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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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刀??!人傻了)]
[我靠, 好狠,直接剖腹,這個猩紅的鮮血看著我都害怕。貓貓頭落淚)]
[嗚嗚嗚, 是因為之前春澄老婆吞的攝像頭嗎?攝像頭拍到了證據, 還拍到了遊輪舉辦人的正臉, 所以老婆才想把證據拿出來交給鬆田陣平他們的吧, 這得多疼啊,我的春澄老婆。]
[嘶,直接拿手術刀現場剖胃,看得我都替春澄久司疼, 要命了,代入感太強。淚流滿麵)]
[救命, 我的春澄老婆,老婆她不疼嗎, 好狠的心啊, 怎麽舍得這麽對待自己的,這個血淋淋的場麵, 看到我現場就要撅過去。撒貝寧吸氧.jpg)]
[所以春澄警官他一開始就沒有想活吧,這是臨死前將最後的證據,都交給鬆田陣平, 他肯定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這種情況下的大出血, 不及時治療的話, 根本不可能活下來,做的太絕了。眉頭緊鎖)]
[春澄久司這是完全沒有給自己留退路啊,脖子上的兔子炸彈即將就要爆炸, 他還給大家表演了一個現場剖胃取微型攝像頭, 肯定是不想活了。陷入沉思)]
[嗚哇哇哇, 我不要啊,我的春澄老婆也是個燙男人了,老賊不會有那麽狠的心的吧,他要是敢把我老婆畫死,我現在就提著我40米長的祖傳大刀,坐飛機去霓虹他家。咬牙切齒)]
[我的春澄老婆啊啊啊啊,完全往悲情角色發展了,我自閉了,我不相信是真的。]
[我就是一塊砧板,你刀啊,你狠狠的刀我啊,你有本事今天就在這裏把我刀死,你今天不刀死我,都看不起你73!歇斯底裏)]
猩紅的倒計時還在“滴答——滴答”一下接連著一下的跳動著,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整艘輪船的甲板上。
大量的鮮血像是配合著兔子炸彈倒計時的節奏,“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甲板上,在夾板上抹開一抹血紅。
兩種截然不同的物品發出的“滴答”聲,在這一刻是達到了多麽高度的和諧,像是在寒冷陰霾的天氣裏一首好聽的樂曲。
他們有節奏的互相交融著,互相侵蝕著,互相訴說著這一條鮮活的生命的流逝。
深冬的天很冷很冷,冷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忍不住從心底裏發顫,鮮活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刺骨的大手死死地攥緊著,攥得生疼,無法跳動。
鹹鹹的海風宛如冰冷刺骨的尖刀,一寸又一寸的淩遲著裸露在外麵的肌膚。
寒風鼓起夾板上最前方的黑發青年的白色長袍,白色長袍肆意的在空中飛舞,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的腹部綻放開來。
鮮紅的鮮血在白色長袍暈染開來,將樸素無華的長袍攬上絢麗多姿的鮮紅色,像是在雪地裏被踐踏的玫瑰,那是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鮮紅色。
手術刀劃開肌膚的那一刻,春澄久司依舊是麵色平靜,沒有任何的變化,像是他劃破的根本不是他的肌膚,隻是一塊可有可無的砧板上的肉塊,鮮血迸發而出的那一刻,他的手都沒有任何的停頓和波動。
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他還能非常平靜地將手伸進血淋淋破開的傷口,神情自如的在裏麵摸索起來。
漂亮的眉眼仿佛揉碎了漫天的星河,在灰蒙蒙沒有一絲光亮的天氣中,像閃爍著細碎的光。
大量的血液流失,讓他的唇色變得蒼白,鮮血暈染開來的左手緊緊攥著那一個北方青石塑料袋包裹著的微型攝像頭。
左手從傷口拿出微型攝像頭的時候,還帶出了一條血線,血液在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圓弧,“啪嗒”一聲,像落下鮮紅的血雨全砸在了夾板的木質地麵上,砸的稀碎。
蜿蜒的鮮血,在黑發青年的身下,已經暈染開來了一小水窪的鮮血。
刹那之間,遊輪上混亂的嘈雜聲仿佛消失,世界一瞬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
骨骼分明的手緊緊攥著耳返,勒出一道道紅痕,心髒在驟停一瞬後極速跳動,呼吸也下意識的消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靈魂。
夢幻的光暈充斥著整個視野,鬆田陣平黑曜石般的瞳孔放大,整個世界隻有那道血淋淋的傷口。
萩原研二大腦像是許久不運作卡頓的“咯吱咯吱”作響的齒輪,被強行塞進春澄前輩這個信息,成功徹底報廢停止了運作。
春澄久司突如其來的這一切動作,讓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腳步在原地頓了一瞬間,瞳孔無限放大。
萩原研二灰紫色的眼眸一閃,聲音帶著不可置信摻雜心疼的憤怒,對春澄久司傷害自己的行為,麵色十分的難看。
“春澄前輩!!!”
