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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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部光修又一次來到了首領辦公室。
    這一次闊氣的落地窗被厚重的布料遮住, 隻有陰暗的燭火在中間充當照明工具。
    黑暗侵蝕著未被照亮的地方,讓整個屋子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森鷗外坐在主位上,雙手交疊成塔狀放到下巴上。
    他閉著眼睛, 燭火照亮了他的臉, 表情嚴肅,沒有了平常的笑意, 在聽到賀部光修的腳步的時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森先生,下午好。”賀部光修貼心的關上了門,將門外的燈光也遮蓋住了。
    “賀部君, 好久不見。”森鷗外開口, 聲音低沉, 帶著些許的疲憊,但是氣勢十足,他決定帶著長輩的慈愛說道:“這麽久沒見, 又長高了不少。”
    “……森先生, 您真的看得清我嗎?”
    森鷗外刻意製造出來的緊張氣氛被瞬間打破, 導致他一口氣沒喘上來,又咳嗽了兩聲, 迫於無奈的舉起了手上的遙控器。
    機械輪軸轉動, 發出了遲鈍的聲音, 將窗簾緩緩的卷起, 但是很不幸, 輪軸沒保養好,卡在了中間,上不去下不來, 隻能從底部透露出半截的光來。
    賀部光修沒忍住, 細微的笑聲從唇齒間溢出來, 潺潺溪水一般。
    大概是聲線過於好聽的原因,所以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卻成功讓森鷗外舉著遙控器的手僵持在了原地。
    在旁邊恭候的太宰治扶額,走到了落地窗的旁邊,伸出腳來,狠狠的踢到了旁邊的開關上。
    開關不堪重負的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響聲。
    隨後刺啦一聲,窗簾瞬間拉了起來,光線照進昏暗的房間,忽如其來照的強光讓賀部光修下意識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坐吧。”森鷗外強裝淡定,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親自起身拉開了旁邊的座椅。
    賀部光修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乖巧坐下:“冒昧打擾了森先生,我又來跟您談一筆交易了。”
    “太生疏了賀部君,什麽交易不交易的,我們以後不是師兄弟嗎?”
    森鷗外沒給賀部光修信物,卻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還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賀部光修沉默了片刻,腦袋後麵的毛絨小貓皮筋隨著他的歎氣晃動了一下:“是夏目老師要我來的。”
    已經開始叫老師,這就說明夏目老師已經單方麵的承認了賀部光修的身份。
    現在賀部光修還願意過來尋求信物,僅僅不過是看在夏目老師的麵子上罷了。
    森鷗外妥協了,他笑著起身,親自給賀部光修倒了一杯紅茶:“已經很久沒有交易需要我親自談了,我倒是蠻感興趣的,所以賀部君的交易內容是什麽?”
    “您的命。”
    森鷗外的眼神隨著這三個字瞬間犀利了起來。
    他的手一抖,杯子落在杯墊上的時候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打破了剛才森鷗外刻意營造的輕鬆氣氛。
    賀部光修看向了森鷗外,規矩的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扣著褲子的布料。
    森鷗外作為首領的氣勢在這個屋子裏麵鋪滿,雖跟今天見過的宣傳官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那股子黑暗的氣息卻乘以了多倍,強勢的將賀部光修釘在了椅子上。
    賀部光修頓了頓,這次卻沒有讓步,他大膽的抬起頭來,那雙漂亮的湛藍眼睛裏帶著一如既往的勢在必得。
    他高傲的抬起頭來,如同一隻傲嬌的貓咪,絲毫不帶畏懼。
    “這件事隻有內務省等高層知道,而我碰巧剛得到了內務省的一個職位,收到了來自於歐洲的暗殺者馬上要來到橫濱的消息,他的第一目標……是您。”
    賀部光修將最後兩個字咬的很重,他彎起嘴角,溫和的說出了爆炸性的消息。
    “隻是暗殺者?”森鷗外將椅子轉到了落地窗的那邊,從這個方向看外麵,能看到整座橫濱。
    作為港口afia的首領,森鷗外已經記不清自己已經被暗殺過多少次了。
    僅僅隻是暗殺者的話,似乎並不足以讓他畏懼,而賀部光修剛才的話語一聽便是還有內情。
    “此暗殺者,名為魏爾倫。”
    太宰治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猛地睜大,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光修君說的……是蘭波先生的前搭檔嗎?可是蘭波先生在死前……”
    “說他死了。”賀部光修垂下眼睫來,輕笑,從懷裏掏出了近期的文件,放到了森鷗外的麵前。
