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白玉非菩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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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白玉非菩提(1)
姐姐, 要不要一起打遊戲?
哥哥……
大神帶帶……
早已經不知道丟到哪個犄角旮旯的記憶湧現,樂徽的頭枕在青年的肩膀上, 勉強用蘇醒的智商理清著其中的邏輯。
他好像貌似在最初的最初為了勾搭小木頭的時候用小號加過他, 甚至冒充過妹子。
還未蘇醒的臉皮一時竟無法壓製住樂神那十分薄弱的羞恥心,讓它竄了上來。
這種事天知地知隻有他自己知道,本應該埋在過去的記憶之中,最好帶進墳墓裏去, 現在卻被翻了出來。
而且他都冒充妹子了, 竟然還被拒絕了, 三次!
樂徽驀然抬頭,起床氣與曾經求而不得的心情雜糅在一起,瞬間替代了臉皮:“你想幹什麽?”
隻要他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別人。
“漱口。”宗闕將漱口水遞了過去。
打算翻舊賬以及據理力爭甚至破罐子破摔讓小朋友看看自己下限的樂神神色瞬間迷茫:“……漱口?!”
這個節奏好像有點兒不太對。
“嗯, 你晚上吃了糖, 漱了口再睡。”宗闕將分裝的杯子遞到了他的唇邊。
樂徽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輕輕含住了杯口,將漱口水喝了進去。
“別咽。”宗闕看著他有些迷茫的狀態提醒道,“漱口。”
“唔。”樂徽放棄了咽下去的打算, 在嘴裏來回咕嘟了兩下,在另外一個杯子遞過來時吐了進去,又喝了一次清水,又吐了進去。
杯子被放在了床頭, 宗闕看著直直看著他的人道:“可以睡覺了。”
“嗯?”樂徽覺得這個流程不對, 但腦子一動就覺得頭疼, 索性躺了下去,卻又看到了宗闕從床上起身,下意識伸手拉住, “你去哪兒?”
“洗一下杯子,馬上回來。”宗闕將東西收好,端起杯子進了洗手間。
“唔……”樂徽躺在床上聽著水聲,意識眯瞪,他好像要幹什麽來著,不記得了,管他的,睡覺皇帝大。
宗闕再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早已再次睡的天昏地暗,他伸手將人攬在了懷裏,淡淡的橙香在彼此呼吸間交錯,宗闕也閉上了眼睛。
……
晨光偷偷透過窗簾,灑落了一絲在床上相擁之人的身上,被攬在懷裏的人有些不堪其擾,輕輕動了動身體,將頭埋的更深。
動靜起伏,又緩緩的消弭,直到那縷陽光變換著方向,從床頭慢慢溜到了床的中央時,床上再次傳來了動靜。
小號,哥哥,漱口水……
亂七八糟的字眼從腦海之中劃過,樂徽驀然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旁邊躺著的人時昨晚的記憶驀然從腦海中劃過。
樂徽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原本熟睡的人輕輕蹙了一下眉頭,睫毛微動,就在樂徽想要縮回手閉上眼睛時手被握住了,然後直直對上了青年睜開的眼睛。
什麽叫捉賊捉贓,這就是。
“小朋友還學會……”秋後算賬。
樂徽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青年湊近吻住了唇,那一刻話語被堵在了喉嚨之中,心跳驟然加速。
輕吻脈脈,一吻分開時樂徽竟然感覺到了臉上的熱度,喉嚨輕輕吞咽,一時間連話語都帶了些他自己都聽不下去的感覺:“你這一起床就親人的行為是從哪兒學來的?”
一點兒都不像在問責,甚至想再來一次。
“自學。”宗闕鬆開了他的手,起身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樂徽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小男生撩到了,“你去哪兒?”
“起床。”宗闕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了衣襟,他回眸去看,卻被躺在床上的人直接拉住了衣領拉了回去。
宗闕順著他的力道撐住,看著眸光微動的人問道:“怎麽了?”
