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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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年跟小機器人膩歪完, 就開始動手收拾行禮。
以前他去外地采風,也有過一出去就是大半個月過。
基本上回來後屋子裏就會積一小層灰,光是打掃, 就要花掉好幾個小時。
很累,但是格外地滿足, 自己動手, 把房間一點點打掃幹淨的過程,特別治愈。
這次, 他去槐鎮一去也還是小半個月,房間卻還是很幹淨。
無論是櫃子, 還是地板,都幹幹淨淨的, 應該是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賀家的傭人也有定期收拾他的房間的緣故。
房間裏還有一股淡淡的熏香的氣味。
這香氣以前就有,每次他放學回到家, 房間裏也有一股淡淡的熏香, 隻是可能因為這段時間他都不在家, 房間都沒有怎麽通風的緣故, 香氣要格外明顯一些。
挺好聞, 隻是他還是不太習慣。
太精致了。
精致得讓他沒什麽真實感。
喬安年手裏頭拿著從衛生間取的抹布,房間太幹淨了, 他根本沒什麽可打掃的。
喬安年又把抹布給放了回去。
他躺在床上, 床上的被褥也是香香的, 喬安年平躺著, 看著頭頂上精致的兒童小吊扇。他還是更懷念, 那個他每次他隻要去外麵出差回來, 房間裏就會有點悶, 需要打掃個好幾個小時,才會變得明亮又清爽的小蝸居。
至少,那間九十來平的房子,是他自己一點一點掙的,是他的蝸牛殼。
累了,喪了,就能窩在裏麵歇一歇,躲一躲。
不像這兒,就連他現在的身體都不是他的,沒有任何歸屬感。
喬安年不是特別傷悲秋月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被快過年這件事給觸動到了。
往年這個時候,都是他最忙的時候。
忙著出外景,忙著拍片,忙著跟客戶溝通,忙著修圖,累得連骨頭縫都要抗議,在成片出來的那一刻,作品獲得客戶滿意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值了。
喬安本來就隻打算在床上躺一會兒,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夢裏,他夢見在拍外景,工作人給他打燈,化妝師忙著給客戶補妝,他雙手舉著單反,調焦距,對光線,必須要趕在太陽下山前,把片子給拍了……
在迅速按動快門的那一瞬間,喬安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那種滿足感,絕對不是手機觸鍵能夠比擬得了的。
“年年,年年……醒醒,該起來吃飯了。”
“年年……”
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睡夢中,喬安年費勁地撐開眼皮。
“是不是太累了?等吃完飯,再睡。”
喬安年還沒醒透,眼睛看張倩柔時,視線還是迷糊的。
“嗯。”
喬安年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我去洗把臉。”
張倩柔溫聲道:“去吧。”
喬安年下了床,去洗手間洗了臉,張倩柔坐在床邊,等他一起下樓。
“哎?年年你去哪裏?”
走廊上,喬安年轉過頭:“您之前不是讓我下樓時喊小樓一起吃飯麽?”
張倩柔失笑,“我還以為你睡懵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呢。小樓已經在樓下了。”
嗯?小團子已經在樓下了麽?
喬安年於是跟張倩柔兩人一起下樓。
今早太陽可能從東邊升起了吧,喬安年罕見在飯桌上見到了挺長時間沒見著人的賀惟深。
賀惟深還是人模狗樣的,在家也穿的商務襯衫,不同的是,這人在家沒係領帶,領口的袖子也鬆了兩顆,整個人瞧著放鬆又慵懶,有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不過男人長得好看什麽用啊,這人一天天地也不著家。
小團子也坐在飯桌上,這父子兩人,還是誰也沒跟誰說話。
倒是喬安年拉開椅子,跟張倩柔兩人相繼落座以後,賀惟深主動笑著問了一句:“這次回去,玩得開心麽?”
