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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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
操場上日光明媚, 清爽的微風中還在不住洋溢著體育祭人群的喧鬧。
但成步堂薰在這一刻,卻感受到了一股詭異的寒意正從自己後背攀附上來。
然而和琴酒的每一通電話向來對於他來說也是在走鋼絲,即使對於任務指令有疑惑, 但他表麵上依然看不出任何神情的波動。
青年此時正一身利落的警察禮服, 身姿挺拔漂亮。
卻隻背對著身後的陽光和人群,任由陰影和黑暗籠罩下來, 遮住了自己半邊身子。
薰輕皺起眉心:“......確定可信嗎?”
畢竟他現在是以警校臥底的身份在進行活動。
而且再加上他難保以後不會再用這副麵孔, 以別的公開身份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因此即使對方是組織的成員,他也能不見就不見。
整個組織裏能夠擁有向“格蘭利威”這名臥底直接聯絡權限的人隻有兩個。
而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目前正在與他通話。
至於另一個.......
——!
成步堂薰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說到一半的話音瞬間戛然而止, 唇瓣無聲地抿了起來。
薰聽見聽筒裏男人的聲線發出一聲笑, 仿佛一把低沉的琴聲繾綣地擦過耳廓。
“可信?你說呢?”
而這個說法迅速坐實了他的猜測。
他於是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向上掀開, 下方剔透的眼眸流轉,倒映著遠處操場上絢爛的風景。
青年聲線冰冷:“明白了。”
“畢竟.......那可是boss的邀約, 對嗎?”
“加油——加油——!”
與此同時。
操場上還在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喝彩。
日光明晃熾熱, 然而賽道上的長跑選手們依然隻握緊了手裏的防具,拚命向前衝——
一千米負重比賽。
鬆田陣平此時警用頭盔下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沾濕, 一綹一綹地緊貼在額頭上, 呼吸在透明麵罩上融化出一片白氣, 他聽見耳旁觀眾席的咆哮:
“鬼塚班加油啊!!!”
“衝啊小陣平——衝啊——”
人群的視線緊密地追隨著他們,櫻花紋路的班旗在陽光下奪目飛舞。
塑膠跑道和白線在眼前飛速向後,他一咬牙再次加速!
青年的速度和體力都在這一刻表現出了驚人的爆發力。他自內側過彎, 很快便反超了前方的人,徑直甩開幾個身位的距離!
“鬆田同學加油——”
觀眾席上的歡呼幾乎融成一片海!
鬆田急促呼吸, 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自內部傳來, 重重敲擊在耳膜上。
極度缺氧又缺乏體力的情況下, 他隻感到眼前的景物都在日光下模糊成了色塊。
但是, 搖晃的視線中。
他也發現了終點的紅帶已經近在不遠處!
鬆田仰頭拚命深呼吸一下汲取氧氣,隨後用盡全身力氣抬起自己沉重的步伐,拖著被灌了鉛似地身體進入最後的衝刺——
“呼.....呼.....”
汗珠“劈啪”滑落下來,沾濕他的睫毛。
馬上就.....
馬上就能成.....
然而就在他即將衝過終點之時——
一股巨大的力忽然從側麵飛也似地撞來!
沉重的身軀和盾牌在這時候一起猛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可沒等他反應,恐怖的慣性就已經帶著兩個人徑直栽出了賽道,“轟隆”一聲齊齊摔在了中央的塑膠上!
哐!
“鬆田——”
觀眾席上的呼聲驟然變成了慘叫,尖叫議論的聲音自四麵八方響了起來。
怎麽回事.....?
鬆田被撞得幾乎眼前空白了一秒,耳朵裏全是嗡嗡的蜂鳴。
他邊喘著氣,邊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地上尖銳的沙石和塑膠刮擦過他的手肘和膝蓋,隔著衣服撕拉出一片淋漓血痕。
頭盔也摔得碎了個角,玻璃在他的側臉上飛過......血珠一滴滴順著皮膚滑下。
什.....
