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 奇奇怪怪的規矩這麽多，還把自己也限製在規矩裏麵。
    容眠有些好笑：“親了會怎麽樣？”
    宋洋神色淡淡的：“殺了他。”
    容眠：“……”
    宋洋：“我開玩笑的。”
    容眠：“…………”
    宋洋扯扯他的袖子：“眠眠，我餓了。”
    眨眼間, 宋洋又變回平時小豬崽乖巧的模樣, 容眠覺得剛才感覺到的那股邪惡的氣息，一定是錯覺。
    高年級挑釁上門的事很快在學校裏傳來，別說學生，連老師都對晚上的機甲對決很感興趣。
    臨近傍晚, 機甲係大辦公室內, 一群教官剛從實戰中心上完課回來, 聽到同事們抱著保溫杯聊得很嗨，也跟過去湊熱鬧。
    “星戰那次我也看了，容眠的表現確實很不錯，不知道能不能說服他來咱們係。”
    “他是oga, 你讓他報機甲係？”
    “oga上一線還是太勉強了, 這麽好的苗子，好心疼啊。”
    “晚上要和雷鵬那小子打，有點擔心啊。”
    一群教官聽了半天才明白，隨手拉了凳子擠了進去。
    “晚上容眠要和雷鵬打？！”
    “那小子又欺負學弟？！三年級了還不知道安分！”
    “雷鵬的打法激進粗暴，相比起來容眠太溫柔了, 怕是招架不住！”
    “剛上任的主席, 哪一屆安生過？”
    聊到最後, 教師組決定組團上擬戰圍觀。
    另一頭, 千帆也從助理那聽到了下課時發生的事。
    千帆放下簽字筆，搖頭失笑：“年輕人啊, 就是精力過剩, 不讓他們盡情消耗, 怕是要憋出病來。”
    見他一點都不擔心，助理以為他了解情況，解釋道：“聽說那個雷鵬技術確實過硬，但人品很差，經常欺負學弟，還好幾次去軍政係騷擾oga，去年被學生會警告過，當天就去打了趙寒一拳，容眠對上這種人肯定要吃虧的。”
    “不管在哪裏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
    千帆端起茶杯喝了口養生茶，“兩個小家夥想要在學校站穩腳跟，必然要麵臨這種挑戰。”
    助理：“您不打算出麵嗎？”
    “我出麵隻會起反效果。”
    千帆抬頭看他，笑笑，“就這種小場麵，他們自己能應付，我隻要喊666就行了。”
    助理：“……”
    您可真是666。
    心不夠大，都做不了軍校校長。
    助理離開後，千帆正準備繼續辦公，終端突然震動，是一條文字信息。
    <336。
    【那幾個最近怎麽樣？】
    千帆看了一眼，回複過去。
    <336：【是否應該減少他們接觸容眠的機會？】
    千帆的手指在扶手上輕點了幾下，回複過去。
    【不需要。】
    晚上吃過飯，容眠洗了碗，切了一些水果端出去。
    宋洋坐在小客廳裏，投放出來的虛擬屏占據了整個空間，十多個全息投影的機甲骨骼結構和肢體細節圖分布各處。
    容眠從這些機甲的間隙裏穿過去，一個個看下來。
    “這是k_18係列的圖紙？”
    從小豬崽被哥哥編進軍團開始，哥哥規定他每年出一個係列的新機甲，以k+他的年齡來命名。
    宋洋看著眼前的機甲手臂，正在設計線路。
    “算是吧，還沒確定最終方案。”
    容眠坐到他邊上，叉了一塊西瓜送進自己嘴裏。
    “為什麽？我看每一個都很棒。”
    宋洋聞到味道，轉過頭：“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容眠叉了一塊芒果送進自己嘴裏，指指他麵前的機械手臂：“手心藏了武器嗎？”
    宋洋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動：“等離子炮，也可切換成射線長刀模式，不過能源的問題還需要調整。”
    “爆發力強確實會導致續航能力下降。”
    容眠點點頭，又給自己喂了一塊草莓。
    宋洋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了：“眠眠，我也要。”
    容眠回過神，這才發現小豬崽快饞哭了。
    忍笑給他喂了一塊西瓜。
    終於吃到了，宋洋心滿意足地轉回來，繼續畫線路。
    “晚上想好用哪個型號了嗎？”
    容眠：“隨便吧，對方用什麽，我就用什麽，能打贏就行了。”
