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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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過節, 喬安年都會給小孩兒一個壓歲包。
    今年也不例外。
    跟往年一樣,也是早早地就去銀行取了全新的現金,裝在簇新的紅包裏。
    窗外的煙花, 比任何時候都要密集。
    床上的兩個人擁吻著,簇新的紅包被隨意擲在了淺灰的床單上。
    在晚會主持人熱情的聲音中, 新年的鍾聲被敲響。
    除夕辭, 春節至。
    …
    昨天晚上精力消耗得太多,喬安年睡到中午才醒。
    窗簾拉得很密實,房間昏暗。
    喬安年張開眼, 轉過頭,沒在床上看見小孩兒。
    喬安年眼露疑惑,這大過年的,小樓起這麽早的嗎?
    拿起床頭的電子時鍾看了看,才發現, 是自己睡得死, 太沉, 時間是一點也不早了,都快12點了。
    喬安年生物鍾向來醒得很早,就算是宿醉, 也沒有一睡就睡這麽長時間的。
    穿上拖鞋,喬安年去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一下子就灑了進來。
    冬天看到太陽, 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一件事。
    喬安年彎了彎唇, 嘶——
    他的嘴巴怎麽這麽疼?
    喬安年食指輕碰著自己的嘴唇,一頭霧水地走到盥洗台前。
    臉上輕鬆的表情, 在看見盥洗台鏡子裏的自己時, 陡然轉為錯愕。
    他的嘴, 是被啃了吧?
    無論是上唇,還是下唇,都有好幾處破了口。
    但凡他昨天晚上,稍微去照了眼鏡子,他後麵都不可能縱容小樓繼續霍霍他!
    這也啃得太厲害了!
    喬安年先是去了賀南樓房間,沒見到房間。
    他下了樓。
    兩個人在樓梯口處,打了個照麵。
    一個上來,一個往下。
    喬安年沒見到人時,還想著等見了人,一定要好好教育一通。
    這會兒,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他卻一點也沒了先前的念頭。
    喬安年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對於早上醒來沒見到小孩兒人這件事,多多少少有一點點,小小的不開森。
    畢竟,昨天晚上兩人才確定關係,醒來的第一眼,當然是希望對方就躺在自己邊上。
    小孩兒還穿著還是昨晚上他買的那套新年睡衣。
    睡衣的領口跟他身上穿的這套一樣,都敞得特別開。
    昨晚上他全程不在狀態,這會兒他才發現,小樓穿這一套,欲得要命——
    領子低到胸口的位置,露在外麵的肌肉結實而又勻稱,特別性感。
    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征服欲。
    喬安年不太有。
    他這個人性格裏,就沒有什麽攻擊性。
    此時此刻,喬安年才意識到,不是他沒有,是之前從來沒有人激起過他骨子裏男性對於喜歡的人,那種天然的征服欲。
    就像現在,他就特別想要把人給壓|身下。
    賀南樓走近,“在看什麽?”
    喬安年回答得特別坦誠,一點也不帶遮掩:“看你。”
    賀南樓微愕。
    喬安年特別喜歡看小孩兒這一瞬間錯愕的表情。
    嘴上的傷還沒好,昨晚上的教訓被他給完全拋在了腦後,喬安年一隻手撫上賀南樓敞開的衣領,另一隻手按在他的後脖頸,吻了上去。
    …
    賀南樓結束親吻時,喬安年意猶未盡。
    他睜開眼,眼底有未散的情|欲以及幾分茫然。
    賀南樓恨不得把人給糅進骨髓裏,想要讓這個人在自己身下求|饒,哭泣。
    他在心底抗衡著隻的殘|虐,食指碰了碰喬安年的唇,“裂開了。”
    喬安年耳尖一紅。
    色|令智昏,要不得。
    賀南樓:“肚子餓不餓?”
