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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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待在這裏不好嗎?”約爾挪了一下, 湊過去摟上了他的脖子笑道。
    “我記得我是被你拆了馬車,強行抓到這裏來做血奴的。”宗闕看著麵前笑意盈盈的少年說道。
    約爾神色一頓,轉眸思索了一下, 發現好像是這麽回事, 之前的事情可以說他們兩個各自都有不對的地方, 但把人強行抓回來當血奴這事他不占理, 他抬眸眨了眨笑道:“我當時不也給你做小奴隸了嗎?”
    宗闕未動聲色。
    約爾的眸光輕眨,漂亮的眸變成了湛藍,他掛在了宗闕的懷裏挨挨蹭蹭,撒嬌道:“主人我錯了, 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你可以把我也關起來, 綁在床上做您一個人的小奴隸,主人, 我知道錯了……”
    宗闕看著懷裏沒了理就開始撒嬌的少年, 扣住他的腰放在了床上道:“約爾,我需要回去。”
    “隻有這條不行。”約爾唇角勾起, 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綁都綁回來了,怎麽可能送回去。”
    “我趕回米拉時失約了王室的宴會。”宗闕看著麵前玩賴的少年, 試圖跟他講明其中的道理, “如果不能給出解釋, 王室一定會派人詢問,如果發現我不在,你這裏會吸引教廷的注意。”
    “對了, 我忘了問你了, 你為什麽會突然趕回米拉鎮?”約爾疑惑道, “我當時進不了巴倫城,還以為要等很久。”
    沒想到第二天就等到了這個負心……這個人。
    “米拉送來了你被劫持的消息。”宗闕說道。
    約爾神色微頓,撐在他的肩頭笑道:“所以你就著急趕回去了?”
    他以為他出了事,著急回去找他,可他卻在半道截了他的道,還恐嚇他,威脅他,把他帶到城堡裏讓他成為血奴。
    約爾神色微變,抱緊了麵前的男人道:“對不起,我之前發現了抽屜裏的東西,直接失去理智了。”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很難過,隻想到自己被背叛了,卻忘記了他們一開始其實是互相隱瞞。
    不知不覺,他好像比他想象中還要喜歡這個人。
    “沒關係。”宗闕摸著他的臉頰道。
    這件事情互有對錯,隻要麵前的人恢複理智,有些事情不用算的太清楚。
    “你真的不怪我嗎?”約爾仰頭看著他道。
    “嗯。”宗闕應道。
    “愛伯蘭,我好喜歡你。”小血族的感情就是熱忱而直接的。
    宗闕摟住了撲上來的人道:“約爾,我需要回去。”
    “其實我這裏的結界人類很難發現的。”約爾埋在他的懷裏不太情願。
    他可是好不容易將人擄回來關起來,每天都可以膩在一起,想快樂就能快樂,放走了總覺得很可惜。
    宗闕思忖道:“如果我不回去,所有財產都會被收歸王室。”
    “嗯?”約爾從他的懷裏出來,皺著眉頭道,“他們這麽無恥的嗎?!”
    那是他賣自己多少次才能積累起來的財富?王室竟然直接霸占!
    “我失蹤了,又沒有繼承人,屬於王室的伯爵,財產當然收歸國有。”宗闕說道。
    “可是我不能跟你再回到那裏去了。”約爾肩膀輕輕卸力,眸中泛起了惆悵。
    他以前是家道中落的小貴族,當然可以一直待在米拉,現在卻是血族,愛伯蘭可以重返人群,他卻不能再回去了。
    一時衝動,有些事情卻是不可逆轉的。
    “管家未必會將你的身份暴露。”宗闕說道。
    “那萬一暴露了呢?”約爾問道。
    “如果暴露,我就將財產轉移,我們去別的地方定居。”宗闕思索道。
    約爾看著他,眸中水光輕泛,這個人類不管做什麽決定,未來似乎都有他:“那要是別的地方也發現我是血族怎麽辦?”