    “保羅·魏爾倫並沒死,蘭波先生在恢複記憶的時候就著手消除了他的部分消息,但是近期他犯下了多次暗殺歐洲的上層官員的罪名,甚至在前不久暗殺了英國的女王,若不是提前做好了措施,怕是已經得手了。”
    “您應當知道‘鍾塔侍從’吧,他輕輕鬆鬆的殺害了一整個異能騎士隊,手段極其殘忍,您是軍醫出生,那應當知道沒有外傷,但是體內的骨頭卻被切成1228塊碎片的痛苦。”
    “那這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森鷗外將文件拿到了手裏。
    ‘鍾塔侍從’這個名詞,是被女王親自授予騎士爵位的特殊保護異能組織,如果說保護重要之人,沒有組織會比‘鍾塔侍從’強大。
    而森鷗外的確對人體的結構異常的了解,所以在麵對敵方額時候總是還能輕易的斃命,光是想象都明白這個暗殺者的能力到底恐怖到了什麽地步。
    “我並沒有招惹過這樣的能力者。”
    “但您收留了中原中也君。”
    森鷗外手一頓,手指被鋒利的書頁劃開了一道口子,瞬間溢出了鮮血,他的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邏輯鏈,這點小疼痛並不會讓他大呼小叫,所以他隻是甩了甩手,看向了賀部光修,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他是來奪回中原中也君的。”賀部光修站起身,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新的手帕來,蹲下身來,將手帕輕輕的壓在了森鷗外手上的傷口處。
    “荒霸吐本該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本不應當擁有羈絆,您覺得能在搭檔的途中,毫不猶豫的背刺信任他的同伴的魏爾倫,會有什麽樣的想法嗎?”
    太宰治站在旁邊,他的呼吸紊亂了起來,聰明的大腦很快的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消除荒霸吐的歸宿。”
    而港口afia就是荒霸吐的歸宿。
    這就是為什麽森鷗外會變成魏爾倫的第一暗殺目標的原因。
    “賀部君為什麽幫我?應當不僅是夏目老師的要求吧。”
    賀部光修了然,這的確是個好問題:“森先生,如果我在鐳缽街的時候,就將荒霸吐的事情告知政府,您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森鷗外和太宰治都知道結果。
    中原中也會回到實驗室,被所有科研人員包圍,回到最開始的危險邊緣,享受著孤獨,厭惡著一切,渴望著自由。
    而現在中原中也不僅有了歸宿,甚至有了青年會的同伴,他已經不再孤獨的原因,來自於麵前站著的這個,過於溫柔的異能特務科的副局長。
    “在魏爾倫的眼中,我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凶,在龍頭戰爭的時候,我跟中原君又多次有羈絆,那麽在您之後,唯一能給中原君留下後路的,便隻有我了。”
    “您是第一暗殺目標,那麽幫了中原君良多的我,就是第二個。”
    “這個理由可以嗎?”賀部光修站起身來,衝著森鷗外伸出手來:“那麽森先生,要跟我做這筆交易嗎?”
    [逆著光的小光修真的絕美。]
    [老婆老婆老婆,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情報不多·賀部光修。]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次內務省給賀部光修的職位,雖然什麽實權都沒有,但是查閱秘密文件什麽的是完全可以的,小光修是不是在引薦中原中也之後,遇到武明建鬥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做好了這個方麵的準備啊。]
    [所以說,前麵的那個你有什麽問題,能不能評論區問,好長的一段,擋住我舔顏了。]
    [雖然很長,但是細思極恐啊。]
    [你們不會覺得在武明建鬥的那件事中,賀部光修選擇孤軍奮戰,就是為了這個職位吧。]
    [前麵的你想想,那時候黑賬本的時候,小光修就已經看出來了魏爾倫沒死的事情,他用這個跟蘭波做了交易啊。]
    [靠,你們說的好有道理,愣是給我看傻了。]
    [所以小光修以此為契機,知道內務省肯定是給這種補償,特意來尋找當時的資料的吧。]
    [小光修,你還是人嗎?]
    [我們至今不明白賀部光修的分析能力到底恐怖到了什麽地步。]
    [這都是你們的揣測吧……]
    “賀部君,當初你在見到蘭堂的時候,達成的交易應當是不泄露有關於魏爾倫還活著的事實吧。”
    不愧是師兄,隻是這些簡單的情報就能迅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
    森鷗外看著賀部光修沉默不語,便知道這就是賀部光修已經默認了。
    “你為了遵守跟蘭波君的約定,一直按捺不動,可是賀部君,在你給我的資料上,寫的很清楚,在那個恐怖分子的事情之前,是魏爾倫開始暗殺的開端。”
    所以說在看到第一例暗殺事件的時候,這個孩子就很快的警覺了起來。
    他利用武明建鬥,使得政府對他的愧疚而放出來權利,讓他完成了拿到有關於魏爾倫的機密文件。
    森鷗外看完了內務省的機密文件,隨後合了起來遞到了太宰治的麵前,太宰治接過來,翻閱的時候不由得看向了賀部光修。
    雖然早就對賀部光修的分析能力有所見識,但是在親自跟進了之後,還是會感到震驚。
    “交易總是兩方的,賀部君想得到什麽呢?”
