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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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感覺到容眠的氣息平穩後, 宋洋才鬆開,舔了舔自己咬出來的牙印。
“還難受嗎?”
容眠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扶著門大口喘氣, 無力地搖搖頭。
第一次是因為抑製環啟動了強電擊,他才會突然失去行動力, 沒想到這次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竟然反應這麽強烈。
“這個藥量算輕的, 那重的不是得要我的命?”容眠自嘲了一句,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轉過來靠著我。”
宋洋扶著他靠在自己肩頭,吩咐02, “把信息素處理了。”
02:“是。”
容眠不斷做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餘光見宋洋臉上也全是汗, 低聲問:“咬起來很費力氣嗎, 怎麽流這麽多汗?”
宋洋:“……”
宋洋從他口袋裏抽出擦手巾把他擦汗, 一本正經道:“費力,我牙都咬鬆了。”
容眠:“……我看看?”
宋洋握住他作妖的手:“現在感覺怎麽樣?”
“信息素穩定很多。”
可能是體力消耗太大,容眠有些昏昏欲睡。
耳邊聽到砰砰砰的心跳聲,容眠本以為是他自己的, 可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頻率對不上,這是小豬崽的。
容眠好奇,手心貼到宋洋的心口, 果然能隱隱感覺到加快的心跳。
“你的心也跳得好快。”
宋洋低頭看他的雙眼:“那你覺得我能心平氣和地標記你?”
容眠老實地搖搖頭:“我沒有咬過別人, 我以為隻有被咬的人才有特別的感覺。”
“什麽特別的感覺?”宋洋眼底含笑。
“就是——”
見宋洋笑得很賊,容眠話到嘴邊改口, “你要是好奇, 下次可以換我咬你。”
宋洋:“……”
見他木著臉, 眼底還透著委屈,容眠被逗笑,怎麽都停不下來。
宋洋氣得移開視線,雙手卻小心地將人環在身前:“容眠眠,我遲早被你氣死。”
聽到鈴聲打響,兩人這才回過神。
“沒有趁著下課前逃回去,太可惜了。”容眠恢複了一些,站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領口,隱約能看到一個泛紅的牙印。
他伸手去摸,除了刺痛,還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剛跑了五公裏,又累又爽。
宋洋隨意地靠著門,視線落在容眠身上。
小兔子平時幹爽溫暖,一年四季都縈繞著春風,可現在多了一種濕噠噠的美感,慵懶裏散發著說不出來的性感。
養了十幾年的小奶兔真的在長大。
宋洋收緊手指。
真想把這隻勾人的兔子藏起來。
容眠扣上扣子,視線透過鏡子和宋洋對上,不自覺地笑了一下,結果對方突然麵色一僵,迅速扭頭。
還在生氣?
在容眠想著要不要用蛋糕來道歉時,卻看到對方微微泛紅的耳朵。
容眠:“……”
不是生氣,是害羞?
自從上次在飛船上發現小豬崽也會紅耳朵後,他下意識就會看上一眼。
為什麽害羞?他剛才做什麽了?
容眠試著回想前2分鍾的事。
小豬崽盯著他看。
他對小豬崽笑了一下。
所以,小豬崽也喜歡他——的臉?
“02,吸收得怎麽樣了?”
宋洋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02:【空氣殘留0.01,在正常值範圍內,大概十分鍾後歸於0。】
宋洋點點頭,餘光見容眠走過來:“可以了?直接回宿舍?”
下一節是戶外訓練課,容眠考慮了一下:“繼續上課吧,大不了高強度的訓練我不參加。”
現在回宿舍他沒辦法安心休息。
宋洋明顯不讚同:“剛才站都站不穩的人還想上訓練課?”
容眠抬眸看著他:“可我想看你在場地裏運動的樣子。”
宋洋:“……”
外麵走廊裏的動靜變小後,兩人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
沒想到剛好和一群經過的appha們看到他們先是一懵,緊接著個個睜大了雙眼。
可還沒等他們驚呼,就全跪在地上了。
容眠:“……”
宋洋:“……”
02:【應該是殘留的那0.01信息素飄散出來造成的。】
空氣裏已經完全聞不到氣味了,這麽稀薄的濃度竟然也會對apha造成這麽大的影響力。
容眠往旁邊躲了兩步,拉上宋洋就跑。
宋洋:“……不用跑。”
這一跑不更顯得做賊心虛了?
