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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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 剛出橫濱,牧野裕司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對原先的他而言,發動異能與其說是需要刻意去定心控製的東西, 不如說更像是在控製自己的雙手, 甚至是呼吸一樣自然的反應, 雖然他的異能已經變化了許多次,但每次都是心念一動就能發動的。
    哪怕他暫時還不了解複製來的異能也一樣這個世界的異能似乎一種更像是天生就不會傷害擁有者的天賦。
    他也曾聽【太宰治】說起過這一點。
    【隻要你接受你的天賦,你的異能就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他在說這話時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語氣略顯低沉,【但倘若你拒絕接受祂,那麽這份你與生俱來的天賦說不定反而會刺傷你。】
    但這對牧野裕司來說是不可能的,拒絕自己的異能?他跟自己的異能結婚!
    這麽好用的異能為啥要拒絕!他難道是叫別人爸爸就會感到羞恥的人嗎?那必不可能啊!
    而且他每次換異能的時候都有種開盲盒的快樂, 有點像是打o打膩了一個英雄後換英雄換出裝的新奇感。
    隻是一踏出橫濱,他瞬間就感到自己原先能如臂使指的異能沉寂了下去, 讓他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你說的削弱不會是直接把我異能削沒了吧??】
    【那當然不會,但是東京的情況和橫濱不太一樣, 而且我之前也說過要是維持和太宰治的通訊的話在其他方麵會有相應的削弱。】
    係統解釋道,【事實上在橫濱以外的地方,作為主導的還是日本警方的勢力,在這種地方的異能者如果敢仗著異能胡作非為的話, 很快就會被專門針對異能者的部門捉拿, 而不像是在橫濱一樣隻要不鬧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少在這個世界是這樣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 大部分有著野心的異能者都會往橫濱匯聚,剩下的要麽是安分守己的, 要麽就是本身異能就不適合戰鬥的。】
    它說, 【事實上日本政府也有意在引導異能者往橫濱聚集, 畢竟亂一塊地方總比一起亂要好, 所以橫濱現在的局勢其實不隻是外國施壓造成的,也有日本自己的一份。】
    【說遠了,總而言之,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找到什麽強力的異能可供你複製,而且,作為補償,原先你隻能複製異能和對方的部分特長,但現在因為複製對象沒有異能,所以把體能、特長和力量一並給你複製過來了,其實以你現在複製來的人的能力來看,說不定比一般的異能還要強很多?】
    【那這次是誰?】
    異能特務科的人沒有一出橫濱就把牧野裕司隨便找個地方丟下來——雖然他們的確很想這麽做。
    但他們也隻是把牧野裕司放在了一處預定好了房間的賓館後就迅速閃人了,在離開前,對方中看似是領隊一樣的人也同樣叮囑了他幾句,大致內容和係統說的差不多,也都是除了橫濱以外的地方身為異能者的他就不能仗著異能肆意妄為了雲雲。
    此刻已經變為銀發,連瞳色也已經變成了藍綠色,被異能免費附贈了個變裝服務的牧野裕司敷衍地應了下來,在對方走人後也壓根沒準備在對方準備的酒店入住。
    雖然異能特務科目前大概是不敢對他下手的,但不下手又不代表不會監控他,如果待在對方準備的酒店這裏,指不定三天兩頭就有人來試探他在做什麽,煩人。
    而且如果在這裏停留太久,等太宰治收拾完橫濱那邊的爛攤子,隻要對方一查監控,對一下旅客入住的時間,那他不就直接歇菜了!
    這波他跑出橫濱也沒帶什麽行李,隻是背了一背包現金出來,打算度幾個月假,順帶瞅瞅新爹是哪幾位幸運兒他超好奇的!
    【呃,你也知道我說過因為保留了你和太宰治的通訊渠道,所以在其他方麵會有所削弱對吧?】係統訕訕地回答,【而且之前你的開局和出身都有係統補償的要素在,所以最初的出生點就在受你異能影響的人麵前,但這次的話就是要你自己找了,而且身份標識功能也會暫時下線。】
    【是從信息渠道方麵的削弱嗎?】牧野裕司想了想,【但既然這次我異能複製的對象不是異能者,讓我從普通人裏找兩個人出來也太困難了吧?】
    【那,就當是提示好了,】係統覺得他說的對,【你現在複製的兩個人,都是東京最大的某個組織中的高層成員。】
    【而且因為東京這裏的情況特殊,智慧的定義也更加模糊,總而言之,和之前一樣,智慧衡量的並不是單純的智商,知識本身和除了武力以外的特殊技能都會被算入智慧的範疇中。】
    【這麽空泛的麽?】牧野裕司說著,又借著手機屏幕看了眼此刻自己並不算常見的發色,【但是銀發的話,的確不太常見?】
    他戳了戳【太宰治】,讓對方打量了一下自己此刻與先前孑然不同的發色與瞳色,【雖然太宰你和我不在同一個世界,但應該還是有點參考價值的吧?你對東京的組織有了解麽?】
    牧野裕司並不知道的是,在情報這方麵【太宰治】的確給不了他太多的幫助——因為在對方的世界裏,港口afia可並不是僅僅盤踞在橫濱一隅的小組織,而是占據了整個關東,控製了大半個日本的龐然大物。
    要是在【太宰治】的世界,就算是在東京,最大的組織也是港口afia,而此刻這點顯然是不可能的。
    【太宰治】倒是回憶了一下他當初將勢力擴展至橫濱時所遭到的抵抗。
    雖然他並不怎麽在意自己的手下敗將,但對於過目不忘的他來說,想要忘記過去反而比記住更難。
    隻是無論怎麽回憶,他都不記得自己在那些組織中有見到過同時有著這種發色和瞳色的兩個人的領導層。
    【不,我記憶中並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組織。】他略顯遺憾地回答,【畢竟這裏不是橫濱,我無法現在就給你肯定的答複這樣未免太過不負責任。】
    但當時除了反抗他的組織以外,也有見到事不可為,就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歸順的組織在,對於這樣的組織身為首領的他自然不可能對其一一接見,最多也隻是召見過對方的首領。
    過去的他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也根本不在意對方是否真心歸順,隻要對方服從命令就足夠,也懶得去在乎這樣下轄的組織中的那些勾心鬥角。
    【我已經讓人去調我這裏的組織的高層名單了,但我想每個世界之間的情況不同,阿裕你想找的話,還是在你的世界裏找更直接。】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除了港口afia以外的組織高層說不定早就被他幹掉了!
