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虎符
    顧暘發現小桌子神情疲倦, 眼皮一直在打架，問他：“困嗎？”
    小桌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連忙掐了一把自己, 搖頭回應道：“小奴不困！”
    顧暘好奇地問道：“沒有睡？”
    猶豫了一下，小桌子點頭, 回答道：“小奴昨夜陪著小馬守了寶兒一夜。”
    拍了拍身旁的軟墊，顧暘跟他說：“來睡覺。”
    小桌子哪敢在白天休息啊！讓王總管回來看到他在睡覺, 沒有在照顧小皇帝，肯定會訓斥他一頓！
    “讓你睡覺。”顧暘表情認真, 看起來有點點嚴肅。
    小桌子愣了一下，連忙回應：“小奴遵命！這就去休息！’
    畢竟殿內還有其他人, 小桌子可不敢直接躺在小皇帝的身旁休息, 而是離開了前殿, 到偏殿找個小房間休息。
    小桌子離開後, 顧暘無聊，托腮看向葉大郎跟葉二郎，問他們：“葉葉好不好？”
    顧忌著自己現在的年紀還小, 顧暘可不能直接跟成人一樣表達意思。刻意用孩子的方式說話。
    明白小皇帝這是在關心他爹的傷勢，葉大郎回答道：“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葉二郎欲言又止，他爹現在受了傷，不能出門操勞。可是此番禁軍傷亡不少人, 需要統計與安撫其親眷。副統領在周歲宴當日就犧牲了。戚大將軍護送小皇帝回宮後, 就回到了城外的軍營, 盯著軍營。現在城內禁軍暫時由戚將軍管理。他這位舅舅，讀書少, 很多事情肯定處理不好。葉二郎想代替他爹, 管理禁軍。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大膽。
    顧暘注意到了葉二郎的麵色, 問他：“葉二？”
    葉二郎看了眼葉大郎，深吸一口氣，跪著請求道：“臣的父親如今在家中養傷，不便管理禁軍。城內禁軍暫時有臣的舅舅管理，可臣的舅舅是個性子簡單的人，帶兵打仗能力不錯，但是處理其他事情，能力令人擔憂。所以，臣鬥膽，請求陛下讓臣暫時管理城內禁軍！”
    葉大郎吃驚地看著弟弟，忍不住說道：“你在陛
    顧暘歪著頭，打量著葉二郎。十六歲的少年，朝氣蓬勃，正是意氣風發，豪氣壯誌的時候。
    顧暘又轉頭看向葉大郎，好奇地問：“你呢？”
    葉大郎：？？？
    葉大郎連忙解釋道：“陛下，臣弟胡說八道。不必當真！”
    顧暘覺得葉大郎沒有葉二郎膽子大。他更欣賞葉二郎這樣有想法有膽子的人。
    “等著。”
    顧暘站起來，朝後殿走去。
    葉大郎想跟過去，被葉二郎攔住了。
    “陛下說讓我們等著。”
    葉大郎忍不住教訓他：“你為何要跟陛下說這些話？陛下才剛滿周歲，哪懂得這些事？”
    說話的時候，葉大郎掃了眼周圍的宦官，瞪了眼葉二郎。
    這殿內除了禁軍，就是宦官。讓王總管知道葉二郎跟小皇帝要權力，王總管會怎麽想？陛下才這麽點大，什麽事都不懂。萬一點頭答應了，葉二郎利用此事真的得到了權力。這可是有哄騙小孩的嫌疑！這孩子可是當今皇帝！哄騙對方，這不是欺君嗎！
    雖然王總管對他們葉家是不錯。但是前提是，他們葉家對小皇帝忠心耿耿，對小皇帝好！若是葉二郎真的哄騙了小皇帝，要到權力。王總管肯定會出手收拾他們！
    葉二郎不服氣地說道：“可是現在誰能管理禁軍？舅舅是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粗漢子，一點都不心細。萬一多報了犧牲人數。若是被人利用此事彈劾，難道大哥就不擔憂嗎？”
    戚家跟葉家牢牢管理著禁軍，早就惹人眼紅了。