容眠跑得很快,表情認真:“不行,萬一他們再做出奇怪的舉動,我們又要論壇出道了。”
宋洋:“……”
一群apha看著他們跑遠,麵麵相覷。
“你跪下幹什麽?”
“你問我幹什麽,那你幹什麽?”
“剛才突然感覺好害怕啊!”
“話說剛才那是容眠和宋洋吧?他們從一個隔間裏出來?!”
經過這邊,聽到這話的其他學生們紛紛震驚。
沒等第二節課上課,軍校論壇和各個大小學習群裏就討論瘋了。
“聽說他們自習課沒上完就出去了嘿嘿嘿——”
“一a一o在一個隔間裏,那肯定在——學習啊!”
“聽我哥們兒回憶,兩個人的頭發都有點濕,你們細品!”
等容眠和宋洋換了訓練服去訓練場,就被場內所有師生的眼神洗禮了。
在詭異的安靜中,容眠挨著宋洋低聲問:“怎麽回事,我們衣服穿錯了?”
宋洋隨意地掃了兩眼,不動聲色地把手搭在容眠肩上,果不其然聽到一陣抽氣聲。
“跟我們沒關係。”
正式上課前,容眠找一班的教官私下說了自己的情況。
“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無法參加高強度類的訓練。”
他本以為教官會讓他出示醫務室的證明,沒想到對方聽後爽快地答應了,眼神裏充滿同情和憐愛。
“oga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讓小宋多陪陪你,訓不訓練不重要,一定要開心。”
容眠:“……哦。”
上課後,他陪著宋洋跑了三公裏後就坐在一旁圍觀了。
教官考慮到他們剛從雪場回來,經過半節課的體能訓練後,搞了一場趣味籃球賽放鬆放鬆心情。
宋洋本來不想參加,可架不住兔子期待的眼神,還是上了。
他身高擺在那裏,防守時像堵牆誰都過不去,進攻時就跟導彈似的,誰都防不住,輕輕一跳又是一個灌籃。
籃球場旁歡呼尖叫聲就沒停過。
宋洋脫下訓練服的外套擦了把汗,隨手往容眠那裏丟。
“眠眠,幫我拿一下。”
容眠抬手接住,偷偷吸了一口。
是小豬崽的汗味,香的。
看到他的小動作,宋洋:“……”
早知道就不用外套擦汗了。
“有進展了?”
耳邊突然傳來秦瑞的聲音,容眠偏頭,正好看到對方坐下來。
容眠看看他還吊著的手臂。
“手怎麽樣?”
秦瑞:“校醫說大概還要二十天左右。”
見周圍的人注意力都在球場上,起哄的聲音很大,容眠低聲問:“這幾天沒人纏著你吧?”
秦瑞看了他一眼,沒回答,看向球場:“我現在是孤身一人,誰來纏我?”
說這話時,容眠明顯能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
小梧的事,到底要不要說?
他的沉默在秦瑞看來是一種猜忌或者說不信任。
“放心吧,我不會纏著宋洋,已經沒有意義了。”
秦瑞低聲說,“家裏那些事我已經放下,接下來隻想安安心心學習。”
“以後可別從器材上掉下來。 ”
容眠注視著宋洋,“搞不好真的會摔死。”
說起這事,秦瑞捂住右手,神色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摔下來的。”
聽到這話,容眠偏頭看向他,不解:“你不是聽他們談論自家爸爸,才失魂落魄掉下來的?”
“怎麽可能失魂落魄?”
秦瑞嗤笑,“難過是有一點,不過還不至於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啊,就莫名其妙頭暈了一下,醒來就在醫務室了。”
容眠皺眉:“你是說當時狀況完全是好的?”
