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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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安年現在, 已經懷疑,是不是他晚上喝了參酒的飲料,要不然現在怎麽會神誌不清。
    “想好了嗎?”
    小孩兒的聲音清楚地傳至喬安年的耳朵。
    喬安年陡然打了個激靈。
    “等, 等一下——”
    喬安年的大腦總算是逐漸地回複運轉,他對上小孩兒極深的眸子, 意識到小孩兒是認真的, 他試探性地問道:“推開你,然後呢?”
    “賀南樓!你就是一個瘋子!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瘋子!你這輩子都要孤獨終老。”
    “賀南樓,你是一個瘋子!瘋子!”
    “瘋子!!所有的人都隻會怕你!”
    上輩子, 類似的話他聽了之後,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喜歡?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
    賀南樓他鬆開了喬安年從他身上離開,聲音裏沒有任何的溫度:“我會從你的生命裏消失。”
    鉗製住他的手鬆開,喬安年的雙手終於獲得自由。
    喬安年把手給放下來,左手撫著右手, 剛才被抓過的手腕火辣辣的, 有點疼。
    耳朵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為迅敏。
    喬安年一下從床上坐起身。
    小孩兒一隻腳已經跨出房間,喬安年心髒驟停,仿佛小孩兒這一跨出去, 他就會徹底地失去。
    他猛地把人給拉了回來,另一隻手防著什麽似的,“嘭”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手撐在門上, 氣勢洶洶地瞪著小孩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你會從我生命裏消失?”
    小孩兒沒回答。
    小時候起就是這樣, 隻要是不想回答的問題, 就別指望小樓能張嘴。
    以前, 隻要是小孩兒抗拒的問題,喬安年就從沒刨根問題過,今天較了真,他盯著賀南樓:“說清楚。”
    賀南樓垂眸。
    喬安年順著小孩兒的視線,一齊低下頭。
    賀南樓將喬安年抓著他手腕上的那隻手拿開。
    劃清界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喬安年氣得肝疼,他咬著呀:“你這是幾個意思?告白不成,就玩絕交這一套是吧?”
    “你認為我是在玩?”賀南樓的聲音像是冬日結冰的湖麵,嗖嗖地冒著寒氣。
    喬安年心說,糟糕,說錯話了。
    他眼神一慌,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亡羊補牢:“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安年的心擰成了一團。
    小樓的告白對他而言太突然了,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完全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這件事。
    他以為就是他自己單方麵起了心思,他從來沒想過,小樓也會喜歡的這種可能。
    反正,他現在他不能就這樣讓小孩兒離開 。
    小樓的性子,他可太清楚了。
    他說會從他的生命消失,就絕對會說到最到。
    喬安年現在的心情是又亂,又很生氣。
    有人是連告白都帶威脅的麽?
    賀南樓眼神平靜:“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這麽急著走,告什麽破的白啊!
    喬安年氣得肝疼,瞪他:“不可以!”
    賀南樓緩緩地笑了,他捏住喬安年的下巴,“喬安年,是不是我剛才的話,說得不夠清楚?我說過了,我隻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你現在不讓開——”
    喬安年不想聽,他抬手,小孩兒的嘴唇給捂住,瞪他:“安靜。”
    “我得好好想想!不許幹擾我!”
    “也不許把我的手拿下來,聽見沒?”
    強行將人“閉麥”,喬安年的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
    然並卵。
    他的腦袋不是運轉,是打結。
    喬安年是真的很心亂。
    小樓是什麽時候對他起了心思的?
    噢,小樓之前是不是說了?
    說是很早之前?
    “喬安年,很早之前,我就想要把你占為己有。想把你關在我的莊園裏……”
    “你讓我教你,讓我教你什麽?是想讓我教你,如果被拒絕了,應該怎麽應對?”
    “教我,我要怎麽得到他。”
    “……”
    喬安年想起之前他跟小孩兒的對話,額頭差一點冒冷汗。
    他是不是得慶幸,每次都把小樓危險的想法給掐在腦海裏了?
    還有,很早,是有多早?
    會不會小樓年紀太小,混淆了習慣跟喜歡的區別?