嗡嗡的耳鳴聲充斥了整個世界,鬆田陣平伸手摁著耳返,聲音帶著急迫聯係輪船上其他的警察。
“醫生!!!急救箱!”
他明白當下最主要的是要給春澄前輩的傷口止血,不然以這麽大的傷口麵積,出血程度,很快就會因為大出血死亡。
麵色蒼白的急急忙忙的衝上前去,“呲啦”一聲撕破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準備拿撕下的外套布條先勉強用一下止血。
“急救箱三分鍾後到。”
耳畔和他一直保持聯絡的同事在得到信息後,直徑前往了輪船上的醫務室。
萩原研二紫灰色的眼睛緊縮,他看了一眼鬆田陣平手裏剛撕下的外套布條,明白鬆田陣平肯定會給春澄前輩做一個臨時止血。
他看了一眼春澄久司纖細的脖子上的兔子炸彈,仿佛看到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兔子撒旦,嘴角帶著濃鬱惡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收走春澄前輩生命的死神。
一分鍾零七秒……
兔子炸彈上麵猩紅的倒計時象征著生命最後的時間,距離炸彈爆炸隻有一分鍾零七秒了。
最後的一分鍾零七秒!!!
萩原研二嘴唇緊抿,最後看了一眼春澄前輩蒼白的臉色,轉過身子,直徑跑開。
拍賣會二樓隔間。
“大哥,我們的人傳來最新消息,警視廳有大批的部隊就在前不久,悄無聲息的登上了這艘豪華遊輪。”
銀色長發的琴酒麵無表情的壓低了自己黑色的帽簷,遮住了那一雙凶狠帶著冷厲的暗綠色狼眸。
手裏的手槍還蔓延著濃鬱的硝煙味,他將前不久剛使用過的手槍慢條斯理的收了回來,耳畔聽著伏特加對最新輪船上的進展匯報。
“目前還沒有發現‘兔子’的蹤跡,和疑似‘兔子’身份的人。”
拍賣會大廳裏的局麵早已一片混亂,在脖子上戴著兔子炸彈的春澄久司和“兔子”達成協議,離開拍賣會大廳後,隻有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跟了上去。
其他人都唯恐不及的避開了輪船上甲板的位置,生怕春澄久司炸彈爆炸的餘威波及到他們。
在春澄久司離開拍賣會大廳的一瞬間,電子顯示屏上的像素兔子笑臉,露出一個依依不舍的表情。
然後,“啪嗒”一聲,像是網絡信號不好一般,電子顯示屏上巨大的像素兔子笑臉開始一閃一閃的波動。
“滋啦——滋啦——”電流聲在空曠混亂的大廳裏響起,像素兔子笑臉開始扭曲,被拉伸成了奇怪的形狀。
擴音器裏播放的童謠,也隨著像素兔子笑臉的扭曲,開始變得扭曲,整個聲音十分的怪異。
電子顯示屏上麵一抽一抽,扭曲拉長的像素兔子笑臉,搭配著一卡一卡的電子童謠,整個氣氛像是恐怖片裏的場景,充斥著怪誕的感覺。
昏暗的大廳裏陰森森的,因為電力係統被“兔子”控製住,拍賣會大廳裏不僅是燈光,連暖氣也被關掉。
刺骨的寒冷從和冰冷地麵接觸的雙腳開始向上蔓延,緊接著是雙腿,再是腰腹,直至蔓延全身,整個人宛如待在冰窟的感覺。
像素兔子笑臉扭曲著,發出刺耳的奸笑聲,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搭配著一頓一頓的背景童謠,像是癡漢一般喃喃自語。
“哥哥,放煙花,喝湯——”
聲音越來越尖銳,到後麵已經充斥著病態的扭曲。
“哥哥!!!最喜歡!!!”