“可能我就是倒黴吧。”秦瑞言語間並不怎麽在意。
可容眠卻覺得沒這麽簡單。
他回想當時情況,一個個人臉在腦子裏閃過,最終定格在林悅身上。
這個oga,他在新訓時就有點印象,把染血的紗布丟在營地旁的小溪邊引來一群蛇。
秦瑞從器材上掉下來的時候,林悅在場。
他被秦越汙蔑惡意開槍傷人的時候,林悅也在場。
容眠問:“你跟林悅很要好?”
“室友,之前一個班的。”
說起這個人,秦瑞還有些生氣,“不過這個人不值得結交。”
在他們說話間,宋洋一個人拿下了30分。
顧飛脫下訓練服外套拿在手上甩,自我定位是啦啦隊。
“洋哥洋哥衝衝衝!”
場上一群人被宋洋虐得死去活來,可宋洋的注意力卻都在容眠身上,根本沒認真打。
見容眠和秦瑞聊著什麽,他眼神冷下來。
“洋哥!”
場內,隊員再次給宋洋傳球。
兩隊實力差不多,其他四個隊員都被防得死死的,隻有宋洋能突破得分。
隻要拿到球,隊員們都拚了命的往宋洋那邊傳。
可這次,宋洋竟然走神被對麵的趙遠搶了球。
“趙遠要反擊了!回防回防!”
“小心他的三分球!”
趙遠運球展開快攻,一個假動作避開對方隊員後,跳起投籃。
可球剛脫手,就被後方伸過來的一隻手給搶走了。
趙遠落地轉頭一看,竟然是宋洋。
這個速度,對方竟然還能這麽快追上來?!而且這跳起來的高度也太可怕了!
宋洋正要進攻,餘光見容眠湊在秦瑞耳邊說悄悄話,他沉下臉,手指一用力,直接把籃球抓在了手裏。
隊員們:“……!”
大佬要使出什麽絕招了?!
對方隊員:“……!”
剛過中線就要投籃?!
圍觀的學生們:“……!”
來了!大佬氣場全開!
可等了兩秒鍾,宋洋卻沒有任何動作。
趙遠本來要回防的,經過他時想著能不能搶到球,反正試試又不要錢,結果隨手這麽一試就成功了。
趙遠抱著球:“……”
就……挺意外的。
其他人:“……”
宋洋回過神,想早點結束比賽,可剛轉頭就看到籃球高高地從頭頂飛過,正朝容眠砸過去。
“眠眠!”
容眠聽到聲音,抬手一接,順手就朝著宋洋投了回去。
“給你。”
他隻想把球還給場上的隊員,卻沒想到球飛過一個高高的弧度,正好落進籃筐裏。
顧飛吹了個口哨,起哄道:“場外隊員容眠得分三分!”
其他人跟著大笑。
容眠也跟著玩笑道:“我的得分就記在宋洋那裏吧。”
充當裁判的一班教官默默來了一句:“夫夫共用一個賬號嗎?”
“嗷嗷嗷嗷——!”
“教官您暴露了!”
圍觀的人又開始尖叫。
容眠抱著宋洋的衣服,笑笑不說話,擺好了默認的架勢。
“教官,話可不能亂說。”
宋洋擦擦下巴上的汗,看著容眠,笑得漫不經心,“我和眠眠隻是稍微要好一點的好朋友而已。”
容眠:“……”
這睚眥必報的豬崽。
你有本事報複,有本事告白啊?
02:【他沒本事。】
01:【他沒本事。】
容眠:“…………”
意見這麽一致嗎?
下課集合前,容眠拉著秦瑞壓低聲音說:“那個東西我會讓桑果帶去給你。”
秦瑞不解:“為什麽要讓他給我?”
容眠輕笑:“你們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嗎?”
秦瑞:“……”
回到自己班級,看著一班解散,容眠和宋洋說說笑笑的離開訓練場,秦瑞心裏驚疑不定。
容眠果然早就知道了吧?
如果當時不放棄勾|引宋洋的計劃,現在他是不是就和秦越一個下場?