什麽情況?!
第一名已經衝線了,原來的第四名變成了第二名。
唯有他們兩個在距離終點不遠處狼狽地摔成了一團,要站起來都困難。
“喂——!”
鬆田用力將自己撐起來,卻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在怒吼。
他一抬頭。
看見那個同樣也摔得一身灰塵的人正在狼狽不堪地死瞪著他,一把摘了頭盔。
——居然是隔壁班的瀧澤!
瀧澤長得人高馬大,發起火來渾身氣場像是個爆發的活火山。
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整個操場似乎都安靜了,所有人大氣不敢出,隻能看著他往日講究又英俊的臉此時灰撲撲的,整個人都在爆發的邊緣。
“鬆田!你擋路幹什麽?!”
瀧澤整個人怒不可遏,一切偽裝的麵具都在此時被本性的暴躁蓋了過去:“你幹什麽站那!針對我是吧你!”
鬆田不解地皺了一下眉:
“哈啊?”
“你在說什麽東西?”他一下抹掉自己臉上的血,“難道不是你自己變道撞上我的嗎?”
“我撞了你——開什麽玩笑!”
但瀧澤依然毫不講理,他露出冷笑,甚至一揮手指向自己身後一片畏畏縮縮不知道要不要上來的小弟:
“你問問,誰看見我撞了你?!”
“.......”
原本嘈雜的觀眾席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都不想沒事去招惹這個家夥,全都表情複雜地齊齊陷入了沉默。
然而,鬆田卻沒有因為對方的霸道而有絲毫動搖。
他頂著四周一片驚恐的眼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俊俏的下巴毫不畏懼地向上抬,直接頂回去:
“......你以為你隻要胡說就可以控製所有的人嗎?”
“怎麽,瀧澤?”鬆田頓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低低地貼近他的耳邊:
“你是上次格鬥考試的時候.......還沒被降穀零收拾夠嗎?”
.......
空氣倏然凝固了。
瀧澤的麵孔在陰影中不住地抽搐起來,像是被戳到了最禁忌的點上,死咬著牙幾乎磨出咯吱咯吱的響。
“鬆田.....陣平!”
他頓時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拳——
然而,下一秒:
“到此為止!”
一道身影在千鈞一發之際驟然擋在了鬆田的麵前!
那個人一身警察禮服,胳膊上戴著“裁判”的標識,柔順的黑發在日光下泛起一陣光澤。
“雨.....”
“雨宮?!”
鬆田陣平怔了怔。
那個拳頭在距離成步堂薰的臉僅僅幾厘米的位置上驟然停住了!隻差一秒,就要重重打擊在他的身上。
但青年卻還是沒有絲毫退縮。
隻是那雙溫和金瞳在此時終於帶上了一絲難得的鋒銳,直直注視著自己身前的人:
“住手,委員會全都看見了!”
鬆田見他擋在自己前麵,瞬間心裏一緊!
可似乎是察覺到人的應激反應。
那個人隻從背後輕輕捏了捏牽著他的手。
對方的指尖皮膚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冰冷的,覆在他滾燙的手心上,傳來一陣鮮明而又令人有些動容的柔軟觸感。
但也安撫性地,讓他頃刻間就冷靜了下來。
“.....”
成步堂薰盯著瀧澤的臉龐,微微皺了下眉,頓了頓:
“......還請你不要再繼續犯錯了,瀧澤同學。”
他的聲音平靜但有力,在此時清晰地響徹了四周。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在此時一起不自覺地望著他的身影。
成步堂薰是打完琴酒的電話,就順著往操場走的。
為了偽裝,他也沒忘了給自己出現在主席台外的區域找個長時間理由——
比如.....剛剛答應某個人要來看他的比賽來著?
結果他剛一走出陰影,迎麵就看見瀧澤和鬆田幾乎要打起來!
在幹什麽無聊的事情啊......