    賀部光修大膽的提出了要求:“我想要青年會的五人,除了中原中也外,成為我的人。”
    太宰治倒吸了一口涼氣。
    每一次賀部光修提出的要求都大膽到令他都驚訝。
    青年會,是組織新一代數一數二的強者,他們聚集在了一起,成為了港口afia的狼群,是首領除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外,最為鋒利的刀刃。
    而現在賀部光修正在用這樣好用的刀,來跟森先生的命作為交換。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森鷗外也站起身來,剛才賀部光修用來捂住他傷口的手帕掉落到了地麵上,沾染上了灰塵。
    又一次報廢了賀部光修的一塊手帕。
    他站在那裏,背對著他們威嚴聳立,如同高大的猛獸在進行是否撕裂獵物的激烈心理掙紮。
    半晌,低沉的聲音席卷著疲憊傳到了賀部光修的耳朵裏:“我同意了,那麽你的計劃是什麽?”
    “計劃?”賀部光修笑道:“我覺得這份文件足以讓太宰君製定出詳細的計劃了吧,我記得他已經休假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了。”
    “哈?”在旁邊事不關己的太宰治發出了一聲驚恐的聲音,他看向了森鷗外。
    這種不合理的事情快點拒絕啊森先生!
    還有明明應該是賀部光修製訂計劃吧,怎麽將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了啊?
    這是報複!太宰治咬牙切齒的看向了賀部光修,卻看到他挑眉衝著他聳肩,一副我就是報複你能怎麽樣的表情。
    太宰治磨著後槽牙,看向了森鷗外。但是森鷗外卻摸了摸下巴:“賀部君說的有道理,那就交給太宰來製訂計劃吧。”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離開了。”賀部光修又一次得到了森鷗外的讓步。
    看著太宰治扭曲的表情,他滿足的走到了門口,但是卻被森鷗外叫住:“賀部光修。”
    這是森鷗外第一次沒有對他用敬語,而是叫出了他的名字,賀部光修離開的腳步一頓:“怎麽了?森先生。”
    “如果是你的話,應當能從這件事情上完全脫身的地步,沒有必要攪進這個渾水之中吧。”
    賀部光修抿了抿唇,緩緩的彎起了嘴角,他說:“確實,我甚至可以抹去在鐳缽街上有關於我去調查的事情,將一切引導到您的身上。”
    “所以說原因是什麽?”
    森鷗外轉過身來,他直麵賀部光修。
    麵對這個恐怖到令人膽戰心驚的小家夥。
    賀部光修將手杖拄在地上,他雙手交疊在手杖柄上,微微的揚起了下巴,餘暉撒到了他的褐色頭發上,在周圍形成了一層光圈。
    那一刻森鷗外仿佛看到了夏目老師站在他的麵前,真誠的邀請他加入三刻構想的樣子。
    不愧是您啊夏目老師,教出來的孩子跟您真像啊。
    “正如您所說,您是我未來的師兄,我不想讓您死。”
    賀部光修頓了頓,他的聲音帶著絕對的氣勢,從剛開始知道福地先生的微末事情之後,賀部光修迅速成長了起來,他溫柔卻一字一頓,聲音卻極其的清楚。
    “這,就是原因。”
    森鷗外愣了愣,最後遮掩不住的笑意從喉嚨中泄露了出來。
    太意外了啊這個小家夥。
    這種回答,真的是……
    [森鷗外這輩子沒有人跟他說過不想讓他死這樣的話吧。]
    [太宰也沒說過這麽感天動地的話呢x]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森鷗外是怎麽將太宰治養成這樣的,你看看江戶川亂步,再看看賀部光修……]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運籌帷幄的森首領哽住的樣子。]
    [雖然森首領是屑,但是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的時候還挺好看。]
    “賀部,你等等。”森鷗外站起身來,從旁邊的櫃子裏,找出了一枚彈殼來。
    他走到了賀部光修的麵前,攤開了手掌。
    彈殼一看就被使用過,但是森鷗外卻保護的很好,在陽光下甚至反射出了金屬的光芒。
    “這是?”