心裏想著事,下課後秦瑞跟著人群去換衣服。
走到拐角,他突然被人扯了一下。
“上麵問你有什麽計劃。”躲在拐角裏的人聲音壓得很低。
秦瑞看著前方,用力掙脫他的手。
“這個遊戲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獎勵,我不玩了。”
剛走出一步,他又被用力拉了回去。
“這是你想不玩就不玩的?!”
秦瑞冷冷地看著他:“那你們想怎麽樣?”
“現在是好機會,你繼續取得容眠的信任,等上麵的指令。”
秦瑞沉默了片刻:“你們玩不過他的。”
“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後麵跟進來幾個人。
秦瑞沒再說什麽,沒什麽表情地走了。
搬回第一軍團的檔案很快被整理出來,容時的猜測和容眠基本一致,但現在還沒查清楚莊泉的底細,另外還在檔案裏發現了一份從沒發現過的報告。
晚上吃了飯,容眠坐在小客廳裏和哥哥視訊,聊起了這件事。
“這是丹斯帝國的文字?”
容眠查看被掃描成電子檔案的報告。
扉頁上寫著——改造oga複製計劃。
最前麵是一份策劃書,和哥哥他們以前調查的結果相符,林權在發現外公紀明的才能後加以利用,牽頭組建了非法改造組織,利用外公研發的藥品來進行一係列非法改造oga的殘暴試驗。
往下翻,還有實驗體來源的說明。
各種拐賣人口組織、私立孤兒院、基因中心滯留三年以上的嬰兒、地下基因庫,幾乎所有灰色地帶都有他們的渠道。
再往下翻,是藥品研究的說明。
在這裏,除了外公研發的一係列藥品外,還有一列用丹斯帝國的文字紀錄的藥品。
容眠仔細看下來。
丹斯帝國種族非常多,文字也特別多樣,除了官方流通文字外,據說他們的國民每個人都至少掌握兩種不同的種族文字。
“哥,這個藥名我看不懂,你查過嗎?”
容時坐在辦公桌後,手裏拿著那份紙質檔案翻閱。
“是丹斯帝國一個叫俾雀族的種族文字,具體是什麽藥還在找人翻譯。”
“俾雀族?”
容眠抱著抱枕琢磨。
上一世他在家閑著無聊時讀過丹斯帝國種族相關的書,幾千個族群裏根本沒這個族。
“這是個很小的部落嗎?”
容時:“嗯,我通過外交部聯係到父親,他找渠道打聽到的,連丹斯帝國普通民眾都不知道有這個族。”
“那怎麽會在這份策劃書裏出現?”
容眠繼續往後麵看,“所以是不是可以推測,林權做的那些改造劑是在經過外公研發的藥品基礎上,又融合俾雀族的藥品才開發出來的,而並非是他的團隊自己改良的?”
“有很大的可能性。”
容時麵色嚴肅,“但希望這幾種藥沒什麽作用。”
容眠心情也有些沉重。
隻要準備夠充分,國內殘留下來的那些小蟲子倒不是很難解決,可這事一旦擴散到國外,那就嚴重了。
多年來,丹斯帝國在邊境小動作不斷,一直在試探帝國的態度,如果讓他們掌握了超級oga的技術來對付帝國,那就避免不了要兩國大戰。
“還沒聊完?”
宋洋抱著一盤水果過來,叉了一塊草莓喂給容眠,順便張開嘴,“我也要。”
容眠吃進去後,接過叉子順手叉了一塊喂過去。
“晚上要畫圖嗎?”
宋洋乖乖挨著他坐,偏頭看向放大的檔案:“陪你吃完水果再去。”
見容時看著他,宋洋:“你也要吃?讓我哥給你切。”
容時:“……”
宋洋吃著容眠喂過來的草莓,眼神掃過那一列丹斯帝國文字:“俾雀族?”
容眠和容時同時看過去。
“你知道?”
“以前聽到過。”
宋洋把容眠懷裏的兔子抱枕偷回來,回想了一下,“聽說這個種族很封閉,不對外通婚,但是oga又都很短命,導致人口越來越少,全族加起來可能就一個小鎮那麽大吧。”
容眠叉起草莓遞到他嘴邊:“那你認識那些文字嗎?”
