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情看了看自己的學生卡, 上麵的星星已經變成了實實在在的三十顆。
    係統裏的人物界麵上的學分也顯示為30分。
    觀眾有些不明白。
    “這個規則有這麽大的bug，怎麽學校不把這個漏洞堵上啊。”
    “嗬嗬，謝情用了你會說是大bug了, 他用之前你們怎麽沒想到可以卡這個bug呢？”
    “老實說這個方法天生就會被排除出學生和玩家的腦子，正常人誰會閑著沒事用這種方法挑釁老師, 不怕自己死得快嗎？”
    “前麵的朋友正解，在副本裏得罪npc是很危險的, 何況卡學校規則的bug，注定會得罪整個學校的老師，完全是活生生給自己上難度，就算想到了, 也隻有謝情會用這種辦法。”
    謝情歪了歪腦袋。
    既然這個方法有用，那不薅白不薅。
    無論是係統還是學校, 都不會允許這個大的漏洞一直存在, 所以, 他要一次薅完學分才行。
    謝情又把他的手舉了起來。
    謝情的手修長白皙，無論做什麽動作都很漂亮，哪怕隻是舉個手, 都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可他的手在物理老師的心裏，就像一把雪亮的刀，每舉一次都是往他身上割肉的前奏。
    昨天鉗著他的小腿把他當成錘子打鬼地鼠就是這雙白生生的手！
    物理老師不僅臉疼，更是連頭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謝同學, 你又有什麽事情了？”
    物理老師咬牙切齒，心裏念叨著生活老師怎麽還不來, 她可是這群老師裏最能打的, 謝情估計也奈何不了她。
    “老師, 我想我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
    27歲的謝情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抬眸的瞬間眼中泛淚，哪怕物理老師已經深知謝情的真麵目，卻還是被迷惑了幾秒，隻覺得這個同學真是可愛可憐。
    “你怎麽了？”物理老師的語氣軟下來了幾分。
    “老師，我要舉報我自己昨天熄燈後還在和江徹同學說話、打鬧，我今天上早操的時候遲到了，隻是帶操老師沒有發現，我吃早飯的時候浪費糧食，我還忤逆了老師，總之我做了很多違反校規的事情，您狠狠地扣我的分吧，千萬不要對我手下留情。”
    物理老師：“……”
    他迅速從被迷惑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真傻，真的，謝情怎麽可能可憐呢？
    惡魔和謝情相比也不過是一個名詞罷了。
    在這個學校裏，除了“他”，誰還有謝情難纏？英語老師那可憎的臉龐此刻在謝情的襯托下，都變得憨厚可愛了起來。
    物理老師在心中無助的狂喊生活老師，期盼對方快點到來，一邊勉強道：“同學，舉報也要講究實證，你舉報的內容屬實嗎？”
    謝情：“同學們可以為我證明。”
    同學們都已經看傻了，見謝情朝他們看過來，大部分學生都肯定地點點頭。
    先前站在謝情身前的那個女生叫林茜茜，她舉手站起來，信誓旦旦道：“老師，謝情舉報的內容全部屬實，除了他在男生宿舍裏的事情我沒有看見之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江徹默默站起來：“老師，我舉報我自己昨天熄燈後還和謝情在宿舍的床上聊了一些不方便往外說的內容。今天早上我不僅和謝情一起遲到，我還在跑步的時候送了他一塊巧克力軟曲奇，跑操的時候吃零食也是要被扣分的。我一定要舉報我們倆這些違反校風校級的行為。”
    物理老師垂死掙紮：“那忤逆老師呢？沒有老師向我投訴過這個情況，你說的忤逆根本不存在。”
    謝情淡淡一笑：“哦，是嗎？”
    他立刻上前給物理老師狠狠一耳光，把物理老師打得撞在黑板上，然後羞澀地笑道：“老師，你現在可以給我加分，哦不，可以給我扣分了。還是說您不覺得我剛才的舉動是在忤逆您？”
    物理老師捂著臉，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學生，要麽就要被打，要麽就要給他加分，這完全是雙輸的境地。