    “這枚子彈,在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它曾穿過了我的肩膀。”森鷗外指著自己的肩膀,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看著賀部光修呆愣在原地的樣子,森鷗外滿意的眯起眼睛笑了笑,能看到賀部光修這幅表情,送出去了也不算虧本。
    森鷗外對著三刻構想的最後一塊拚圖發出了真摯的邀請:“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小師弟。”
    賀部光修看著被塞到手心中的彈殼,冰冷的金屬卻硬生生的燙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算是我通過了?”在我帶走你們港口afia的年輕勢力之後?
    森鷗外點頭,隨後嚴肅的壓住了賀部光修的肩膀:“師弟,在你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麽?”
    “當初福地君,是在哪把你撿到的?”
    “啊?”
    “我想去碰碰運氣。”
    “……”
    賀部光修從港口afia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看著天邊的太陽已經結束了一天的班,選擇給自己放假。
    太陽都有假期,而賀部光修悲催的發現在將文件給了川端局長之後,他又開始加班了。
    他邁開腳步走向了一個住宅區。
    他在一家店門前停了下來。那是一家舊台球吧。招牌上用藍色字體寫著店名“舊世界”,霓虹燈將照片點的透亮。
    還有三天才到中原中也的一周年的紀念日。
    賀部光修敲了敲門,門內迎接他的並不是人類的溫暖,而是冰冷的槍口。
    五把槍整整齊齊的朝著賀部光修的方向。
    [上一個拿槍指著光修的人,墳頭草都已經三米高了。]
    [這種禮儀還是中原中也級別的x]    [這是違背命令誒。]
    [他們都敢背著森鷗外去找中原中也的身份資料了,還怕這個?]
    自從跟夏目老師學習了這段日子,賀部光修已經能很好的利用彈幕所給出的線索進行整合分析了。
    “太假了,中原肯定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們在演戲。”
    賀部光修輕笑著,銀色的手杖被他保護的好好的放在家裏,所以今天拿的是金色的那柄,他衝著在最後麵站著的宣傳官微微點頭:“東西拿到了嗎?”
    “托您的福。”宣傳官將剩下的四把槍撥開,彎腰,標準的來了歐洲的紳士禮:“請問您來到鄙舍是有什麽要事嗎?”
    “也沒什麽大事。”賀部光修毫不在意他們警備的戰鬥姿勢,自顧自的走到了屋內,找了個椅子坐下,他光是坐在那裏,就如同青鬆一般,從未在別人麵前展露過的上位者的氣勢瞬間散發出來,讓信天翁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鋼琴家握住了手上的鋼琴線,信天翁也握緊了手上的砍刀,隻有冷血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他們剩下人的目光落在了冷血的身上。
    冷血能夠感受出來一個人的異能的強大,他甚至開始顫抖了起來,如果不是同伴都在這裏,他恨不得現在就奪門而出。
    這代表賀部光修異能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境界。
    他的行為讓剩下的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那麽緊張幹什麽?”賀部光修從台球桌上拿起了一個台球杆擺弄了一下,他不擅長打消遣娛樂的台球,他略有興趣的摸了摸手上被保養的很好的台球杆。
    “準備過來殺了你們的又不是我。”
    這句話的隱藏意思在座的都聽得懂,不是賀部光修,那麽就是其他人要來殺他們。
    “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信天翁的話語堅定,卻惹來賀部光修一聲輕笑。
    “你笑什麽?”
    “來的這個人,你們不會有絲毫反抗的能力,隻需要一息之間,你們就會全敗。”
    “怎麽可能?”鋼琴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賀部光修站起身來,將桌子上的台球打散,用一種極其不正確的姿勢。
    他看向了站在旁邊沉默下來的宣傳官:“你覺得呢?”
    賀部光修,異能特務科的副局長,第二異能為‘超分析’,是整個國家唯一一個擁有兩個異能的人,他的第二異能瞬間看透一個人的生平,甚至能將資料整合之後,看到一個人的未來。
    而這樣的人,就算是在撒謊,都絕對帶有一定的目的。
    他們對抗賀部光修的可能性幾乎等同於零,所以說賀部光修連撒謊的可能性都沒有。
    “感謝您的警戒。”宣傳官很快的明白賀部光修是來給他們送情報的:“但是我不理解,我們跟您並沒有任何的交集,您為什麽要幫我們?”
    賀部光修笑著眯起了眼:“回答你之前的第一個問題,我來到這裏的原因。”
    “我是過來看看未來專屬於我的部下,跟他們進行一個友好的交流會。”
    “什……什麽……”
    此時被另一隻野犬整整追了一天的藤木友介留下了悲傷的淚水:“所以說……非要跟我決鬥的原因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