然而,雖然這樣想著。
他還是沒有放過這個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的機會,以“裁判”的身份一下將兩人分開。
薰的體格比瀧澤和鬆田都要單薄一些,但卻完全不落下風。
仿佛是一柄休止的旗幟,不卑不亢地在這時將兩人從容隔開,胸口的警銜金光閃耀。
“......”
時間仿佛停滯了幾秒。
瀧澤的表情在這時似乎有些複雜。
然而,卻也真的遵從對方話語地停住了動作。
他緊盯著自己麵前那個人漂亮但堅定的眉眼,像是在忍耐什麽一般,拳頭隱隱爆出幾根青筋。
但最後.....也還是慢慢地放了下來。
可隻是這麽一個小動作,卻看得鬆田陣平的眸光有些輕微地沉了下來。
“瀧....瀧澤哥?”
身旁一個小弟忽然有些迷惑地出聲。
然而瀧澤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啊!愣著幹什麽?!”
“是.....我我我知道了!!!”
小弟察覺到氣氛不對,忙不迭應著。
連忙一溜煙地跟著跑了。
幾分鍾後。
“喂,我說雨宮——”
“嗯?”
鬆田陣平正挽著褲管和袖子坐在一處樹蔭下。
他露出的胳膊,膝蓋和小腿上全是摔出來的擦傷,正在被眼前的人用酒精一點點地清理著創口。
“你以後給我離瀧澤遠點,聽到沒有?”
“那種家夥還不配你用敬語。”
“為什麽?”然而成步堂薰此時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傷口上,隻垂著頭靜靜地回答道:
“再怎麽說,孤立同學也都是不對的吧,如果這樣做我們不也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了?”
鬆田一下撇過頭,恨鐵不成鋼般咬牙:
“嘖......這不是孤立的問題啊!”
“好好好......”但成步堂薰卻依然隻雲淡風輕地笑著:
“那你說,應該是什麽問題?”
“.......”
鬆田幾乎是下意識地張口想說什麽。
但是目光向下一瞥,卻隻能看見那個人神色如常,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地,在專注地給自己上著藥。
就這麽一瞬間,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最後也隻能無聲地動了動嘴唇,將一切想法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要說什麽呢?
雨宮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事情?
而且......
他又不是什麽天生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說到底這事兒其實也跟他自己沒關係吧?
但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在意......?
成步堂薰能隱約感覺到這人似乎在糾結什麽奇怪的事情,但估計問題不嚴重,於是也幹脆沒搭理他。
他隻細致小心地給他身上的擦傷都上好藥。
一抬頭,正聽見鬆田有點自言自語般地開口道:
“......反正你自己去想吧,我懶得跟你說。”
“降穀,瀧澤......你這人怎麽老是這麽容易招惹一堆奇奇怪怪的家夥......”
“不是,什麽時候連零也成奇怪的人了啊?”成步堂薰莫名感覺有點好笑,最後從醫務室借的醫藥箱裏拿出一片創可貼,俯下身:
“來。”
鬆田隻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隻手倏然固定住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金光。
此時,正細細密密地落在他們的臉上。
恍惚間他隻能瞥見雨宮沾著細碎日光的纖長眼睫落落低垂,注視著他的臉側,正輕輕地將創可貼貼在了那道玻璃刮出的創口上。
......指尖與皮膚的柔軟一觸即分。
“好了,可以動了。”
成步堂薰的嗓音淺淡輕柔,似乎將一個什麽東西塞進了他的手心裏。
鬆田低頭一看。
一枚這次體育祭裏作為“冠軍獎品”的櫻花紀念徽章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裏。
隻是背麵多雕刻了一行:委員會專用。
......這是雨宮的紀念品吧?
成步堂薰對於他之前的行為顯然會錯了意,在這時笑著說:
“沒事,別去想瀧澤的事情了。你在我們這裏就是冠軍啦!”
開口的氣息溫溫熱熱地流過耳廓......