    指他輸兩次。
    正在這時，生活老師終於趕到了。
    物理老師淚流滿麵，幾個箭步跨過去，緊緊抓著生活老師幹枯黑瘦的手：“姐姐，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
    生活老師不客氣地把他甩開，狐疑道：“你昨晚被人錘傻了？”
    物理老師：“不重要，我這裏有三個學生需要關禁閉。”
    生活老師臉都綠了，她大吼一聲：“三個！剛剛不是一個嗎？你怎麽進行的新生教育，怎麽會有三個人需要關禁閉！”
    物理老師無助地縮成一小團，梗著脖子道：“總之就是有三個人需要關禁閉，你快把他們帶走。”
    謝情主動走向生活老師，滿臉笑容：“老師，就是您要帶我們去關禁閉吧，辛苦了。”
    他長得俊美無匹，個高條順，桃花眼帶笑，生活老師臉上的凶相都散了三分，撩了撩她枯黃的頭發，柔聲道：“就是你要關禁閉呀。”
    謝情：“嗯，還有我兩個同學。”
    生活老師點點頭：“那走吧。”
    謝情走到門口一回頭：“老師，別忘了給我們加分，還有林茜茜剛剛的舉動也算是舉報，您記得把她的分也加上。”
    物理老師：“……”
    他實在不想給他們加分，但是這幾項加分已經得到了“他”的認證，他不加也不行。
    不一會兒，謝情扣了22分又加了44分，學分達到了52分。
    物理老師想到自己挨了一個耳光還得給謝情加十分，下課後又去廁所吐了半天心肝脾肺腎。
    搞得廁所陰氣森森的哭聲接連不斷，同學們都說三樓男廁所鬧鬼了。
    物理老師在廁所吐完，並清理幹淨所有的長臉的內髒碎片後，邁著漂浮的腳步走進班主任辦公室。
    5班的班主任數學老師對他道：“今晚要和各班班長一起整理□□，你選好班長了嗎？”
    物理老師的臉，僵住了。
    他朝數學老師咆哮道：“不許和我提班長兩個字！”
    數學老師：“……”
    她抬手給了物理老師一個大逼鬥。
    打得物理老師騰空轉體三周半，然後狠狠砸在辦公室的牆上。
    數學老師：“你清醒一點了嗎？”
    物理老師蜷縮成球蹲在角落，邊哭邊點頭。
    英語老師走進門來，稀奇道：“這是怎麽了？”
    數學老師輕哼一聲：“誰曉得，第一次當班主任，飄了吧。”
    語文老師：“範進中舉，失心瘋了。”
    物理老師默默垂淚，不敢反駁，這些人他誰都打不過。
    生活老師帶著三個人來到奮進樓的一樓，禁閉室就在一樓的生活老師辦公室旁邊。
    禁閉室有兩間，其中一間已經有一個人在裏麵，生活老師有點苦惱的看向他們，開始算數：“總的有四個人，平均分成兩份，一份就是兩隻，一個禁閉室放兩隻人，其中一間已經有了一隻，所以要再放進一隻，另外一間放兩隻。沒錯，就是這樣。”
    她扳著手指複核了一遍，滿意點頭：“對，就是這樣分。”
    謝情和曆擎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就算這個學校非常不對勁，但怎麽說在設定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升學高中，生活老師雖然不用教考試科目，但也不能連四以內的加減乘除都要靠手指來運算吧。
    江徹則是目光一寒，露出一絲厭惡。
    “好了，你們現在一個人要去和那個人一間，另外兩個人用一間。”
    她看著三個人，開始遲疑具體怎麽分房間。
    江徹舉手：“報告老師。”
    他是三個人之中最有好學生氣質的，生活老師對待他的態度比較溫和：“同學你想說什麽？”
    江徹：“老師，我想和謝情一間。”
    曆擎雲也舉起手：“報告老師，江徹和謝情早戀，他們不適合待在一起，關禁閉是懲罰又不是獎勵，應該讓我和謝情一間。”
    彈幕上飄過一陣密集地“嗬嗬”。
    “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裝作對我老婆不屑一顧的樣子，實際上隻是為了和我老婆貼貼吧，嗬，男人，你的心思被我看透了。”
    “曆擎雲這個出了名的無情無心的家夥居然是這種人。”
    “過度發散了吧，他隻是為了配合人設，畢竟他剛剛可是在課堂上說了他喜歡謝情。”
