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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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沒有人回答唐俊的問題。
    言文緊緊盯著沒有氣息的粟葉, 看上去極為擔憂,但卻沒有撥號。
    容闌清甚至拉起了粟葉的一隻手,既緊張又期盼, 像是在作法讓人詐屍一般。
    唐俊呆愣, 一看兩人是真的沒有要打救護車的意思,急了。
    也顧不上吐槽這是有深仇大恨還是腦子嚇成烤腦花了, 趕忙拿出自己的手機要打急救電話。
    “別打,我還活著!”
    急匆匆鑽回殼子的粟葉立刻製止, 坐起身就拽住了唐俊的褲腿。
    “啊啊啊啊鬼啊——!”
    唐俊的慘叫聲響徹巷角, 仿佛被喪屍給撓了一般
    粟葉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魂差點又飄了出去。
    “......”這人跟三號不愧是好朋友啊,怎麽連慘叫都這麽像。
    嗓子真好。
    唐俊驚恐地看向粟葉,匆匆倒退兩步, 險些被自己絆倒。
    這才發現容闌清跟言文都已經默默收回了手機, 將粟葉扶起來,並且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情。
    一副早已受過磋磨的老練模樣。
    “這,這到底什麽情況啊?”唐俊顫巍巍, 本來就跑步跑得沒力氣,加上被這麽一嚇,腿都快軟了。
    粟葉捏了捏眉心, 實在是有點懶得解釋。
    這都第四遍了。
    而且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許多遍。
    畢竟一接近男主就莫名其妙被殼子排斥, 以後跟男主們的交流肯定是隻多不少, 那他飄出去的頻率不也穩穩增加嘛。
    “總之......就是一種病啦, 反正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沒什麽大影響。”
    說真的, 這回跟兩個男主們一塊兒, 他居然堅持了差不多一天才飄出去,他自己都覺得厲害。
    “阿葉,你沒有不舒服吧?”言文重新抱起了玩偶,看向粟葉滿是擔心。
    也就這種時候,他的聲音才大了一點,頭也抬起來了。
    “我剛才差點就真的叫救護車了,你這真的是一點預兆都沒有。”容闌清到現在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狂跳,被嚇得不輕。
    他自己突然間發病,過後都沒有這麽緊張。
    就算是知道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病症,但該受到的驚嚇那是一點都沒減少。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粟葉笑眯眯,“我真的沒有事,哪裏都很好。”
    抬手揉了揉言文的腦袋,用指尖輕輕替人將跑步跑亂的發絲理順。
    言文探出發間的耳尖泛紅,後知後覺又低下了頭,修長的手指揪著衣擺。
    “咳咳......咳咳咳......”容闌清突然咳嗽起來,顯得很是不舒服。
    見粟葉回頭,容闌清摸摸自己的喉嚨,提高音量,“咳咳,嗓子有點疼,可能是剛才跑得太快了,好像傷到了。”
    你騙鬼呢,鬼都不信好嗎!
    唐俊翻白眼,就這演技,難怪不進軍演藝圈。
    剛這麽想完。就聽見粟葉滿是擔憂的聲音,“真的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還真有鬼信啊!
    滿心隻有四個男主安危的阿飄看著容闌清。
    對方皺著眉咳嗽,嗓子也似乎是有一些嘶啞。
    估計是剛才跑急了。
    怪他,拉著人跑這麽快做什麽。馬上就是演唱會了,要是三號的嗓子出了什麽問題可怎麽辦。
    享受著粟葉關懷的視線,容闌清也不覺得自己像是搶玩具的小孩子了,又緩緩道:“去醫院倒是不用,就是有點幹,癢癢的。”
    “那你趕緊回家去喝點蜂蜜水養養嗓子吧,不要留在外麵了,被發現了也不安全。”粟葉不假思索。
    剛才也被粉絲發現了,幸好是逃得快。要是繼續留在外麵,萬一被拍上幾張照片,或者突然病症發作,可就不妙了。
    正好嗓子不太舒服,還是趕緊回家去休養一下,以免影響演唱會。
    容闌清的笑容凝固了。
    他萬萬沒想到青年會是這麽一句。
    關鍵還說得很有道理,他竟然一時間想不到什麽話來反駁。
    不是,那個叫言文的人累著了,你就揉對方的頭。他嗓子不舒服了,居然叫他趕緊回去???
    他的頭上有刺嗎,還是揉一下能虧錢?
    顯然,容闌清已經把自己曾經嫌棄揉腦袋幼稚的想法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回去,那你呢?”容闌清問著,默默掃了一眼言文。
    該不會還要跟這個人一起在外麵玩吧?