“撩了就想跑?嗯?”樂徽鬆開他的衣襟,摟住了他的脖子。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沒有那麽烈,卻在青年的身上染了一層極暖的光,讓他整個人都處於光中,冷質與溫暖雜糅,格外的令人心動。
樂徽輕輕湊近,宗闕垂眸低頭,卻在觸碰的一瞬間被捂住了唇。
他的視線上移,對上了身下人含笑的眼睛,那雙被染的有些水潤的唇輕笑:“小朋友還學會秋後算賬了?”
樂神即使色迷心竅,記憶也好得很,雖然昨晚的事迷迷糊糊有些記不清了,但是他可是為了惦記的事做了差不多一晚上的夢。
宗闕看著他,握住了他的手拿下道:“你叫過多少人哥哥?”
樂徽怔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什麽?”
“為了給戰隊拉人,有沒有叫過別人?”宗闕問道。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陌生人,他拿著小號可是相當的肆無忌憚。
樂徽對上他的目光,唇角輕抿道:“我要是叫過呢?”
宗闕別開了目光,從他的身上起身,樂徽幾乎是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頸道:“沒叫過,我在你心裏是那麽輕浮浪蕩的人嗎?”
宗闕沉默看著他。
樂徽也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兒理虧,畢竟他當時是真的沒太顧及,不怪小朋友吃醋。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樂徽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沒見過小朋友拒絕後開口道,“主要是你當時把我拒絕狠了,一般像隊長我這樣的高手邀請別人玩遊戲,十個裏有九個都願意跟我玩,還有一個可能會加上好友以後一起玩,可是你一開始就冷冷淡淡,還直接刪了好友,隊長這種被寵壞了的高手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想看看你這小木頭要怎麽才能願意跟我認識一下,而且隻是玩笑性質的,不是真的去撩騷,目的很單純。”
要是之前去向對象這樣剖析自己的心情,樂神也是會不好意思的,但現在說來,卻會有一種緣分命定的感覺。
“所以隻有你拒絕我,我隻叫過你,結果你姐姐哥哥都油鹽不進。”樂徽輕哼了一聲。
雖然小朋友跟他解釋過了拒絕是因為不知道是他,但是被拒絕這事樂神能翻一輩子的舊賬。
“那個時候我喜歡你,不想加其他人。”宗闕說道。
樂徽心髒一跳,對上了他極直白的目光,一種被極珍視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少年慕艾,總是會做一些在成年人看來有些傻的事情,或許不為人知,或許可能會被人嘲笑,但這份在他們還未曾謀麵時的心意彌足珍貴。
他喜歡他,所以努力來到了他的身邊,所以拒絕了身邊的包括網絡上的一切曖昧。
“如果我當時正正經經的想要邀請你打遊戲,你是不是不會刪了我?”樂徽輕聲詢問,卻已經確定了答案。
“嗯。”宗闕應道。
曖昧是曖昧,而朋友是朋友,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樂徽沉了一口氣,唇角勾了起來:“那現在想想以前錯失了叫你哥哥的我有沒有後悔?”
“沒有。”宗闕看著他道,“以後不要再做那樣的事。”
“好,知道錯了。”樂徽努力順毛捋,“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沒有家室也不,不對啊,我這有家室就是一輩子的事。”
小朋友不吃醋則矣,一吃醋驚人,把他腦袋都給弄暈了。
“不生氣了。”樂徽笑道。
“嗯。”宗闕應了一聲。
“那喜歡我叫你哥哥嗎?”樂徽輕輕挑眉,看著青年微動的神色瞬間了然,“小哥哥,知道我喜歡親親,還不多親會兒?”