宋洋張嘴咬住:“認識,不知道意思。”
容眠:“……”
“oga都很短命?生病還是?”容時問。
宋洋:“不知道。”
容時:“那你還知道什麽?”
宋洋眨眨眼,一臉無辜:“就這麽多。”
“他們會不會為了增加人口,想方設法研究增加oga壽命的藥物?”
容眠看向那些不認識的藥名,心裏隱隱不安。
在這種情況下研究出來的藥品,又被非法組織納入這份報告中,很大概率是起到關鍵性作用的。
“林權拿到的僅僅隻是這些藥,還是和丹斯帝國有合作呢?”
容眠看向容時,“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叛國了,那會怎麽樣?”
兄弟倆的表情都很沉重。
上一世,容時早就處於植物人狀態,容眠自己也沒堅持到打完內戰就休眠了,也就是說後麵發生的事他們都沒有親眼見證到。
內戰之後發生了什麽,丹斯帝國有沒有趁虛而入?
當時為了解決林權為首的叛黨,國力消耗極大,在這種情況下要同時對付丹斯帝國,那簡直不敢想象。
隻有瑜哥知道。
隻有他活到了最後。
容眠能想到的事,容時自然也能想到。
他放下手裏的檔案,看向容眠:“身體怎麽樣了?”
見他轉移話題,容眠知道他心裏有數了,隨口接:“今天做了第一次治療,還算順利,打算晚點給外公發個視訊。”
一聽治療,容時眼神瞥向宋洋。
被他盯著,宋洋得意地吃著容眠喂的水果:“幹什麽,又要星戰訓練?我給眠眠治療,很累的。”
容時:“……”
這臭小子。
容時淡淡道:“最近我也沒時間,等眠眠治療結束,攢著一起練。”
宋洋:“…………”
掛斷視訊,容眠又給紀明發了一個,問起延遲發作的事。
紀明詢問了詳細的情況後,沉吟了片刻:“能順利發作說明藥性沒問題,第一次服藥,你的身體得有個適應的過程,下次再看看會不會延遲。”
宋洋問:“下次是什麽時候?”
紀明:“半個月後吧,如果症狀減弱,第三次就要增加藥量。”
宋洋皺眉:“這眠眠怎麽受得了?不能慢慢來?”
“吃這個藥目的就是催化腺體正常發育,如果腺體已經按照它自己的情況發育完了,那還吃藥幹啥?”
說是這麽說,紀明也很心疼,“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調整好,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大概需要幾次?”容眠問。
紀明:“你這次發作,除了發熱無力,還有沒有別的生理反應?”
容眠不解:“生理反應?”
紀明清了清嗓子,翹起手指:“就是這個……就是……”
看懂了的宋洋:“……”
容眠學著他的動作,更加迷惑了:“翹蘭花指?我沒有。”
紀明:“……不是蘭花指。”
“沒有。”
宋洋篤定地重複了一句,“他沒有。”
容眠不解地看過去。
紀明:“你、你小子怎麽知道?”
“他發作全程我都陪著。”
餘光見容眠正用一種看未知世界的眼神看他,宋洋硬著頭皮道,“標記的時候身體貼那麽緊,不可能發現不了啊。”
這一說,容眠突然反應過來,捂住臉,隻想找個地縫鑽了。
“……外公,下次這種問題,能不能私下問我?”
紀明自覺理虧,尷尬地撓了撓臉:“我想著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那這也沒什麽。”
當著小豬崽的麵聊這種話題,容眠有點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兩次都沒有,不過這次的無力感和信息素躁動的感覺比之前強烈。”
紀明把他說的情況紀錄下來。
“等你有那方麵的反應後,就可以到下一個療程了。”
宋洋:“下一個療程是什麽?”
