傻逼都能感覺到不對了!
他也不能真的頭一歪死過去,雖然大概是因為異能的緣故,他現在的確能模仿太宰治稍微控製一下自己的心跳,但是停跳這種程度他還是做不到的!
而且他要是真敢這麽嚇太宰治,那估計對方緩過勁來能把他一個火箭送去火星種土豆......
想當初牧野裕司還懷疑過【太宰治】,淚目了,沒想到人家說的是真話,他是真的能讓自己心髒停跳啊。
太宰治輕聲應道,“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牧野裕司雖然覺得對方的回答有些驢頭不對馬嘴,網速延遲有點高,但他覺得這應該也可以算是答複了。
結果他等了一會卻壓根沒看到成就的影子,當即納悶地戳了戳係統,【我成就呢?】
係統茫然道,【什麽成就?】
【認可啊!認可!這還不算是認可嗎!】
【呃......這個認可,是基於實力或是能力的認可來著。】係統小心翼翼地回答,【同情的不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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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媽同情,牧野裕司差點被傻逼係統氣死,【在他眼裏我都鏟了iic了吧,太宰治的要求到底有多高啊,還差多少?】
【實際上,太宰治之所以和中原中也被稱作雙黑,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一夜鏟平了某個敵方組織,那個組織嚴格說來和iic很難區分孰強孰弱,你這對他來說也不算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成就吧?而且他現在的注意力好像不在這方麵?】係統沉思了片刻,委婉地給出了答複,【按現在這個進度,你要不考慮一下改走攻略線吧?】
【滾,死!】
在罵完亂提建議的傻逼係統後,他不死心地繼續措辭,“不要露出那麽難過的表情啊,太宰,你應該誇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才對。”
“......嗯。”
係統這回搶在了牧野裕司問之前就給出了答複,【同情的不算哈。】
牧野裕司在心裏對著係統翻了個白眼,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隻是係統看他完全沒有露出多少失落的樣子,有些好奇道,【你不失望麽?】
【來日方長,風緊扯呼,我這麽優秀的人,總會有人欣賞!】
“我還有個願望。”他一臉虛弱地開口,“如果你之後知道了我有什麽瞞著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你能有什麽瞞著我的事?
太宰治想這麽反問對方一句,這家夥一向飛揚跋扈,完全不懂隱忍,更別說藏住什麽秘密了。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而是用那隻漂亮的秋葉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對方,努力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抹笑容,但最終還是失敗了,他說,“我答應你,所以......再堅持一會,拜托了,阿裕。”
聽著遠處漸漸傳來的腳步聲,牧野裕司意識到這是他之前特地叫的異能特務科的人來了。
太宰治也注意到了入口處抬著擔架匆匆飛奔過來的人影,對方徑直把擔架擺在了牧野裕司的身側,一板一眼道,“是種田長官讓我們來接傷者去治療的。”
“種田長官隻讓我們接傷者走。”太宰治原本沒想鬆手,但卻被對方攔了下來,“請您為傷者考慮,節約急救時間。”
在聽到這句不太常規的拒絕後,太宰治的神思恢複了少許,緊接著就用那隻重新銳利了起來,再也不複方才一般柔和的鳶眸上下打量了對方兩眼,在通過細節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這才依言退開了半步。
“我可以不跟著你們走,但我要看著他上車。”太宰治輕聲催促了對方一聲,“稍後我希望能親自見種田長官一麵。”
異能特務科的人一板一眼道,“種田長官會聯係您。”
可能是因為牧野裕司這會把【太宰治】屏蔽了的緣故,難得又能說上幾句話的係統提議道,【其實我覺得你不如把你之前做了什麽告訴他,以他現在的心情說不定會暫時把你騙了他的事擱置一下呢?】
【擱置0.5秒然後刷完成就我就不活了是吧。】牧野裕司禮貌地回答,【你要是實在不會提建議可以不要提的。】
係統嚶嚶了兩聲,再度開啟了擺爛模式。
也就在異能特務科的人把他抬上了救護車,關上了後門之後,牧野裕司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大喘氣道,“憋死我了!快走快走,那家夥估計很快就要發現不對了!!快閃人啊,我要是被堵在了橫濱,被太宰治做成了人.肉.叉.燒,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異能特務科的成員雖然大受震撼,但是到底不敢違背對方的要求,讓司機徑直把油門踩死,瞬間衝了出去。
被留在了原地的太宰治則是對著救護車的起步速度怔愣了一下——一般來說,隻有在他手下逃命的倒黴蛋才會那麽慌不擇路地一上車就直接油門踩到底,隻恨爹媽沒給自己生對翅膀般地跑路。
雖然他對救人這種事並沒有多少經驗,但是坐救護車的經驗他有很多次......嗯,各種原因,像是入水什麽的,總之基本都是他自己給自己整進了醫院去。
以他的經驗來看,如果是這種起步速度,裏麵躺著的病人說不定直接呲溜一聲就被顛下擔架了,就算是情況真的很急迫,也不能這麽亂來吧?