    “誰知道是人設還是真心呢，對著我老婆你能忍得住？”
    “我先說，反正我忍不住。”
    “我也……”
    “嗯。”
    生活老師被曆擎雲的說法打動了，她剛打算這麽安排，就看謝情舉起了手：“美麗的老師，我有情況要報告給您。”
    好有禮貌的漂亮男孩！
    生活老師幹枯刻薄的臉頓時變得和顏悅色：“好孩子，說吧。”
    “他們倆都喜歡我，我不適合同他們倆關在一起，為了達到懲罰的目的，請您把我和那位我不認識的同學關在一起，讓我們好好接受學校的教育。”
    生活老師聽得不住點頭：“看看，這就是有覺悟的好學生，老師相信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錯誤，進去吧。”
    謝情乖巧答道：“謝謝老師誇獎，我進去了。”
    曆擎雲和江徹一齊失聲。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滿滿的嫌棄。
    “你們倆也快進去吧。”
    他倆被生活老師粗暴一推，一起走進禁閉室。
    吱呀。
    禁閉室沉重的鐵門關上了。
    禁閉室隻有兩米見方，挑高隻有一米七，謝情的個頭進去都站不直，禁閉室裏沒有燈光，隻有一個半尺高的小窗。
    禁閉室前方放著一個收音機。
    周緩坐在角落裏，看見謝情進來，他用僅有的一點點光線看清楚了謝情的臉。
    謝情長得太好認了，側臉的輪廓如女媧親手雕刻出的藝術品，漂亮得獨一無二。
    “我記得你，你也是玩家吧，怎麽也進來了？”
    周緩小聲問。
    昨天他還以為謝情咳得半死不活的，說不好活不到今天早上，誰知道半夜的入學教育裏麵，謝情大發神威，讓他把謝情和大佬兩個字聯係在了一起。
    謝情：“我舉報自己早戀。”
    “哦，原來是這樣，”周緩連連點頭，然後忽然覺得不對：“欸？為什麽？”
    謝情：“我覺得禁閉室會很好玩，為了進來，就舉報自己早戀了。”
    周緩：“……”
    他千方百計不想來的地方，為什麽會有人主動把自己送進來啊。
    而且禁閉室怎麽可能好玩？它的名字叫禁閉室啊！
    周緩忍了又忍，實在沒有忍住，“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謝情：“怎麽可能呢！”
    “哦。”
    聽謝情的語氣那麽堅定，周緩想說不定謝情接到了和禁閉室有關的任務，就算在一個副本，玩家觸發的任務也常常各不相同。
    謝情接著說：“我五年前就從精神病院出院了。”
    周緩：“嗯……哈？”
    謝情：“你放心吧，我的精神值很穩定的。”
    一定穩定在9.7左右。
    周緩：“……”
    他不是很放心。
    怎麽會有人用這麽淡定又帶著一絲歡快的語氣講出信息量這麽爆炸的話。
    難道這就是上帝送了你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就要從別的地方收走什麽東西嗎？
    還是說，這就是爆錘npc的大佬風範？
    “禁閉室已啟動，禁閉期間請同學們不要說話，認真學習校風校紀。”
    收音機裏傳來一個他們沒聽過的女聲，聲音冷硬嚴肅，讓人想到帶著眼鏡出現在後門的中年女教導主任的形象。
    “清河英才高中校規第一條：熱愛學習，深刻認識到學習是唯一有價值的事。學習是學生唯一重要的事情，除了學習無大事。
    “第二條：尊師重道，絕對服從老師的管教，老師的話都是對的，老師的行為都是正確的。
    “第三條：杜絕早戀，早戀使人心慌意亂，早戀使人學習退步，早戀行為需要被清掃出你們的大腦，早戀是可恥的，早戀是對學習的侮辱！”
    “現在我們為禁閉室內的同學深入分析早戀的危害。”
    收音機裏的女聲幹巴巴的，一點兒水都沒有，謝情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就是所謂的禁閉嗎？
    是不是略顯隨便了，一點趣味性都沒有。
    “係統，我能投訴這樣單調的懲罰嗎？”
    係統裝死。
    “係統，如果我把禁閉室炸了……”
    【係統：不允許！】
    “哦，那我能投訴這樣單調的懲罰嗎？”
    【係統：這是噩夢中學校的內部事務，不歸我管。】