    喬安年的肚子配合地叫了幾聲。
    他睡到中午醒,這個時候肚子自然是餓的。
    “你點了外賣了?”
    小樓不喜歡下廚,會的那幾樣也十分有限,肯定弄不成一頓午餐。
    “嗯。”
    賀南樓剛才上樓,就是為了看喬安年醒了沒有,喊人下來吃午飯。
    “今天是初一,外賣是不是很貴?”
    他記得,他那會兒,每年隻要是過春節,基本上就很難點到外賣,店鋪幾乎是全關著的。
    就算是偶爾有一兩家店是開著的,價格也比平時翻了好幾倍,貴的他根本舍不得點。
    賀南樓一手搭在喬安年腰間,摟著他一起下樓:“不缺錢。”
    喬安年:“……”
    倒,也是。
    …
    喬安年嘴唇破了口,喝個水也疼。
    隻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飯菜,就這,一個不小心碰到傷口,疼得他直抽氣。
    喬安年在心裏下定決心,絕對不可以再放|縱自己。
    至少,在他嘴唇的傷口好之前,不可以再親了。
    結果,飯後,不知道怎麽的,吃著水果,兩個人在沙發上又親起來了。
    好像是他給小樓喂了一顆葡萄,小樓從他指尖咬走葡萄,他的腦袋就湊過去了?
    老房子著火,太要命了。
    一個不經意地對視,都能輕易走火。
    大年初一、初二,兩個人不用上班,也不需要走什麽親戚,基本上就是這麽黏黏糊糊的一個狀態。
    以至於,一連兩天,喬安年的嘴唇一直處於破口的狀態,沒有好過。
    這種狀態持續到大年初三。
    張倩柔初一、初二白天都有值班,因此,給張父、張母拜年,就安排在了初三這天。
    這一次,張倩柔的男朋友郭遠新這一次也會陪同張倩柔一起回老家槐鎮。
    喬安年需要開車載賀南樓先一起去張倩柔所在的小區,四個人碰頭,再分別開兩輛車,一起出發回槐鎮。
    往年,都是賀惟深的司機載張倩柔、喬安年以及賀南樓回槐鎮。
    今年得喬安年他們自己開車回去。
    從市區回槐鎮,需要開一個多小時的高速,算上市區跟下了高速抵達槐鎮所用的時間,單程需要兩個多小時。
    喬安年不是第一次上高速,也不是第一次開長途,張倩柔卻是不放心。
    加上郭遠新昨天晚上夜裏還做了一個手術,不宜長時間駕駛,於是,在下高速前的一個服務區,兩輛車開進服務區休息。
    郭遠新的車子跟在喬安年後麵,喬安年在停車場停下,他也在邊上找了個空位。
    春節這幾天,天氣一直都很不錯。
    高速休息區,不少人都從車上下來活動,活動,順便曬下太陽。
    喬安年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肩膀跟腰也很酸疼,也從車上下來,活動活動下身體
    張倩柔剛好從副駕駛的座位下來,母子二人打了個照麵。
    “年年,你的嘴唇怎麽了?”
    之前在小區會合,張倩柔隻是簡單地坐在車內的喬安年打了下招呼,也沒仔細看。
    現在,麵對麵的距離,她才看見喬安年唇上的那幾個小破口。
    喬安年這兩天跟賀南樓兩個人在家裏,沒羞沒臊的,這會兒當著母親張倩柔的麵,多少還是有點羞臊。
    他忍不住拿手去碰嘴唇的衝動,含糊地道:“上火了。”
    張倩柔是當護士的,又是過來人,是上火,還是被牙給磕破了,她還是能夠區別的。
    她懷著期待,試探性地問道:“年年,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喬安年心尖一跳。
    談戀愛才兩天,就被家長識破,可還行?
    小孩兒朝他看了過來,喬安年臉頰一熱,卻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嗯,是談了。”
    張倩柔一臉高興地道:“真被媽媽給猜對了啊?之前怎麽沒聽你提過?”
