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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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年走上前。
“你都聽見了?”
“嗯。”
對話才開了個頭, 竟然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再繼續下去的意思。
喬安年腦子裏,驀地蹦出“相顧無言”這四個字。
他們兩個人這麽麵對這麵,無話可說, 喬安年倒也沒覺著尷尬,心裏不好受倒是真的。
小樓這才回來多久……
他不好主動提起提前出國的這個話題,怕就像是他媽說得那樣,小樓又誤會,以為他巴不得他早點出國。
再找別的話題,好像又有點刻意。
賀南樓轉身,往房間走去。
喬安年心底頓時一陣緊張, 看著小孩兒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這才鬆一口氣。
說明小樓應該沒生氣, 至少……沒那麽生氣?
喬安年也隨之進了房間, 隨手關上房間的門。
小孩兒背對著他站在衣櫃前,應該是在拿換洗的衣物。
喬安年走上前, “其實也沒什麽, 當年是你的學籍在賀叔手裏,出不出國都由不得你。這一次資料什麽的反正都在你自己手裏, 你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主。要是賀叔擔心你的危險, 那咱們就待在家裏,哪裏都不去就是了。”
這話說的, 喬安年自己都第一個不相信。什麽擔心小樓的安危, 賀惟深就不可能操那份心。
不過,喬安年後半句是沒有一點參假。
賀惟深不操那那份心, 喬安年卻是真的擔心。
他始終記得, 書中小樓的綁架案就是發生在小樓十六歲這一年。
他擔心, 綁架案這個主線劇情該發生, 還是會發生。
所以小樓回國的這幾天,哪怕小樓就是在小區晨跑,他也會騎車跟在後麵,或者一起晨跑,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小樓落單。
要是像張倩柔所說的,因為銀天廣場有人墜樓,又因為網友認出他跟小樓兩個人,導致銀天有人墜樓這件事的熱度居高不下,令銀天實際投資人,小樓的伯伯還是叔叔什麽的受了損失,以至於對小樓懷恨在心,可能會對小樓出手。
大不了,接下來小樓留在國內的時間,他就不出門了,每天跟小樓在別墅裏活動,反正他也正在放暑假,沒什麽事。
賀南樓手裏拿著衣物,轉過身:“這次學聰明了?”
喬安年一開始沒聽明白,怎麽叫他這次學聰明了,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味兒來。
他媽說得果然沒錯,小樓是還記著三年前他主動問他什麽時候出國的事兒呢。
虧得他這次學聰……
呸!
他這次本來就打算著讓小樓自己打主意,沒有要擅自替小樓決定的意思!
喬安年吐槽他:“……你這心眼,是芝麻做的吧?”
賀南樓:“納米做的。”
喬安年:“……”
…
這天晚上,喬安年睡得不是安穩。
他夢見白天的場景。
夢見自己在跟小樓逛商場,結果人群忽然尖叫,抬頭,眼前掠過一道人影。
身體無意識地顫了一下,喬安年從夢裏驚醒了過來,忽然發現小腹那裏有點沉。
喬安年睜開眼,窗簾是拉著的,當然什麽都看不見。喬安年伸手摸了摸,掌心觸碰到一片結實的溫熱,是小孩兒的手臂。
時間真的很神奇。
當初那麽小小的一團,小胳膊小腿的奶團子,現在竟然都已經是半大的少年了。
小樓的睡眠倒是跟小時候一樣,好像沒怎麽變過,白天發生這麽大一件事,晚上竟然也還能睡得這麽穩。
喬安年張開母指跟食指,在小孩兒手臂上稍微圍了一下,竟然沒能圍住。
喬安年挺意外,小樓看著挺瘦,沒想到手臂也沒輸他多少。現在是孩子還小,等再稍微大一點,不僅身高上要超過他,估計手臂也要比他粗了。
小孩兒的手臂動了動,喬安年還以為橫在他肚子上的手臂總算要拿開了呢,結果也不知道小樓夢見了什麽,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喬安年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他打了個嗬欠,漸漸地有了睡意。
…
喬安年昨天晚上沒怎麽睡好,第二天生物鍾還是在七點前就醒了。
小孩兒還在睡。
喬安年起床時的動作盡可能地放輕,又替小孩兒把隻到腰際的被子往上挪了挪,這才下了床。
喬安年打著嗬欠下了樓,聞見咖啡的香氣,這才想起賀惟深昨天晚上回來了。
沒想到賀惟深竟然還在家,他還以為賀惟深昨天晚上不會在家裏過夜。
喬安年因為打哈欠而抬起的手伸到一半,又給放下了,他走上前,跟賀惟深還有張倩柔兩個人說了聲早安。
喬安年平時也是這個點起床,不像賀南樓,因為倒時差,睡到中午也是常有的事。
張倩柔已經提前把早餐給他擺好,見他起床了,招呼他過來吃早餐。
視線不經意間瞧見他眼底的兩圈青色,吃了一驚:“你也早,怎麽黑眼圈這麽深?昨天晚上沒睡好 ?”
