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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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下, 聞冬清晰感覺到季凜近在咫尺的呼吸一滯。
    片刻之後,季凜空著的那隻手忽然抬起,指尖緩緩落在了聞冬單薄眼皮上, 輕緩摩挲。
    “懲罰?”季凜嗓音低到近乎呢喃,“怎麽懲罰都可以?”
    季凜的指腹帶著一層薄繭,覆在眼皮上的觸感格外酥麻,聞冬下意識想躲,卻又在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驅動下生生忍住沒有後退,反而順從般閉上了眼睛, 姿態近乎能夠稱之為虔誠。
    “怎麽都可以,”聞冬闔著眸, 唇角挑得愈高,向來清冷的聲線此時因藥物作用平添兩分嬌軟,好似裹著蜜糖的罌粟,“可以鎖起來, 可以弄壞我,可以吃掉我,我的獵人, 真的不想試一試嗎?”
    聖人大抵都難以拒絕這般以勾引作邀請的聞冬,又遑論是季凜這樣的瘋子。
    季凜沒有說話, 卻以實際行動給出了最為直白的答案——
    他動作利落脫掉了身上的薄外套披在聞冬身上,將聞冬整個人包裹,之後一手托在聞冬後背另一手抄過聞冬腿彎, 輕易將聞冬打橫抱了起來。
    聞冬微愣一瞬, 就配合抬手, 纖長手臂環住了季凜的脖頸。
    僅是這樣聞冬尤嫌不夠, 他在半清醒半迷蒙間薄唇微張, 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布料輕輕在季凜的胸膛上打轉,津液立刻就將那單薄襯衣浸染得微濕,貼合於季凜肌膚上,被布料覆蓋的肌肉輪廓若隱若現。
    季凜的呼吸很沉,甚至極其罕見不太穩定,像是正苦苦忍耐克製的猛獸,可與之相反的是,他抱著聞冬的雙臂依然極穩,腳步也很穩,甚至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季凜還不忘就著這樣一個高難度動作微微屈膝,一隻手將地上的紙袋勾了起來提著。
    季凜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人,理性與野性在他身上總能夠完美融合。
    可也正因此,聞冬才愈發想要知道季凜完全失控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離開房間,大廳中沒有再看到少年和殷輝的身影,大概是殷輝暫時帶著少年躲自己辦公室去了。
    遲疑一瞬,聞冬拖著幾乎停滯的思維,還是想關心一下正事。
    可他微微仰起頭望向季凜,就又被季凜過於淩厲的下頜角輪廓恍了下神。
    之後不等聞冬開口,季凜就像知道他想問什麽一樣,微低下頭,壓低嗓音警告般道:“他跑不掉的,小聞先生現在最好還是憂心一下自己。”
    聞冬失語,他當然聽懂了季凜這話的意思,但卻故作不知,挑釁般反問:“我自己有什麽好憂心?”
    季凜垂眸看過來,卻沒有立刻回答,直到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闔上,季凜唇角才微微勾了一下,這一笑竟清晰有別於他平日唇角總是掛著的溫和弧度,相反,含著兩分意味不明的味道,聽他淡聲道:“希望小聞先生等下不會哭出來。”
    “是嗎?”聞冬窩在季凜懷裏,這明明是個很嬌柔甚至弱勢的姿態,可他眉梢挑起來,回敬得毫不留情,“我還以為,季先生其實更想看我哭。”
    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被聞冬直白拆穿,季凜眸光微動,神情中卻不見絲毫難堪,反而坦誠一笑,嗓音還是低啞的,語氣卻透著兩分病態的溫柔與渴求:“那麽,我的美麗尤物,你會滿足我的惡劣妄念嗎?”
    聞冬將季凜的脖頸攀得愈緊,他揚起頭,唇瓣再次覆上了季凜的喉結,輕柔舔舐了一圈,嗓音在發顫,語氣卻又是不甘示弱的:“我的獵人,這取決於你的能耐,你說是嗎?”