伏特加用一種難以言喻充滿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電子顯示屏上麵扭曲的像素兔子笑臉。
被你喜歡還真的是可憐——
伏特加這一刻十分由衷的對波蘭雪樹感同身受,覺得波蘭雪樹倒了八輩子黴了,之前他們對波蘭雪樹的童年並不了解,波蘭雪樹一直是和boss本人對接的。
最早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有波蘭雪樹這個人,直到五年前波蘭雪樹這個人就像是突然之間冒了出來,他們也根本不了解他有什麽樣的過往。
但是此時此刻,猛地從這個變態炸彈狂“兔子”口中窺見了波蘭雪樹童年的一角,有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電子顯示屏上的像素圖紙,笑臉扭曲成一個長條形,雪花屏幕閃爍,他發出了最後一聲刺耳的聲音。
“哥哥!!!”
尖銳高聲貝的聲音仿佛長針,沒有絲毫停頓猶豫地紮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中,像是要刺破所有的耳膜,穿進腦海深處。
尖銳的聲音成功的讓擴音器炸了,刺耳的嗡鳴聲繚繞在整個拍賣會大廳。
電子顯示屏的像素圖紙笑臉,“啪”的一聲熄滅,整個電子顯示屏回歸了最初的黑暗。
片刻時間過後,拍賣會大廳的燈光接二連三的亮起,照亮了整個金碧輝煌的拍賣廳。
一切又恢複到了“兔子”沒出現前安靜祥和的模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又像是狂風暴雨之後的寧靜。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大廳裏所有人寂靜無聲,他們迷茫的互相張望著。
有些呆滯的,看著漆黑一片的電子顯示屏,上麵已經沒了像素兔子笑臉的蹤跡,像是那個“兔子”,那個瘋狂炸彈犯變態根本沒有來過。
他隨著春澄久司的離開消聲滅跡了。
琴酒將目光從拍賣會大廳底下收回,不再去關注底下的那一場鬧劇。
伏特加神色匆匆的打開二樓單獨隔間裏麵的一條密道,那是方便一些參加拍賣會,身份高級的人率先撤離的暗道。
“大哥,警視廳的人已經開始疏散群眾,建議我們先撤離。”
銀色長發的男人抬了抬昏暗不明的眼,將桌上用塑料袋裝著的煙頭拿起,離開了2樓隔間。
半晌,安靜的大廳裏出現一道遲遲疑疑粗獷的男人聲音,他的聲音裏帶著試探,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一邊看著漆黑一片的電子顯示屏,生怕下一秒,那個扭曲的像素兔子笑臉就再次瘋狂的笑著跳出來了。
“兔子真的走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無聲,安靜了一段時間後,大廳裏終於有了其他人回應的聲音,聲音裏帶著點恭維。
“電子顯示屏上的那個像素兔子笑臉都沒了,‘兔子’大佬本人應該不在了吧。”
“‘兔子’好像真的走了!!!”