紀明剛開口,默默看了他一眼:“這到時候我私下和眠眠說。”
宋洋:“……”
容眠捂臉:“……”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掛斷前,紀明反複叮囑容眠,一定要按時去秦霖研究院做體檢,確保治療方向無誤。
等窗口消失,容眠覺得自己也趕緊在這裏消失吧。
雖說從小一起長大,睡同一張床,穿同一件衣服都是常有的事,可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在那方麵有過疑惑,也從來不討論。
容眠作為心裏年齡三十多的成年人,不可能有發育期的疑惑,而宋洋從小沉迷機甲,似乎對那方麵完全提不起興趣。
突然被迫聊到這事,讓容眠有種在年幼的兒子麵前被扒光的感覺。
“你去畫圖吧,我回去了。”
容眠遊魂似的站起來,還沒走出去就被拉回沙發裏。
“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宋洋捏捏他發熱的耳朵,故意道,“草莓不好吃嗎?”
容眠嘴裏發苦:“好吃。”
宋洋徒手捏了一塊塞他嘴裏:“明天想吃什麽水果,我讓他們早點訂。”
容眠張嘴咬住,頂著小豬崽純潔無瑕的眼神,心底的罪惡感又爆發了。
“對不起。”
容眠低頭看著宋洋的腳,沒敢抬頭,“我為心中的罪惡真誠懺悔。”
在頭頂光環,扇著天使翅膀的小豬麵前,他就是個滿身髒汙充滿邪惡的成年人。
宋洋:“……”
跟腳道歉?
容眠默默咬住宋洋喂過來的草莓,雙手捧住他的腳丫子:“但我還是想繼續治療,你會原諒我吧?”
宋洋動了動腳趾頭:“你對我的腳趾做了什麽,為什麽求它們原諒?”
容眠:“……”
送走容眠後,宋洋有些心神不明。
小兔子不會又打退堂鼓吧?
03:【不會,老婆還在碗裏喲。】
宋洋:“……”
終端突然響起,他劃開一看,是番薯。
番薯的全息影像投在五步外。
“從現有掌握的情報來看,那個叫秦越的少年背後確實是秦家分家的人,但和秦世明背後的人不是同一批。”
宋洋:“證據找得怎麽樣了?”
番薯:“已經在掌握了一部分,這幾個人開了一家房產公司,可能是當年的事導致秦家分家敗落,他們心生不滿在當地詆毀散播容家的謠言,拉了很多當地的資本,揚言能讓容家下台,借用詆毀容家的手段來讓資本不停地給他們投資,從中獲得利益。”
說著,他一些公司信息和群聊天記錄發給宋洋。
宋洋隻是隨意地一瞥,就在聊天記錄上看到了容眠的名字。
“讓容家小兒子從主席位置拉下來,我就再給你投1000萬。”
“投你500萬,讓你家的人打敗容眠,讓他在全校麵前丟臉!”
“讓容眠受傷被甩被通報隨你便,看到一條給你再投2000萬。”
“你能讓他變成殺人犯進牢子,我就給你投一億哈哈哈哈——”
宋洋喝了半杯涼水,聲音很冷:“所有相關的公司都在這裏?”
番薯:“目前能掌握到的都在這裏了。”
宋洋將杯子放在吧台上:“目前有沒有證據顯示他們和改造體有關?”
番薯搖頭:“沒有,他們隻想借傷害容少爺來賺取利益,同時滿足他們自己的報複心吧。”
“留一半人在那裏,其他人繼續調查秦世明那條線。”說著,宋洋往工作間走。
番薯:“是。”
剛應完,隻聽嘩啦一聲。
番薯轉頭一看,吧台上那個玻璃杯四分五裂。
掛掉通訊後,宋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撥了自家父親的通訊號。
宋律喝著紅茶出現在畫麵裏。
“怎麽,終於想要讓我傳授你追oga的絕招了?”
宋洋沒理他,把到手的那些公司信息發送過去。
“這些公司有反動傾向。”
宋律隻是掃了一眼,就興致缺缺地關了。
“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隻是個家庭煮夫。”
“證據不足,就算起訴也沒什麽懲罰力度。”
宋洋聲音輕緩,“但他們動眠眠,我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宋律喝茶的手一頓,重新打開翻看,麵色冷下來 。
“敢動我兒媳?”