    說話間，終端突然響了，容眠劃開一看，竟然是陳晨，哥哥的副官。
    【眠眠，聽說你晚上要和高年級機甲對決？老大太忙來不了，讓我錄下來給他看。】
    容眠一頓：“……”
    哥哥要看的話，不認真不行了。
    宋洋湊過去瞄了一眼，順便叼走了他叉子上還沒來得及吃的草莓。
    “師父又來檢查作業？”
    “我不想寫一萬字檢討了。”
    容眠把叉子放進嘴裏，才發現是空的，抬頭就看到宋洋鼓著腮幫子，笑嘻嘻地看著他，一臉偷吃得逞的樣子。
    容眠頓了頓，轉過身，抱著盤子瘋狂吃。
    宋洋一怔，伸手去扯他的手。
    “等等，我還要。”
    容眠：“不給。”
    “好吃的當然要分著吃了。”
    宋洋想把他轉回來，容眠卻掙紮著怎麽都背對著他。
    “眠眠……”
    宋洋從身後伸手過去搶盤子，“我隻要一口。”
    容眠忍笑：“臉盆大的一口？”
    宋洋絲毫不心虛：“差不多吧。”
    玩鬧間，容眠被他碰到癢癢肉，抱著盤子笑癱在沙發裏。
    “給你給你。”
    容眠叉了一塊草莓遞過去。
    可宋洋剛湊過去咬，容眠就收回了手。
    “這塊看起來很甜，還是我自己吃吧。”
    看到他委屈的表情，容眠笑出聲，咬住草莓正要吃，卻見宋洋突然壓過來。
    容眠動作一頓，見他盯著草莓，一臉深沉。
    宋洋：“說好給我，那就是我的。”
    說著低下頭，咬走了草莓的一半。
    容眠叼著剩下的一半草莓，人傻了。
    啪嗒。
    靈魂和肢體連接的鏈子斷了。
    容眠感覺自己起飛了，跟個氣球似的，晃晃悠悠地飄到了半空。
    01：【小主人，您的心率正在急速加快，請冷靜！深呼吸！】
    宋洋吃完，見容眠傻呆呆的，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眠眠，不舒服嗎？怎麽臉紅紅的？”
    容眠把草莓吃進嘴裏，卻半天吃不出味道來。
    剛才嘴唇沒碰到吧？
    01：【沒有碰到，我測過距，差0.5厘米。】
    容眠：“…………”
    竟然沒親到？
    回過神，他又被自己的想法再嚇了一跳。
    最近是不是該吃點精神類的藥了？
    到八點，兩人登上擬戰係統，大晚上的在線人數竟然直逼二十萬。
    容眠都不用特地找，在單人對決賽的房間列表第一個就看到了雷鵬的名字。
    他進去的時候，觀戰人數已經有13萬了，甚至還有主持人。
    “哎呀，我們的主席容眠和宋洋來了，歡迎歡迎。”
    容眠：“……”
    這個聲音，是晨哥？
    宋洋因為不用參賽，直接被陳晨要求去了解說席。
    宋洋坐在他旁邊的座位，有些嫌棄：“老年人跑來這裏玩什麽？”
    陳晨：“這不是難得有空嘛，來看看母校建設得怎麽樣了。”
    解說席的聲音是可以讓所有人聽到。
    觀眾席的人聽得雲裏霧裏，有些人在評論區詢問。
    見到偶像，顧飛激動壞了，先加了好友再申請去解說席，然後才在評論區解釋。
    “今晚的解說是第一軍團的副指揮官陳晨，是咱們軍校的老學長！”
    陳晨把顧飛拉解說席，笑道：“我覺得那個老字很多餘。”
    顧飛坐在他左手邊，興奮得不行。
    “您看我倆這麽有緣，收個徒弟唄。”
    陳晨：“……”
    比他還自來熟的，真不多見。
    有人發現陳晨擬戰的個人信息沒有設置隱私保密，在現任職務這一欄標著——第一軍團副指揮官。
    評論區炸了。
    “我在校三年多都沒等到第一軍團的長官來上課，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啊啊啊啊！”
    “來給容眠撐腰的吧？好羨慕啊！”
    “今晚來對了！主席加油！”
    容眠抬頭看看虛擬屏上飛過去的文字，覺得一萬字的檢討可能逃不掉了。
    被宋洋叼走那一半草莓，好像把他的魂也一起叼走了，他現在不想玩機甲，隻想關上門去床上打滾。
    “容眠，你聽不到我說話？”
    對麵傳來雷鵬暴躁的聲音，容眠這才留意到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容眠：“你先選機甲型號吧。”
    雷鵬咋舌：“我都說三遍了！我選了k_16係列的軍刀阿瑞斯！”
    容眠：“……哦。”
    他抬起手，在選擇麵板上也選了這款。