    葉大郎覺得這個弟弟真是讓人頭疼，無奈地言道：“這事你應該先跟王公公說！而不是直接跟陛下說！陛下那麽小，根本不懂這些事情！若是隨便點頭，你難道還要當真？”
    葉二郎理直氣壯地反駁道：“禁軍聽命於陛下，又不是聽命於王公公，我當然是要向陛下開口！”
    “你！”葉大郎氣得想動手收拾弟弟一頓！
    在他們兄弟吵架的時候，顧暘已經拿到了調動禁軍的虎符。隻有他跟王總管知道虎符藏在哪裏。每塊虎符上要刻有文字，用於調動哪一地區的兵馬，一看就知道。
    葉大郎擼起了衣袖，正準備動手打弟弟。
    葉二郎見到小皇帝回來了，警告他：“陛
    葉大郎更氣了，怒瞪著他，低聲罵道：“下值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聳了聳肩，葉二郎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顧暘朝他們招手，叫葉二郎：“葉二。”
    葉二郎跪下來，與小皇帝平視。
    拿出虎符，顧暘遞給他。
    看到虎符，葉大郎與葉二郎驚呆了。葉大郎連忙跪下，出聲說道：“請陛下收好虎符！莫要將臣弟的話當真！”
    顧暘沒理會葉大郎，跟葉二郎說：“拿著。”
    葉二郎這才伸出雙手，恭謹地接過虎符，心情激動極了。然後磕頭言道：“臣定不負陛下的信賴！”
    顧暘抬起手，想摸摸他的頭，可見到對方的頭這麽油膩，便收回了手，跟他說：“洗頭。”
    葉二郎把虎符收好，尷尬地點頭：“臣日後一定勤洗頭！”
    天知道葉大郎現在心情有多麽慌張，看弟弟的眼神充滿了擔憂。一想到王總管會用那種陰惻惻的眼神盯著他們兄弟兩，然後陰陽怪氣地教訓他們。葉大郎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顧暘對葉二郎揮了揮小手。
    葉二郎一臉疑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皇帝可能是讓他去做事。他起身言道：“臣告退！”
    臨走的時候，葉二郎得意地瞟了眼葉大郎。
    葉大郎喪著一張臉，用一種‘吾弟命不久矣’的悲哀眼神看著葉二郎。
    葉二郎早就轉過身走出萬歲殿的大門了，沒有看到他哥的眼神。
    顧暘見葉大郎垂頭喪氣，如同死了親弟弟半，沮喪極了。他走過去，拍了拍對方。
    葉大郎抬頭看著小皇帝，眼神複雜極了。
    心裏納悶，小皇帝怎麽會找到虎符。聽說反賊把皇宮翻了個遍，尤其是萬歲殿，被翻了千八百遍，都沒有找到虎符。小皇帝怎麽一找就找到了。難道是王總管藏虎符的時候被小皇帝看到了？這王總管也是的，藏虎符的時候，怎麽也不躲著小皇帝，還讓小皇帝看到了。
    隨即，葉大郎又產生了一個疑惑：小皇帝怎麽知道虎符能夠調動兵馬？他記得弟弟剛才可沒有跟小皇帝提過要虎符。隻是懇求小皇帝同意，允許他暫時管理禁軍。然後小皇帝就去把虎符拿來了，明顯是知道虎符能夠調動兵馬！小皇帝才剛滿周歲，就懂得這些事了？
    思及此，葉大郎看小皇帝的眼神從複雜，變得古怪起來。他的四個弟弟，剛滿周歲的時候，可沒有這麽聰明！連話都說不利索，表達能力更是堪憂，除了吃就是睡，要麽就是拉。可小皇帝完全不一樣！聰明極了！
    顧暘發現對方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開口說道：“砍死——”
    他還故意拉長了尾音。
    葉大郎抖了抖身子，連忙低下頭。
    他剛才都想了些什麽！怎麽能胡思亂想！揣測聖意！
    顧暘伸出手，摸了摸葉大郎的頭。對方的頭發看起來就比葉二郎幹淨。
    葉大郎覺得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他三四歲的時候，他爹娘都愛這樣摸他的頭，作為安撫。
    小皇帝這是在安撫他？讓他別害怕？