    但這種話顯然是不能直說的,不得已,【太宰治】隻能采用了那麽委婉的措辭。
    牧野裕司其實倒也沒有想完全依靠【太宰治】來幫他找人的意思,玩遊戲嘛,外掛控製在一定限度內的確可以提升遊戲體驗,但如果過火了就反而會無聊起來了。
    更何況他也絕不是什麽完全沒有主見的人——如果是沒有主見的人也沒法在把橫濱攪得一團亂麻的同時還能順順利利地拍拍屁股跑路。
    就在對方收集情報的間隙,他已經好奇地沿著主路往前穿行了片刻,在一處地鐵口找到了一家小小的報刊亭,買了幾張報紙掃了幾眼。
    牧野裕司當然沒異想天開地對光靠著報紙上的新聞就能撞大運般地找到那個組織這件事抱有多大期望,事實上,他此刻的想法和安室透在見到他時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正在認真地考慮能不能通過報刊尋人。
    隻是係統並沒有告訴他那個組織到底是正是邪,如果也和港口afia一樣是個處於黑色地帶的組織的話,這種尋人啟事說不定反而會給他帶來麻煩。
    他現在畢竟沒有異能傍身,如果再不謹慎一點,說不定直接就打出gg了!
    【對了,那我現在可以聯係我異能複製來的對象麽?】牧野裕司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那並不是聯係,你還記得‘智慧’最初的表現方式麽?】係統冒出來解釋道,【太宰治能直接跟你對話是因為他發現了夢境的端倪,而且他用的手段也總之就是,我隻能給你提供對方對現在的局麵的解決方式。】
    【那對方提供的解決方式是?】牧野裕司問。
    係統猶豫了片刻,告訴了他現在為他提供智慧支持的人在麵對著這種局麵時會采用的破局方式。
    牧野裕司聽完大驚失色,【啊這、啊這??倒也不必!我還是個孩子聽不得這種話!】
    係統心說是啊,把橫濱玩成了一團亂麻的孩子,它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純良的孩子!
    隻是這下牧野裕司覺得他差不多可以確定對方肯定不是什麽正麵組織的成員了,哪有正麵組織的成員想要獲取情報是通過那種方式的啊!
    就在他一邊為此而苦惱著,一邊翻看著報紙的間隙,他很快就發現,報紙上有數個版麵都在稱讚一些能力出眾的偵探,他頗為好奇地問了一句報刊亭的老板,“老板,這些報紙上說的偵探的事跡都是真的麽?”
    對方也正拿著份報紙百無聊賴地翻看著,聞言立刻來了興致,“當然了,各個地區都有特別知名的偵探,你別說,大部分時候這些名偵探破起案來比警察厲害多了!”
    他緊接著喋喋不休地說起了這些偵探的事跡,牧野裕司原本還隻是漫不經心地附和對方幾句,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對方說的偵探的事跡中也包括了尋寶一類的故事。
    他倒不是在意財寶本身,而是斟酌了一下,“尋寶和尋人也算有點共通性吧?”
    那位老板愣了愣,“大概?這也算是偵探的業務範圍吧,不過尋人這種小事跡報社一般不會浪費版麵去刊登,我也沒辦法給你什麽建議。”
    牧野裕司本來就沒準備去找這些大偵探——萬一對方真的有報紙上說的那麽牛逼,一眼就能看穿犯罪分子的來曆的話,那他豈不是直接一個大寫的危?
    畢竟他很肯定太宰治那家夥絕對會通過某些渠道通緝自己啊!
    雖然因為異能的緣故,他的發色和瞳色甚至是臉部的輪廓都和之前不同了,相當於是天然的變裝,但萬一是很厲害的偵探,看穿了這一點,把他扭送回港口afia領賞的話他豈不是真的要被太宰治生吃了!!
    在考慮了片刻後,牧野裕司最終決定先去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偵探試試水。
    這種沒什麽經驗的新手偵探一般沒那麽毒辣的眼光,思維也不太容易發散,就像是所有行業的新手一樣,做事往往比較一板一眼,無功無過,是他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在問過報刊老板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新開的偵探事務所後,他按著對方的說法,找到了一家位於路口的小偵探社,看起來和老板說的一樣,完全是一副新開張的樣子。
    但在回答那位名叫安室透的偵探的問詢時,牧野裕司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他身上現在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啊!
    雖然原先港口afia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但隻要他不是傻逼他就絕對不會在太宰治消氣前用這玩意這麽一想,他說不定還得給自己整個化名。
    叫什麽呢對了,為了表達對森先生並不存在)的歉意,就叫森裕司好了!太宰治也肯定想不到他在起假名時會在那麽討厭森先生的情況下還跟著森先生姓吧,他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