    尾音剛落,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電梯門緩緩打開,季凜抱著聞冬抬步走了出去,左拐右拐,輕車熟路就找到了自己的車。
    不得不說季凜的記路能力是真的一流,堪比“活地圖”。
    車開鎖,季凜抬手拉開了後座車門,動作好似急躁力道卻依然溫柔地將聞冬平放在了後座座椅中。
    之後不等聞冬做出回應,季凜整個人就再次傾壓了下來。
    可他兩條有力手臂撐在聞冬頭的兩側,身體與聞冬之間保持了極其微小的距離,並沒有真正將自己的重量施加於聞冬。
    季凜的唇瓣再次覆上了聞冬的耳尖,尖齒再次將耳尖薄薄的皮膚刺破,可這一次卻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力道比先前輕了不少,比起啃咬倒更像是廝磨,平添兩分近乎溫情的曖昧味道。
    極其巧合地,聞冬今日的第二次特殊能力突然出現,於是刹那之間鼻尖便湧起了獨屬於季凜的,溫柔幹淨的草木氣息,與他此時此刻侵略意味滿滿的眼神與動作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聞冬有一瞬恍神。
    好像是直至這一刻聞冬才恍然想起,其實遇到季凜之前,他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許抗拒同其他人親密接觸。
    聞冬交過很多個男朋友,可與每一個男朋友之間,他們都止步於牽手擁抱,甚至沒有接過吻。
    因為聞冬總是難以感覺到心動,也因為他向來慣於在至高點上結束一段感情,就像總在玫瑰開得最盛時將它們丟掉一樣。
    當然,更因為他極其不喜歡,甚至厭惡欲望的味道。
    可這好像就是個悖論,愛與欲本就是極難割裂開的,因此聞冬難以讓任何一段感情長久。
    可季凜不一樣。
    無論任何時候,無論處於什麽樣的境地,聞冬都隻能夠聞到季凜身上仿佛亙古不變的草木氣息,曠然而遼遠,輕易引他沉淪,深陷,甚至靈魂震顫,自心底升騰而起極其隱秘的渴望。
    季凜半啃咬半舔舐的廝磨已經自耳尖緩緩向下,掠過耳廓,耳垂,此時又在聞冬的修長脖頸處流連。
    聞冬敏銳感覺到,他的喉結,還有頸側脈搏清晰搏動的位置最受“關照”——那是所有動物最為脆弱最為致命的所在。
    密閉的車內空間極其安靜,靜到聞冬能夠清晰聽見自己同季凜契合在一拍的心跳,同季凜纏繞在一處的呼吸,像深陷未知深淵,無盡吸引卻也無盡危險。
    自己最為脆弱的脖頸就這樣毫不設防袒露於季凜麵前,任由季凜施為堪稱放肆,可聞冬沒有感覺到絲毫恐懼,隻是頸側泛起一陣陣細密酥麻的癢意過電般不斷向別處傳導。
    可季凜的目光明明一直是落在聞冬臉上的,卻在聞冬剛有動作的瞬間就好似敏銳察覺到了他屈膝的意圖,下一秒,季凜輕而易舉製止了聞冬的動作,甚至層層布料還若有若無起了摩擦。
    聞冬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連帶骨頭沒有一處不是酥的,他心癢難耐,迫切渴望達成更為實質的進展,可季凜的所作所為卻偏偏與他的渴望背道而馳。
    半晌,聞冬實在難以忍受,他略微偏開頭躲避季凜不斷的廝磨,漂亮眼眸中蘊起了薄薄水汽,氣息紊亂毫無規律,薄唇微張,聲線近乎帶出顫音,第一次直呼了季凜的大名:“季凜,你能不能給我個痛快?”
    季凜動作終於暫時頓住。
    他垂眸盯著聞冬看了兩秒鍾,忽然嗓音沉啞問:“你剛叫我什麽?”