“那我們豈不是自由了,我要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還拿炸彈威脅我的生命,太危險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一條命價值多少錢,我分分鍾上億日元!”
“哈哈哈,‘兔子’走了,那個十分變態的‘兔子’終於走了,我安全了,剛剛一直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哪裏又惹的他不高興,把我硬生生剁碎了煲湯。”
“快跑!靠好像有警察來了!”
……
整個拍賣會現場的人在反複確認“兔子”真的已經離開之後,喧鬧聲一瞬間炸開了鍋,他們瘋狂的四處逃竄,期盼著早點離開,這個被安裝滿炸彈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的豪華遊輪。
從走廊離開的一群人,剛好正麵碰上了警視廳派出的搜救隊。
搜救隊按照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發送的信息,找到了空曠的拍賣品,看到一群狼狽,完全不複往日優雅的拍賣會參與人。
正麵撞上警察的,一群人麵色瞬間十分的難看,腦海裏浮現一個念頭。
哪來的這麽多警察???
他們假惺惺的,演技十分浮誇的開始和警察抱怨。
“警察先生,你們終於來了,我們好害怕,那個瘋狂炸彈犯‘兔子’真的太可怕了。”
“他揚言要把整艘輪船上的所有人都炸死,幸好你們來了。”
“那個警視廳的官方發言人春澄久司不知道怎麽的惹上了‘兔子’,要命的直接牽連了我們一整船的人。”
“他一走,‘兔子’也就跟著走了,很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還連累到了我。”
……
白鳥警官麵色十分難看的看向喋喋不休的一群人,憤怒的麵色一瞬間讓所有人啞了聲。
搜救的船隻停泊在遊輪附近,方便其他遊輪上的客人及時撤離,即使到目前為止遊輪上還沒有排查到其他被“兔子”安裝的炸彈。
一個警員匆匆忙忙的從拍賣會後台跑出來,他麵色十分的難看,看著這一群西裝革履參加拍賣會的客人眼神中壓抑著怒火。
“裏麵確實如消息所說,有人體器官買賣,一個一個巨大的鐵籠裏麵,關著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從拍賣會的主持人身上找到了一大串用於打開鐵籠的鑰匙,一邊對所有鐵籠裏麵的無辜群眾進行搜救。
“萩原警官的最新消息傳來,讓我們疏散群眾的時候盡量避開遊輪甲板。”
說話的警員話音頓了頓,他垂下頭聲音低落 ,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春澄警官身上的炸彈還沒有停止,他現在在甲板上……”
血腥味在甲板上蔓延,看著朝他跑來的鬆田陣平,春澄久司抬起手,將手裏沾滿了猩紅血液的包裹滿塑料袋的微型攝像頭,輕輕一拋。
微型攝像頭精準無誤的,拋向了鬆田陣平身前,打斷了鬆田陣平前進的步伐。
“不用過來了。”
聲音溫和,是與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的平靜。
春澄久司滿不在乎的將沾染鮮血,還帶著鐵銬的雙手插進了碩大的口袋,整個人站在甲板的最邊緣,帶著一種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寂感。
鬆田陣平嘴唇微乎其微的顫抖,抬起雙手,雙手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在空中合起,精準無誤的接住了空中拋來的微型攝像頭。
包裹著微型攝像頭塑料袋上的鮮血,沾染上了他的指尖,像被火焰燒的滾燙熾熱的烙鐵,灼燒著他的指尖。
濃鬱的血腥味在他的鼻腔蔓延,直至充斥到他整個世界,他除了血腥味什麽都聞不到,話語有些跌跌撞撞帶著支離破碎的感覺。