喬安年沒想到賀惟深竟然還會“寒暄”,“挺開心的。”
“看出來了。”
喬安年眼露困惑,這還能看得出來?
賀惟深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笑睨了眼賀南樓:“小樓比之前黑了一點。小樓不喜歡戶外活動,他既然能在冬天曬黑,說明這次回去,他玩得還可以。”
喬安年轉過去看小團子,好像……是黑了,一丟丟?
不過賀惟深這個人也挺神奇,平時對孩子不管不問的,竟然還能知道小團子不喜歡戶外活動。
賀南樓譏誚出聲:“你很了解我麽?”
惡心。
來自當事人的吐槽最為致命。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張倩柔想說些什麽緩和下氣氛,可她的身份到底比較尷尬,隻好默默給父子兩人各自夾了一一尾蝦。
喬安年還挺好奇賀惟深的回答的,他豎起耳朵,哪曾想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盯著賀南樓缺了一顆下門牙的牙齒,“你下門牙掉了?”
賀南樓冷聲道:“放心,你以後也會掉的。”
喬安年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挺疑惑,賀惟深又不是小孩子,掉什麽牙?
等反應過來時差點笑出聲。
這孩子太損了啊!
人可不止是孩童時期會掉牙,老的時候,可不是也會掉牙麽。
不同的是,老了以後一旦開始掉牙,可就再也長不回去了,像是一根在人世間紮根太久的斑駁的老竹子,無可避免地衰朽下去。
賀惟深竟然也沒生氣,反而笑著說了一句,“那可不一定,我未必能活得那麽長。”
喬安年:“……”
這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這麽咒自己的。
張倩柔不大讚同地蹙了蹙眉心:“惟深,這馬上就要過年的,你又何必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賀惟深笑笑:“死生無常。人活著,就會又咽氣的可能。”
這一句話說得哲理又混賬。
張倩柔也不說話了。
她以前不懂惟深,現在依然還是不懂這個男人。
賀南樓眼露諷刺,他重生之前,賀惟深都還活得好好的,不像賀端,靠機器吊著一口氣……
…
賀惟深這次破天荒地在家待了兩天。
這兩天,賀惟深都沒有出去。
喬安年一開始還挺納悶,怎麽賀惟深這隻山雀也知道著家了,後來才從張倩柔口中得知,每年的這個時候,賀惟深都會在家裏待個幾天,直到除夕當天,他們一起出發去賀家老宅。
像是去賀家老宅這件事,會比較耗費他這隻成精的山雀的精氣神一樣,得在家格外養一養,才能去賀家老宅。
喬安年都已經習慣家裏就他跟小團子還有張倩柔,以及幾個傭人,家裏忽然多了一個賀惟深,還怪不習慣。
有一天他起得早,下樓打算去院子裏跑個步,忽然看見客廳裏坐著個身影,嚇他一跳。
喬安年有時候就格外地盼著新年的到來,想著新年快點過去,賀惟深這隻山雀也趕緊飛去他的花花世界,別在家待著,又一想,要是賀惟深這隻山雀真又飛出去了,小團子不又沒爹了麽,這麽一想又覺得,小團子太可憐了。
不過喬安年發現,小團子好像也不大習慣賀惟深忽然一直待在家裏這件事。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以前小家夥可以一天到晚待在他自己的房間裏,但是這次從槐鎮懷來,小家夥就總是往他房間跑。
來他的房間以後,也不吵人,不鬧騰,要麽自己看書,要麽自己玩ipad,跟他們在槐鎮時一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相互陪伴,一點也不會彼此打擾。
不過他們現在畢竟不是在槐鎮外婆家,小團子是在自己家裏,還是在他親爹在家的情況下,這總圍著自己……是不是不大好啊?
小孩子應該都會特別渴望爸爸媽媽的陪伴吧?
喬安年轉過頭,手搭在椅子上,問坐他邊上的小團子,“小樓,年年哥哥問你一個問題啊。”
“哎,年年哥哥,我在呢。年年哥哥叫我有什麽事嗎?”