    “我回來這裏陪你。”宗闕說道。
    他的目光中沒有遲疑,約爾笑道:“既然你做了決定,那我就去米拉探一探,如果沒有暴露,我就跟你回去。”
    “嗯,去的時候小心。”宗闕叮囑道。
    約爾眸光輕轉,抵上了他的鼻尖笑道:“哎,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啊?”
    宗闕不明白他的話題是怎麽從一個又跳到另外一個的,輕輕扶住他的頸側道:“我會擔心。”
    高級獵人對血族是有威脅的,所以才能形成製衡,其它的血族他不管,他隻管他這一個。
    “主人,你真的不想懲罰你的小奴隸嗎?”約爾的喉結輕動,撩.撥般吻上了他的唇。
    “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大。”宗闕看著麵前分分鍾給自己定下人設,進入演戲狀態的血族道。
    約爾後退,坐在了床上瞪他:“你竟然嫌我老,我,我看著比你年輕!我告訴你,你惹了我,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鼓著臉頰,實在是有些氣不過,握住宗闕的手指就是一口。
    “沒有後悔,隻是陳述事實。”宗闕看著拿他的指節磨牙的少年道,“你牙癢?”
    “沒錯,我牙癢!”約爾鬆開口道,牙癢需要喝血。
    “血族的牙齒難道跟兔子一樣,需要時不時磨牙?”宗闕打量著他的虎牙道。
    “這種時候你還要研究我。”約爾對上他打量的目光,眼睛眨了一眨,其中泛起了濕潤的水光。
    “不需要磨牙,那是餓了?”宗闕問道。
    約爾遲疑了一下,輕輕舔了舔唇道:“嗯。”
    他喜歡這個人的血液,嚐過一口,就很難不惦記其中的滋味。
    “你自己來。”宗闕將他抱了過來,扣住他的腦袋放在了頸側。
    約爾貼在他的脖頸處,長出的尖牙輕輕蹭了蹭那裏,即使知道了他是血族,知道他很貪圖他的血液,這個人對他卻沒有一絲一毫人類對血族的懼怕和厭惡。
    脖頸交給血族的牙齒,其實就像是把性命一並交到了他的手上,喝多喝少都由他來定。
    “誰說要咬這裏了。”約爾從那裏退開,握住他的手指送到了唇邊,尖牙刺破了指腹,鮮血從那裏蔓延了出來。
    宗闕沒感到疼,隻是看著麵前的小血族將那道傷口含入,將上麵的血液悉數卷走,又依依不舍的將急速愈合的手指拉開道:“我還指望喝上很久呢。”
    宗闕的手指輕輕摩挲過他的唇,少年漂亮的唇雖然不具有人類的血液流動,卻溫暖而柔軟。
    湛藍水潤的眸看著熾熱明媚如天使,但血族是屬於黑夜的,那雙眸映出血月的光芒,那漂亮的唇沾染上血液的色澤,大約就是原世界線中想要飼養他的人類的目的之一。
    他生於黑夜,卻並不陰暗,宗闕扣住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頸側,他也是人類之一,他的心底或許也隱藏一些卑劣而不能示於人前的想法,飼養一隻血族,看他追逐自己的血液,似乎也不是一件反感的事情。
    【1314,使用無限血牛藥劑。】宗闕說道。
    【好的,馬上為您使用。】1314立刻執行命令。
    它就知道,沒有宿主能夠抵抗得了投喂老婆的興趣。
    “幹什麽?說好要節製的。”約爾趴在他的肩頭問道。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抵抗住血液的誘.惑。
    “沒關係,你以後可以想喝多少喝多少。”宗闕說道。
    “我要是這麽做,你現在就會被我吸幹。”約爾用鼻尖輕蹭著那裏,呼吸著那濃鬱的血氣解饞。
    “不會,我是醫生。”宗闕說道。
    “那你也不能讓你的血液快速再生啊?”約爾問道。
    “可以。”宗闕說道。
    約爾驀然看向了他,瞪大了眼睛:“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宗闕看著他道,“我不會用自己的命開玩笑。”