    “我也要回去了啊,也挺晚的了。”粟葉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算算時間,加上是周六晚上,一號現在肯定還在實驗樓裏麵做研究,但是絕對不會記得吃一點夜宵照顧照顧那脆弱無助承擔了太多的胃。
    他這個貼心小騎士該去送餐了。
    容闌清又安心了,不是還要跟那個人一起就好。
    “那行,那我們都回去吧。”
    他也不理解自己在提防個什麽勁,但就是看那個叫言文的人格外不順眼。
    而且相處越久就越不順眼,排斥的感覺怎麽都壓不下去。
    仿佛遇到了命定的天敵一樣。
    不想要對方靠近他的小粉絲,不想要對方出現。
    巴不得從沒見過這個人,一想起來就膈應得慌。
    殊不知言文也有這樣的感受。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自己怎麽會對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有這樣大的排斥感。
    言文向來溫柔內向,個性又敏感靦腆,從來不會產生什麽惡意的想法。
    他這輩子做過最出格最殘忍的事情就是輕生,但那也隻傷害了自己,連跳樓都選在半夜無人的廢棄樓,根本不會影響到旁人。
    隻有這個叫做容闌清的人。
    在看見對方的第一麵,言文的心中甚至出現了:要是對方消失在世界上就好了。
    這般陰暗可怕的念頭。
    與對方越近,就越覺得不舒服。
    下意識就想要趕走對方。
    就連情緒都變得不穩定,時而因為粟葉的舉動而歡喜,時而又跌落至穀底。
    以至於做了一些平時絕對不會做得事情。
    裝可憐,裝脆弱,讓阿葉能夠多看看自己。
    兩個男主複雜的心理活動粟葉並不知道,他隻是給自己規劃了一下接下來要做得事情,吐槽了一番怎麽檔期還是這麽滿,然後就打算回學校了。
    一號還等著他的愛心送餐呢。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玩得很開心。”粟葉笑眯眯對著容闌清跟唐俊擺手,“再見。”
    隨後又看向言文,“叫輛車吧,明天早上再見。”
    言文乖巧點頭,“嗯。”
    “等等!”容闌清一把拉住粟葉,滿眼不敢置信,“你跟他明天還要一起出來?”
    粟葉疑惑,不明白怎麽對方這麽大反應,“是,是啊。”
    【宿主宿主我知道原因了!】係統突然間喊道,滿滿興奮。
    “什麽什麽原因?”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去到三號家裏的時候,對方掛了四號的畫啊,就是那幅高價拍賣的《不落的黎明》!】
    【三號肯定是認出四號來了,現在說不定是想要喜歡的畫家的簽名,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你沒看到三號一直都有在偷看四號嘛。】
    係統信誓旦旦,還有理有據,粟葉都動搖了。
    悄悄用餘光看向容闌清,結果正好發現對方偷偷盯著言文。
    眼神不可謂不熱烈。
    難不成真的是想要簽名?
    雖然說不關注繪畫界的人對於言文的名字沒有什麽熟悉度,但是容闌清既然買了言文的畫,那想來還是知道對方的。
    估計當時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已經認出言文了,所以後來才經常偷偷看言文。
    畢竟是個傲嬌好麵子的弟弟,不好意思直白說出口也正常。
    難怪今晚總覺得對方跟平時不太一樣。
    那麽這種時候就該他這個貼心大哥哥上場了。
    不就是要個簽名嗎,小意思。
    “你先等一下啊,我有點事情要說。”粟葉一笑,然後拉著言文走到角落,避開容闌清跟唐俊兩人。
    竊竊私語著不知道什麽。
    就看到言文張了張嘴,顯得有些驚訝,還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容闌清。
    然後接過了粟葉掏出來的筆跟紙,在上麵寫著什麽。
    “謝謝啦。”粟葉笑盈盈,“回去早一點休息,我明天早上八點來找你,路上小心。”
    言文默默點頭,手上還握著粟葉的筆。
    見粟葉沒有在意,手指緊了緊,悄悄將筆小心翼翼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唇瓣微微抿起,帶著些悄悄做了見不得光事情的緊張。
    跟隱秘的歡喜。
    言文雖然又回了言家,但是最近為了準備比賽,一直都睡在畫室裏。
    畫室麵積不小,除了外麵專門用來畫畫的空間以外,臥室洗浴間一類都有,並不會不適應。
    言文不好意思總讓粟葉去找他,不想粟葉跑來跑去太麻煩。
    但是粟葉隻要一想到小可憐這內向的樣子,對於對方的自理能力信任度為零。
    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是很危險的,做家長的不放心啊,所以還是他去找人就可以了。
    看著言文上了出租車,粟葉這才回過頭。
    正正對上容闌清跟唐俊語塞的眼神。
    “他是你弟弟?”容闌清問。
    “不是啊。”
    “那他未成年?”