“不是問你!你這會兒保持安靜啊,不許說話,知道沒?”
“啊!年年哥哥為什麽不讓小樓說話?是小樓是錯什麽了嗎?”
小機器人蹙著眉心,小模樣瞧著挺可憐,喬安年趕緊哄它,“沒有,沒有,你沒說錯什麽,我就是想跟你小樓哥哥聊下天,你能不能保持安靜一會兒啊?”
“小樓的哥哥是誰?”
喬安年跟小團子吐槽::“……這小家夥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話癆了。”
賀南樓沒喬安年這耐心,直接把小機器人的程序給關閉了,“現在可以說了。你想問什麽?”
喬安年:“……”
“沒,我就是想問下你。你怎麽不去找賀叔啊?難得賀叔在家,你怎麽不讓他多陪陪你?”
他聽張倩柔媽說,以前賀惟深隻要在家,小團子都會跟小尾巴一樣跟他後麵。
“不想。”說完,賀南樓就又低下頭去。
布萊恩這段時間一直都沒能黑入他的係統,他也一直在更新他自己的防火牆。
如果他的判斷沒錯,布萊恩已經快處於在抓狂的邊緣。
上一世他用錯了方式,想以高薪的方式讓布萊恩收為己用,但事實上,對於布萊恩這樣驕傲之大的人,就應該馴服他。
隻要讓對方意識到,他比他強,不難讓對方為他辦事。
“為什麽?是他做了什麽……讓你不喜歡的事嗎?”
該不會賀惟深也有對小孩兒動手的習慣吧?
那這對夫妻可真是渣到家了。
喬安年將郵件點擊發送,語氣不耐煩:“喬安年,你很囉嗦。”
“臭小子!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長記性是吧?喊年年哥哥!”
喬安年手摟過小家夥的脖子,要小團子喊他年年哥哥。
賀南樓當然不肯。
喬安年故技重施,把小家夥的腿給抬起來,脫了他的拖鞋,撓他腳底板。
賀南樓力氣敵不過,被撓得笑出聲。
小團子笑出聲,喬安年也就撓他撓得更厲害。
滿屋子都是小孩兒清脆的笑聲。
臥室裏,賀惟深躺在按摩椅上,一隻手捧著書,聽見兒童房傳出的笑聲,“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這段時間好像是越來越好了。”
張倩柔在清點明天去賀家老宅時,要帶的禮品,還有要給賀家每個晚輩的紅包,聞言,她柔聲道:“嗯。這段時間兩個人是相處得不錯。”
“挺好。”
張倩柔清點的動作一頓,聽不大出來,惟深是表麵上的意思,還是有別的什麽意思。
…
除夕這天,喬安年按照張倩柔的要求,換上一套小西裝,就連頭發也都被噴了定型水。
“我的寶貝真好看!”
張倩柔放下手中的定型水,牽著喬安年的手,來到房間的試衣鏡前。
喬安年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小外套,西裝褲子,別說,還挺帥氣。
“您今天也很好看。”
喬安年這句話並不是恭維,應該是今天要去賀家老宅的緣故,張倩柔今天明顯也打扮過。
頭發盤起,耳朵上戴著一對精致小巧的白色珍珠耳環,一襲黑色裙裝,把她白色的肌膚襯得跟雪一樣。
喬安年一直都覺得張倩柔是好看的,今天這麽一打扮,就更好了。
“媽媽老了,什麽好看不好看的。”
嘴裏雖然這麽說,看得出來,張倩柔還是因為兒子的誇獎顯得很高興。
喬安年觀察著鏡子裏的自己,他這具身體比剛穿過來時,臉圓了一點,好像……也長高了一點。
“年年,你是不是長高了?”