    “那你之前還讓我節製。”約爾不信。
    人類再生血液的速度並不快,而想要保持血液的品質,絕不能一下子取用很多,這是連血族都知道的常識。
    “現在補償你。”宗闕問道,“喝嗎?”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約爾眸中燃起了興奮,那雙藍眸轉瞬之間被血色密布,他摟住了宗闕的肩膀,牙齒靠近頸側,側眸看著神情平靜的男人,牙齒刺破了那裏。
    濃厚的血液噴湧而出,就像是甘霖滋潤了幹涸許久的田地,隨著每一口一點一點的滲透著。
    約爾的手臂收緊,眸光始終落在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卻不見他的唇色變白。
    “專心一點兒。”宗闕扣住了他腦後的發,讓少年徹底埋首在了那處。
    被尖牙刺入的傷口如懷裏的血族所說的那樣,不疼,隻有一種讓人神經愉悅的麻痹感升起,能夠感覺到自身的血液在不斷的流淌,然後被懷裏的血族吞咽下去。
    懷中血族的手臂在不斷收緊,明顯很是興奮,宗闕扣緊了他的腰身,輕輕撫摸著他柔軟的頭發。
    嚐過了這樣的血液,麵對低等級的血液應該就會徹底失去興致。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約爾的尖牙收回,看著那裏愈合的傷口抬起了頭,看著麵前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人驚奇道:“好像對你真的沒有影響。”
    “嗯。”宗闕應道。
    “好神奇啊,人類的醫生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約爾輕舔著紅潤的唇,咂了咂嘴道,“那要是人類都能擁有這個效果,血族就再也不缺口糧了。”
    “隻能做出一個。”宗闕說道。
    係統提供的藥劑的確很神奇,血液的快速再生不以消耗人的壽命為前提,如果能夠攻破這種技術,獲得長生並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這個時代的技術和儀器不足以支撐這項研究,他還需要慢慢的搜集信息,不斷的積累,等待合適的時機。
    “隻有一個就夠了。”約爾攬著他的肩膀湊近了他的唇道,“你能做出這個,能不能再做一個可以一直上.床的藥來?”
    【宿主,補腎藥劑隨時為您準備。】1314時刻準備著被召喚。
    “不能。”宗闕麵無表情道,“你昨晚還沒有滿足?”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約爾彎起眼睛道,“愛伯蘭,我吃飽了,想做。”
    麵前的血族簡直就是用實力證明著飽暖思淫.欲這個詞。
    “約爾,我還沒有吃早餐。”宗闕說道。
    “我去給你拿,那早餐之後做。”約爾提議道。
    “節製。”宗闕說道。
    約爾臉頰鼓起,掛在他的身上輕輕晃動著肩膀撒嬌道:“愛伯蘭,我想做,愛伯蘭……你忍心看著你可愛的戀人得不到滿足嗎?反正我們在這裏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忍心。”宗闕說道。
    “那性.欲和食.欲你總要滿足一個吧!”約爾這話出口的時候愣了一下,視線微轉,“我的意思是我現在不餓,我們可以做點兒有趣的事情。”
    “莊園的事情需要盡快探查。”宗闕鬆開他起身,走到門口取進了一應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拿起他的衣服道,“手。”
    約爾伸出了手,就著他抖開的衣服穿著,看著垂眸給自己係著衣扣的男人問道:“你很喜歡人類嗎?”