    粟葉眨眼,“他比我大一歲。”
    容闌清更不解了,“那你幹什麽一副不放心他的樣子。”
    一個大男人,還能走丟了不成。
    “也不一定的啊。”粟葉搖頭,“言文他長得這麽可愛,又這麽聽話,萬一有壞人怎麽辦,多操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
    頂著一個長劉海雞窩頭,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他長得可愛的?
    話說人家好像還比你高點。
    “好啦不說這個了。”粟葉笑眯眯拉過容闌清,“我有東西要送你。”
    唐俊就這麽看著兩人避開他開始說悄悄話。
    有一種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覺。
    “嘖,你們慢慢說,我先回去了,明天還工作呢。”
    他的私人診所一般周末也是開門的。
    容闌清擺擺手,連頭都不回一個。
    唐俊氣笑了,狠狠豎了一個友好的手勢,這才離開。
    “這什麽東西?”容闌清看著粟葉遞過來的那張紙,一頭霧水。
    上麵還寫著“言文”兩個字,晦氣。
    “這是言文的簽名啊,喜不喜歡,我剛才要來的。”粟葉拍拍容闌清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直說,所以就替你去要了。”
    快誇他貼心,再喊聲哥哥什麽的。
    粟葉回味了一番之前三號管他叫哥哥的時候,雖然語調是個陰陽人,但是還是怪好聽的。
    一聽就好想rua!
    “......”
    容闌清捏著紙張的指尖陡然用力,險些就直接把紙給捏穿了。
    這家夥是從哪裏看出他想要那個人的簽名的?
    不就是個畫畫的嗎,我呸!
    等等......
    容闌清一頓。
    畫畫的?
    腦中慢悠悠出現了一幅畫,一幅被他高價拍來,現在還掛在他家裏牆壁上的畫。
    那畫的署名叫什麽來著?
    言——文......
    “那,那幅《不落的黎明》是他畫的?”容闌清的聲音這回是真的有些艱澀了。
    怪不得他第一時間聽見這名字的時候覺得在哪裏見過。
    粟葉點頭,“是呀,我看你這麽喜歡,肯定是很崇拜他吧。”
    “我喜歡他大爺個——”容闌清及時咽回了到嘴邊的髒話。
    趕忙為自己正名,“那畫我隻不過是隨手拍下的而已,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
    他才不會有這麽糟糕的審美呢,哼!
    “好吧,是我想錯了,還以為你會喜歡呢。”粟葉挑眉,“那我們也回去吧。”
    “再等一等!”
    “?”
    容闌清有些微不自在,但還是輕咳了兩聲道:“你明天要跟他出來幹什麽啊?”
    打探別人的事情很不禮貌,但他真的想知道。
    粟葉倒是沒想那麽多,“最近有一場繪畫大賽,明天交作品,我跟著一起去湊湊熱鬧。”
    湊湊熱鬧,然後把那幾個欺負小可憐,毀壞小可憐畫作的混蛋全部都揪出來。
    讓他們知道,阿飄的人動不得!
    原來不是出去玩啊,容闌清又鬆了口氣。
    但還是有點不舒服。
    突然間攬住了粟葉的肩膀,容闌清湊上去,笑眯眯戳了戳粟葉,“你對演唱會彩排有沒有興趣?”
    “嗯?”粟葉眨眼,抬眸看向容闌清,“彩排,是後天嗎?”
    “是啊,到時候走位機位什麽的都要來一遍。”
    粟葉還從來沒去看過演唱會的彩排,想著反正後天暫時沒有事情,那應下也不錯。
    隻不過是他的檔期越發擁擠了。
    思考了這麽一會兒,粟葉剛想要答應,卻感覺耳邊突然有溫熱的氣息,弄得他癢癢的。
    “哥哥,去唄。”
    容闌清不知何時摘下了口罩,低頭附在粟葉耳畔。
    墨鏡下漂亮的綠眸眨了眨,卷翹眼睫輕顫。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隨著青年的笑容露了出來,俏皮又可愛。
    粟葉身形偏瘦,容闌清能將人整個攬進懷裏。
    此刻湊近低聲說著話,倒是多了幾分曖昧。
    被帥氣又帶著幾分青澀的大男生叫哥哥,關鍵那嗓音還過分的好聽,清冽又有磁性。
    著實犯規。
    粟葉隻覺得自己一顆老阿飄的小心髒跳得都快炸了。
    啊啊啊又奶又乖,還叫我哥哥。
    好可愛!哥哥疼你!
