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快說謝謝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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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黎梨的計劃很簡單, 她要給自己找一個過去,找一個身世背景,而恰好可以從樂杉這裏下手。
    青玉沉調查黎, 自然會告訴樂杉‘黎’長什麽樣。
    他們認為她是來尋仇的,那麽她就化作十二年前‘黎’小時候的模樣,語言行為誘導樂杉以為他應該認識她。
    樂杉和前異能公會六年前的事無關,她尋仇的理由就隻剩下私仇, 所以隻能因為是十二年前的實驗。
    隻是黎梨沒想到他和青玉沉居然討論過她的異能,她前期用商城道具五花八門的什麽類型都有。掠奪來的異能品質和等級會降低,而商城道具完全沒有這個問題,以至於直接讓樂杉想偏了。
    完美的巧合啊。她想著。
    幻化做的七八歲黑發孩童仰著頭,嘴角掛上輕輕的笑,又好像隻是錯覺。
    “你怎麽能不記得?”
    那聲音很輕, 仿佛隻是從遠處飄來的幽魂。但那雙如同黑曜石的黑瞳之中,好像有火光在跳動。
    而陷入癲狂的瘋狂研究員還在說著:“你是黑發?1126號?1932號?不, 這樣的實驗體太多了。”
    “十二年前的研究裏光是黑發的實驗體就有幾百個,你到底是哪一個?”他向著瘦弱的孩子張開雙臂,“告訴我,我的孩子!”
    “為了我崇高的理想——”
    “告訴我你身上應用的實驗到底有什麽!”
    他想得到當初的實驗數據,複刻他以為的成功。
    除此之外他什麽也不在乎!
    金發的研究員臉上浮現薄紅, 那碧色的眼眸中全然是狂熱,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類, 而是他最佳的研究成果, 帶領他通往成功的珍寶。
    但是前方瘦小的孩子嘴角拉平, 麵無表情的看過來。
    “滾呐。”
    那身影陷入煙塵之中, 抽條長高, 最後出現在那裏的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黑發青年。黑發紅眼, 銀白色半邊麵具。
    是黑格的模樣。
    黑發青年嘴角拉起諷刺的笑容,不知道在嘲笑誰。
    “你這是做什麽?沒有關係,我允許你的叛逆,我的孩子。”樂杉熱情不改,他完全沒有在意對方改變了的麵容。
    他上前一步,一手捂著心口,一手向外一揚:“忘記預言師吧。等我改造你,讓你學會聽話後,你依舊是我最完美的孩子。”
    話音剛落,針鋒相對的鋒芒好似一瞬間爆炸開來。
    表麵鋪滿骨灰的房間突然開始震動,灰塵掉落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原先是牆壁的地方,牆壁再次升起。
    九間小盒子的正中央地麵旋轉,煙塵之中金發碧眼的研究員站在原地。他保持著那副狂熱的模樣,下一秒骨架旋轉,他的身影被牆壁替代。
    但是這沒有結束。
    就像是魔方的中央發生了轉動,黎梨腳下的地麵變成了牆壁。而在她一躍而下踩到現在的地麵時,房間與另外一個房間相連的牆壁降下,露出牆壁後密密麻麻的鋸齒狀牆麵。
    下一瞬間鋸齒發出一聲巨響,朝著她的方位壓來!
    黎梨嘴角笑容不變,虛假的麵容上眉眼張揚,從容的抬手,纖長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
    “啪。”她打了個響指。
    身影虛化消失在原地,同時幻影出現在了鋸齒牆麵之後。
    她用幻影做出了她瞬間來到鋸齒之後的假象。
    樂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研究員甚至稱得上是狂喜:“瞬移異能,青玉沉提到過的瞬移異能!”
    在被肯定後虛幻瞬間成為真實!
    黑色風衣具體化,黎梨在鋸齒牆麵之後站定,她微笑著,衣擺被狂風吹起,而她身後牆麵狠狠相撞,骨灰的灰白色彌漫了整片空間。
    “轟——!”