    捂在小孩兒唇上的手被拿開。
    喬安年一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房門給反鎖了,他後背抵著門,語氣嚴肅:“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賀南樓:“……”
    …
    小區裏,應該是有人在放煙花。
    因為他聽見“嘭嘭嘭”地煙花綻開的聲音。
    外麵越是熱鬧,反稱得屋內越是安靜。
    奇怪,他的腰怎麽這麽疼?
    “喬安年……”
    喬安年連忙把賀南樓的話頭給攔住,他的手摁在自己後腰,“寶,我腰有點疼,剛才那一下,好像撞到了。你去給我拿下藥酒,其他的,等我上了藥,沒那麽疼了,咱們再談,成麽?”
    賀南樓:“……”
    對喬安年來說,示弱也不是什麽低不下頭的事兒,但凡不是孩子才跟他高過白,他這會兒能喊聲小樓哥哥,真的很疼。
    到底要臉,因此,喬安年去掉了稱呼,隻是道:“真的很疼。”
    其實,他現在比以前喊小樓哥哥還無恥,就是仗著小樓對他的在意呢。
    他們以前就是這樣的,不管鬧多大的矛盾,隻要是他受了傷,或者是身體不舒服,小樓再生氣,也會先以他的身體為主。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當然,實際上,時間很有可能隻流速了幾秒的時間而已,喬安年終於聽見,小孩兒問他:“你堵著門,我怎麽出去?”
    喬安年趕緊讓開。
    賀南樓擰開門鎖,房門才稍微開了打開一點,“砰”一聲,再次被關上。
    喬安年不放心,他跟小孩兒確認道:“不會跑的,噢?”
    賀南樓:“……”
    …
    醫藥箱在樓下廚房的櫃子裏。
    賀南樓下了樓,從櫃子的醫藥箱裏,拿了藥。
    喬安年就站在在廚房外麵等著。
    思前想後,喬安年不放心,也跟著下來了。
    大過年的,小孩兒不太可能跑出去,加上他還“傷”著呢。
    萬一呢?
    萬一這回“賣慘”沒起作用,真就走了,他再也找不到了怎麽辦?
    他不能冒這個險。
    賀南樓手裏拿著藥酒,從廚房走出。
    喬安年下巴朝他點了點:“你走前麵。”
    他在後麵看著,一旦苗頭不對,好歹能把人堵住。
    賀南樓:“……”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了房。
    喬安年不放心,把門反鎖了,“你去,床上坐著。”
    賀南樓:“……”
    拿著藥,走到床邊。
    上次有了經驗,知道抹藥酒要趴著,沒等賀南樓開口,喬安年就趴床上,還自覺地給撩起了衣服,另一隻手則是拽著賀南樓的衣擺,就怕他跑了。
    畫麵略有喜感。
    隻是賀南樓跟喬安年兩人眼中都沒有任何笑意。
    賀南樓視線向下,目光落在喬安年腰窩那一塊,撞了一塊烏青。
    賀南樓站起身。
    賀南樓的衣角被喬安年拽著呢,他稍微一動,喬安年就警覺地轉過頭:“你去哪裏?”
    “你的傷口破了皮,不能用藥酒。我去看看,有沒有藥膏。”
    聞言,喬安年下意識地要跟著從床上爬起來。
    賀南樓看了他一眼,“我會回來。”
    喬安年也就繼續趴床上了,他仰著頭,“一言為定啊,不許騙人。”
    目送小孩兒出門
    …
    賀南樓拿著碘伏跟藥膏上樓,餘光瞥見房間門口閃過一個身影。
    賀南樓指尖捏著藥膏,繼續上樓。
    碘伏抹在傷口處,有點涼。
    喬安年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挪了挪身體,躲了下。
    賀南樓掌心按在他的後腰,“別動。”
    喬安年隻覺後腰那一片就像是有火在燒一樣,他咬住唇,才沒有發出過於奇怪的聲音。
    冬天,身體對冰涼的觸感真的太敏感了。
    幾乎是隻要小孩兒用碘伏給他塗一下,他的腰就會動一下。
    麻了。
    有涼風徐徐地吹著他的腰窩。
    是那種人體能夠接受的舒服的“涼”。
    嗯?