他渾身忽然一下子僵住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下意識地感覺到自己的耳垂有點燒,腦子也像被漿糊塞住了一樣。
“雨宮——”
一聲叫喊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鬆田這才猛然驚醒。
“雨宮同學!”
一個短發女生從背後急匆匆地向他們跑來。
她手裏三份文件,一拽就將人拖走了:
“雨宮同學!後勤那邊葡萄糖好像不太夠了,而且衛生問題也......”
“沒事...沒事,我們來慢慢看看出了哪些問題.......”
鬆田木著臉目送著他們兩個的背影逐漸遠去。
操場上已經開啟了下一輪的比賽,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都隻是微不足道的插曲,歡聲笑語再次回到了賽場上。
他隔著人群,望著那道修長的身影。
忽然莫名地感到......一股滾燙發熱的情感正緩緩從心底流過。
鬆田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裏那個徽章,像是要下意識掩蓋住什麽一般。
他緩緩地歎了口氣。
傳出來的嗓音有些不易察覺的沙啞......
另一邊。
東京警視廳。
“誒你看你看......”
午休時間,幾個小警察正頭對著頭在走廊角落裏擠在一起,正對著社交群裏警校熱鬧青春的體育祭長籲短歎。
想當年他們也是這麽有青春活力的啊!負重跑個幾千米不成問題!
然而現在就隻剩下加班加班加班......
這群摸魚人看著新鮮出爐的警校體育祭的錄像,正滿腔悲憤......
卻沒注意到一道匆匆的腳步正從他們背後大步走過。
“哎——小田切警視正!”
半晌他們才有人回過神來,連忙手機一收站直了!
然而。
時任刑事部副部長,警銜警視正的小田切敏郎雖然還是平時那副嚴肅的麵孔,卻並沒有追究他們聚眾摸魚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都沒給他們幾個什麽眼神。
他像是剛從外麵什麽地方緊急回來,風塵仆仆,但依然沒有絲毫停頓地大步流星向前,似乎想要趕緊趕回警視廳內的一個什麽地方。
“小田切警視正!”
搜查一課裏有人餘光瞥見他,連忙探出個腦袋來:“上次那個投毒案的解析報告出來了,您不是說要看一眼嗎——”
“放我桌子上!”
但小田切卻隻遙遙喊了一句,與此同時手已經按在了某間會議室的門把手上——
那個檢驗科的警員甚至都來不及出聲,下一秒:
砰!
門被重重地砸上了。
隻留下那個拿著報告的警員,配合著四周科室和走廊上一堆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一起僵立在走廊上。
“小田切警視正今天怎麽了,什麽案子這麽著急,話都不說啊?”
警員無奈地撓了撓頭,有些迷茫的翻著自己手裏的報告。
他旁邊有人同樣點頭:
“啥情況?吃炮仗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
然而。
就在那間與走廊一牆之隔的會議室內。
鬆本清長卻早已坐在了桌邊,麵前擺著電腦和一堆雪白的文件,在這時候隻靜靜地看著小田切風風火火地進門。
警視廳的牆隔音質量都不錯,會議室這種容易涉及機密的地方也沒裝監控錄像。
於是,這裏就成了他們兩個在此時討論私下調查結果的場所。
“怎麽回事?”
小田切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隨手拉開張椅子掛在椅背上:
“那個警校的雨宮......和小薰的血型鑒定報告出來了?”
“結果是出來了。”
鬆本緩緩地說到。
他在此時定定地看著自己這個當年的東大法學部交情不淺的學長,兼現任上司,開口時表情卻有些輕微的僵硬。
而這一點也顯然沒有瞞過小田切的眼睛。
“怎麽了?”
小田切皺起眉頭,“你這個表情,是結果......”