    郭遠新從車上下來,剛好聽見母子兩人的對話:“安年談戀愛了啊?這可是喜事一樁啊。恭喜,恭喜。”
    喬安年向郭遠新道了謝,他輕“咳”了一聲,瞥了眼身邊的小孩兒:“也就是這兩天才確定關係,沒來得及跟您說。”
    這麽多年,除了原先一塊玩的那幾個孩子,像是若依跟雲溪,張倩柔,張倩柔從來沒見兒子跟哪個異性走得特別近過。
    忽然就聽說談了一個,自然是喜出望外。
    他理解地點點頭:“嗯,女孩子矜持。追女生嘛,總歸是要多花點時間還有耐心的。趁著這兩天放假,多約人家女生出來玩啊。”
    喬安年心說,還玩呢。
    再玩下去,他可真要都快要玩虛脫了。
    休息得差不多,一行人重新上路。
    下高速,去往槐鎮的路,由賀南樓替換喬安年開車。
    賀南樓坐到駕駛室,手握在檔位上時,手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握住。
    喬安年握住小孩兒的手,“小樓,我之前沒想過跟你能成。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可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寫寫代碼,要是時間多,就去旅行,拍照。服務區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媽對同|性戀的接受程度。
    大過年的,不好給她添堵。等過段時間,過段時間,我會找個機會,主動跟我媽說清楚,我談的是男朋友,不是女朋友。等到她差不多接受我喜歡男孩子的這件事了,我再告訴她,我跟你在一起的事。”
    賀南樓知道,喬安年不是原主,張倩柔嚴格意義上,不是他的母親,不過他也十分清楚,張倩柔在喬安年心目中的位置。
    他反握住喬安年的手,拇指在他的虎口處摩挲,微垂著視線:“如果她不接受呢?”
    喬安年湊過去,在小孩兒眼瞼上親了一口:“接不接受,都是她的自由。就像是選擇跟你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
    如果不能達成共識,那就彼此尊重好了。
    何況,他也了解張倩柔的性格,不是那種會行事極端的人。
    …
    喬安年察覺到抓著他腕骨的手有點用力時,還是遲了一些。
    眼前的光被遮住,喬安年的嘴唇又被銜了去。
    隻是兩天的功夫,小孩兒的吻技簡直隻能用突飛猛進來形容,已經不會再動不動就咬破他的嘴唇。
    是他們親吻的頻率太多,導致傷口完全沒時間愈合,才會兩天多了,反反複複的都還沒好。
    服務區人來人往。
    喬安年能夠清楚地聽見,小孩兒跑過的聲音,朋友間相互打招呼、聊天的聲音,這令他多少有點緊張。
    尤其是,郭醫生的車就在他們旁邊。
    他們遲遲沒有走,他媽媽一定會奇怪是怎麽回事。
    喬安年在賀南樓肩上推了一下,“先,先開車。”
    不然等會兒他媽該下車問他們是什麽情況了。
    喬安年話聲剛落,就聽見放在中控台的手機響了下。
    張倩柔發來語音:“年年,怎麽了?你跟小樓兩個人,怎麽還沒跟過來?”
    喬安年連忙按住對話框,回道:“沒事,剛剛我一時間想不起來把手機放哪兒了,找了下。”
    張倩柔:“那就好。你郭叔先開出服務區了,你跟小樓兩個人跟上。”
    喬安年:“好。”
    …
    一行人從早上九點多出發,出高速路時,大貨車跟小車追尾,堵了一段時間,
    抵達槐鎮時,也就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了一些。
    張父、張母跟往年一樣,早早地就等在門口。
    車子才拐進路口,喬安年遠遠地,就看見兩位老人,站在屋前。
    賀南樓車子才剛剛停穩,喬安年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開門下了車。
    “外公、外婆!”