他的喜歡如願達成了,這傾身的一吻極深,幾乎醉倒在橙黃的迷夢之中。
……
賽事後續的工作結束,隊員們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戰隊,奔赴自己美好的假期。
行李箱的聲音偶爾劃動,隻是分離兩周,倒沒有多少離愁別緒,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走了,隻是人一少,就會顯得戰隊有些許空曠。
宗闕的行李收拾的很快,因為是回家,當天即達,一些日用是不用帶的,行李箱倒比以往參賽時還輕了很多。
“充電線帶了嗎?”樂徽在一旁問道。
“嗯。”宗闕應道。
“機票身份證呢?”樂徽思索著道,“再檢查一遍。”
宗闕拉開了單肩包的一側,確認了一下:“帶了。”
“小朋友一向細心。”樂徽拿了車鑰匙道,“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好。”宗闕跟上了他的腳步。
臥室的門被鎖上,如宗闕來時一樣,樂徽仍然開了戰隊的那輛九廂車載他去往機場。
a市白天的風景跟其他城市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戰隊本就處在郊區,前往機場的路上更是顯得空曠。
“回去以後還是偶爾要練練手速,也別徹底荒廢了。”樂徽看著前路說道。
“嗯。”宗闕應道,“你也是。”
“嗤……”樂徽嗤笑了一聲,“隊長可是戰隊裏最勤奮的,要不然怎麽壓得住一長起來的新人,哦,對,還有你。”
“你沒壓住。”宗闕說道。
樂徽:“……”
確實沒壓住,各種意義上的。
他們家小朋友好像真的有點兒被他帶壞了,這回家父母不會覺得貨不對版吧?
懷揣著這樣的小小憂慮,樂徽將車子開進了機場停車場,取下他的箱子時沉了一口氣,轉眸時笑道:“走吧,我送你上去。”
“嗯。”宗闕應道。
樂徽輕抿了一下唇角,跟上了他的身影:“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先去吃碗牛肉麵,這裏的一家做的很不錯。”
“好。”宗闕說道。
樂徽來往機場多次,對這裏的一切都是輕車熟路的。
飯館在哪兒,換牌托運的地方在哪兒都十分熟悉,然而樂神難得想要發揮年長者的風範去辦理一切流程,卻被小朋友拒絕了。
“你確定自己去?”樂徽問道。
“嗯。”宗闕起身拖著行李箱離開,去辦理換牌托運手續。
樂徽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碗裏還剩下一半的麵,驀然覺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分別在即,雖說隻有一個星期,但是分開就是分開,不過也不能因為他們是熱戀,就不讓小朋友回家了,有家可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樂徽繼續嗦著自己的麵,覺得小朋友今天吃飯是真的快,仿佛恨不得直接從他身邊飛離一樣。
樂神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事情,麵嗦到見底時,宗闕停在了他的桌邊:“差不多快到點兒了。”
“嗯,確實。”樂徽擦了擦嘴起身道,“走吧,別錯過了點。”
“好。”宗闕應道。
樂徽:“……”
還真是沒有一點兒離愁別緒。
他們倒是沒錯過點,隻是樂徽在送人登機時青年卻掏出了兩張身份證和兩張登機牌,查驗通過,樂徽有些迷茫的被人拉著過了登機口,一路上了飛機,坐在位置上,然後看向了坐在他旁邊位置整理著東西的宗闕。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樂徽問道。
“你一個休賽期都會待在戰隊。”宗闕放好背包落座道。
樂徽瞬間卡殼:“呃……我覺得待在戰隊比較舒服。”
“在登機口你可以不跟我進來。”宗闕說道。
樂徽眉頭輕動,覺得自己簡直被青年吃的死死的:“那你也應該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你騙我你的航班在明天。”宗闕說道。
樂徽的理更虧了,說好了一切要坦誠相待,結果被發現撒謊這種事真是太不美妙了。
隻是他的家庭相對複雜一些,對於父母雙方的家庭他都是外人,不回去反而是最好的,但這種原因沒必要掛在口上,更沒必要讓小朋友擔心。
誰知道他主意這麽大,藏的這麽好,讓他白白離愁別緒了幾天。
樂徽看了他兩眼,覺得目前這種情況有點兒理不清:“好吧,我騙你在先,你拐我在後,咱倆就算扯平了。”
反正已經上飛機下不去了,隻能跟著小朋友回去了。
“嗯。”宗闕應道。
“對了,你家在哪裏?我先訂個酒店。”樂徽摸出了手機道。
其實比起一個人待在戰隊,去小朋友家裏放放風,旅旅遊也行。
“你住我家。”宗闕說道。
樂徽滯了一下:“以什麽身份?”