他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手機,結果卻摸了個空。
就在他頗為不甘地掃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掌心之時,他的視線突然停頓了片刻。
隻見在他的指尖赫然染著少許灰紅色的印跡,反射著淡淡的光斑,看起來正處於半幹涸的狀態。
太宰治的第一反應是蹭上了灰的血,但很快,在他略微用食指和中指撚了撚那片印跡後,他立刻意識到了這並不是血的觸感......精於刑.訊的他對那種粘膩的觸感再熟悉不過,自然也能瞬間分辨出真偽。
再緊接著,他又湊上去輕輕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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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牧野裕司特地讓異能特務科準備了氣味最淡的化妝工具,但這種帶顏色的染料往往都不可避免地帶著少許氣味,即便異能特務科已經選了味道最淡的染料,可在近距離的嗅聞下,那股味道依然難以隱藏,更何況是對五官敏銳的太宰治而言了。
要換成是一般人,或許會以為是自己在這一路上隨意蹭到的,因而有可能會被忽略過去,但是太宰治是什麽人,他幾乎是立刻冷靜地複盤了一遍自己自關押他的房間出來後的一舉一動。
即便他剛剛始終處於大腦宕機的狀態,但對他而言,過目不忘不是需要他自己去盡力做到的事,而更接近於一種本能,哪怕剛才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方才的一幕幕還是如電影中的畫麵一般清晰——不,比那清晰更多,甚至類似於過去的場景一比一地在他的腦內複刻,
從那間關著他的房間裏出來時他身上絕對沒有蹭到任何顏料,那幾個士兵身上也沒有,甚至在他踏入大廳前都沒有,而且這些染料明顯隻是半幹的狀態,如果是更久之前碰到的,恐怕更是完全的液態,液體的觸感如此鮮明,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他在牧野裕司身上蹭到的。
而且,這個顏色......分明就是對方身上的紋路的顏色。
再加上牧野裕司明顯刻意地拉住他的手,貼住自己臉頰的動作,這分明就是那家夥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擔心自己臉上的痕跡被蹭掉了,讓他發現端倪吧?
“牧、野、裕、司。”太宰治近乎是難以自抑地攥緊了五指,冷笑了起來,“膽子不賴啊?居然敢這麽愚弄我——”
但是不得不承認,比起此刻驟然而生的怒火,他心中慶幸的情緒占據了絕大部分。
“算你跑得快。”他哼了一聲,“但是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麽?”
隻是這樣一來,就還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為什麽異能特務科的人會幫牧野裕司?
難道是對方提前找到了異能特務科,並且以加入對方為交換來換取的幫助麽?可是異能特務科絕對不算是什麽好的歸宿,尤其是以交換條件加入異能特務科的,對方為了不吃虧,基本都是把這樣的異能者當做消耗品在使用。
但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隻是他不知道對方具體達成的交易條款,還是得去詢問種田山頭火。
對方驚訝道,“已經發現端倪了麽......不愧是太宰君,是的。”
“那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孩子那邊?”
“已經解決掉了,這也是協議的一部分。”
太宰治輕呼了一口氣,“他跟你們達成了什麽協議?如果是讓他加入你們,改成我來,或者我和他一起——當然,相應的,協議時間也要減少。”
種田山頭火在電話那頭看了眼還在蹦極的森鷗外,詭異地沉默了片刻。
這誰他媽的消受的起啊,換成他他寧願倒貼也要把這祖宗送出異能特務科!
“太宰君不必急著做出決定。”他想了想,最後還是道,“情況或許比你想象的要好——嘶,也不能這麽說,至少沒那麽壞......大概吧,總而言之,在電話裏說不清楚,等下我另外派人來接你當麵談。”
太宰治隱隱約約地感到了少許不妙的預感,“為什麽要另外派人?如果牧野裕司沒有受傷,剛剛為什麽不讓我一起過來?如果事情很複雜,請代為簡述一下如何?”
他接著道,“既然您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了,想必會跟森先生產生少許衝突吧?或許我可以幫上您的忙。”
考慮到之後牧野裕司是跑了,但是他身為異能特務科的長官,到底還是要跟晉升為首領的太宰治的繼續打交道的,種田山頭火最終還是開了口,
“呃,事情是這樣的......如果你要我簡述一下的話,那就是森先生已經決定退位讓賢,錄製好了退位聲明,準備將首領之位移交給你了。”
太宰治熟練到令人心疼地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森先生決定退位了?您確定您見到的是森鷗外本人,而不是別的異能者偽裝?”雖然用的是敬語,但實際上太宰治這話問的相當不客氣,就差問種田山頭火是不是癔症發作了。
讓森先生自願退位,怎麽可能??別說是退位讓賢了,如果能和首領之位結婚,那森鷗外絕對二話不說就能去跟港口afia領證啊!
種田山頭火歎了口氣,“過程很複雜,但我可以告訴太宰君,事關英國近期偷.渡至橫濱的超越者,這是鍾塔侍從那邊全力施壓的結果......”
太宰治聽完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懷疑起了自己瞬間根據對方的話語得出的結論,他甚至寧願是自己猜錯了,也徑直開口詢問道,“您總不會告訴我,牧野裕司抓住了鍾塔侍從來跟魏爾倫尋仇的超越者,然後借此逼迫異能特務科讓森先生退位吧??”
種田山頭火的回答打消了他的最後一絲慶幸,“不愧是太宰君,你的猜測非常準確。”
太宰治聽完隻覺得自己腦子裏有根弦瞬間繃斷了,他‘哢嚓’一下捏碎了手中剛剛找來的手機,近乎是怒極反笑了起來,“牧野裕司!!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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