    葉大郎心情複雜，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小皇帝。
    顧暘跟他說話：“故事。”
    不知為何，葉大郎再也不能把小皇帝當成無知稚子一樣對待。他恭恭敬敬的開始給小皇帝講故事。
    而葉二郎，離開皇宮後直接回家找他爹。開口就問葉統領要左半邊虎符。
    葉統領瞪著他問：“虎符這東西是你能開口要的嗎！這個時間，你不在宮裏當差，保護陛下，回家做什麽！”
    清了清嗓子，葉二郎一本正經的拿出了右半邊虎符，認真地說：“奉陛下之命，由我暫代管理城內禁軍！”
    見狀，葉統領震驚不已。
    “你、你、你小子怎麽會有這塊虎符！”這塊虎符，可是在皇帝手裏。哪怕先皇駕崩，也沒有把虎符直接傳給小皇帝。應該是由王總管保管著。王總管怎麽會拿出這塊虎符給他兒子？
    王總管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隨意拿出虎符下軍令！所以葉統領直接聯想到，這塊虎符莫不是他兒子偷出來的？
    “你個逆賊！膽敢竊取虎符！你找死啊！”葉統領氣得抓起枕頭，朝葉二郎砸去。
    葉二郎嚇了一跳，連忙躲閃。解釋道：“爹。這真的是陛下給我的！城內的禁軍現在由舅舅暫時管理，可舅舅這個人做事你也知道。所以我懇求陛下，想要替您管理禁軍。陛下就同意讓我暫時管理城內禁軍了！這虎符真的是陛下親手交給我的！若是您不信，大哥回來，您可以問問他！”
    偷虎符？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這種罪同謀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爹是什麽腦回路，竟然想到虎符是他偷的！
    葉統領青著臉，怒氣衝衝地命令兒子：“陛下年幼不知事，所以才被你哄騙到把虎符交給你。你快把虎符還回去還有命！若是讓王公公知道此事，他派人追出來要虎符，到時候我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這件事鬧大了，不單葉二郎要治罪，還會連累王總管！畢竟先皇駕崩的時候，並沒有親自將虎符交給小皇帝，虎符是由王總管保管的。現在調動禁軍的右半邊虎符出現在葉二郎手裏，這件事傳到幾位大臣耳中。必定會問罪他們！
    葉二郎的好心情突然沒了，沉著臉辯解道：“可是我並沒有問陛下要虎符。隻問了陛下要暫代管理禁軍的權力。這虎符是陛下自己拿出來交給我的。說明陛下已經聽明白了我的話，也同意我這麽做。所以才會拿出虎符。”
    葉二郎本來的打算是先詢問小皇帝的意思，若是小皇帝點頭，等王總管回來，他再跟王總管要一道懿旨。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暫時管理城內禁軍了。誰知道小皇帝會直接拿出虎符交給他！說實話，葉二郎又驚又喜。驚於小皇帝的聰明，又喜於得小皇帝的信賴。
    葉統領皺起了眉頭，目光深深地凝視著這個兒子。正在判斷這個兒子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少年一臉倔強，眼神堅定，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甚至還隱隱有些委屈。
    葉統領沉默，葉二郎等了一會兒，見他爹不說話。他開口說道：“你們都覺得陛下年幼不懂事。可是我卻覺得陛下是最聰慧的人。現在陛下周歲，將虎符交給我。你們如此反對。若是十年以後，陛下十歲，要將虎符交給其他人。你們的態度必定也是反對的。在你們眼中，陛下隻要沒有娶妻生子，就永遠是個孩子，不能親政，不能下令，你們打著為國家社稷好的名義，在限製陛下的成長。限製君王的權力！”