“戰隊隊長。”宗闕說道。
“哦。”樂徽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還沒有做好見家長的準備,畢竟拐了別人家的兒子,年長者多少會顯得有那麽些居心叵測。
“還有男朋友。”宗闕說道。
樂徽眉頭一跳,看著麵無表情的青年,笑容揚了起來,攬住他的肩膀磨著牙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人說話這麽大喘氣的。
“嗯。”宗闕應道。
樂徽:“……”
他這是上了賊船了,絕對是上了賊船了,這不是他熟悉的小木頭。
“我父母也想見見你。”宗闕說道。
“你父母也知道了?”樂徽的聲音有些飄渺。
“嗯。”宗闕應道,“他們會來接機。”
樂徽鬆開了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心情瞬間開始緊張:“我連見麵禮都沒有準備!”
“行李箱裏有。”宗闕說道。
樂徽沉默了一下,湊到了他的旁邊道:“你們不會是什麽拐賣人口的吧?”
宗闕:“……防範意識不錯。”
“我,我緊張。”樂徽泄了一口氣,都顧不上在外麵了,額頭直接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相處了這麽久,他當然知道小朋友是什麽人品,他這個人也沒有值錢到超過小朋友的薪資,但這環環相扣,還要見父母,即使厚臉皮如樂神,也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心虛的不行。
“如果實在不想見,可以下飛機以後先分開,我跟他們說你有急事沒有來。”宗闕說道。
樂徽抬頭看他,又有些遲疑不定:“他們會不會不太喜歡我?”
“我喜歡的人他們就會喜歡。”宗闕說道。
生死一遭,許多事情會看開很多。
“哦……那還是見見吧。”樂徽坐直了身體道,“他們為什麽這麽開明啊?”
“思想比較開明。”宗闕說道。
“哦……”樂徽猜測著未來公婆的形象,卻屬實猜測不到能開明到這種程度的父母應該是什麽樣的。
而事實是這對父母出乎樂徽意料的端莊持重,破碎了他腦海裏想象的一切樣子,隻是雙方的外貌都很出眾。
但他費解的是一般而言,父母就算再開明,對於兒子帶回家的男朋友多少也會有一點兒異樣才對,尤其是他的年齡還大幾歲。
而樂徽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為他在進入那個看起來像豪宅一樣的家裏,又在宗闕房裏看到了那占據了一整麵牆的書和占據了另外一麵牆的獎杯獎狀時了然了。
什麽奧賽,少年班,一等獎……樂徽的眉心跳動著,回眸看著正在放著東西的青年問道:“你是大學畢業?”
“嗯。”宗闕應道。
原身是比較聰明的,隻是進入初中後有些荒廢,既然要過一生,想要擁有自己的抉擇人生的權利,很多路能鋪墊就要鋪墊好。
樂徽一時難以解釋自己心中的震撼:“你這麽厲害,為什麽沒有一路讀碩博?”
“跟教授約好了三年後去考他的研究生。”宗闕說道。
“哦……”樂徽看著青年在房間裏的行動軌跡,開始思索他倆到底誰是木頭。
宗闕想要打電競明顯是計劃好的,目標相當明確,時間都選好了,甚至還能跟教授約好時間,那麽進戰隊追他這種事應該也不在預料之外。
看似好欺負,需要人罩著,其實一點兒也沒有,說把隊長拐回家,就把隊長拐回家了。
“怎麽了?”宗闕從洗手間出來,對上他直勾勾的視線問道。
“我覺得我玩不過你。”樂徽仰頭看著他道。
宗闕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道:“我會讓著你。”
樂徽:“……”
完了,他就吃這一套。
樂徽別過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也不能被拿捏的那麽死,還是要有點兒活動的餘地:“你這獎杯能拍照分享嗎?”