“春澄前輩……”
黑發青年纖細的頸脖上,引人注目的兔子炸彈,還未停止,像是生命臨終前最後的倒計時。
春澄久司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兔子炸彈猩紅色的倒計時。
刺目的五十八秒印入眼簾,像是長刀狠狠的插進了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還在大腦深處死死的攪了攪,將整個大腦攪得稀碎。
五十八秒——
距離炸彈爆炸隻剩五十八秒了——
春澄久司緩慢的退後,整個人清瘦的身體靠在甲板冰冷的欄杆上,他的背後是飄渺無際的大海。
黑發青年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禮貌的喊出“鬆田”,而是選擇了一個較為親近的稱呼。
“陣平,距離兔子炸彈爆炸隻剩下五十八秒了,沒必要……”
鬆田陣平頸脖間的青筋暴起,一滴豆大的冷汗從他幹淨利落的下頜線劃過,砸落在地麵上。
黑曜石般的眼睛宛如看不見底的深淵,倒映著炸彈顯示屏上猩紅的倒計時,他抬起步伐,想要繼續往春澄久司的方向走。
“別過來了。”黑發青年血淋淋的雙手一撐,坐上了欄杆,修長的雙腿在空中晃蕩,傷口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鮮血滲出的更為嚴重,像是滑落的雨滴滴嗒嗒的落在地麵。
青年微微後仰,讓人懷疑那道清瘦的身影仿佛就要跌入深不見底的海裏。
溫柔的聲音再次在冰冷的寒風中響起,烏雲密布的天氣,宛如現在鬆田陣平壓抑的密不透風的心情。
“工具箱!春澄前輩我把拆彈用的工具箱拿來了!”萩原研二磕磕絆絆的聲音傳來,他的手裏拿著工具箱從遠處本來。
聲音有些激動又有些斷斷續續,雙手緊緊的握著工具箱。
“我現在就來把這個炸彈拆掉……”
“來不及了,你們都知道的。”黑發青年微微的抬起頭,露出頸側的兔子炸彈,方便在場的其他人看清。
猩紅的倒計時,浮現在所有人的眼簾。
二十八秒……
是的,在場的三個人都有豐富的和炸彈打交道的經驗,早就研究過這個兔子炸彈,在二十八秒內拆除掉這個炸彈是不可能的。
萩原研二牙關緊鎖,像是要硬生生捏碎掉手裏的工具箱。
“兔子!!!我知道你肯定在!”鬆田陣平的聲音嘶啞的響起,像是撕裂的喉嚨硬生生擠出來。
“兔子!”他無望的呐喊著,黑曜石般的眼睛看著坐在欄杆上搖搖欲墜的春澄久司,以及他那身後無邊無際,碧藍色的大海,像是一片即將消融的雪花,眼神裏透著一些請求。
他們像是早已猜到了春澄前輩會做什麽……
細碎的白雪三三兩兩的從空中落下,緩慢的飄落在地麵,消融殆盡,仿佛從來沒有來過。
春澄久司彎了彎嘴角,漂亮的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形:“下雪了。”
青年坐在欄杆上,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沾滿猩紅鮮血的手,接觸了一片小巧精致的雪花,像是得到了心愛禮物的小孩子,露出的開心而稚嫩的笑容,雪花一瞬間被他掌心的溫度融化,消融在他血淋淋的手心中。
細碎的白雪落在他傷口上,使那片鮮豔的紅暈染的更開。
寒風鼓起欄杆上,黑發青年的白色長袍,長袍上暈染著鮮紅的鮮血,春澄前輩一直以來都是穿著比較樸素簡單的顏色,被鮮血染紅的長袍仿佛將他襯托的十分的迤邐。
黑發青年張開手臂,臉上帶著笑容,清瘦的身子後仰,雪越下越大了,從三三兩兩的小幾片變成了大片大片無望的雪花。
水從四麵八方灌來,無孔不入。
跌落海麵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甲板兩個人臉上的神情。
那像是在看一支被踩在雪地裏踐踏揉碎的玫瑰,像是看被深深撕碎的陽光,看那一抹無望的希望。
他想……
他們會永遠記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