    “你找打！”葉統領大怒，拖著帶傷的身子從榻上爬起來，要動手收拾兒子。
    葉二郎這回沒有躲開，任由他爹抓起一根拐杖往他身上招呼。
    忍著疼，眉頭緊皺，葉二郎咬著牙繼續言道：“朝中人人都能以為國家社稷好的名義，勸諫陛下，阻撓陛下下令。也有很多人能以為國家社稷好的名義，請求陛下下令，頒布新的政令！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肯定自己的想法而否認別人的想法，這是極端的！一個好的皇帝，要接受各種各樣的想法，然後從中挑選出合適的意見，判斷正確後才能實行。”
    “閉嘴！”葉統領顧不得傷口撕裂的疼痛，使勁往葉二郎的屁股上打。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真是荒謬！竟然敢說這些話！
    “爹說過，我們葉家人，世代都要忠君愛國！我遵照陛下的命令行事，就是在忠君！而你們不執行陛下的命令，並質疑陛下的命令，認為陛下不該下令，這是不尊重陛下！是不忠！”葉二郎說完這話，被打得更厲害了。雙腿承受不住這疼痛，直接跪到了地上。
    葉夫人聽到動靜，跑過來，看到丈夫在打兒子。吃驚的攔住葉統領：“你幹什麽！傷成這樣不好好躺著！還起來動來動去，不要命了！”
    葉三郎也跑過來了，被這場景嚇到了。趕緊將他二哥攙扶起來，勸道：“二哥，爹受了傷，你怎麽能氣他？快跟爹認錯！”
    被弟弟攙扶起來，葉二郎看到他爹的後背有血，心裏有些愧疚，可卻沒有認錯。
    “爹，我覺得自己說的話沒錯。請您將另外一半虎符交給我。有什麽後果，我一人承擔。”葉二郎剛才被打的時候，一直緊緊握著右半邊虎符，護著虎符。
    葉統領重新躺會榻上，冷眼盯著這個兒子。看了半晌，最後冷漠地說道：“好。虎符在趙家冬藏食物的地窖裏，你自己去取吧！出了什麽事，你自己擔著，我可救不了你。”
    “謝謝爹。”葉二郎看向他娘，又看了看他三弟，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葉夫人沒有急著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先幫葉統領處理傷口。
    葉三郎偷偷離開，跑去出追葉二郎。
    葉二郎被打了，屁股疼，腿也疼，走得不快。剛走出大門，就被葉三郎追上了。
    抓住他哥的衣袖，葉三郎問道：“二哥，你要虎符幹什麽？”
    “是陛下下令，讓我暫時管理城內的禁軍。”葉二郎甩開了弟弟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階。
    葉三郎神色驚訝，追上他問：“你奪走了爹的權力？”
    這話讓葉二郎不高興，他反駁道：“我沒有奪走爹的權力。他還是禁軍統領。我隻是暫時代替他管理城內的禁軍。等他養好傷後，就可以繼續管理禁軍了。”
    葉三郎疑惑不解：“二哥為什麽要代替爹管理禁軍？”
    自己走路實在是太慢了，葉二郎跟弟弟說：“你去老趙家，把虎符取來。我再告訴你。”
    葉三郎麵色猶豫，看了眼四周，沒有別人，他低聲說：“我能行嗎？”
    那可是虎符！他們葉家，除了葉統領，誰碰過那塊左半邊虎符？
    “你如此膽小怕事，將來如何保護陛下？何時才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葉二郎問他。
    葉三郎抿了抿嘴，改口說：“我去！你在這裏等我！”
    說完，葉三郎快速跑去管事的家裏，把虎符找來。
    見到虎符的時候，葉三郎可不敢碰。生怕玷汙了這塊聖神的虎符。這可是兵權！
    他直接抱著盒子，立馬趕回去，把虎符交給葉二郎。
    葉二郎也不打開盒子，將盒子藏進懷裏，讓弟弟攙扶著他去找戚將軍。