    “一視同仁。”宗闕看著他道,“人類有人類的優缺點,血族也是一樣,但回去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是正事。”
    如果那些麻煩不解決,始終會是隱患。
    “好吧,那先解決正事。”約爾湊近,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宗闕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襲擊,拿起了一旁的褲子幫忙穿上。
    一切穿戴洗漱,宗闕靜靜吃著早餐的時候,少年就托著腮坐在他的對麵,眸中思緒萬千,卻愉悅的像個真正的少年。
    “什麽時候去?”宗闕問道。
    “晚上去,這樣不容易被人類發現。”約爾笑道。
    “一會兒要去睡覺?”宗闕問道。
    “不睡,我要看著你,不能讓你跑掉了。”約爾笑道。
    “白天不休眠沒有影響?”宗闕問道。
    “低等級血族很多白天需要休眠,以躲避太過於強烈的日光。”約爾坦言道,“我已經不需要睡眠了。”
    “陽光對你沒影響?”宗闕漱著口,起身將餐具和水推到了門外。
    “會有一點兒影響,曬久了會灼傷皮膚。”約爾起身亦步亦趨,形影不離,“可人類對此也是一樣的,所以不會暴露。”
    宗闕關上了門,轉身時險些撞上人,他稍微繞了一下,拉上了一半的窗簾後坐在了沙發上消食,緊跟的少年很自然的坐進了他的懷裏,仰頭笑道:“你還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宗闕摟住他的腰低頭道:“那把槍對你有效?”
    “有效,但不足以擊穿要害。”約爾拉著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心髒處道,“銀本身無法對血族造成傷害,其上必須要鐫刻教廷的符文,但教廷的符文最多隻能囚禁我,擊穿不了我要害處的防禦,所以想殺我根本不可能。”
    “封印力量呢?”宗闕思索著他為什麽會自.盡的原因。
    如果隻是囚禁,總有人類疏忽或者結界鬆動的一天,他照樣可以出來,但是封印力量不同。
    一個極漂亮的人失去了守護的力量,就像被鎖在牢籠之中任由貴族們拍賣卻毫無抵抗力的玩物,或許正是因為他了解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才會寧願那樣慘烈的死去,也不願意毫無尊嚴的活下去。
    約爾的眸色一滯,手指微微收緊了:“能,被人類抓起來封印力量的血族,會死。”
    血族高傲,自負,居高臨下,可以殺,但不可能失去一切力量,被當成寵物豢養。
    血族的尊嚴高於生命。
    “所以不要肆意挑釁教廷,血族再強,麵對蜂擁而上的獵人也會雙拳難敵四手。”宗闕說道。
    “哼,隻靠人類是無法製住我的,更何況封印我的力量。”約爾揚起唇角道,“就是教廷所有的高級獵人一起來,也得先抓得住我才行。”
    宗闕看著懷裏自信的少年,並不懷疑他擁有這樣的力量:“如果血族與人類聯合呢?”
    約爾眸色一厲,他看向了宗闕道:“愛伯蘭,你不是無緣無故會做這種假設的人。”
    “人類與血族確實爭端不斷,但血族內部也未必就是平靜無波,做什麽事都要謹慎一些。”宗闕提醒道。
    如果按照約爾的說法,那麽在原世界線中,那次動手的勢力中不僅有人類,還有血族。
    處於血族頂端的血族親王,擁有著像天使一樣的樣貌,對人類有威脅,對血族未必不是誘.惑,人類與血族未必會勾結,但一齊發難,他照樣會措手不及。
    “血族的確不太平。”約爾靠在他的胸口撓著他的下巴道,“好吧,我會留心的,畢竟我現在不是一個了。”
    宗闕看著懷裏一刻不得閑的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約爾感受著頭頂大手的力道,親著他的下頜道:“愛伯蘭,我們還沒有在沙發上玩過,你都吃過飯了,我晚上才去。”
    “有別的事可以做。”宗闕可以理解他對於血液的熱衷,卻很難理解他對於這種事的熱愛,就好像他的腦海裏打開了那個開關後,隻留下了一小部分給別的事,其它的全是那種事。
    “哼,還有什麽事?”約爾開始哼唧,“愛伯蘭,你難道不想研究我的唾液嗎?你不是很感興趣嗎?”