張倩柔看著鏡子裏都快到自己耳朵的少年,一臉驚喜地問道。
喬安年很是高興,看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這具身體真的在長高。不枉費他每天早睡早起,早晚牛奶一杯,還堅持鍛煉身體。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小樓那邊好了沒有。”
在喬安年他們從槐鎮回來的前兩天,周媽就已經請假回老家去了。
張倩柔原本先去的賀南樓的房間,隻是小孩兒堅持不要她換衣服,張倩柔不好勉強,想著年年肯定不知道怎麽弄自己的發型,也就先來了喬安年的房間。
…
喬安年去敲小團子房間的門。
手還沒敲下去,房間門開了,小家夥跟他一樣,一身黑色小西裝,瞧著像是同一個款式。
不一樣的是,他領口處是黑色的溫莎結,小家夥著是紅色的溫莎結,瞧著又可愛又帥氣。
喬安年跟逗小貓咪一樣,在小家夥的下巴處輕撓下,“艾瑪,這是誰家的小帥哥啊!”
賀南樓把他的手拍開。
主臥房間的門打開,賀惟深單手係著領帶,見到走廊上站著的一大一小,視線落在兩人同款西裝上,笑著說了句:“挺合適。”
也不知道是說兩個人的西裝合適,還是兩個孩子穿同樣的款式合適。
張倩柔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解釋道:“小樓跟年年往年的禮服都是不同家定做的,款式不一樣,效果也不大一樣,我就想,今年要不做一套一樣的。”
每年都是小樓做的是高定,年年隻是找普通的品牌,也因此,到了賀家,難免會有人說閑話。以至於每次回來,年年都要跟她鬧。
她也反省了下自己,往年她總是擔心和家人會認為她偏心,對小樓不好,但其實,哪怕她不想讓人誤會她偏心,也沒必要委屈年年,隻要兩個人都訂做一套一模一樣的也就是了。
賀惟深笑著道:“挺好,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種小事,你安排就好。”
張倩柔鬆了口氣,惟深不介意她給年年穿得跟小樓一樣就好。
出發前去賀家。
喬安年書裏見過作者對賀家老宅的描寫,知道賀家老宅是在江城富人區的半山腰,占地麵積很廣。
當黑色的勞斯萊斯開上山,駛進賀家宅院,又在宅院裏開了五六分鍾的車,經過兩排鬱鬱蔥蔥的樹木、竹林,才抵達一一棟舊式的洋樓前,喬安年才發現,還是他的想象力過於貧瘠了。
這已經不是宅院,完全是莊園級別的了好麽。
如果不是想到等會兒就要見到小團子那個極品爺爺,喬安年這會兒心情還是挺好的,就當是體驗一回山莊一日遊麽。
車在洋樓前的空地停下。
賀南樓望著眼前這棟洋樓,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裏。
上輩子,他既然能夠把賀端從家主的地位拉下來,取而代之。
這輩子……隻會更加不費吹飛之力。
…
下了車,司機從後備箱取出成堆的禮品。
賀惟深叫來老宅的傭人,幫著一起拿進去。
賀惟深跟張倩柔走在前麵,喬安年跟小團子走在後麵。
喬安年平時很少有機會能見到這麽有闊氣的洋樓,而且這棟洋樓多半不是仿的,應該有近百年的曆史了。
要不是周圍有傭人時不時地走過,喬安年還挺想拿手機把這棟洋樓拍下來,這可是真正的古跡啊!
賀家除夕宴是在晚上,這會兒才下午五點多鍾,還沒開席。
喬安年一行人到時,賀家在大廳裏坐著好些人。
賀惟深找了個沒背景,沒出身,還結過婚,帶了個孩子的小護士當女朋友這件事,別說在上流圈子裏,就是在賀家,都是一個笑料。
喬安年能夠明顯感覺到,當他走進客廳時,落在他跟張倩柔身上的各種異樣的目光,有奚落的、瞧不起的,厭惡的,當看見他身上穿的西裝跟小團子是同一款時,他們眼底的瞧不起,又變成了一種啼笑皆非的譏誚。
喬安年:“……”
這幫有錢人,就,真的還蠻懂怎麽不說一個字,就讓人難堪的。
“是七哥跟小樓回來了?”