    “那我為什麽不能炸了它呢？你不是說不歸你管嗎？”謝情摸了摸下巴，“難道這間禁閉室在這個副本裏承載了什麽很重要的功能？”
    【係統：……】
    大意了。
    係統安慰自己，其實也不能怪它，以謝情這個人的隨意程度，不管它說什麽，隻要謝情想做，八成都是會不管不顧的去做的。
    【係統語氣平板中帶著一絲疲憊：肆意破壞噩夢中的場所可能給噩夢帶來不可逆的傷害。】
    謝情來了興趣：“哦？”
    【係統：比如難度下調。】
    謝情沒了興趣：“哦。那算了。”
    難度下調還有什麽意思呢？
    噩夢講究的就是一個刺激。
    謝情和係統交流完，再看周緩，對方的眼神都直了，定定地盯著收音機，但是眸光朦朧，有種不聚焦的感覺。
    他口中喃喃有聲，謝情走進了去聽，發現他正在重複收音機裏的女聲。
    難道這收音機還有洗腦功能？
    於是謝情當機立斷，給了周緩一巴掌。
    他知道自己手重，特意收了手勁，沒像揍物理老師那樣下死手，周緩的臉先是被打得一白，然後迅速發紅充血。
    周緩臉頰一痛，全身哆嗦了一下，靠坐在地上的身體往上蹦躂了一下：“怎麽了怎麽了？”
    謝情指了指收音機：“你剛剛被洗腦了。”
    周緩一愣，知道是謝情這一巴掌救了自己，他餘驚未消，撫著胸口道：“還好有你，不然我就完了。”
    謝情好奇：“你剛剛怎麽中招的？”
    “這個……就是她說早戀有什麽危害，我心想也沒什麽危害啊，想著想著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打心底裏讚同她的話，她念一句，我就想複述一句。”周緩看他清明的樣子，覺得很奇怪，“你一點兒都沒中招嗎？”
    謝情納罕地搖搖頭。
    “你的精神值有變化嗎？”
    周緩確認了一眼，說：“沒有。”
    謝情：“我的也沒有，看來和精神值沒關係。那就怪了，怎麽對我毫無影響。”
    收音機仍然在叨叨早戀的危害：“早戀毒害身心，更有可能讓同學們年紀輕輕就犯下大錯，比如為了談戀愛而縮短學習的時間，假如因為早戀而有了孩子，無論你決定怎麽對待這個不該到來的孩子，它都會大量占用你的時間和精力，讓你不能好好學習，因此，早戀的危害從身到心，每一點都危險無比。”
    謝情沒有早戀過，他生病前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生病後天天在醫院，沒有遇到順眼的，自然沒機會談戀愛，他可能沒有什麽權利去說早戀不會影響一個學生的人生。
    但無論早戀的影響是什麽，也絕不是收音機的這些歪理邪說！
    不過收音機的叨叨好像對他的確不太有效果。
    所有的現象後麵都有成因，謝情不會因為自己沒中招就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是特別的，從而忽略後麵可能隱藏的危險。
    他蹙了下眉頭，看周緩的眼神又開始有些迷離，對他說：“我們聊聊天吧。”
    周緩死命晃了晃腦袋，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又開始跟讀早戀的危害，他連忙說：“聊，快聊，要是我再被洗腦了你就打我。”
    他感覺了一下生痛的右臉，連忙補了一句：“不過下次能不能打左臉。”
    “行，你放心，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上課玩手機被同學舉報了。”
    周緩說著，聲音都低了下來，他還是個大學生，平時因為噩夢的原因不能去上課的時候，室友還會幫他應付一下點名，雖然他知道上課玩手機是學生的不對，但還是接受不了同學舉報自己這件事情。
    哪怕隻是噩夢中的同學。
    謝情覺得周緩的手機肯定不簡單，不然周緩被生活老師帶走的時候不會表現得那麽焦慮。
    “你的手機被收了？你肯定很著急吧。”
    聽到謝情帶著同情的聲音，周緩忽然鼻子一酸，聲音也哽咽了：“嗯。老師說不交上去他就會把手機弄壞，我隻好交上去了。”
    謝情眯了下眼睛，周緩的情緒波動有些過大了，這個副本一開始是c級，能進c級本，說明周緩是個老玩家。
    畢竟不是誰都會像他一樣為了進高級本故意選全隨機模式嘛。