    聞冬抬眸回視季凜,他原本是想表達不滿瞪季凜一眼的,可他此時眼角泛紅,眼眶中水波流轉,這一眼含嗔帶癡,無端風情。
    聞冬當然知道他那聲“季凜”又戳中了這個變態的隱秘興奮點,可他偏不要遂季凜心意,因此聞冬並不出聲,還將薄唇緊緊抿了起來。
    季凜目光落在聞冬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瓣上,片刻後,他倏然笑了一下,不等聞冬再做出反應,就又一次埋頭,對著聞冬早已遍布紅痕的白皙脖頸開始了新一輪征伐。
    聞冬難耐情緒已到了高點,沒過片刻,他唇縫間便溢出一聲哼吟,暫時向“惡勢力”妥協道:“季凜,你不如先叫個代駕。”
    聞冬自己現在這個狀態顯然是不可能開車的,在他看來季凜也不太能開車,以季凜這個變態骨頭裏的惡劣脾性也絕不會輕易給他痛快,可他們現在還在殷輝的地盤上,也確實不宜久留。
    可誰知聽到“代駕”兩個字,季凜卻驀然一下直起了身。
    他眸光直直定於聞冬脖頸上自己的傑作,舌尖將犬齒掠了個遍,半晌,季凜倏然闔了下眸,沉聲丟出一句“不叫”,轉而開門下車回到了駕駛位。
    沒有野獸會允許任何其他動物旁觀他享用美味。
    黑色ne終於啟動駛出停車場駛上正路,繞道過彎仿若賽車,在交通規則之內跑出了極限。
    聞冬手掌撐著座椅緩緩坐了起來,頭枕在靠背中和暈車做鬥爭,又略微分出心神想起正事。
    正巧一個紅燈,快如虛影的車子終於暫時停下來,聞冬從被季凜先前隨手丟在角落的紙袋中摸出手機。
    誰知他剛剛解鎖,季凜就霍然從後視鏡中抬眸看了過來,意味不明挑了下眉,嗓音沉啞:“聞冬,你現在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不等聞冬反應過來,季凜就按下手邊按鍵,將車後座的兩側車門都鎖了起來。
    聞冬微愣,幾乎停滯的大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季凜好像誤會了什麽。
    “沒想反悔,”聞冬唇角揚了揚,直白道,“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懲罰,隻是有段錄音需要先發給唐警官。”
    聞冬確實是個賭徒,不惜以自己作賭注,但他同時也是個足夠精明的賭徒,在上賭桌前一定會盡所能做好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準備。
    因此他早已在殯儀館再次喊住殷輝,同他搭話之前就開了手機錄音,每一句試探自然都是聞冬計劃好的,包括明知道那是催情藥卻故作不知,一定要殷輝親口承認,都是聞冬計劃好的。
    僅憑錄音很難給殷輝定罪,聞冬要的是盡可能斷絕殷輝狡辯的機會。
    提及正事,季凜眉梢微挑,隨即看起來好像終於恢複了兩分往日的沉靜。
    可下一秒鍾,他就又想起了之前在市局時候收到聞冬異常語音的那個瞬間。
    心悸,擔憂,甚至盛怒,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感受於季凜而言都無比陌生,但他甚至來不及去處理消化如潮水般湧來的陌生感受,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強迫自己保持同往日無異的沉穩與冷靜,與唐初還有刑警隊一眾同事們調取了有效時間內殯儀館的監控,從中發現了殷輝的身影——立刻便聯係到了聞冬語音中說的“前男友,我不要你了,我要去給可愛學生弟弟教畫畫了”,隨後便找交警大隊幫助一路追蹤殷輝的車到了剛剛聞冬所在的地方,同唐初敲定了布控,之後自己率先找了上去。
    還好,他到得並不算遲。
    如果再晚一秒,但凡再晚一秒,少年跪蹲於聞冬麵前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重複閃現,季凜握著方向盤的手愈收愈緊,黑色ne如狂暴巨獸般衝出交通線,一路疾馳終於奔向終點。
    將車停在專屬車位,季凜開門下車大步走到後座,拉開車門便動作幹脆利落再次將聞冬抱了起來。
    聞冬沒掙紮,配合環住季凜脖頸,兩條長腿還在季凜臂彎輕晃,好似某種催促。
    季凜一路腳步不停,聞冬第三次來季凜家,也是第三次進入季凜的“珍藏室”。
    他被季凜放在了其中一個黑色真皮單人沙發中。
    “我的小聞畫家,”季凜終於開口,講了一路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我做你的畫板,好不好?”
