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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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舒思緒回歸,再看這陶土小人,也覺得眉清目秀了。
    他確認地問:“是你自己做的?”
    段修澤說:“當然是我自己做的。”
    又頓了一下,說:“或者你想要這個。”
    說完,給江望舒拍了一張照片過來,是樹脂澆灌成的孤島城堡,
    江望舒還沒開始打字,段修澤說:“這個我做了很久,你要是喜歡我送你。”
    江望舒能感覺到段修澤有些笨拙的討好,這點和之前的段修澤很不一樣,畢竟那時候段修澤儼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了。
    江望舒是很難被討好到的,若是平常他也該是無動於衷的,隻是想起了那些回憶,再看段修澤做的這些,也是有些感觸的,因此他回了一句:“喜歡。”
    段修澤本來做好了他拒絕的準備,畢竟之前給他送的那些差不多都被退了回來,沒想到會聽到江望舒說喜歡。
    段修澤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興衝衝地打字道:“那我送你!你知道克蘇魯吧?這個就是有克蘇魯元素,你喜歡這個風格我再給你做。”
    又難免有些自滿,對江望舒說:“之前我肯定不會花這麽多心思來搞這些。”
    江望舒愣住了,段修澤說這話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他屏息,過了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說:“你在比什麽?”
    段修澤還沒說話,江望舒繼續說:“他比你好多了,你沒有必要跟他比,你比不上。”
    段修澤:“……”
    江望舒語氣又和緩了,對他說:“好好工作,別想有的沒的。”
    段修澤心碎了,然而他轉念一想,江望舒這話分明對失憶前的他很有幾分留戀,顯然並非他一開始想的那樣沒有感情,或許,感情還挺好的。
    畢竟江望舒那個脾氣,以前他捏一把他的臉都被他肘擊得直不起腰,而結婚後,他們是要在一張床上睡覺,甚至做那種事情的。
    根據兩人的體型和自己的性格,反正段修澤不覺得自己會在成那樣了,所以在
    段修澤呼出的氣頓時變得灼熱,他想不到江望舒在床上會是什麽樣子,那樣不肯服輸的、驕傲的江望舒,若是沒有一點感情,怎麽可能會當
    段修澤拚命的想回憶出什麽東西,但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一點畫麵。
    他悻悻地想,他也不稀罕占之前的自己的便宜,不是自己的他才不稀罕看。
    但段修澤也實在有點無法理解,就他跟江望舒這種關係,是怎麽變成私奔結婚的。
    段修澤對失去的記憶越發在意了。
    不過他對自己恢複記憶這種事情也不著急,他這個年紀都比較自我,接受別人的意見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更何況恢複記憶讓他有一種被入侵的感覺,好像也變得不像是自己,所以他也沒那麽願意恢複記憶————尤其現在他有幾分敵視失憶前的自己。
    失憶前的自己到底哪兒好了,江望舒也沒透露,明明都是一個人。
    頂多成熟了點,段修澤覺得自己也成熟了很多,沒道理比另一個自己差。
    段修澤這樣的糾結也沒影響他下班回家把自己做的樹脂擺件給寄出去。
    江望舒收到擺件的時候是第二天,新入職的秘書將快遞送到辦公室,江望舒用裁紙刀拆了快遞,露出裏麵的實物。
    照片看便覺得是一件精品,看到實物後江望舒更覺得段修澤花了不少時間,他現在上班,還能留出那麽多時間來做這種東西,可見是花了心思的。
    江望舒覺得錢、奢侈品、豪車這些都是能力範圍內,即使送人,也體現不出那份心思——比如孟聞,他追人用的是送訂單,但這種事情,是雙方受益的合作,該談的金額一分不少,也並非白送,孟聞用這種方式來討好人,未免顯得有幾分高高在上。
    但是段修澤做手工,花的是他的時間、精力和巧思,再怎樣都比孟聞要用心。
    這點讓江望舒覺得很好,起碼是受用的。
    江望舒將擺件擺在辦公桌上,又覺得未免太過鄭重,又將擺件放到了書櫃上方。
    但放在這兒也不過是落灰,也顯得太過不在意,江望舒拿下擺件,思考了片刻,還是放到了架子上,一進辦公室門就能看見,但不仔細看,也注意不到。
    江望舒也沒想對段修澤那麽寬容,但是人都是一個人,再往深處想,段修澤失憶後所度過的這些日子,又恐怕是自結婚以來最無憂無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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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江望舒才這般心軟。
    江望舒給段修澤拍了一張照片,附言:“謝謝,很喜歡。”
    段修澤給他發了一個表情包,“再冷漠的直男,直腸也是溫暖的.jpg”
    江望舒:“?”
    段修澤:“你跟我說謝謝,我感動。”
    江望舒:“……”
    跟他發的表情包有什麽關係?
    段修澤似乎知道江望舒在想什麽,他吭吭哧哧地又補了一句:“我感覺你對我溫柔了好多,你是不是被我打動了?”
    江望舒:“……”
    他手掌撐住臉頰,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打字道:“沒一個字是我愛聽的。”
    段修澤說:“我從醫院出來後,你也沒揍過我。”
    江望舒回:“你要是覺得皮癢,你把臉寄過來我給你鬆鬆皮。”
    段修澤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問:“你和失憶前的我也是這麽說話的嗎?”
    江望舒想了想,回:“不是。”
    段修澤樂觀地說:“沒事,我做的肯定比他好。”
    江望舒沒打破他的期許。
    他覺得有些好笑,段修澤竟會將二十三歲的自己當做是情敵。
    但是想到什麽,江望舒又有些笑不出來。
    段修澤並非是那種將喜歡、愛輕易說出口的人,17歲的段修澤是這樣,20歲的段修澤也是如此。
    但20歲的段修澤更有遊刃有餘、更會控場,而現在的……很笨拙,也沒有什麽手段。
    他們都同樣不輕易說自己的感受,似乎是吝嗇於用語言來表達,更喜歡用行動。
    終究是一個人,即使再有不同,本質卻是未曾改變。
    江望舒有幾分鬆動了。
    他給段修澤打了個電話,段修澤很快就接了,“喂,江望舒,怎麽了?”
    江望舒聽著他的聲音,說:“懶得打字,跟你說一聲,做你自己就好,都是你,不是嗎?”
    段修澤欲言又止。
    江望舒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段修澤說話,便說:“掛了。”
    段修澤:“不一樣。”
    江望舒將手機重新貼回耳朵,“你說什麽?”
    段修澤說:“我說不一樣,他是人夫,我還是處男。”
    江望舒:“……”
    段修澤說:“清純的男孩更惹人愛,你說呢?”
    江望舒說:“你不清純,你是劍聖。”
    段修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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