    給了兩位老人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笑得兩位長輩合不攏嘴。
    賀南樓在屋前停好車,走上前。
    張父一見到小孩兒,就背著手,微仰著腦袋,笑嗬嗬地問道:“小樓,你今年是不是又長高了啊?”
    喬安年也跟老人一塊轉過頭,去看賀南樓:“沒有吧?外公,小樓都一米八|九,不用再竄個了。”
    再長高,竄到一米九幾去,他接吻都得稍微踮一踮腳,那他可太累了。
    張母笑著附和:“我看也夠了。你看,小樓現在比年年,都要高出半個腦袋了。”
    喬安年嚴謹地糾正:“沒有高我半個腦袋,我可是有到小樓眉眼這,眉眼這算是半個腦袋麽?隻能算是不相上下。”
    當哥哥的大概就是這樣,設麽都不想輸給弟弟,尤其是身高這方麵。
    老人哪裏知道喬安年的勝負欲,不僅僅是基於他比賀南樓年長。
    張母寵他,拉著他的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年年說得對,是外婆說錯話了。我們年年啊,跟小樓是不相上下。”
    郭遠新是第一次前來張家拜訪,又是春節這樣重要的節假日。
    他手裏拎著大袋小袋,走上前,禮貌地同兩位長輩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
    “我不是跟倩柔說了,讓你人過來就好,怎麽還帶了東西過來?是不是倩柔沒跟你們說啊?”
    張父、張母先前去張倩柔工作的醫院時,是見過張遠新的,老人對張遠新可比對賀惟深滿意多了。
    一個是,醫生這個工作穩定,第二個,兩位老人也知道郭遠新追女兒追了很長時間,最重要的是,兩個人才剛交往不久,郭遠新就肯跟女兒一起來拜訪他們老兩口,可見對待這份感情是真的用了心了。
    哪裏像賀惟深,這裏就沒見來過。
    張倩柔走了過來,神情有幾分委屈,語氣卻又有著幾分甜蜜,“我說了,我怎麽但是遠新說,今天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又是大過年的,他不好意思空手來。”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張母的這一句似玩笑又似認真的調侃,反倒是令張倩柔跟郭遠新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鄰居路過,見到張倩柔一家站在門口,邊上還站著一個麵生的男的,上來熱情地跟張家一家人攀談。
    …
    喬安年帶著小孩兒先進屋。
    還沒踏進屋子裏,就聽見嬰兒的哭聲。
    原來,今天張家大兒子張宗平,也就是喬安年的舅舅一家人也在。
    女兒一家去女婿家拜年去了,今天隻有張宗平一家在。
    喬安年聽見的嬰兒的啼哭聲,就是他表哥張子驍的兒子,現在才四個月大。
    屋子裏,張子驍在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泡奶,一下子奶粉灑出來了,一下子水溫又不夠的,妻子則是抱著孩子在哄,把小孩子在懷裏晃,姿勢並不熟練,不耐煩地催著丈夫快一點。
    喬安年並不喜歡他的這位表哥。
    原著裏,原身就是聽了這個表哥的慫恿,認為賀家的財產也理應有他一份,千方百計地跟小樓作對,給小樓下藥,結果反而害了他自己。
    隻是他穿的時間點比較早,張子驍還沒有轉去江城念書,表兄弟兩人沒機會熟稔起來,因此,這些年他跟張子驍始終沒什麽往來。
    把錯都推給張子驍固然不公平,畢竟原身自己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隻能說,在小孩子還沒有形成正確的三觀之前,交友真的太重要了。
    像是張子驍這種,隻會從原身那裏哄錢,還慫恿原身犯罪的“狐朋狗友”能離多遠,就多遠。
    廚房裏,喬安年的舅舅張宗平在忙乎著燒菜,顧不上這對小夫妻。
    小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漲得通紅,喬安年走過去,對孩子媽媽道:“我試試?”