“可以,你隨意。”宗闕說道。
“發上官微也行?”樂徽問道。
“嗯,不是什麽需要隱藏的事。”宗闕說道。
樂徽認同,的確,這種發出去絕對是光環。
他摸出了手機,對著那些獎杯細拍,然後發進了他們的小戰隊群裏,麵對這種事,絕不能他一個人丟人。
樂不思蜀:瞧瞧我發現了什麽。
一係列的圖片陳列,個個帶著名字。
馮昊:臥槽!
薛犇:臥槽!
姚宋:臥槽!
鄒勉:臥槽,隊長你真去宗闕家裏了?
樂徽眉頭一挑,目標確定:“是鄒勉告訴你我休賽期不回家的?”
宗闕抬頭道:“不是。”
樂徽有些疑惑,在群裏發問:誰告訴宗闕我休賽期不回家的?
展睿:我。
非常的無所畏懼。
樂徽:有你這麽出賣隊友的嗎?
展睿:我不出賣,結果也是一樣的,心裏偷著樂吧。
樂徽眉頭跳動了一下,他家小朋友想做成什麽事,確實是不太容易發生改變。
馮昊:所以隊長是被拐回家了?
薛犇:被這麽高智商的拐回家不吃虧。
姚宋:闕神好牛,見父母了嗎?
樂徽莫名有一種被碾壓了智商的感覺:群裏這些照片別發給別人。
馮昊:為什麽,這簡直吊炸天了!
鄒勉:可能是為了防止內卷。
馮昊:了解,絕對不發,打死不發!
電競圈要是卷起了學曆,他就原地報廢!
馮昊:但真的好他媽的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牛!難怪能把隊長追到手。
龐遠:不要這麽說,你這麽說會顯得隊長很傻。
樂徽笑了一下,再次發起了假期倒計時。
群裏瞬間一片炸裂聲。
馮昊:隊長你做個人吧!
鄒勉:我假期才剛剛開始啊!
龐遠:我以後都可以放假。
樂徽:我有對象。
一招王炸,戰隊瞬間安靜了。
……
住在別人家裏的日子並沒有樂徽想的那麽緊張,因為這個家實在太大了,雖然不至於每天從五萬平米的床上醒來,但這個家裏的確有傭人,什麽娛樂設施泳池都有,讓樂徽時時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本來以為自己隻是交了個鮮嫩可口的嫩草,結果發現它還智商超群,貴不可言,簡直就像帝王綠翡翠做的,有一種好像在做夢的感覺。
而因為家裏大,除了第一天見麵,樂徽幾乎跟對方的父母碰不上什麽麵,拘束自然也無從談起。
“沒想到小朋友家這麽富有。”樂徽坐在泳池邊喝著飲料道。
“有心理負擔?”宗闕問道。
“說一點兒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樂徽說道。
難以勢均力敵,就會心有不安,但是不安也隻能不安,他雖然不缺錢,但想要擁有這樣的身家不太可能,他上不去,總不能期待對方破產下來遷就他。
“不用有心理負擔,父母賺到的錢是他們的。”宗闕坐在他的身旁道,“我們以後會過自己的日子。”
樂徽笑了一下,將端著的杯子遞了過去問道:“喝嗎?鮮榨的檸檬汁。”
宗闕低頭,那吸管卻被挪開,下一刻碰上了青年帶著蜂蜜檸檬氣息的唇。
“甜嗎?”