喬安年拉開餐椅,又打了個嗬欠:“沒有,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夜裏就沒怎麽能睡著。”
張倩柔的眼神裏還透著擔心。
喬安年看著已經穿戴整齊,化著淡妝的張倩柔,笑著道:“媽您不用擔心我,您是不是該去上班了?您盡管去上班,等會兒小樓起來了,我會讓他自己熱早餐的。”
別看喬安年平時什麽都替小孩兒弄妥當,像是一日三餐這些力所能及的這些事,他是隻要小孩兒能做,他就會放手讓小孩兒自己去做,絕不會溺愛。
張倩柔上班的時間的確快到了,“好,那媽媽先上班去了。”
走之前,張倩柔朝賀惟深拘謹地笑了笑,也跟賀惟深說了一聲,後者則以微頷作為回應。
張倩柔拿起放在客廳的包,上班去了。
喬安年就沒見過比張倩柔跟賀惟深這兩個人還要疏離的戀人的。
說是戀人,更像是有名無實的契約戀人。
喬安年才剛坐下,咬了一口三明治,就看見賀惟深喝完咖啡,施施然站起身。
見狀,喬安年趕緊把嘴裏的三明治可勁地咽下,他放下手中隻被他咬了一口的山明知,起身推開餐椅,“賀叔——”
賀惟深停住腳步,他轉過頭,他的手裏端著咖啡,唇角勾著笑,語氣很是客氣:“安年,怎麽了?有事情找我?”
喬安年:“……”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跟小樓進門時,客廳裏飄著的是跟今天早上一樣咖啡的香氣,他簡直要以為賀惟深昨天晚上喝的是酒,要不然怎麽就過了一晚上,好像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似的。
他就不信,賀惟深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喊住他是為了什麽。
喬安年也沒跟賀惟深打什麽太極,“賀叔,昨天晚上你跟我說的事,我覺得還是得尊重小樓自己的意見。”
他沒說得太過直白,反正,他能肯定賀惟深不可能聽不懂就是了。
“安年,一直以來,在我眼裏,你都是一個特別懂事的孩子。我以為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種“高規格”的誇獎,可能對原身管用,對他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喬安年聽後一點也沒有窘迫,他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賀叔您高看我了。”
賀惟深淺歎了口氣:“可惜了。本來,我想再讓你們再多個兩三天相處的時間也不壞,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可以了呢。“
喬安年聽後頓時一陣無語。
是他以前跟賀惟深交談的程度不夠嗎?為什麽,他忽然覺著賀惟深這人茶裏茶氣的?
就是每一句都特別令人無語的程度。
喬安年直接把話給挑明了問:“賀叔的意思是,如果小樓不提前走,您就會強行押他上飛機嗎?”
“我當然希望事情不至於發展到那一步。”
賀惟深竟然沒有否認?!!!
就離譜。
賀惟深:“喔,對了,小樓是還在睡嗎?那你現在可以去把他叫醒了。”
說完,不疾不徐地上了樓。
喬安年警惕地盯著賀惟深的背影。
賀惟深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不會是上午就要押小樓去機場吧?
小樓現在人在家裏,賀惟深難不成還能派人到家裏來,強行把人給帶走?
鑒於賀家除了小樓,每個人都不太正常的樣子,賀惟深的身影從二樓轉角處一消失,喬安年就趕緊上了樓。
小孩兒還沒醒,喬安年隻好把人給叫醒,“小樓,醒醒,醒醒!”
賀南樓警覺地睜開眼。
喬安年被小孩兒睜開眸子的那一瞬間的冷意給微微吃了一驚。
意識恢複清明,賀南樓眼底的冷意褪去,他的眼底,又恢複了往日派漠然的模樣,他的腦袋靠著喬安年的肩膀,開口時聲音帶著還沒有睡夠的慵懶:“困。”
喬安年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那你再在我肩膀上趴一會兒,眼睛閉著,聽我說就行。”
喬安年把他剛才跟賀惟深兩人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喬安年跟小孩兒一塊分析:“你說,賀惟深的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是嚇唬嚇唬我呢,想騙我勸你早點出國,還是他真動了真格的,你要是不提前走,他就綁了你去?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是他可以派人綁你上飛機,過程當中,你也不可能一點反抗也沒有啊。如果你在機場上鬧起來,到時候事情鬧大,賀家不是又要上一回熱搜了麽?”