    陳晨的聲音響起。
    “好，我們看到現在雙方都選擇了軍刀阿瑞斯，這款是刺客型機甲，靈活性和殺傷性非常強，當然駕駛難度很大，對駕駛員的反應能力要求很高。”
    見容眠選了一樣的，雷鵬揚起一邊的嘴角，眼神不屑。
    “我給你機會選壓製我的機型，你不要，一會兒可別哭。”
    容眠腦子還是有點懵懵的，不知道怎麽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我不會哭，笑還來不及呢。”
    雷鵬臉色一變：“草。”
    聽到罵聲，容眠才反應過來，揉了揉有些混亂的腦子。
    “算了，早點結束吧，我想睡覺了。”
    回去後一定要把01錄下來的畫麵重新回放一遍。
    雷鵬：“……”
    教師組，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得很興奮。
    “看樣子容眠一點都不帶怕啊，哈哈哈哈，小家夥真有意思。”
    “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勢，給我衝！”
    “雷鵬選了這款，怕是根本沒給容眠留餘地。”
    前排，千帆和鄭海、趙啟齊這幾個老夥伴一起坐著，氣氛十分安詳。
    鄭海笑眯眯的：“上次見到這陣仗還是十幾年前。”
    趙啟齊：“鐵打的老師，流水的學生。”
    千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下什麽奇怪的賭注。”
    鄭海趙啟齊：“？？？”
    剛說完，就聽解說席傳來了宋洋的聲音。
    “比賽開始前，我先來說一下今晚觀眾席的規則。”
    所有人：“？？？”
    觀眾席要什麽規則？不能隨便亂噴？
    宋洋：“我現在打開了下注通道，請所有人在三分鍾內下注，超時沒操作的將會被踢出房間，本場次不接受白嫖。”
    虛擬屏上一溜的哈哈哈哈。
    擬戰係統本沒有下注這種遊戲玩法，可對宋洋來說，現場造一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三分鍾後，對戰雙方的支持率出現在虛擬大屏的頂部。
    雷鵬67，容眠33。
    竟然這麽少。
    顧飛連忙去翻下注列表。
    發現投給容眠的基本都是新生，投給雷鵬的基本都是高年級的。
    宋洋淡淡地掃了一眼，接著說：“這邊已經登記紀錄，投輸了的一方，將要和輸的人一起接受懲罰。”
    顧飛好奇地問了一句：“什麽懲罰？”
    宋洋：“還沒想好。”
    陳晨笑盈盈道：“要不就讓他們圍著宿舍區跑二十圈，邊跑邊叫‘爸爸我錯了’，怎麽樣？”
    宋洋：“誰想出來的鬼主意？太合我心意了。”
    陳晨笑：“是當年陛下玩的。”
    觀眾席所有人：“……”
    鄭海趙啟齊：“……”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千帆歎氣：“……奇怪的傳承變多了。”
    房間內，雷鵬已經氣炸了。
    說要不要賭注，卻臨時加上去，他想衝解說席比中指，可想到第一軍團的長官也在那裏，給強行忍了下來。
    看著開戰倒計時，容眠輕輕掃了他一眼。
    “你氣什麽？反正你又不覺得自己會輸？”
    雷鵬：“我當然會贏！”
    除了麵子，也是為了剩下的50萬尾款！
    房間四壁消失，眼前出現了一片被迷霧環繞的森林。
    容眠坐進駕駛艙，安全扣扣上，操作台被喚醒。
    他從左到右依次看過來，層層疊疊的很多功能界麵，有一些大概能知道是什麽，有一些一眼看不懂。
    小豬崽設計的機甲確實和別的有很大區別。
    手邊是鍵位操作台，前方是監控器。
    整個操作界麵，他最熟悉隻有鍵位。
    站在霧裏，他試著做了幾個基礎動作，模擬器上顯示機甲此刻做出的動作。
    幸好鍵位的設置是一樣的。
    響起宋洋的聲音，近得仿佛在耳邊。
    “眠眠，加油。”
    短短四個字，他覺得自己又飄出去了。
    後方突然傳來響動，容眠迅速轉身格擋。
    可剛才瞬間的停頓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拍，雷鵬的軍刀擦過，他左小臂整個被切斷。