    喬安年下意識地轉過頭,就看見小孩兒半俯著,一隻手按在他的腰間,另一隻手撐在床上,輕吹著他的傷口。
    小孩兒有抬頭的趨勢,喬安年趕緊回轉過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又過了一會兒,塗在傷口處的碘伏徹底幹透,賀南樓擰開藥膏。
    喬安年對上一次的藥酒太有心理陰影了,他都準備捏著鼻子以免被那種可怕的氣味包圍,忽然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藥膏還挺好聞。”
    喬安年轉過身,握住賀南樓的手,看了看,藥膏是透明的膏狀體,湊近聞,“好像是槐花的香氣。”裏頭似乎還加了薄荷,因為他還聞見了沁涼的氣味。
    小孩兒沒搭話。
    喬安年訕訕地鬆開了手。
    賀南樓把藥膏瓶蓋擰上,站起身。
    喬安年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身,立即敏感地問道:“去哪?”
    賀南樓:“藥已經上完了。”
    “噢。”
    房間裏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喬安年,既然你沒有辦法下決定……”賀南樓聲音裏沒什麽溫度。
    喬安年沒好氣地打斷賀南樓的話:“怎麽著,你還想替我便決定是吧?怎麽?有勇氣告白,沒勇氣聽答案?”
    “嗯。”
    這一聲“嗯”,像是有千斤重,精準地砸向喬安年的胸口,砸得胸口發麻,就連腦袋也有些暈眩。
    視線裏,小孩兒轉過了身,喬安年伸手,拽住了小孩兒的手。
    賀南樓目光向下,落在被喬安年拉住的那隻手:“喬安年,放手。”
    “不放。”
    …
    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他的身體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後背摔在床上,喬安年有點懵。
    賀南樓眼神陰鷙:“我給過你機會的。”
    喬安年眼神往邊上瞄,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沒推開你麽?”
    對上小孩兒錯愕的眼神,喬安年笑了。
    他伸手,在小孩兒麵前晃了晃,調侃道:“怎麽了這是?魂還在不?”
    賀南樓握住喬安年搗亂得那隻手,眸色極深:“喬安年,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喬安年雙手捧住賀南樓的臉,在小孩兒的唇上親了一口,“夠清楚了麽?”
    別看喬安年吻得這麽淡定,聲音這麽輕鬆,耳尖卻是紅得不能再紅,臉頰也是通紅一片。
    喬安年認真地道:“賀小樓,你不是瘋子。從來不是。”
    就像是明明說了什麽隻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實際上到現在,不也一點沒做傷害他的事情麽?這足夠說明,小樓是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的。
    與其說原著裏的賀南樓是個瘋子,不如說,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一段正常的,長穩的關係應該是什麽的,需要怎樣去相處,又應該怎麽去維係。
    賀南樓狐疑地盯著喬安年:“喬安年,你確定你想清楚了?”
    喬安年雙手搭在賀南樓肩上,他一個發力,將賀南樓給壓在了身下,跨坐在他腰間。
    在夢裏都不敢把小孩兒怎麽樣的喬安年,終於出息了一回,俯身把人給親了個結結實實。
    不再是簡單的唇瓣相貼地那種吻法。他的舌尖,生澀地扣開賀南樓的唇,銜住他的舌纏繞追逐,一隻手摩挲著小孩兒的頭發,另一隻手搭在小孩兒的腰間,上下輕撫著,吻得溫柔又克製。
    好像怕稍微用力,就會弄疼小孩兒。
    小樓的唇,遠他想象中的還要甜。
    親一遍根本不夠。
    怕小孩兒第一次接吻,受不住。
    喬安年睜開眼,結束兩人之間的親吻。
    賀南樓的舌纏繞了上來。
    喬安年眼底掠過一絲笑意,他的指尖輕摸著小孩兒的發梢,回應他的親吻,縱容又寵溺。
    …
    賀南樓的吻,比喬安年預想得要凶得多。
    嘴唇第一次被齒尖劃破時,喬安年沒放心上,覺著可能就是孩子年紀小,吻得又急,力道上沒控製好。第二次被咬,喬安年心說,總該給孩子進步的機會。
    後頭倒是沒再咬他嘴巴了,就是他的嘴唇也差不多麻了,迷迷糊糊地想,現在孩子的路子都這麽野的麽?
