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權宦的狐狸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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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 裴鐸的身影出現在了梵靜寺中。
    在看見林織之前,裴鐸被無塵大師借一步說話。
    看著無塵大師的神色,裴鐸心裏有了幾分了然。
    “大師, 可是知曉緣由了?”
    無塵大師點頭, 道:“老衲翻閱了寺內一位一百五十年前圓寂的高僧留下的手劄,在其中發現了類似的狀況。”
    “他遇見的乃是一隻兔妖,因兔妖有喜脈與孕相,他便放過了那隻妖,可後來發現那隻兔妖作亂,兔妖故技重施, 他本抱著胎兒無辜之念打算等兔妖產子後再進行懲戒, 可在鎮壓的途中, 卻發現妖物空有孕脈卻無胎兒。”
    “在雌兔中,有假孕這一說, 哪怕為妖也不可避免, 小施主如今的狀況同那隻兔妖相似。”
    無塵大師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解釋了雌兔假孕的緣由。
    大師說的委婉, 裴鐸卻聽的明白。
    可能就是他灌多了,而公狐本身又沒有受孕的功能, 被他弄成了這樣。
    不過裴鐸早就練出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事,哪怕是被和尚說這件事他也泰然自若。
    “多謝大師。”
    聽到沒有孩子,裴鐸失落了一瞬, 但也就一瞬,於他而言重要的是林織, 孩子次要些, 何況他對後代本也沒有欲求。
    他已然想通, 便不會再走老路, 現在還琢磨著怎麽為小狐狸活久些。
    隻是有些可惜了他今日寫的幾張紙的名字,畢竟至少有七個孩子,有男有女,他總得多些備選。
    “裴施主不必客氣,老衲觀察了一日,小施主的身體並無其他異狀,裴施主大可放心。”
    裴鐸再次謝過,拿出了謝禮,朝著紫竹林而去。
    竹林內有誦經聲,伴著寒月冷霜,有種讓人心靜寧和萬物皆空之感。
    不過當裴鐸看見小狐狸蹲坐在誦經的明悟身前時,那種寧和之感便蕩然無存。
    他倒也不是看這和尚不順眼,就是他小心眼罷了。
    誰叫林織那回見明悟,蹲在他肩上尾巴輕晃,他在心裏記了一筆。
    那些人采購的話本子中,可也有狐狸與和尚這種搭配,竟然還不少,裴鐸頭一回瞧見丟了那本沒讓林織看見,後來便令那些人不要再買這種。
    和尚與書生有什麽好,寫話本子的還是見識少了。
    “林織。”
    裴鐸喚了林織的名,看見小狐狸向他跑來。
    他摟住了跑到他懷裏的狐狸,叮囑一聲:“慢些。”
    無塵大師說了,這是身體認定的孕態,與主觀意識無關,所以哪怕這件事是假的,可小狐狸的身體卻不這麽認為。
    林織關切地問:“大人,大師找到原因了嗎?”
    話到了裴鐸嘴邊,他瞧見狐狸眼期待的模樣,卻沒說出口,隻道:“你身體沒有大礙,先回去吧。”
    他不說事情是真是假,姿態閑適。
    林織從他的神色中窺探出了些許,立刻明白了裴鐸的逗弄,心裏眯了眯眼,麵上卻不顯,故作乖順地同裴鐸離開。
    馬車上,林織化為了人形,這回倒是在裴鐸麵前變出了衣服。
    “若是能聯係到族人便好了,他們應該會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林織雙手撐在桌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裴鐸見他這模樣倒有些不忍心逗弄他了,以免小狐狸憂思過重,惶恐不安。
    可此時他又聽見林織喃喃自語地說:“明悟去過很多地方,說不定什麽時候能讓他替我找一找。”
    裴鐸麵上的笑意淡了些,挑起林織的一縷青絲問道:“你們倒是有交情了?”
    小狐狸眼眸微亮地說:“明悟師父人很好,雖然我是妖,但我是好妖,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拒絕,而且明悟師父很厲害,他去過很多地方,抓過好多妖鬼,今日和我說了很多趣事。”
    “我從前覺得人間都一樣,沒想到還有和大越和烏城不一樣的地方,這麽說也不對,那些地方也在大越,有些地方沒有山水,滿地都是沙子。這麽想來人間景色也不都是一樣,他還說有很大很大的河,比京城的內江比烏城外邊的河還要寬,望不到盡頭呢!”
    小狐狸眉飛色舞手指比劃著寬度,眼裏都是渴望。
    “那叫海,是洋的外圍。”
    裴鐸雖沒有去過那些地方,但能從堪輿圖與風物誌上得知,在鎮妖司的檔案裏也記載過幾百年前的鎮妖師與海中惡蛟苦戰之事,隻是這般大妖早已經湮滅在曆史的塵埃中。
    他托著麵頰看著林織道:“想來你聽著也想與他同去了?”
    林織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又立馬搖了搖頭。
    少年的聲音軟和:“我想和大人同去。”
    裴鐸似笑非笑地瞧著他,低聲道:“小騙子。”
    同他約定好又反悔,現在更是忘了個精光的小騙子。
    “我才沒有,”狐妖為自己辯解道,而後捂住了肚子皺眉說,“大人,我肚子有些疼,是不是孩子在踢我。”
    他神色多無辜,一點瞧不出說謊的痕跡,如同瑰麗寶石一般的眼眸迷蒙,漂亮無辜惹人愛憐。
    “是嗎,讓我瞧瞧。”
    裴鐸將小桌搬開,手指靈巧解了林織的係帶。
    裴鐸何止是要看看,還得仔細摸摸,不然怎麽能感受到自己的孩子。
    林織腹部的紅色花紋蜿蜒,相較於親密時,顏色要淡些。
    裴鐸還記得這些紋路殷紅滾燙的模樣,唇角微揚道:“我聽聽孩子的動靜。”
    裴鐸生了長好臉,以這般清雋溫和皮囊說著這番話,帶著讓人意動的溫潤。
    偏偏林織知道這是偽裝,可正是因為這層偽裝,便更讓林織心髒跳動,心裏笑容擴大。
    裴鐸自然是沒聽出什麽動靜,他本也不是奔著那聽不到的動靜而去。
    唇瓣描繪著花紋的紋路,感受著它泛起微微熱意。
    林織脖頸微揚,手指抓著袖口,眼眸微閉。
    冬日的京郊要更加寧靜,隻能聽見風過的聲響。
    林織身上的花紋滾燙,褻褲被浸透,偏偏裴鐸停了手。
    “一直沒聽見孩子的動靜,他不踢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裴鐸的麵上帶著些擔憂,似乎真是初為人父沒有經驗的慌張,隻因為孩子沒動靜便覺得未出世的孩子不喜歡他。
    這般煞有其事,還特地向孕夫求證。
    林織心裏輕嘖,同裴鐸過招。
    聽了裴鐸話的狐狸少年有些慌忙地握住了裴鐸的手,將他的手按在了尚且平坦的腹部,呼吸急促地說:“喜歡的,喜歡的,大人再碰碰他就動了。”
    林織的眼眸迷蒙,美麗麵龐上帶著不自知的情態。
    裴鐸眼裏微暗,沉沉到似乎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