    她轉過身,赤色的目光向上看去,仿佛透過牆壁看到了正在觀察她的研究員。
    “還有什麽異能,盡情使用出來吧!”樂杉激情地叫喊著,“我的甜心!”
    下一秒房間再次旋轉,黎梨的長靴離開地麵,不久後又踩上牆麵發出悶響。在三聲哢噠聲後四麵的牆壁全部下落,整整一層的空間出現在黎梨眼前。
    四麵八方都是灰白色的,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響骨灰被抖落,露出其後金屬的牆麵。
    牆麵掀起,西麵一整麵牆上木倉從金屬後伸出,木倉口對準了站在房間中央的黎梨。
    這個密集程度,完全無法躲避!
    “砰砰砰!”
    火光亮起,金黃色的子彈在白光下散發出十字光點,延伸蔓延最後消失而此時子彈已經來到黎梨眼前!
    而她笑容加深,向前方伸出手轉了個圈抬起,掌心向上響指聲響起。
    瞬間她背後出現等量的子彈幻影,在停滯一瞬足夠讓樂杉看到後如同流星一般瞬息與迎麵而來的真實子彈相擊——
    空中爆發出子彈相撞的轟鳴聲,如同一朵朵在她眼前綻放的火花。
    火光將漆黑的風衣染上金光,照亮她肆意的眉眼。
    “具現?不,這個規模這個契合程度,是複製,是鏡麵複製!”樂杉喃喃著,他在拍擊著自己的臉頰,下拉臉皮手指深陷肉裏,露出瞪圓的仿佛翻起白眼的雙眼,“太美妙了,太美妙了”
    “繼續,繼續——!”他的嗓音已經呐喊到了沙啞。
    牆壁在震動,魔方再次開始旋轉。左旋轉九十度,上旋轉一百八十度——
    在已經分不清自己身處何處後,位於房間中央的黑發青年突然仰起頭。
    a階對b階有等級壓製,她在領域內無法通過異能範圍定位他的方位。
    在領域型異能者的領域內很難脫身,因為這裏如同他們的王土。
    在未明確他的異能限製時,她隻能被動。
    樂杉比同等級的越嵐要棘手很多很多。
    但是——
    “我不太想繼續了呢。”她輕笑。
    她不會退縮。
    瘋狂的情緒在蔓延,在疊加。
    她要在這個對異能有著超高研究的人麵前玩弄真實和虛假,讓她的欺詐為她贏得勝利!
    白色的盒子之內,那抹黑色的身影仿佛十分渺小。
    那露指手套裸露出的白皙手指輕輕打了個響指。
    瞬間幻覺向周圍鋪展開來,白色之中的墨點迅速擴大、擴大。直到那抹黑暗在她的異能範圍內超過了牆壁,籠罩了一切!
    鋪天蓋地的黑暗蓋過了骨灰的灰白。
    圖像,聲音,連同還在震動的地麵,包括四散漂浮的灰白色粉末。目之所及是一片漆黑,耳旁寂靜無比,好像失去了五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那是足以溺斃一個人的孤獨與恐懼。
    而在這片黑暗之中,樂杉的聲音卻依舊激情無比,他瘋狂大笑著,嘶吼到沙啞的嗓音依舊在四周響起。
    “我依舊能感知到魔方,我的異能還存在,這不是領域,這是幻覺!”他在癲狂,“你給我太多驚喜了,我的孩子!”
    被否定的同時黑色褪去,幻想消散如同退潮的海浪。
    虛幻被否定,沒有化為真實。
    異能失敗了?
    不。
    “找到你了。”黎梨輕笑。
    她本來就沒想直接騙過樂杉!
    幻想從一個地點開始消散,整個魔方裏能做到的隻有a階的樂杉,他直接暴露了他的方位——
    這才是她的目的!