    操作界麵上立刻紅了好幾個窗口，警示響個不停。
    雷鵬的聲音通過公共頻道傳過來。
    “之前不是很自信嗎？就這？”
    容眠快速切斷相關電路，關閉警告窗口。
    解說席，陳晨微微皺眉。
    “雷鵬借著大霧，利用軍刀阿瑞斯的敏捷性展開快攻，比賽剛開始，容眠就失去了左臂，也等於少了等粒子炮和四發追蹤導彈。”
    觀眾席一片嘩然。
    和刺客型機甲對戰，如果反應速度跟不上的話，那基本就沒有贏的希望了。
    “失去的是左臂，問題不大。”
    宋洋托著下巴，慢條斯理道，“眠眠隻要有刀就足夠了。”
    陳晨本來有些擔心的，聽到他這麽說，忍不住笑：“你對他這麽有信心？”
    宋洋嗤笑：“我兒子，能不有信心？”
    陳晨：“……”
    你怕不是瘋了。
    聽到宋洋兒子兩個字，容眠的魂飄出去的魂飛了回來。
    他摒除那些雜念，把注意力放在戰場。
    今晚要是輸了，後麵會有很多麻煩事。
    雷鵬在一擊後再次消失在霧裏。
    軍刀阿瑞斯作為刺客型機甲，反監測能力很強。
    容眠抽出軍刀，靜下心來感受。
    風速，風向，樹木的狀態。
    突然身後8點鍾方向傳來異樣，在操作界麵出現提示前，容眠旋身後仰，軍刀反握，朝著雷鵬的腹部切過去。
    滋啦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後，兩人翻身站穩。
    雷鵬隻感覺眼前一晃，人就不見了。
    等到操作界麵發出警告，他才發現腹部受傷，如果再深一點就會被切斷核心線路，無法動彈。
    容眠沒有給他再次隱藏的機會，加大推進器主動出擊。
    雷鵬還在回想剛才的事，容眠已經到眼前，他慌忙格擋。
    兩架機甲在空中纏鬥，動作快得讓顧飛隻來得及大喊臥槽。
    “雷鵬的招式更具力量和爆發性，容眠則更傾向技巧，招式靈活，隨機應變，在失去一臂的情況下依然可以接住對手的所有殺招，反應速度確實比雷鵬更快。”
    陳晨有條不紊地將所有招式解說出來，唇邊的笑意加深，“從觀賞性上，容眠更有刺客的輕盈優雅。”
    顧飛啊啊啊啊了半天，聽著陳晨的解說，比了個大拇指。
    不但把動作解釋到位，還能吹彩虹屁，牛批。
    陳晨給了他一個眼神。
    學著點。
    顧飛：“……”
    宋洋：“不過眠眠也不占多少優勢。”
    兩個人再次看向戰場。
    在一番激烈的纏鬥後，雷鵬啟用殺傷性射線武器，容眠忙著躲避，一時無法再靠近。
    顧飛大喊：“懟他！懟回去！”
    宋洋淡淡道：“他不會。”
    顧飛：“這麽鋼？人家用熱武器他用冷兵器？！”
    顧飛看向戰場，有點慌。
    他可不想跑圈叫雷鵬爸爸。
    聽到宋洋的話，觀眾席所有人也都這麽認為。
    “能和雷鵬近戰五分鍾，容眠作為新生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且他還斷了一條手臂呢。”
    “對方都用了，咱也用唄。”
    “雷鵬先用了熱武器，其實就已經輸了啊。”
    戰場內，容眠快速躲閃，餘光掃過操作界麵，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不知道怎麽用。
    開戰前應該讓小豬崽教教他的。
    想到小豬崽，容眠眼前又不自覺地閃過那顆被叼走的草莓。
    眼前突然一晃，他連忙旋身躲避，差點被等離子炮擊中。
    01：【小主人，我來輔助您吧？】
    容眠搖頭，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避免不了分神，那就讓戰鬥早點結束吧。
    解說席兩人都被剛才那擦身而過的一炮給嚇了一跳，隻有宋洋麵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波瀾。
    “用遠程導彈和等離子炮輪流轟炸，真厲害。”
    宋洋懶洋洋的，“這就是機甲係首席嗎？”
    顧飛抱著手：“厲害的是軍刀阿瑞斯，和駕駛員也沒什麽關係吧？”
    虛擬屏上又是一溜的哈哈哈哈——
    “站樁輸出，好舒服啊。”
    “感覺雷鵬慌了，他平時不是這個打法。”
    “雷鵬也是冷兵流，今天怎麽回事？”
    戰場內，雷鵬拚命地按發射鍵，不敢讓容眠靠近半步。