    “沒有這種研究方式。”宗闕拎住了他的後頸道。
    “那你不想教訓你的小奴隸嗎?”約爾被拎住了命運的後脖頸,仍然不屈不撓。
    宗闕眸色微斂,約爾一看有戲,撒嬌道:“主人,請你調.教您可愛的小奴隸,隨便做什麽我都會乖乖承受的。”
    “什麽都做?”宗闕問道。
    “嗯嗯。”約爾彎起眼睛點頭,十分期待。
    宗闕抱了他起身,約爾十分自覺的環上他的脖頸,被放在床上時努力抑製住期待,臉頰微紅道:“主人,您打算怎麽懲罰我呢?”
    “坐在這裏,三小時不要動。”宗闕鬆開了他的手臂說道。
    “嗯?!”約爾一臉震驚的看著轉身離開的男人,反應過來時就要起身,“哪有你這麽玩的,我不玩了!”
    “你要是坐夠三個小時,之前強行抓我回來的賬就一筆勾銷。”宗闕落座沙發上道。
    約爾起身的動作一頓,雖然愛伯蘭說他不在意了,但是他當時真的做的很過分,如果是他被那樣對待,一定會生氣很久的。
    隻是待在這裏三個小時,沒什麽大不了的。
    “哼……”約爾踢掉了鞋子,盤腿坐在了床上,看著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男人道,“你就這麽不喜歡我纏著你嗎?”
    “你不要求那種事,不會。”宗闕取過了一本書翻看著道。
    可以有放縱的時候,但也需要有冷靜思考的時候。
    “我不要求,你根本就不做。”約爾瞪著他抗議道。
    明明人類戀人熱戀期都是黏黏糊糊,恨不得貼在一起的,就愛伯蘭不一樣。
    “到了時間會做。”宗闕說道。
    “你的時間太長了。”約爾不開心,“而且我又不是你發泄的玩具,你有需求你才做,沒有需求就不管我的需求!”
    宗闕神色一頓,抬眸看向了他。
    約爾猝不及防對上了他的目光,反複思索了自己剛才的話,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理虧:“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宗闕也在思索,血族的生理周期和人類的生理周期是不同的。
    他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是因為他沉浸在工作和學習中時並不無聊,而血族熱愛的事情無非就是那幾種,且體力沒有上限,那麽愛好也就沒有克製之說。
    他的事情可以一個人做,但血族的愛好卻需要他花費自己的時間,或者用其它的東西來替代,人類有極限,但機器沒有。
    “是吧。”約爾的眉眼瞬間彎了起來,他也是很講道理的。
    “明白了,還有兩小時四十五分鍾。”宗闕看了一下時間道。
    “等就等。”約爾後仰躺在床上看著時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不滿。
    等待都是值得的,等到懲罰結束,他就可以想怎麽浪就怎麽浪,這可是愛伯蘭自己說有道理的。
    【宿主,補腎藥劑來一顆?】1314親情推薦。
    宿主還是很人性化的,大量銷售指日可待。
    【你這裏有成.人.用品嗎?】宗闕問道。
    1314那一刻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啥?】
    【有嗎?】宗闕問道。
    如果沒有,他自己研製可能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有。】1314搜索了一下商店,發現還真有,而且還應有盡有。
    但它真的是第一次見宿主這樣的宿主!
    ……
    懲罰的三個小時很快過去,小血族的鬧騰也很快被安撫了下來。
    宗闕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懷裏的少年輕輕閉著眼睛很是安靜,隻是偶爾會睜開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道:“你為什麽會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在巴倫城給你定做的。”宗闕麵色平靜道。
    “回米拉還帶上了。”約爾靠在他的懷裏揉捏著他的耳垂笑道,“別人知道愛伯蘭伯爵出門時口袋裏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嗎?”
    “不知道。”宗闕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個正經人,其實一點兒都不正經。”約爾捧住他的頰,輕輕親了上去笑道,“我喜歡。”
    宗闕看著他的眸,總覺得懷裏的人好像腦補了什麽:“隻是解決生理需求的用具。”
    “嗯,我知道啊。”約爾笑道,“不然呢?”