“嗯。”
……
假期結束的很快,兩個人離開a市的時候是樂徽開的車,回來的時候是宗闕開的車。
本來沒多長的路程,樂徽卻在副駕駛睡的昏天暗地。
原因:困,累,腰肌勞損。
具體原因自然是休賽期無所事事,每天沉迷在嫩草的美色中食髓知味,而且他家裏的床還帶按摩功能。
年輕人,自然是沒怎麽客氣。
雖然樂徽偶爾會懷疑小朋友在故意勾引自己對他進行勾引行徑,但沒有證據,而且是他先動的手,過程也很美妙。
總結:嫩草雖好,可不要貪吃哦。
車子停穩,樂徽清醒時正待在宗闕的懷裏被抱上樓,隊員們還沒有回來,樂徽被抱的心安理得,隻是在對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時道:“我覺得我好像被騙了。”
“嗯?”宗闕發出了疑問。
“做0明明很累。”樂徽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道。
“你身體素質不太好。”宗闕說道。
“需要多磨練是吧?”樂徽輕輕撚著他的耳垂笑道。
“嗯。”宗闕應道。
樂徽:“……”
以後誰敢說他是木頭,他跟誰急。
……
雖然兩個人一起回家過了個假期,但還是隻有小範圍的人真正知道他們兩個在談戀愛。
在戰隊的日子是忙碌而重複的,忙碌著訓練,忙碌的比賽,但兩個人待在一起,不管是比賽中的默契也好,還是忙碌後的親密也好,都顯得極其的熱忱。
pl戰隊在宗闕來的第二個賽季磨練的更加熟練,雖然其他戰隊也有新的陣容和新人上場造成了一些波折,但再次奪冠。
第二年持續大滿冠,pl戰隊如日中天。
隻是到了宗闕來的第三年,樂徽的狀態有所下滑,他的手速很難再繼續維持在巔峰狀態,而這種狀態的下滑不僅僅是手速,即使宗闕給他用了恢複藥劑,這種下滑也是不可逆的。
新舊換代,不管是樂徽還有宗闕的位置都在培養著新人,第三年pl戰隊的成績不算太好,卻也擠進了季後賽,險險拿下了季軍。
“退役之後打算留在戰隊嗎?”宗闕走到了窗邊,看著好像站在漫天星辰下的人問道。
新人已經磨練起來,他已經做好了退役的準備。
“不打算。”樂徽倚在窗邊看著他笑道,“要退就退幹淨,剩下的交給展睿自己去頭疼吧。”
新的成員,新的陣容,新的英雄也會有新的打法,他仍然喜愛這個遊戲,但他的思想未必適應這支新的戰隊,還不如退幹淨,一身輕鬆。
“那想去做點兒什麽?”宗闕問道。
“唔,陪你去讀書怎麽樣?”樂徽問道。
他們是情侶,小朋友足夠了解他的領域,他卻對他的經曆半知未解,從前是錯失了機會,也沒有財富去讀書,現在卻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去做點兒想做的事情。
而且離開了公眾視野,他們的戀愛會更加輕鬆隨意很多。
“好,想學什麽?”宗闕問道。
“嗯,園藝或者陶藝,以後開個小店,忙忙碌碌挺好。”樂徽笑道,“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宗闕相信他想做就能夠做到最好,“你在遇到我之前打算退役後做什麽?”
“怎麽問到這個?”樂徽看著外麵的星空沉吟道,“那個時候還沒有想很多,每天腦子裏想的都是比賽,真要說有的話,大概會想回鄉創業吧。”
與其頂著前職業選手的名稱不斷看著自己下滑的狀態,還不如揮一揮手,隻留下曾經的傳說,想想還很瀟灑。
“你在家鄉有很討厭的人嗎?”宗闕問道。
“沒有。”樂徽有些疑惑,“是不是展睿又跟你說什麽我的秘密了?”