宋洋:“要怎麽玩隨便你,人別弄死,給我留著。”
宋律:“……”
他沒想要把人弄死。
看看自家兒子這張俊臉,他覺得有必要教育一下,省得小小年紀就走上犯罪道路。
“兒砸,咱帝國好歹也是有法律的。”
“我知道。”
宋洋淡淡道,“所以我沒有直接殺了他們,留著慢慢玩。”
宋律:“……”
帝都星聖德區一座大豪宅內,顧惜結束了晚上的視頻會議回到臥室,見自家笨蛋老公正抱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怎麽了?”
宋律抱著媳婦哇哇哭。
“咱家崽子怎麽黑成那樣了嗚嗚嗚——”
黑?
顧惜不解:“他皮膚遺傳你家的,怎麽會黑?”
宋律哭到一半,猛地起身:“不行,我這就去找容光提親,趕緊讓眠眠治愈崽子,再拖下去我怕救不回來了!”
顧惜:“……”
他把人拉住:“容光現在在國外。”
宋律:“那我找容時。”
不知道他受什麽刺激了,顧惜疲憊地揉揉眉心:“到底怎麽了?”
宋律把剛才的事說了一下:“以秦家分家現在的勢力根本夠不著容光和容時,隻能對眠眠下手,兒子氣死了。”
說完沒聽顧惜說話,宋律一抬頭,被顧惜的臉色嚇了一跳。
“惜惜?”
顧惜眼神冰冷:“我弄死他們。”
宋律:“……”
一家子犯罪分子,他該怎麽辦?!
軍校b區宿舍。
容眠從茭白那裏聽到了幾乎一樣的情報。
怪不得秦越總是跟他作對,甚至對無辜的學生下手。
茭白:“我在調查中發現番薯大哥也在調查,他應該也拿到了情報。”
容眠微微皺眉。
這些人是02入侵秦越的秘密通訊獲得的,番薯怎麽會知道?
想到當時的情況,容眠眼神一閃。
茭白:“要阻止他調查嗎?”
容眠搖搖頭:“有沒有查到秦越相關的資料?”
整個事件中,本花錢買到了快樂,秦家分家得到了投資,唯獨秦越是沒有得到好處的。
他的賬戶裏隻有那筆轉給雷鵬的大額收支,在學校也沒有得到什麽資源,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讓他的處境變得很糟糕。
茭白:“我查到他的父母在那家房產公司做銷售,算是普通白領,他的父親是分家旁係的分支,跟那幾個人是遠親。”
這些信息太普通了。
還得找個機會見見秦越。
茭白恭敬地問:“他們敢用這種玩鬧的方式來傷害您,是否匯報給陛下?”
不知想到什麽,容眠搖搖頭:“不著急。”
周一晚上,容眠再次接到茭白的通訊。
茭白將幾分資料發給他:“之前發給您的那幾家資本全被做空破產,無一例外。”
見容眠翻看下來,臉上沒有半點疑惑或者驚訝,茭白問:“您早就知道會有人動手?”
“拚財力,誰能比得過他?”
容眠輕笑,“看這架勢,恐怕還有後手。”
茭白:“您知道番薯大哥在給誰辦事?”
“大概猜到了。”
容眠關掉這些窗口,“不過他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裝作不知道吧。”
茭白:“是。”
容眠:“秦越的父母你派人跟著,有什麽情況隨時匯報給我。”
茭白:“是。”
第二天中午,容眠和宋洋在宿舍裏吃飯。
容眠看他跟沒事人似的,夾了一筷青菜過去。
“不能隻吃肉。”
宋洋看了一眼,張開嘴:“要你喂我才吃。”
菜還沒吃到,終端突然響了。
視訊一接通,吧台不遠處就出現了顧惜的全息投影。
宋洋:“爸爸,您今天這麽有空?”
容眠打招呼:“顧叔叔。”
顧惜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帝國最有錢的oga,沒有之一。
上一世,容眠偶然聽瑜哥提起過,先代王室十分忌憚以軍火起家的顧氏,讓當時才十幾歲的王子宋律接近顧家獨子顧惜,趁機拉攏關係,沒想到最後他竟然把自己嫁了。
顧惜看著容眠,眯著眼笑:“不用這麽見外,和洋洋一樣叫我爸爸就行了。”
宋洋:“……”
容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