    宗闕:“……”
    算了。
    夜色降臨時,約爾出了房門,滿臉愉悅看著起身相送的男人叮囑道:“我很快回來,回來時我自己會進門,期間誰敲門都不要開。”
    1314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故事,然後發現它家宿主是被兔子媽媽關在家裏的小兔子。
    “嗯,你注意安全。”宗闕說道。
    “你就不怕我謊報情況?”約爾負著手笑道。
    “我的資產粗略估計不少於三百萬金幣。”宗闕平靜道。
    那樣的財富想要轉移,必須動用大量人力物力。
    約爾的神色微微一滯,嚴肅道:“保證完成任務。”
    這麽多金幣要是便宜了王室,他往後幾百年都會活在懊惱之中的。
    約爾在宗闕頰上親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裏,宗闕則關上了門,在燭火的晃動中看了一下表。
    以約爾的速度,兩個小時往返不成問題。
    夜色寂靜,血族的城堡在夜晚連蟲鳴聲都沒有,隻有幽幽的花香即使關上窗戶也能夠浮動進來。
    室內安靜,燭火重重跳動了兩下,宗闕手下的筆停頓,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愛伯蘭先生您好,我來給您送晚餐。”
    是伯裏斯的聲音。
    “放門口就行。”宗闕說道。
    “還有給您沐浴的熱水。”門外的聲音說道,“您自己很難抬進去。”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1314唱起了歡快的兒歌。
    宗闕並未動身,也不再回答。
    門外的敲門聲消弭,伯裏斯的聲音傳了進來:“愛伯蘭先生,您在裏麵嗎?如果您在裏麵出了什麽變故,我會很困擾。”
    【宿主,別出去。】1314說道。
    【他們有能力進來。】宗闕平靜道。
    【怎麽會?!】1314驚訝道,【這裏可是有小吸血鬼設下的結界。】
    宗闕不語,並未理會外麵,即使有結界,想要進來也隻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而已,比如擔心他在房間裏出現什麽變故進來檢查。
    燭火跳動,整個房間輕輕震顫,伯裏斯的聲音傳了進來:“那我們隻能把門砸開了,主人不在,我們需要保證您的安全。”
    一聲震顫,兩聲震顫,燭火晃動的整個室內時明時暗,宗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門口。
    【他們這不就是在挑釁約爾的權威。】1314說道。
    【在他們心中,他們才是同族。】宗闕說道。
    血族雖然有遠勝人族的力量,但也通人的感情,本就是一群以力量說話的血族,臣服之心很少,對於獵物自然不會有多尊重。
    輕微的破碎聲傳來,門被從外麵打開,燭火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道衝的幾乎熄滅,又在那力道消失時憑著僅剩的餘煙重新點燃了起來,勉強照亮著這個房間。
    門外是一片的漆黑血紅交織,那擁有一頭銀發的管家在搖曳的燭火中推著推車走了進來,目光落在了那坐在書桌前的男人身上笑道:“原來您沒事,為什麽不出聲呢?”