    張子驍是今年年中才奉子成婚,孩子媽媽沒見過喬安年,竟然一聽喬安年說讓他試試,一點不帶猶豫地把孩子給遞了過去。
    喬安年:“……”
    這對夫妻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喬安年小時候帶過弟弟妹妹。
    他知道,小孩子哭,未必是餓。
    也有可能是受到驚嚇,或者是,尿包滿了。
    喬安年在小孩兒的屁股上摸了摸,尿包鼓鼓的,隱隱還聞到臭味。
    他算是服氣了,難道這對父母就都沒聞出來,他們的寶寶拉粑粑了?
    喬安年管孩子媽媽要了一片尿包,去了張父、張母在一樓的房間。
    “寶,你就別跟過來了,小寶寶拉粑粑了,能熏翻你。你在屋外等著我。”
    賀南樓聽說小寶寶拉粑粑了,臉色立即變了變。
    喬安年疑心,小孩兒沒拔腿就跑,已經給足了他麵子。
    沒要不是小寶寶哭得撕心裂肺的,喬安年隻怕會笑出聲。
    床上,喬安年給孩子換了尿不濕,又用濕紙巾擦了小屁屁,把褲子給小寶寶重新床上。
    喬安年抱起小孩子輕哄了幾下,小孩子睫毛上還蓄著淚呢,可能是小屁屁終於舒服了,總算是不哭了。
    喬安年把垃圾袋給箍了,一隻手抱著小寶寶,一隻手把垃圾袋拿到外麵的垃圾桶給扔了。
    聽見吮吸的聲音,喬安年轉過臉,瞧見小寶寶手裏抓著他羽絨服的拉鏈,在那裏吮吸地正香。
    喬安年哭笑不得:“……寶,這個不能吃,乖啊,吐出來。”
    喬安年抱著孩子往回走,跟聽見他聲音,走過來的賀南樓打了個照麵。
    小孩兒臉色很沉。
    喬安年:“……”
    喬安年懷裏還抱著小寶寶呢,不好哄小孩兒,隻好先把孩子還回去。
    賀南樓跟著他,一塊回到偏廳,對手裏拿著奶瓶,看著喬安年抱著孩子回來,還在一旁隻知道呆呆地看著的張子驍冷聲道:還不把你的孩子抱過去?“
    “噢,喔。”
    張子驍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那麽聽話,反正一聽賀南樓的語氣,就下意識地照做了。
    “你能不能抱好一點?你這樣會摔了他的。”
    喬安年對人一向溫和,此刻看著張子驍抓著孩子的一隻手臂就要抱過去,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有些人,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為什麽要生孩子呢?
    張子驍也沒生氣,他抱過孩子,嘿嘿笑了笑:“安年,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小孩子,你年齡也不小了,也生一個唄。”
    喬安年餘光瞥見,小孩兒瞬間沉了臉色。
    這個張子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咦?年年很喜歡小孩子嗎?”
    那個好打聽的鄰居終於走了,張倩柔跟郭遠新陪著張父、張母一起進屋,聞言,張倩柔驚訝地道。
    “是啊!姑姑,你不知道嗎?我跟你說,安年剛才簡直神了!諾諾剛剛哭得不行,我跟曉汶怎麽哄也哄不定。正打算給他泡奶喝呢,安年把孩子接過去了。神奇的是,他抱過去以後,孩子真就不哭不鬧了!你說,是不是神了。”
    張父、張母驚奇地道:“真的啊?年年這麽厲害呢?”
    喬安年無力吐槽:“不是我神,是你們兩夫妻太神了。孩子拉粑粑了,你們一個人都沒察覺。還有——”
    喬安年很認真地解釋道:“我不討厭孩子,但是也沒有特別喜歡孩子。”
    喬安年說著,悄悄地挨著賀南樓站著,手背碰了碰他的手背——
    寶,別生氣了啊。
    不喜歡小孩子。
    隻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