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師徒的共有情劫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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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間山終年覆著一抹白,像是劍修的劍中勢不可擋的殺意。
    這裏是歸一宗靈脈的核心之處,亦是最寒之處。
    林織和元止帶著樹帶著酒到了元止的洞府前,洞府雖然在崖壁上,但往前延伸率一個小平台,可以在這裏種樹。
    元止用劍刨了個坑,並未運用靈氣,就這麽把樹結結實實插了下去,那五人高的樹木寬闊,於他而言卻格外輕鬆。
    林織在他填土時,將手掌貼在了樹幹上,掌心溢出精純的木靈氣,隨著樹幹不斷往根莖而去,幫助樹木在此紮根。
    隻是無間山還是太冷了些,這樹雖然算不上嬌氣,但也經不住苦寒,隻要林織收回靈氣,樹木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凋零敗落。
    倒是可以通過改變這個樹的品種,將無間山的樹的部分特征嫁接融合在這棵樹上,但這棵樹的外表說不定會發生變化。
    元止就是因為這棵樹的樹皮紋理才把它帶回來,如果更改了,元止或許不會失落,但樹的意義也消減了些。
    林織想了想,在元止把土全部埋好前,將千心花的一根枝幹放入泥土中,進行催熟。
    千心花的枝幹快速生長,因為隻是枝幹不是種子,它無法分裂新的根係,而是如同藤蔓一般,攀爬上粗壯的樹幹,一圈一圈纏繞,宛若某種絞殺植物。
    林織將它們的根係扭曲在一起,讓千心花源源不斷地為樹木提供養分和靈氣,樹木則為千心藤提供居所和延展空間。
    由此,它們從看似單方麵的掠奪寄生,變成了共生關係。
    “師兄,它能開出千心花嗎”
    元止的手指在千心藤上輕輕撫過,千心花是殺人花,它分出來的根係自然也是殺人藤,但元止摸的小心,似乎怕把它給碰壞了,望著林織的眼裏有著期待。
    麵對外界的觸碰,千心藤顯得無比乖馴,一是聽從於主人的命令,主人木靈氣所親近的人,它自然也親近,二是生物麵對危險的本能,這不是它能貿然吞噬的獵物,自然十分安靜。
    “我需要時常來養育一番,過些時日應當就可以了。”
    林織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還得讓它們再長長。
    這對元止來說就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還能借此機會經常看見師兄。
    看著眼前不掩歡喜的少年眼眸,再看劍修墨發間由他所雕刻的千心花簪,以及洞府前駐紮的千心藤,讓林織有著自己完全把控元止的滿足,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師弟洞府內可有蒲團,這酒可還沒喝完。”
    林織晃了晃手上的酒釀,笑眼盈盈。
    元止急切地就要往洞府裏去,忽然腳步一頓,想到自己除了一個蒲團空蕩蕩的居所,難得有些窘迫。
    他強裝鎮定道:“席地對飲有些不便,師兄且等等。”
    元止禦風直上,從山邊用劍削了一塊石頭,以劍氣進行打磨。
    不多時,樹下便多了一張石桌,兩個石凳。
    林織了然,元止洞府裏肯定連兩個蒲團都沒有。
    說起來,他和元止的家底都很單薄,不過有人倒是很富有。
    林織想起那處處錦繡,華美精致的洞府,不經意間朝著那個方向遙遙望了一眼。
    不小心捕捉到宿主心聲的0思考了兩秒堅定地站在了宿主這邊,拿大老公的錢去養小老公怎麽能說過分呢,這倆是不是一個人,你就說是不是吧!
    既然是,那麽宿主對自家人好怎麽了,這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然後織了件羊毛衫穿回去嗎,沒差。
    單單喝酒未免沒滋沒味,林織還從儲物袋裏拿了兩碟靈食出來放在了桌上。
    這些原材料都是藥峰的靈植,林織托雲霧山上較為有烹飪天賦的弟子製成,作為答謝,他指導了對方靈氣的用法。
    元止看著身前的師兄,喝著甜甜的酒,越來越覺得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團又輕又軟的雲中。
    林織撐著麵頰,看著元止的麵龐滿滿帶上紅意。
    元止的眉毛濃黑,眼眸也如同黑曜石,鼻梁高,唇不厚不薄,是極為鋒利英氣的長相,但因為他才成年,五官仍然帶著些青澀稚嫩的痕跡,將他的與生俱來的壓迫力柔和,像是已經具備獠牙和利爪的少狼王。
    在他因為醉酒而微微迷茫時,會傷人的利爪也被收進厚實的肉墊裏,看起來像是可愛的犬科動物。
    “師兄,你怎麽在晃”
    元止有些不解,伸手抓住了林織的衣袖,似乎要幫他維持平衡。
    “師弟,你喝醉了,還好是在你洞府前,我扶你去休息。”
    林織的麵上帶著些好笑的無奈,起身站在了元止身邊,將手遞在他麵前讓他借力。
    林織自然是有意的,修真域的靈酒多半不會醉人,除了微弱靈力和舌尖滋味外,不會有任何影響。