    戚將軍正在處理事情，犧牲的禁軍名冊，等著他去核對。可他是個見字就頭疼的人，所以看這份名冊的時候頭很暈，看得特別慢。看了兩頁，就把名冊放下了。打算等自己的親信處理完工作回來，再讓親信來核對犧牲名單。
    “將軍，葉家兩位郎君來了。”有人走進屋裏，告訴戚將軍。
    聽說外甥來了，戚將軍以為是葉統領派來問話的，正想著待會兒怎麽回應。
    看到葉三郎攙扶著葉二郎慢吞吞地走進來，戚將軍詫異，立馬拍了拍桌子問道：“這是怎麽了？被人打了？還是摔了？”
    葉二郎做了個手勢，讓弟弟退到一旁。拿出了盒子，將左半邊虎符拿出後，又拿出了右半邊虎符，當著戚將軍的麵將這兩塊虎符扣起來，合二為一。第一次做這件事，很順利。他的心情很激動，又有些緊張。
    戚將軍看到他拿出一塊虎符的時候，已經變了臉色，當看到葉二郎又拿出了另一塊虎符，還將這兩塊虎符合二為一。他顧不得震驚，下意識跪下來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聽命！”
    戚將軍心裏震驚：這小子怎麽弄到了兩塊虎符！
    葉二郎一臉正色地言道：“奉陛下之命，近期內由我暫時管理城內禁軍。”
    雖然心裏有疑惑，可戚將軍現在不能質疑。見虎符如見皇帝，必須要聽命令！
    “臣遵命！”
    等完成儀式後，戚將軍站起來，才開口問葉二郎：“虎符怎麽會在你手上？”
    若是葉二郎隻拿出左半邊虎符，戚將軍倒不至於如此震驚。因為左半邊虎符在葉統領手裏，葉統領受了傷不便出門，讓兒子持虎符過來下命令，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葉二郎不單拿出了左半邊虎符，還拿出了右半邊虎符！這右半邊虎符可是皇帝拿著的！小皇帝這麽年幼，還不明白事理，葉二郎該不會是哄騙小皇帝要的吧？這事可就鬧大了！
    葉二郎一臉正經地回答道：“是陛下親自交給我的。舅舅若是有疑惑，可以入宮詢問陛下。”
    戚將軍沉著臉言道：“二郎，你可要說實話！這虎符是不是你哄騙陛下得來的？趁著那幾位顧命大臣還沒發現此事，你把虎符還回去，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他們知道又如何？虎符乃陛下下令調動兵馬的憑證，他們無權插手。舅舅現在可以與我交接工作了。”葉二郎不願意跟戚將軍聊這麽多廢話，想立馬做事。
    戚將軍一噎，瞪著他說道：“二郎！聽舅舅一句勸！舅舅是為了你好！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陛下畢竟年幼，還沒有正式親政。他現在下的命令，都是可以不作數的。剛才我看在虎符的麵子上，聽命行事。可不代表，那幾個顧命大臣也會如此配合。”
    “多謝舅舅的好意。我明白，但我不聽。”葉二郎挪著身子，咬咬牙，一屁股坐下來，他的眉頭跳了跳，臉色都白了。然後故作鎮定的拿起桌上的冊子翻閱，了解工作情況。
    “你這臭小子真是欠收拾！我看你這模樣，就是被你爹打的吧？你爹還是下手太輕了！我這就代他好好管教你！”戚將軍說著，拿起他的狼牙棒，準備揍外甥。打算把葉二郎揍趴下，再搶走虎符送回宮裏，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葉二郎挑了挑眉，在戚將軍舉起狼牙棒的時候，他也舉起了虎符。那意思是：你敢動手試試？
    戚將軍臉黑了。
    臭小子，敢拿皇帝壓他！
    “好！你小子真行！我這就去給你準備後事！”戚將軍氣衝衝地離開了屋子。
    葉三郎在一旁看得心驚。覺得他哥真能作死！如果事情鬧大，小皇帝不護著他二哥，他二哥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