“沒有,我隻是在想你休賽期為什麽不回家。”宗闕說道。
麵前的人在原世界線中是退役後消失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再也沒了記錄,具體原因不可察,宗闕有讓人調查過,但他的親人雖然冷漠但從來沒有問他伸手要過錢,學生時代也沒有結仇的。
他的消失,有可能是突發而不可避免的意外。
“這件事以後再告訴你。”樂徽笑道。
等他能夠徹底釋然,心中再無波瀾的時候再說,會聽起來很像別人的事,而那一天已經很快了。
“好。”宗闕從身後攬住了他道,“跟我去b市。”
樂徽置身在他的懷中,握住了他的手,匆匆幾年,他們家小朋友還是仗著年輕,又硬生生比他高了小半個頭,就是還跟以前一樣黏人:“好,我都答應你了,不會跑的,真是一刻都離不了人。”
“嗯。”宗闕應道。
樂徽笑了。
在宗闕來到pl戰隊的第三年結束後,他們雙雙宣布退役,不再在戰隊中留任,而是在一片挽留聲中離開,隻留下了那些精彩的對局。
隻是偶爾還會有路人捕捉到他們生活的軌跡,比如他們跑去上學去了,再比如他們在一起了。
雖然事情掀起了小小的風浪,但即使流出來的照片也是很模糊的,再後來很久,他們還是在一起,據說樂神開了家花店,紮的花束特別漂亮,每天日子過得很是悠閑,而闕神的工作卻是保密的。
再後來消息越來越少,電競圈也在一直更新換代著。
【係統評估:任務完成評估為s級,任務一賺取星幣五百萬;任務二賺取星幣五百萬,額外獎勵五百萬,共計一千五百萬。額外獎勵原因:推動世界科技進步。】
意識重歸,宗闕睜開了眼睛,那雙深邃的眸中沉澱著情緒。
【歡迎宿主回來。】1314語氣歡快。
【謝謝。】宗闕說道。
【咱們誰跟誰,不用這麽客氣。】1314原本因為宿主是大佬的忐忑心情早就因為兩個世界的持續跟隨而消磨掉了。
畢竟宿主他可是相當黏老婆,恨不得把老婆揣兜裏。
【宿主,這次需要休息幾天?】1314問道。
【三天。】宗闕說道。
他需要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他雖然期待跟對方相遇,但曾經世界線關於對方命運的模糊讓他戒備了很久。
他們相愛,但現在還不是完全放下戒心的時候,畢竟對方的靈魂中不僅存在無害的一麵。
【好的。】1314說道,【您好好休息。】
【宿主,您的心緒有起伏。】01說道,【波動很大。】
【因為我有了感情。】宗闕說道。
【感情用事是做事的大忌。】01說道。
【物極必反,堵不如疏。】宗闕說道。
他是一個人,也在多年之後再次清晰的認知到自己是一個人類,人會有七情六欲,即使是係統,也會有情緒,才能感知到外界,而不是看身邊的人皆如雲煙。
法尚且酌情,更何況是人。
隻是即使有了感情,他也是習慣用理智掌握感情的人,他想要的是那個人的全部。
01沉聲不再說話。
【你跟1314相處的怎麽樣?】宗闕問道。
兩個係統處於係統空間中時,他那裏是聽不到對話的。
【費解。】01說道。
難以理解對方的一切言行舉止,但本源世界判定它是合格的。
【你可以教它一些東西。】宗闕說道,【它是個好學熱情的係統。】
01遲疑了一下:【這是命令?】
問題就是太熱情。
【對,命令。】宗闕說道。
01跟隨他很久,彼此對世界的認知相互影響,感情是做事的大忌,太過於理智也是,真的如天地一樣無情,對待萬物皆一樣,人也不再能稱之為人。
它會遲疑,說明有了效果。
01:【收到。】
三天時間,宗闕在調整狀態,01在教1314一些係統權限的使用,而這隻統兒則在沉迷於它好棒的快樂中。
【我以前錯怪你了,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好係統。】1314說道,【你可真聰明啊!】
01:【不是錯怪。】
1314:【嗯?】
【1314。】宗闕喊了它的名字。
【來了來了,三天到了。】1314興致勃勃,【宿主您準備好進入新世界了嗎?】