    一個oga的反應速度竟然快到這個地步！
    不僅僅是反應速度，他能感覺到對方每一次出招都是經過考慮的，不是被動反擊。
    打得越久，他感覺越吃力。
    這種感覺不是開局就有，是慢慢累積下來的。
    他的招式都被對方壓製了。
    在短短幾分鍾內，容眠看透了他的出招套路。
    如果現在還要近戰，他一定會輸。
    容眠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朝10點鍾方向飛，那邊有一片榕樹群。
    雷鵬再次架起追蹤導彈，在容眠消失在霧裏前發射了出去。
    導彈穿透迷霧，追著容眠飛進了榕樹群。
    雷鵬一刻都不敢放鬆，雙眼盯著下方。
    突然，轟鳴聲從
    雷鵬心一慌，在監控器上尋找容眠的位置，可是那裏隻有一片霧，和榕樹的樹頂，什麽都沒有！
    操作界麵的彈窗出現警告，雷達上顯示出敵方的位置。
    竟然在正下方！
    雷鵬迅速側移，張開手心就朝
    轟！
    等離子炮和追蹤導彈在半空中相遇炸開。
    雷鵬看向雷達，尋找容眠的位置，上麵顯示和他的位置重疊。
    他低頭看看，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雷鵬迅速抬頭，隻感覺眼前一晃，操作界麵上出現警告窗口，提示右臂被切斷。
    緊接著又彈出一個窗口，提示左臂被切斷。
    有個聲音告訴他，完了。
    這麽快的攻擊速度下，一招沒接上就輸了。
    見雷鵬往後撤退，容眠加速閃身到他身後。
    雷鵬反應過來，準備再次轉身後撤，卻被容眠的軍刀刺穿。
    戰場內響起了主ai係統祝融渾厚的聲音。
    【雷鵬的軍刀阿瑞斯核心受損，爆機，恭喜容眠獲勝。】
    容眠看了一下時間，用了十五分鍾。
    “……”
    贏是贏了，但感覺逃不過哥哥的檢討。
    觀眾席，大家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剛才的速度太快了，好像就這樣那樣，容眠就把雷鵬打爆機了？
    解說席，宋洋切了一段回放視頻，用0.5倍速度播放。
    在雷鵬發現下方有聲音時，容眠的軍刀阿瑞斯已經衝破迷霧，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繞到雷鵬的背後飛到了上空。
    而這個時候雷鵬的注意力都在飛過來的導彈和尋找容眠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手已經從正下方去到了正上方。
    “看清楚了嗎？這就是反應速度的差距，不是用熱武器就能補足的。”
    說著，宋洋輕笑，“願賭服輸，押錯的同學和老師，咱們下線後宿舍區不見不散。”
    觀眾席，正在為這場比賽讚歎的所有人：“……”
    你是魔鬼嗎？
    看了容眠最後那一招，陳晨都有些吃驚。
    這看起來好像沒什麽難度，其實在戰場上，能掌控對手的戰鬥節奏和心理比什麽都重要。
    在這方麵，容眠顯然已經開竅了。
    不愧是老大家的，真不錯。
    回去又可以找老兄弟們吹牛了。
    看完比賽後，陳晨把視頻一保存，拍拍屁股走人。
    顧飛第一次拜師失敗，差點自閉。
    戰場消失，容眠回到房間。
    見雷鵬站在幾步外，他沒什麽表情道：“怎麽樣，對切磋結果滿意嗎？”
    雷鵬咬咬牙，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既然沒話說，那我下線了。”
    說完，容眠消失在房間裏。
    見他走了，宋洋讓顧飛把名單保存下來，也下了。
    留下顧飛一個人黯然神傷，還要打工。
    宋洋的意識回到現實，剛睜開眼，就看到容眠疾步朝他的臥室走。
    “眠眠？”
    容眠：“你先別說話。”
    臥室門在眼前關上，宋洋：“……”
    房間裏，容眠撲到床上，抱著兔子玩偶從床頭滾到床尾，來回滾了好幾圈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看看兔子玩偶冷冷的表情，聲音很低。
    “哥，我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