    雖說是在問“好不好”,可季凜根本沒有給聞冬說“不好”的機會,他話音未落,就已經抬起手手指觸上襯衣紐扣,靈活利落將襯衣脫了下來,露出近乎完美的胸膛與腰腹線條,仿若精美的藝術品。
    過於直觀的視覺衝擊於此時的聞冬而言可以說是致命的,他精致喉結不自覺滾了一下,好似一個克製不住的吞咽動作。
    本能想要靠近。
    不過下一秒,就見季凜變戲法似的從哪裏變出了一盒畫筆還有一盒顏料,他拆開包裝,將其中一支畫筆抽出來遞給聞冬。
    聞冬下意識抬手要去接,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畫筆的前一秒鍾,手腕驀然被季凜攥住了。
    聞冬微微一愣,他抬頭看向季凜,用眼神詢問季凜什麽意思。
    但季凜卻並沒有看他,而是又握住了聞冬另一隻手腕,之後動作熟練流暢將聞冬的兩條手臂交叉剪在了沙發靠背的後側,從口袋中摸出一副手銬,“哢嗒”一聲,將聞冬兩隻手都銬在了沙發後。
    那支畫筆再次遞了過來,卻是遞至聞冬唇邊,季凜骨頭裏的惡劣因子再也不加遮掩,他啞聲道:“我的小聞畫家,體會一下用嘴作畫的感覺,好嗎?”
    聞冬被銬在沙發後的手指輕顫,隱秘的興奮自心底騰然而起,飛速通往四肢百骸。
    他薄唇微張,整齊牙齒叼住了畫筆的底端。
    季凜唇角徐徐挑了起來,他拖來另一張單人沙發立於聞冬對麵,不緊不慢坐了下來,坐得和聞冬很近,膝蓋相抵。
    隨意在調色盤中擠了純黑色的顏料遞過來,方便聞冬用嘴叼著畫筆蘸上顏料,隨後季凜坐得端正,將自己上半身都送至聞冬麵前,季凜又抽了一支畫筆,沒有蘸顏料,轉而另一隻空著的手探過去將其包裹住,另一隻握著畫筆的手在其頂端不斷摩挲打轉。
    “我的小聞畫家,”季凜饒有興味般抬眼去看聞冬的神情,“你畫一筆,我動一下,是不是很公平?”
    聞冬此時兩隻手不能用被銬在後邊,嘴不能講話還叼著畫筆,甚至小小冬都還被季凜惡意控製逗弄著,確實是個完全劣勢的姿態,可他下巴微抬,神情中卻不見絲毫狼狽難堪。
    頭微向前伸,聞冬就著這個姿勢,在季凜胸膛的光潔緊致肌膚上緩緩落下了第一筆。
    季凜呼吸在瞬間便粗沉了兩分,他喉結滾動,眉眼間掠過愉悅的光,好似十分信守諾言般手指動了一下。
    說話算話,真的就是一下。
    聞冬又在季凜的胸膛上落下了第二筆,靠近心口的位置。
    季凜便也配合手指動了第二下。
    ……
    四筆過後,季凜忽然開口,將話題引回了最初,近乎執拗般問:“聞冬,明明之前答應我的,為什麽不做到?”
    明明在真正吃下那催情藥之前,至少是真正進入殷輝的地盤之前,你有無數次可以提前聯係我,告知我的機會,為什麽不說?