    醉人的酒自然也有,但那需要漫長的時間和高超的釀酒技術,也算是奇珍,但林織不需要這麽麻煩,他身負木靈根,也明白蒸餾萃取,釀造讓人喝醉的酒不難。
    今天這一出自然是他在元止去蒼海境之前就計劃好的事,如今更可以利用。
    他因為和喝醉酒的師弟接觸,而引得情毒再發,隻得再度向師叔求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不是嗎
    石凳上,元止的思緒越發遲緩。
    他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白皙纖長的手,伸手握住。
    林織正想將他扶起來,卻不料天旋地轉,他忽地被壓在了石桌上。
    所幸他先前就將吃完的碟子收回,隻是酒壺還未收進,隨著晃動滾落到了石桌的邊緣。
    “師兄,真的不要再晃了,我有點暈。”
    元止呢喃,呼吸落在了林織的麵頰上,眼中一片茫茫。
    少年的身材高大,無間山雖冷,他的體溫卻格外高熱。
    林織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抬手摸了摸他滾燙的麵頰,語氣帶著些縱容的溫和:“元止,是你醉了。”
    元止因麵上溫度略低的手心感覺到了舒服,抬手覆蓋了林織的手背,用麵頰又蹭了幾下。
    “師兄,我可以親嗎,就像之前那樣。”
    元止想要便問了,若是師兄還是搖頭也沒事,他下次再問就好。
    若是不問,怎麽知道師兄什麽時候會答應。
    被師弟以下犯上的青年似乎在思量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道:“師弟,你該休息……”
    隻是話還未說完,便停在了唇邊。
    元止的輕咬著林織的鎖骨,犬齒細細碾磨過白皙輕薄的表皮,自下而上的,親過脖頸,留下一個個痕跡。
    少年沒有章法的急切貼近,含住了師兄溫軟的唇。
    在石桌邊緣酒壺終究還是摔落在地,飲用它的酒客顯然已經品嚐到了讓他更加目眩神迷的甘甜滋味,以至於它做陪襯也不夠格了。
    林織被親的動了情,自然也感覺到了腹部痕跡的滾燙。
    果然,這麻煩的情毒,隻要在他有想法或者有他人的靈氣撞入他身體時,就會立刻發作。
    不知不覺衣衫依舊有些散亂了,林織被完全抱在了桌上,於無間山忽地落下的雪間,看見了劍尊病弱清俊的眉眼。
    劍尊司掌無間山,這地界內發生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神識。
    在此時此刻,他終究是忍不住現身了。
    林織藏匿起眼底的笑意,他還以為他要親自前去。
    林織撐著手坐起,麵上故作幾許驚慌與難堪。
    畢竟他可是當著師叔的麵和他的親傳弟子廝混,更別說他明知自己身負咒術。
    “隨我來。”
    庭硯看著青年泛著不正常紅意的麵龐因他的到來而蒼白了些,並沒有出聲斥責,隻是向來平和的眼眸宛若寒潭,不見波瀾。
    醉酒的元止已經失去了意識,林織知道這是庭硯的手筆,他讓元止在桌上趴好,攏著衣衫匆匆跟著庭硯離開,還不忘回頭用木靈氣在元止的周身覆上一層結界,隔絕飄落的雪。
    一時間山峰的狂風呼嘯到聲音尖銳,大雪飄揚落下,又讓溫度低了幾分。
    一踏進庭硯的洞府,外邊的冷意便被隔絕了。
    “師叔,弟子知錯。”
    林織低頭認錯,按照弟子禮,他要是認錯,恐怕得跪下,不過林織也沒有這麽全情投入,床上跪趴便就得了,其他時候倒沒必要。
    庭硯轉身,看著連聲音都不自覺發顫的青年,望著他泛著淡粉的耳垂,輕輕垂眸。
    “去玉床上。”
    庭硯運起靈氣布陣,內府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掩唇輕咳了兩聲。
    青年似乎是被他的咳聲驚醒,走到了床邊。
    庭硯提醒:“衣衫。”
    “我已尋到了解咒之法,無需擔心,隻是步驟繁瑣,需要時時祓除。”
    庭硯並不提自己看見了什麽,也不說這咒為何又起,隻是平和又冷淡地說著解法。
    林織的神智還算清醒,心裏有些詫異。
    找到了解除情毒的辦法可是柳碎青不是說此咒無解,除非脫胎換骨換魂重生麽
    不過能解倒也是好事,隨著他的修為越來越高,到時候怕是不需要外界刺激情毒也會頻繁發作,早點解除禍患也好。
    他倒也不擔心祛除了情毒要怎麽在他們之前周旋,這東西也不過是為他的計劃添了點香豔的趣味,又不是主要的手段。
    於是他道:“多謝師叔。”
    這聲道謝並未摻雜水分,可謂真心實意,比演出來的情緒更加誠摯。
    庭硯見他歡喜,默默不言。
    林織解了衣袍躺在了暖玉床上,腹部的赤月顏色緋紅,彎彎的月牙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
    庭硯的手掌按在了上方,注入著靈力,催動因咒術而生的淡粉色靈氣充盈,而後再進行抽取。
    青年的肌膚帶著綿軟彈性,仿若上等宣紙,在靈氣催動下,脖頸下的紅痕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