    宗闕抬眸看著他道:“有些戲演的太過就會覺得虛偽。”
    伯裏斯的笑容微微消失,他看著一如既往冷靜的男人,眸中劃過了一抹冷光。
    血族以人類為獵物,隻是在進食前,總要有些餐前的興趣,那些恐懼的求饒,亂流的眼淚,扭曲的神色,甚至付出一切都想求生的猙獰足以讓他們興奮起來,而麵前的獵物卻太冷靜了,他冷靜的讓他們想打碎的平靜,然後再給予安撫,在他滿懷感激深陷的時候吸出他所有的血液,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隻是擔心太直接會給您一些心理壓力。”伯裏斯將推車放在了餐桌前,將其中的餐點端了上去。
    而在他的身後,兩個同樣樣貌出色的血族走了進來,將熱水放在了房間的中央,目光雖然落在了宗闕的身上,卻沒有輕舉妄動。
    “我們隻是想跟您商量一些事情。”伯裏斯走到了他的麵前,笑著行禮道,“這對您來說並不是一筆損失。”
    “外麵還有血族?”宗闕看著麵前看起來很恭敬的管家問道。
    如果伯裏斯的力量足以破碎約爾留下的結界,那麽他不會活這麽久。
    “是德斯諾爾親王。”伯裏斯笑道,“他對特級血液很感興趣,隻是想品嚐一杯,得到後就會離開。”
    “與之交換,你會得到他的血?”宗闕看著他道。
    說是疑問,卻更像是肯定。
    “是的,低級血族想要提升,高等級血族的血液對我們來說是至寶。”伯裏斯笑道。
    “我能得到什麽?”宗闕問道。
    伯裏斯的笑意加深:“如果有一天主人厭棄了您,這份交情在,我可以將您變成我們的同類。”
    “你這樣對約爾而言是背叛。”宗闕說道。
    “隻是檢查羊的安全的時候拔掉了一根無關緊要的羊毛。”伯裏斯笑道,“主人不會發現的。”
    “這筆交易對我而言不劃算。”宗闕說道,“不做。”
    “我並沒有過問你的意見,隻是通知而已。”伯裏斯朝他伸出了手,將將要碰上男人的手時,卻被漆黑的槍.管抵上了胸口。
    “人類的這種東西對血族沒用。”伯裏斯唇邊的笑帶了嘲諷的味道。
    可扳機扣動,一聲槍擊聲在深夜中響起,燭火晃動,伯裏斯唇邊輕鬆不屑的笑意在看向胸口時凝滯了。
    人類的槍彈對他們沒有效果,即使穿過了心髒,也會瞬間愈合,可是他的心口卻在瞬間萎縮和潰爛,他努力對抗著淨化的力量,卻看到了手上蔓延的皺紋,雙目猙獰的看向了麵前平靜的男人,終是不可自製的跪了下去:“這不可……”能。
    血族獵人的槍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威力,即使是高級獵人,他也能抵擋才對,
    原本光鮮亮麗的人跪地臥倒,幾乎是瞬息間變成了幹屍的模樣,銀發潦草,猙獰而醜陋。
    其它兩個血族戒備的看向了宗闕,對上那槍口時,外麵的結界傳來了波動,這裏主人冷凝的聲音響起:“德斯諾爾?!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來我的城堡。”
    “亞康貝德,你回來的真快,我隻是聽說你得了一個擁有特級血液的人類,而且已經催化成熟,來品嚐一下而已。”另外一道聲音磁性卻囂張,略帶的歉意也隻是在詮釋他的有恃無恐。
    “愛伯蘭!”約爾看向了那扇打開的門,微微沉氣時聽到了兩聲槍響,他顧不得此處,落在了廊中道,“德斯諾爾,從這裏滾出去,今天的賬我之後會找你算。”
    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德斯諾爾眯了一下眼睛,亞康貝德的脾氣並不好,所以他也隻是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悄悄前來,隻要分到了那杯羹,之後他再怎麽生氣也無濟於事,可沒想到對方回來的這麽快。
    這種程度的衝突以亞康貝德以往的性情一定會給他點兒教訓,可今天竟然為了一個人類而放棄了這個做法。
    這個人類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如果他成了亞康貝德的軟肋……
    德斯諾爾的眸紅的幾乎滴血,唇角也揚了起來,血族隻有對高等級血脈的覬覦,可沒有什麽同類相惜的感情。
    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約爾踏進了房門,手上的尖爪已經準備擇人而噬,可在看到房中的情況時卻愣在了門口,愣愣的看著安然無恙的男人道:“你沒事?”
    他以為城堡中的血族不會要宗闕的命,但一旦接觸到,就會讓他受傷,普通人類和血族的力量存在著一個鴻溝,那個鴻溝不可能輕易跨越過去。
    可是房間裏安然無恙的是愛伯蘭,倒在地上已經化為了幹屍的卻是三個麵目猙獰的血族。
    “沒事。”宗闕起身走向了他,“你比預想之中回來的快。”
    “我感覺到了結界的波動。”約爾看著走到麵前的人,打量著他的渾身上下,雖然血氣濃鬱,卻沒有流出的血液,“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與你無關。”宗闕說道,“探查的怎麽樣?”