鬆本利落地從裏麵抽出兩份報告,推到他眼前:
“您還是自己看吧。”
小田切頓了一下,接過那兩份報告之時隻感覺到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壓迫的窒息感彌漫上來。
一時間,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的麵前此時擺放著兩份報告:
一份上掛著年幼的“綾裏薰”殘存的照片,而另一份上,則是容貌相似的“雨宮薰”警部補,在深藍背景下意氣風發的微笑。
隻是,比起小綾裏幹淨純粹的眼神。
雨宮的眼睛裏似乎多了許多什麽複雜的東西,明明看上去依然是幹淨,漂亮的......
但就卻讓人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深深地根植在了他的內心裏。
而這兩份血型的鑒定結果為——
“不匹配.....?”
小田切倏然抬起頭,詫異道。
【???等等,這是什麽!】
【草,這才終於看清那份檔案的大圖了!那個死掉的孩子真的好像薰醬啊!】
【感覺分開都好點.....排在一起看更像了......】
【所以這倆警察是一直在秘密調查雨宮嗎,怎麽連血液樣本都弄到了???】
【所以之前鬆本管理官,還有妃律師覺得薰醬眼熟,是因為他們以前見過這個綾裏的原因嗎?】
【名字也好像誒.....但綾裏以前怎麽會認識這麽多警察的呀?】
【莫名感覺像是那種,被大家寵愛著的團寵忽然死掉了的感覺x.】
【嘶......不會吧,看他們反應,難道這是在懷疑雨宮和綾裏是同一個人?】
【那雨宮要死一次再活一次......?】
【等等等等,分析的來了讓一下讓一下啊!!!
我剛剛重新翻了一下之前的漫畫,他們兩個警察懷疑雨宮和綾裏是同一個人的理由,目前看起來應該是因為雨宮長得像長大的綾裏,而且一些行為舉止也有點像,所以鬆本管理官就將他的血液樣本送去和以前的綾裏殘留下來的血型進行匹配。】
【但是.....現在的結果是不匹配啊?那不就說明綾裏不是雨宮嗎?】
【別吧??不是雨宮這不是挺好的嗎!!!】
【是啊,才七歲就被綁架死掉的孩子啊.....我都不敢想象他經曆了什麽qaq】
【如果薰醬真的經曆了這些,結果現在還要忍著傷痛活下去我真的會哭......】
【別....看一眼綾裏看一眼薰醬我真的會窒息.....我的寶一定要開開心心一直幸福qq】
【但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惡寒)】
【.....如果是預言家就把樓上全刀了逐漸發瘋】
“是,雨宮和小薰的血型不匹配。”
鬆本清長點了一下頭,“小薰以前留下的檔案說他是o型血,但是雨宮是ab型。”
小田切抿著唇不說話了。
但皺起的眉頭和繃緊的手背,卻依然反映出了他此時的心理狀態。
怎麽會?
他雖然沒有正麵接觸過雨宮,但是也看過他的照片。
尤其是在視頻中,他一動起來的神態簡直讓人太熟悉了。
雨宮真的.....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鬆本清長看出他在想什麽,也在這時候歎了口氣,安靜地說道:
“好了,副部長。其實,覺得雨宮是小薰這件事,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嗎?”
“隻是我們.......”
他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隻是我們自己希望,那個孩子能成為那場慘案裏最後的幸存者........盡管他也已經跟他的父母在那時就一起死去了,可能才是真正的真相。”
空氣一時間安靜了。
沉重而靜默的氣氛此時無聲地在會議室內彌漫開來。
他們就這樣麵對麵坐著,像是有一陣跨越時空的寒意和心痛在此時重新浮上了水麵。
一時間,房間裏靜得隻能聽見空調運行的嗡嗡蜂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田切才終於把那兩份鑒定報告一起推到一邊,再次開口的時候,他的嗓音低沉:
“其實非要解釋的話,倒是也還有一個可能性。”
“什麽?”鬆本清長瞬間愣住了。
“人的血型是由紅細胞表麵所攜帶的抗原決定的,而在某些情況下,血型會被改變。”
“那....那是......”
小田切的表情在這時異常嚴肅:“比如說——”
“骨髓移植。”
霎時間。
論壇在一陣死寂般的凝固後,轟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