【嗯。】宗闕應道。
【好的,馬上為您準備。】1314說道。
【1314係統提示,世界載入中,記憶傳輸中……】
宗闕的思緒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這一次不像以往,沒有窒息,沒有疼痛,但雖然能夠感知到周圍的些許光線,卻無法看到。
不是眼盲,而是處於了一種本初的狀態,宗闕適應著這個身軀,在沒有感覺到手和腳時判斷了這個物種不屬於人類,更像是……
“竟然進獻一枚死卵來欺騙國師,你有幾條命敢這麽幹?!”一道狠辣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傳來了拳腳踢打和扇巴掌的聲音。
“小人撿到的時候真的不是死的,裏麵是有動……動靜的。”那求饒的聲音夾雜著痛苦,“小人怎敢欺瞞國師?那可是要遭天譴的,來世要做豬狗被人宰殺的,饒了我……”
“放了他吧,他應是無心的,不必動這麽大的氣。”一道有些悠遠冷清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寬和的味道,“我不過是養著玩,孵不孵得出來又有何妨?”
【1314發布任務:任務一,作為原主活下去;任務二,改變瀲月原本的命運。】
“國師。”那狠辣的聲音變得恭敬。
“多謝國師饒命,多謝國師饒命。”那被打的人連連磕頭。
“不必多禮,給他拿些傷藥好好送回去。”那冷清的聲音說道。
“多謝國師!多謝國師!”那被打之人的聲音已變得感恩戴德。
“快走,別髒了這裏的地麵。”
外麵有動靜傳來,慢慢的遠去,宗闕睜不開眼睛,卻能夠感覺到有陰影的靠近,然後承載他的容器似乎動了動。
那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既是死了,把這東西丟出去。”
“是。”風聲落地,一聲毫無感情的聲音道。
推動容器的動靜停下,另外一道陰影靠近。
“等等,這麽大的蛋雖然死了,但扔了也可惜,煮熟了去喂那兩隻仙鶴吧。”那道清冷的聲音再起。
【宿主宿主,你要被煮了!】1314焦急的都顧不得欣賞這隻貓的美色了,【快想辦法。】
剛來就被老婆煮,這不是宿主該有的待遇。
宗闕動了動身軀,確定了自己現在是一枚還未孵化的蛋,至於原身,還未孵化自然沒有思維和記憶。
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破殼,原身的靈氣不足,若是此時破殼,必定要虛弱一段時間。
宗闕在其中動著,承載的容器也在輕動著,那道毫無感情的聲音中帶著遲疑:“主人,它好像還活著。”
“嗯?”那冷清聲音有些疑惑,卻是笑了一聲,“如今連這蛋也知道騙人了,倒真是殺雞儆了猴,罷了,讓人將這裏的血跡處理幹淨,告訴坤,下次別用這樣的手段,無效且無聊。”
“是。”另外一道聲音應道,步履聲漸遠。
【宿主,別動了,你快要掉下去了。】1314提醒道。
宗闕停下了動靜,那承載的容器卻似是突破了一個臨界平衡點,瞬間大動失衡,直接失重,然後撞上了地麵,蛋殼瞬間破碎,光明降臨。
“嗯?”疑惑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宗闕被一道溫熱的觸感拎了起來,睜開眼睛時看到了麵前拎著他的人,眼睛一瞬間有被刺痛到。
白衣如雪,墨發如瀑,眉眼似星垂碧落,纏繞在其中的銀白色絲帶隨風而動,有如天上人。
那雙清澈的眸中映出了他清晰的身影,黑色的一條,看起來濕漉漉的。
那雙眸輕動,主人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評語:“好醜。”
宗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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