    這個時候,喬安年還是沒什麽危機感。
    直到,小孩兒的吻一路往下,撫在他腰間的那隻手一點也沒客氣地一路摸上去的時候,喬安年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在小孩兒肩上推了一下。
    兩人目光對上,後者的眼睛極黑極黑,就像是一團濃墨,眼神已經不是想要吃人,而是想要把人活生生吞下去。
    喬安年曾經有過餓了一個多月的經曆,不是一直餓著,是那一個多月一直處於比較饑餓的狀態。
    給他介紹工作的組長跑路,卷走他們組包括他在內,所有組員的全部工資。
    上個月的工資剛交了房租水電,卡裏隻剩下100.9,以及背包裏820塊現金。
    一共829塊,他過了一個月又兩個星期——
    找到下一份花了兩個星期,等到新工作發工資,又是一個月。
    那段時間,他就是靠餓幾頓,吃一頓,撐過去的。
    有一次,他下班回到家,路過一家蛋糕店,蛋糕的香氣一直往他鼻子裏鑽。
    還要再過一個多星期,才能發工資。
    他盯著其中一個泡芙看了很久,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了櫥窗裏的自己。
    那個時候,他就是小樓現在的這種眼神……
    …
    小年輕嘛,單身了這麽長時間,比較衝動,可以理解。
    理解,個屁。
    都是男人,喬安年要是到現在都還以為,小樓會讓他當top的那一個,那他可就太傻了。
    可是要他當
    確切來說,他就沒想過小樓會喜歡他,現在情況就是,有點棘手。
    喬安年語氣誠懇:“寶,要不要看跨年晚會?過年嘛,怎麽能沒有跨年晚會,對不對?沒有跨年晚會的除夕夜是不完整的。”
    也不給賀南樓回答的機會,喬安年就下了床,去開投影儀。
    小孩兒沒阻止他。
    喬安年大大鬆一口。
    這款投影儀,是喬安年今年生日,駱傑送他的。是他跟錢飛,還有樂樂他們做過測試的一款產品,做的就是投影儀係列測評。
    送喬安年的這一款,是他們整個測評係列當中,畫麵感、流暢度跟清晰度的表現最好的。
    因為那一期測評效果太好,品牌方爸爸送了他們每個人一台。
    駱傑家裏已經有了,就把投影儀送他了。
    喬安年之前工作忙,後麵則是因為賀南樓天天心神不寧的,除了開始時圖新鮮,用它看了幾天恐怖片,後頭基本就閑置了。
    不過,不得不說,開著投影看恐怖片,還是很爽的,有家庭影院的感覺。
    喬安年也不追星,他也不知道哪一個晚會好看,隨便點了個在線觀看人數最大的觀看。
    網友們最喜歡看的,應該差不離。
    點開視頻以後,喬安年把床上兩個枕頭都豎起,在其中一個枕頭上拍了拍,“來,寶,你靠這個。”
    他自己靠在邊上的那一個,還替兩人把身上的被子給蓋上。
    以前,他們兩個人要是在冬天一起追劇時,也是這樣,蓋同一床被子,舒舒服服地靠著枕頭。
    喬安年點播放,剛好是一個歌唱類節目。
    彈幕上,全部都是新年快樂。
    現在,往往三次元感受不到節假日的氣氛,網絡上倒是紅紅火火的。
    腰間環上一隻手臂。
    喬安年習慣性地摸了摸身旁小孩兒的腦袋,目光仍然盯著投影屏幕。
    臉頰傳來一片溫熱。
    喬安年一呆。
    親著他臉頰的唇,親在了他的唇角。
    微微側過來的腦袋,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就,過分了啊。
    可能是見他沒有反抗,動作也越來越囂張。
    在小孩兒把唇覆上之前,喬安年食指頂開了小孩兒的腦袋,眼帶警告:“不要得寸進尺啊。”
    他的嘴唇到現在都還疼著呢。
    小孩兒看著他,眼神平靜,也不說話。
    喬安年就又心軟了,他主動在小孩兒唇角上親了一口。
    小孩兒還是看著他。
    喬安年沒辦法,隻好又親了一口。
    “好……”了啊。
    喬安年話還沒說完,後脖頸被按住,賀南樓低頭吻了上去。