    “沒有暴露。”約爾看向了房間內的三具幹屍,在其中找到了伯裏斯的身影。
    伯裏斯侍奉他最久,得到他賜予的血液也最多,實力最起碼在伯爵級,加上其它獲得的血液,躋身公爵也不是問題,即使是高級獵人,想要拿下他也需要幾個人合圍,可是這裏的三個血族明顯都是麵前的男人解決掉的。
    “你是高級獵人?”約爾看著他手中的槍問道。
    “不是,但我不會傷你。”宗闕說道。
    “我知道。”約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我隻是擔心你。”
    結界被破碎,他幾乎肝膽俱裂,城堡中的血族沒有這份力量,隻有同為親王的血族才有,外敵侵入,麵對一身特級血液的愛伯蘭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如果發現了他的血液再生能力,隻怕會將他從這裏帶走,而這中間波折的時間,足以讓血族將他的血液成堆放出。
    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麽受得了那樣的折辱!
    他想過很多,又憤怒又害怕,是因為他將愛伯蘭帶到了這裏,才導致他暴露在血族的目光中,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如果他被人欺辱,他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少年原本泛著殺意的眸漾著水光,身體微微顫抖,宗闕伸手將他輕輕摟在了懷中道:“我沒事,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愛伯蘭,我送你回到你的莊園。”約爾抱著他道。
    “你不跟我回去?”宗闕問道。
    “我還有事情要做,先送你回去。”約爾退出他的懷抱,看著他笑道,“等我做完了就去找你。”
    “你要殺了德斯諾爾?”宗闕的問題十分肯定。
    “沒有人可以在挑釁我的威嚴後還全身而退。”約爾的聲音很輕。
    他必須解決掉那個血族,否則將無法保護好他的人。
    “你可以去,帶上這個。”宗闕將手裏的槍放在了他的手上道。
    約爾手裏的槍還帶著男人掌心的溫度,卻沒有銀槍給予的侵蝕效果:“這個對血族親王應該無效。”
    “有效。”宗闕握住他的手道,“我改寫了教廷現在沿用的符文,它的威力可以擊穿血族親王的防禦。”
    約爾的眼睛驀然瞪大:“改,改寫?!”
    “我針對教廷的符文做過研究。”宗闕說道,“血族橫行,防禦手段是必要的。”
    在這個亂象橫生的世界,不僅要防人類的陰謀和力量,同樣要防範血族,如果沒有與之匹敵的力量,就隻能任人宰割,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是任務者的失敗。
    即使未來不可預測,該做好的準備都要提前做好。
    “你什麽時候研究出這種東西的?”約爾抽出了其中的彈.匣,看著金色子.彈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伸手想試試威力。
    “別亂摸。”宗闕握住了他的手道,“在我第一次被授予子爵的爵位後。”
    也就是在前往米拉鎮之前。
    “你雖然說是能打傷親王,可我還是要試一下,萬一到時候發揮不出威力,那我不是慘了。”約爾抽出手劃破了指尖,將一滴血液滴落在了那顆子.彈上,血液剛剛滴落,瞬間蒸騰,嗤的一下消失不見,而符文隻是微微閃爍後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一點兒都沒被損壞。
    約爾看著那枚子.彈,又看了看麵前的男人,眼睛眨巴。
    嗯,破他的防禦就跟玩兒一樣,這家夥怎麽做出這麽危險的東西!
    “在想什麽?”宗闕問道。
    “沒什麽。”約爾將彈.匣推了回去。
    他在想剛碰到他時要是動了惡念,會不會被一槍崩掉。
    想到此處,約爾的腳步輕輕往後退了些。
    以後說話要客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