    老玩家不應該因為丟了手機就這麽激動的，除非收音機對他的影響剛好和手機有關，而且那個手機對周緩至關重要。
    收音機繼續道：“早戀是兩個不成熟的人的臆想，絕對不可能成功，把寶貴的學習時間用來早戀，隻會讓你收獲愛情失敗的痛苦和空虛，以及高考落榜的後悔莫及。”
    謝情忽然明白了。
    “你的手機和你女朋友有關？你們倆是不是初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周緩吸了吸鼻子，一臉的驚愕：“你怎麽會知道？”
    謝情：“分析。”
    “覺不覺得老婆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帥爆了！”
    “老婆說這句話就是很讓人信任。”
    “老婆能在我耳朵旁邊分析嗎？”
    “因為我和另外兩個人是以早戀這個由頭關進來的，所以收音機選擇，我想那不是因為我的意誌比你堅定，而是因為我沒有早戀過。”
    謝情不急不緩的聲音讓周緩的情緒慢慢安定下來。
    “這個收音機的底層邏輯，應該是什麽違規的程度越深，受到影響的程度也越深。我沒有早戀過，甚至想都沒想過這件事，所以對我沒有影響。你受到的影響非常明顯，說到手機的時候又有顯著的情緒波動，我自然會猜測手機和你的早戀女友有關。大學生談戀愛算不上早戀，小學就在一起也略微離譜，人一般十多歲情竇初開，初高中，特別是高中在一起就比較合理。”
    周緩聽得張大嘴，連連點頭，倒沒有太防備謝情。
    一來謝情主動幫過他，二來謝情無論外貌還是身手以及整個人的行事作風，都透露著一股強橫的大佬氣息。
    他非常明白自己的斤兩，大佬就算想算計人，大約也是看不上他的。
    “手機是我女朋友死後留給我的，她的靈魂還在裏麵。”
    周緩和女友夏雪是一起進入噩夢的，夏雪為了救他死在了噩夢裏，那次噩夢之後周緩獲得了一個技能。
    使用夏雪留下的手機可以搜索副本裏的信息，他靠著對信息的有效收集一直都能掐著線過副本。有時候還能靠自己的信息靈通和一些玩家做交易。
    “這個技能是我獨有的，手機無法被別人使用，夏雪不會幫他們手機信息的。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攢夠積分買張複活券，複活夏雪。”
    周緩也不傻，他說出自己的技能就是為了展現他很有用，而且這個技能隻有他能使用，斷了謝情搶奪手機的念頭。
    “你想用幫我搜集線索為條件，讓我幫你把手機拿回來？”
    謝情聞弦歌而知雅意。
    周緩眼神又有些迷離了，謝情又給了他一巴掌。
    周緩立刻清醒過來，給自己買了點療傷藥喝著，撓了撓腦袋：“我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謝情：“還行吧，主要是因為我聰明。”
    周緩：“……”
    這個同學怎麽一點都不謙虛呢？
    “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昨晚那個a選項裏小紅的故事，”周緩說著有些鬱悶，“我就是搜這個故事的時候被舉報的。”
    “嗯……”謝情淡然道：“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周緩：“為什麽？”
    謝情指著收音機：“你看。”
    收音機此時已經結束了早戀的危害這一節，開始講忤逆老師的壞處。
    大約是早戀的危害的宣講效果不盡如人意，收音機的喇叭裏往外湧出好幾根粗大的章魚觸手。
    每根觸手上都長著一排金黃色帶紅暈的蘑菇。
    如果蘑菇上沒有長臉的話，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蘑菇在觸手上晃了晃自己的根部，忽然間齊刷刷張開了嘴。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毆打自己的老師，哪怕他表現得像個智障。”
    一個個字從蘑菇的嘴裏以實體的形式飄了出來，直直紮向謝情和周緩露在外麵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