    …
    喬安年心說上了大當了。
    喬安年都做好大不了再受幾次疼的心裏準備。
    結果,貼在嘴唇上的唇,很溫和,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凶狠。
    像是從暴風雪模式,過度到了春風細雨的模式,很舒服,喬安年不自覺地放下心裏的那根緊繃的弦,他閉上眼,後背倚著在軟枕上,雙手攀上賀南樓的脖頸。
    晚會之前的輕鬆活潑的歌曲,換成了一首舒緩的慢歌。
    兩個人擁吻著,身體慢慢地下滑。
    睡衣的扣子被解開。
    由於肌膚接觸到冷空氣,喬安年的身上,起了一粒粒細小的小疙瘩。
    喬安年捧著小孩兒腦袋的手,陡然有些用力,揪住了小孩兒一小撮頭發。
    這進展,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賀南樓的吻太舒服,喬安年沒有辦法拒絕,兩人放在床上的那隻手,十指交握。
    喬安年閉著眼。
    舒緩的慢歌換到了空靈的歌舞。
    安年去吻賀南樓的唇,後者將頭偏開。
    喬安年困惑地看著他。
    賀南樓:“我去漱個口。”
    喬安年臉頰一熱,知道賀南樓在顧忌什麽,他小聲地道:“要不然,我也給你……”
    賀南樓視線往下,“你的腰動得了?”
    喬安年:“……”
    確實……有點酸軟。
    喬安年:“那下次?”
    …
    浴室裏傳來水聲。
    喬安年臉上紅暈未褪。
    賀南樓推開洗手間的門,手裏拿著一條熱毛巾。
    喬安年還在奇怪,賀南樓手裏拿著一條熱毛巾做什麽。
    直到後麵,喬安年這才後知後覺反應歸來。
    “我自己來——”
    因為有點情急,音量大了一點。賀南樓抬起眼。喬安年臉頰通紅,真是要命,他現在好像隻要跟小樓眼神對上,就特別容易臉紅。他稍微放小了音量,他朝小孩兒伸出手,“毛巾,給我吧。”
    賀南樓沒給。
    之後,賀南樓去洗手間,洗了毛巾。
    喬安年看著從洗手間出來的賀南樓:“晚上,就別走了吧,我們好長時間沒有一起睡了。”
    賀南樓朝他看了過去,喬安年臉一紅,連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純睡覺!”
    房間裏,多少有些氣味,賀南樓在問過喬安年意見後,開了點窗,讓外麵的空氣進來,替換室內的曖昧。等到房間裏的氣味稍微淡了一些,賀南樓這才重新將窗戶關上。
    …
    這一晚上,喬安年精元流失地得有點多,晚會還沒結束,他就有點困了。
    “我抱你去洗漱?”
    喬安年被賀南樓“抱”這個字給雷了一下,瞬間來了精神:“我又不是走不了路!”
    自己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也就是隻撐到走到洗手間的距離,腰是真的酸軟。
    往回走時,喬安年的速度就慢了許多。
    賀南樓看破不說破。
    以免某人惱羞成怒。
    …
    喬安年掀開被子上床。
    小區裏,從陸陸續續放煙花的聲音,開始一下子密集地響起了起來。
    喬安年看了眼投影屏上的時間,2355分,
    再過五分鍾,馬上就是春節了啊。
    喬安年感歎道:“這一年年的,時間可真快。我記得那會兒你才……”
    喬安年才起了個頭,就沒了聲。
    賀南樓看著他。
    喬安年摸著小孩兒臉頰的手,來到他的下巴,食指輕輕抬起,笑著道:“我現在就不能想起你小時候,要不然,我特別有罪惡感,就是類似於那種,自己辛辛苦苦養一顆小白菜,結果自己親手給拱了。”
    賀南樓:“……”
    “對了,差點忘了。”
    喬安年打開床邊的抽屜,從裏麵拿了一個壓歲紅包,合上抽屜,轉過身,在小孩兒唇上親了一口,“男朋友,新年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