    本來就是打算答應的,現在更是恨不得直接就去。
    “嘿嘿,我肯定會去的~”粟葉笑得一臉蕩漾。
    容闌清臉熱,白皙的臉泛上一層紅暈,既羞恥又開心。
    雖說很丟臉,但是真的很好使啊。
    他仿佛發現了一個很不得了的招式,看起來還有百試百靈的趨勢。
    試探著,容闌清又捏了一把粟葉的臉,入手的觸感依舊是軟綿綿的。
    “哥哥,我又有點餓了,我們再去買點夜宵吃吃吧。”
    粟葉絲毫不介意被捏臉,聽著這又一聲的哥哥,魂兒都要飄出來了。
    “好啊好啊。”
    【宿主,你還要帶夜宵回去給一號呢。】
    係統簡直沒眼看,幾聲哥哥就讓你啥都忘了嗎,你這隻阿飄的原則在哪裏啊。
    “可是三號他叫我哥哥誒,以前從來沒有人叫我哥哥的。”粟葉被喊得心花怒放。
    “反正也是要買夜宵的嘛,順便再跟人一塊兒吃點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粟葉這麽對係統說著,成功說服了自己。
    【......】宿主被男主狠狠拿捏了。
    喜歡被人叫哥哥,喜歡把男主當崽崽養,喜歡揉腦袋,喜歡讓男主以身相許。
    這隻阿飄的愛好真奇怪。
    a大實驗樓中。
    晏流書正在對於手上的一份假設進行實驗,同一間科研室裏麵還有同為科研組的三位同學。
    不過其中有兩名都是研究生,一名是大四的,像晏流書這樣十八歲剛大一的成員,科研院也是第一次招錄。
    a大現今研究的方向在於精密芯片,這樣的研究對於成員的知識儲備量以及計算能力、抽象思維能力等都有著極高要求。
    因此能進來的無不是佼佼者。
    “晏同學,你臉色不是很好,要不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叫做李曉雅的女生麵露擔憂,實在沒忍住開了口。
    “是啊,計算不急於一時,要是身體吃不消可就得不償失了。”另外兩名男生也附和道,想要勸晏流書先去休息。
    晏流書自從上午來到科研室,就一直在操作,除了中午被教授拉去草草吃了午飯,就一直沒有再休息了。
    誰勸都勸不走,晚飯直接沒吃。
    本來臉色就不好,現在更白了。
    他們是真的怕對方倒在科研室裏麵啊。
    晏流書頭也不回,手中的筆揮舞飛快,將剛才實驗的數據全部記錄到紙上,再接著製定下一步要做的實驗。
    垂眸,視線落在左前方的草稿紙上,那步原本困擾了他許久的節點處被圈了起來,旁邊是幾道公式。
    是他那位學長隨手寫的。
    這幾道公式真的幫了他很大的忙,等今天的實驗結束,他要答謝對方。
    胃部有刺痛感傳來,晏流書蹙眉,但並沒當回事。
    忍忍就過去了。
    手中又拿起了設備,腦中卻出現了平時,那個學長總會突然提著一些吃的,笑盈盈敲開他的門。
    他除了周末,晚上都要去酒吧打工。
    以至於有時候他那學長甚至讓領班給他帶吃的。
    或是說買多吃不完了,或是說感謝他解答題目,總之是各種理由讓他接下,還不許給錢。
    每每這麽說的時候,對方那雙偏圓又幹淨清澈的眼睛總是漾滿笑意。雖然瞳孔有些異於常人,過於大又過於漆黑,卻並不顯得奇怪,反而莫名令人心安。
    昨天他發燒半昏迷,在夢魘中緊緊抓住了對方。
    他不得不承認,他從來沒有那般輕鬆過。
    無法理解,一個人身上怎麽會有這種能夠安撫旁人情緒的磁場。
    哪怕隻是接近,都能平靜下來,然後忍不住親近。
    “晏同學,晏同學,有人找你。”
    晏流書猛然間回神,微微蹙眉,轉身朝門口看去。
    科研室的門被輕輕打開了一道縫,外麵是一張熟悉無比的臉。
    青年舉起手裏的袋子晃了晃,那張精致好看的臉上滿是笑意。
    眉眼彎彎,兩顆虎牙也露了出來。
    “學弟,有沒有想我呀?”
    “......”
    胃還在抽疼,晏流書的麵色蒼白,唇瓣也沒有什麽血色。
    纖長的睫羽半斂,輕輕顫了顫,晏流書突然間笑了。
    笑容很淺,幾乎看不出來。
    但是配上那張殊色無雙的臉,便顯得勾魂奪魄。眼尾的紅痣仿佛是用朱砂點上去一般,昳麗風流,又有種渾然天成的易碎感。
    一旁三人都看呆了,一時間被美色暴擊回不過神來。
    原來他們學校公認的清冷校草晏同學還是會笑的嗎。
    來的這位同學是什麽來頭啊,這麽大排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