    為什麽總是要單槍匹馬,孑然一身?
    可這樣問了,季凜卻並沒有伸手摘去聞冬嘴邊叼著的畫筆,好像料到了聞冬並不會給出能讓他滿意的答案。
    聞冬也確實沒有急於回答,他又在季凜標準完美的腹肌處落了一筆,才偏開頭去,用嘴靈活將畫筆放在了一旁的調色盤上。
    偏過頭來,欣賞了兩秒自己的傑作,聞冬微微歪了歪頭,薄唇微啟不答反問:“季凜,我們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什麽關係?我有什麽必要一定要同你報備行蹤尋求幫助?你又為什麽總是如此在意我的安危?
    季凜動作一頓,大抵是毫不意外聞冬果然不會順從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不知是為了所謂的懲罰還是為了發泄心底一時之間難以理清的瘋念與戾氣,季凜一隻手還維持原先包裹的動作不動,另一隻手丟了畫筆抬起,不由反抗般觸上聞冬唇瓣,兩根修長手指撬開貝齒長驅直入,勾住聞冬粉嫩舌尖不斷攪弄打轉,同時與另一隻手完全協調在了同一個頻率。
    “你希望我們是什麽關係?”季凜沒有回答,將問題再次拋了回來。
    聞冬從未被什麽人這樣逗弄過,準確來說,是他不會給其餘任何人這樣逗弄他的機會。
    然而現在,聞冬卻並未感到多少羞赧難堪,也許是因為此時這樣對他的人是季凜,又或者是因為季凜確實技巧純熟能夠輕易找準他的靶點,與精神層麵相對的愉悅感近乎占據了聞冬全部的心神,他不但不覺得羞赧難堪,反而痛快淋漓得好似靈魂都在震顫,像在坐雲霄飛車,渴望加速再加速,直至飛上至高點。
    聞冬不自覺向後仰起了頭,修長脖頸拉出過分脆弱卻又漂亮的弧度,如同正在求歡的白天鵝。
    長腿下意識想要並攏卻又被控製不得,瑩白腳趾都微微蜷了起來。
    可他目光落在季凜的胸腹處,眼角眉梢就又向上挑了起來,傲骨難折。
    微微用舌尖將季凜的兩根手指往外抵了抵,聞冬被逗弄得舌尖都略感麻木,口齒都不甚清晰卻依然不甘示弱答道:“那當然是——純粹的獵手與獵物的關係了。”
    敏銳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落點,季凜終於暫時停下了動作,低頭看去。
    他這才看到,聞冬並沒有畫畫,而是寫了一個筆鋒極其飄逸的“冬”字。
    那字寫得很大,近乎占據了他上半身的全部,瀟灑而又自如。
    純黑色的字與季凜偏白皙的肌膚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乍一看去,就像刺於他的巨大烙印。
    聞冬說他們是獵手與獵物的關係,可究竟誰是真正的獵物,大概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季凜盯著那個碩大的“冬”字看了很久,淺褐色眸底的興奮與熱切近乎要滿溢而出,再難收斂。
    片刻後,他沒有說話,雲霄飛車再次啟動。
    不知過了多久,聞冬驟然狠狠咬住了下唇。
    晶瑩剔透如潑墨般灑滿季凜全身,將那個碩大“冬”字染得模糊不清。
    聞冬還未從登入雲端的暢快中回過神來,還在竭力調整氣息,就見季凜終於收回手,指尖在自己腰腹處輕輕一蘸,蘸起滿指晶透,慢條斯理送至唇邊,微微探出舌尖舔去了指尖的晶透。
    聞冬微微瞪大了眼睛,不等他有所反應,季凜就再次傾身靠了過來。
    “聞冬,”季凜垂眸直直望進聞冬的眼睛,他嗓音啞得厲害,語氣癡迷到了病態,“可我好像開始不滿足了,想獨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