賀南樓:“他有私人飛機。”
賀惟深肯定會把他不配合的因素給考慮在內,所以如果他是認真的,那麽大概率當然不會選擇公共運輸交通工具出行。
喬安年:“……”
是他格局小了。
賀南樓坐直了身體,下了床。
喬安年關心地問道: “怎麽了?不是說困麽?要不你在床上躺會兒?總不至於你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賀惟深的人就把你給帶走了。”
賀南樓聲音很冷:“沒什麽不可能的。”
賀南樓眸光轉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知道,賀家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有多不惜一切手段。
因為,他也是。
賀南樓:“有興趣在外麵住一段時間嗎?”
憑借多年的默契,喬安年一下子明白了小孩兒的意思。
哪怕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喬安年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嗓音:“你是想……偷溜,去到一個賀惟深找不到的地方?等過往暑假再回來?”
賀南樓點頭,證實了喬安年的猜測,“我們可以去找布萊恩,讓他以他的名義給我們在映山度假村,開兩個房間。那附近有個水山樂園,出海也方便,可以玩得項目也多,風景宜人,是很多攝影達人打卡的地方。”
前麵幾句都是鋪墊,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映山度假村是這段時間才開發的,現在還隻是試運營階段,人不會太多。
賀南樓很清楚,他現在手上暫時還沒有能夠跟賀惟深抗衡的力量,不想要被賀惟深擺布,不能硬碰硬。
避開,是最好的方式。
意氣用事,從來就不會是他的選擇。
喬安年瘋狂心動,但是……
喬安年試探性地問道:“唔?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布萊恩隻是你的一個學長而已?”
讓一個普通學長幫自己訂度假村的房間,還包括他這個家屬?
這種關係,是不是已經超過一般的師兄弟了?
賀南樓:“我幫過他一個忙,隻是借由他的名義而已。”
如果是小樓幫過對方的話,那讓對方幫忙訂一下度假村的房間,的確不算是過分。
人情兩清,以後兩個人的牽扯自然又淡了一點。
挺好。
反正他會跟著一起去,喬安年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小樓跟那個布萊恩能有什麽。
喬安年現在更加擔心的是,他們現在出門,安不安全?
他這段時間的確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人士在跟蹤他們,但是他畢竟也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
他別的不怕,就怕小樓一旦離開了小區,被綁架的係數會加大。
小孩兒去洗漱去了。
喬安年很是犯愁。
留在家裏吧,可能會被賀惟深的人給綁上飛機,要是他跟小樓兩個人出去吧,小樓又有一定的可能性遭遇綁架……
兩權相害取其輕,相比之下,是不是還是出國相對安全一點??
…
“偷溜”這件事,宜速不宜緩。
賀南樓洗完漱,兩個人決定立即就走。
簡單地收拾了下衣物,每個人背了個旅行雙肩包就打算出門。
順利地出了門。
估計是賀惟深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會跑。
喬安年遙控解鎖,他沒有急著上車,而是拿過小孩兒肩上的雙肩包,“來,先把包放——”
“有人跟著我們。”賀南樓聲音壓得很低。
喬安年心底頓時一提,“現在要怎麽做?”
“對方就在我們三點鍾的方向,你把我肩上的包甩出去,之後,你快速上車,把你的包扔給我,盡可能地拖住他們,爭取上車時間。我數到一,你就扔出去。”
獨棟別墅,鄰居都隔得比較遠。
求助於賀惟深,估計也不管用,別墅的隔音設備很好,賀惟深根本不會聽見。甚至,他連賀惟深現在是不是還在家裏他們也不清楚。
天氣這麽熱,又早就過了晨練的點,白天根本沒什麽人出來。
這個時候喊是沒有用的,隻能先想辦法自救!
小孩兒的聲音很是冷靜,這無疑大大緩解了喬安年的緊張感,“好!”
“三、二……”
在賀南樓數到“一”的那一刻,喬安年迅速地取下他身上的雙肩包,看準身後的人,用力地扔了出去,在對方的行動被他扔出去的雙肩包受阻時,他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解下他的雙肩包,扔給小孩兒。
“嘭”地一聲,當喬安年扔出雙肩包之後,車門被從外麵用力地甩上。
“走!”
喬安年眼睜睜地看著小孩兒被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給抓住。
他立即意識到,什麽拖延時間,爭取上車,根本就是哄他的!
小樓是拿他自己拖延時間!