“張小姐跟年年也來了啊。”
“七哥。”
“惟深,你今天怎麽到得這麽晚?最近忙什麽呢?”
“張小姐,有段時間沒見了,這段時間忙不忙啊?”
盡管這幫人的眼神令人不好受,見麵寒暄,禮數一點沒落下。
“我能忙什麽,不就混日子?年年,小樓,叫人。”
張倩柔被賀家的女眷給叫走了,賀惟深跟在家裏時差不多,唇角勾著笑,說話時語調仍然是懶洋洋的,讓喬安年跟賀南樓兩人過來跟家裏人打招呼。
賀家人喬安年一個都不認識,他在等著小團子開口,想著自己跟著叫也就是了,結果小團子一點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喬安年怕出錯,隻好統一“稱呼”一律是,“您好。”
“哈哈哈哈!安年這孩子有意思。以前見到我們不是都親親熱熱地喊叔叔或者伯伯,今年怎麽含蓄了這麽多?是孩子大了,害羞了?”
喬安年幾乎可以想象,當原身親親熱熱地喊這些人叔叔伯伯,這些人心裏頭壓根瞧不上原身的場景。
上趕著總歸是容易掉價的,何況,對於這幫天之驕子而言,原身的出身太不夠瞧了。
“年年,帶小樓去玩吧。”
賀惟深在家裏不怎麽管孩子,到了這兒,也一點沒有要管的意思,哪怕賀南樓就沒開口叫過人,他也把手一揮,讓喬安年帶賀南樓去玩。
喬安年對這老宅壓根不熟,除了大廳的大門朝哪兒開他知道,其他的他一律都不知道,他怎麽帶小團子去玩啊?
不過能有機會離開這裏一會兒,也挺好。
“惟深,你還真放心那小子帶小樓去玩啊?”
“惟深,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出來,喬安年那小子種壞著呢。”
“這可是在我們賀家,給喬安年一百個膽子試試,看他敢不敢耍他的那點小聰明。”
兩個孩子一走,談話的內容可就遠沒有剛才那麽和氣。
賀惟深看著手牽手一起離開的兩人,全程未置一詞。
喬安年可有的,可未必隻有一點小聰明……
…
“那些是不是都是你親戚家的小孩兒啊?你要不要去跟他們一起玩?”
賀惟深讓他帶小團子去玩,這畢竟是上人家府上來做客,他又不是賀家的孫子,喬安年哪裏好意思亂跑。
他牽著小團子離開大人聊天的中心地帶以後,聽見偏廳裏一群小孩兒的笑鬧聲,尋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一群小孩子在偏廳玩,就問小團子要不要一起加入他們。
小孩子最吵鬧,有什麽好玩的。
小家夥的臉上隻差沒寫著“無聊”兩個字。
喬安年:“……”
行吧。
喬安年在車上喝了挺多開水,這會兒就有點想上洗手間。
“小樓,你爺爺家洗手間在哪兒啊?我有點急,你趕緊,帶我一塊,我快憋不住了……”
說著,不由分說地拽上小團子的手,讓他帶自己去。
好在,洗手間不遠。
從洗手間出來,喬安年整個人是輕鬆又暢快,就連腳步都是輕快了不少。
就是腳步太輕快了,在回大廳時,一下子沒注意前麵有人,差點撞了上去,幸好他及時停住了腳步。
“這不是張小姐家的孩子麽?小樓也在啊。來,小樓,到爺爺這裏來,讓爺爺看看,我的小樓長高了沒有。”
???
爺爺?
喬安年抬起頭,他望著眼前這個麵容和善,笑眯眯地望著他跟小團子的老爺子。
這人就是小團子的極品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