    幻想退散的那個方位中,在那片白色之中,金發碧眼的研究員身後突然浮現出虛影。
    “躲貓貓遊戲結束。”她說道,銀白麵具下嘴角揚起的角度始終未變。
    聞言樂杉迅速回過頭,聽聞這結束一般的語調時他瞬間想到的是黎梨找到了他——
    “瞬移!”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之前出現過的異能。
    就在這一瞬間虛幻成真,黎梨未等他思考直接抬起手,赤紅色的瞳孔似乎倒映出了虛無和地獄的烈焰。
    一把匕首從背後穿透了樂杉的脖子。
    那是真實的,黎梨隨身攜帶的匕首。
    一瞬間黎梨的身影出現在樂杉身前,握住刀柄直接抽出了匕首,又向前方邁出一步。
    常年泡在實驗室,且異能和戰鬥無關的研究員瞪大了眼睛,麵上的狂熱還未散去。
    然後倒了下來。
    樂杉瞪著模糊的視線看向前方,嘴唇哆嗦的想要說什麽。
    但是他沒有看到那個他最想要看到的人。
    在最後的時刻樂杉好像回憶起了過去,十二年前的實驗,預言師,前異能公會,直到如今的雙生。
    以及前些日子難得屈尊紆貴打電話找他的越清。
    “越嵐死了,死在青玉沉的地方。”越清問,“殺他們的人是黑格,青玉沉有沒有和你提過黑格?”
    樂杉保持著不工作的邋遢模樣,沒什麽興致的說道:“不認識。”
    青玉沉要他查的人叫‘黎’,不是什麽黑格。
    得到否認的答案後越清就掛了電話,而他聽著電話的忙音,隨意的掃了一眼桌麵上青玉沉傳來的速寫。
    那是一個戴著choker的黑發青年,眉眼銳利而麵容柔和,有一種矛盾的脆弱感。
    “前異能公會的仇人,又不是我的仇人。”他說著,隨手將照片撕了,扔進了垃圾桶。
    那時的他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找到他。
    但是他不覺得後悔,隻覺得——
    太棒了!
    這是他的作品,就算他死去也永遠印上他的烙印,屬於他的——
    “我的最完美的傑作啊!”
    話音落下,碧色瞳孔開始擴散。
    而站在他身後方向的黑發青年收起匕首,緩緩轉過身。
    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虛幻的影子顫動了一下,而後凝結成了一個孩子的模樣。
    黑發黑眼,戴著choker,嬰兒肥的臉上麵無表情。
    那是樂杉回憶裏的,照片中‘黎’小時候的模樣。
    幼小的孩子和已經長大的青年同時看向前方,他們看向那個已經失去生命的研究員,目光卻是空茫的、仿佛隻是在進行‘看著’這個動作。
    “他不記得你。”黑發青年突然說道。
    孩子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像是座被迫塗上顏色的冰雕。
    青年也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手,似乎想要揮散這道幻影。
    就在這時。
    前方傳來耳熟的聲音,未關上的門扉外一閃而過褐發少年的身影。
    他身後帶著一溜藍袍人,藍袍人們在追殺他。
    而青年下意識的低下頭,他看到了幼小的孩子漆黑的、逐漸點上光亮的眼瞳。
    “還是太弱小了。”青年說道,卻不知道是在說誰。
    他低頭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手。
    響指聲響起,孩子的虛影消失,與此同時黑發青年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金發碧眼的白大褂男人。
    正是地上躺著的樂杉的模樣。
    他邁大步走出去,而後看著已經被c階藍袍人控製住的褐發少年,露出斯文敗類式的笑容。
    “不要亂跑啊,耽誤研究怎麽辦。”‘樂杉’說道。
    黎梨覺得自己的方法妙極了。
    雖然boss樂杉沒了,但是她可以當做boss,保證劇情能繼續下去。
    而且啊
    她看著被打暈過去的一鳴,心想:老弟,你需要成長,你需要打boss。
    快說謝謝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