喬安年也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這四個打扮成保安的樣子的人肯定不是賀惟深的人,因為如果是賀惟深的人不需要特意打扮成保安。賀惟深是業主,他想叫他的人進來小區,這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這麽費周章!
也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麽混進來的!
喬安年沒想到的是,小樓不知道什麽時候學的拳腳功夫,四個人,一時間,竟然也沒能製服得了他。
喬安年看準機會,腳踩油門,他往其中兩個抓著小孩兒的保安撞了過去。
當然不是真撞。
出於求生的本能,那兩個保鏢分別往邊上躲開,喬安年停車,降下車窗,兒對小孩兒大喊:“快,上車!”
賀南樓打開車門。
喬安年顧不得指責賀南樓剛才糟糕透頂的辦法,他叮囑小孩兒把安全帶給他係後,飛快地將車子開出別墅的停車場。
賀南樓一直注意車後的動向:“他們跟上來了。”
喬安年也從後視鏡看見了,小區裏,速度注定不可能太快,太快容易出事故。操蛋的是,他們在車內,也沒辦法讓人知道他們出事了,隻能這麽一路被跟著。
喬安年:“要不要先報警?報警的話,他們的車牌就會被攔下來了。”
賀南樓手裏握著手機,“我現在報警,你直接把車開去警局。”
喬安年眼睛一亮!
妙啊!
隻要報了警,對方的車輛就會被警方實時監控。而且對方如果一直跟著他們後麵,最後卻被他們給引去警局——
漂亮!
喬安年立即語音導航,去最近的警察局,賀南樓撥打報警電話。
車子開出小區。
這附近就有一個警局,隻有十分鍾不到的距離。
紅綠燈,喬安年停在路口,等著口燈變綠。
忽然,前麵一輛麵包車直直地朝他開了過來。
“小樓,抓住扶手,坐穩!”
喬安年隻來得及對後坐的小孩兒吼了這麽一句,他連忙調轉方向盤,避開前方看起來似乎失控的車子。
“嘭”第一聲,車子撞上護欄。
安全氣囊彈開。
喬安年肋骨被撞得生疼,巨烈的撞擊更是令他頭暈、想吐。
意識到自己沒辦法撐太長時間,喬安年甚至沒辦法轉過頭,去看小孩兒的情況,他用盡全部的力氣,“小樓,快,快跑……”
…
疼。
身體好像被人隔著麻木袋給痛揍了一頓。
哪兒哪兒都疼。
怎麽回事?
為什麽他的身體會這麽疼?
“喬安年,喬安年,醒醒……”
聽出小孩兒聲音的那一刻,喬安年昏迷前所有的記憶一下子襲向他。
昏迷前遭遇過強烈的撞擊,令喬安年的記憶並不完整,他隻是勉強記得,他開著車,小樓坐在他的車上。他們好像在躲著什麽人,因為他能夠感覺到,他自己的意識處於一種非常緊張的狀態。
之後,他好像就他昏過去了。
等等,他昏了過去,小樓,小樓呢?
小樓有沒有事?
眼皮很沉,喬安年還是努力地,費勁地撐開了眼皮。
暗。
這種暗,不是夜裏關了燈的那種暗,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沒有一點光。
“小樓,是你嗎?小……”
“噓——”
“是我。”
“小樓,你在哪裏?”
這個時候,喬安年總算明白,為什麽小樓被綁架以後小時候的幽閉症會發作。
這種不見一點光亮的闃黑,太令人心裏發慌了。
喬安年在黑暗中摸索的手被握住,“我在這裏。”
喬安年立即雙手激動地緊緊地握住小孩兒的手,小樓,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除了腦袋,還有胸口那一塊,其他地方確實還好。
喬安年不放心,把小孩兒從腦袋,到小腿給都給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摸到什麽粘稠,更沒有聽見小孩兒喊疼,估計是沒受皮外傷。
他們應該還是被扔在了房間的地板上,因為他摸到了木質質感的地板。
地板並不幹淨,想也知道,綁匪既然拿這個房間關他們,就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好地方。事實上,房間裏也確實散發著一股不太好聞的氣味,跟他指尖摸到的灰塵,得到的信息是一致的。
小樓有潔癖,這裏又這麽黑,這會兒心情指不定多崩潰,喬安年摸著小孩兒的腦袋,讓小孩兒躺自己腿上,盡可能地讓孩子舒服一些,“小樓,別怕。我出門前,戴了你給我設計的那塊手表,現在警方肯定已經根據報警信號綁定的定位,在找我們了,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會有事的,”
像是在安撫小孩兒,又是在說服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