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反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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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溫情的吻。
否則就不能稱之為懲罰了。
謝情的好聞氣味全麵攻占了秦沉的感官, 他覺得自己簡直被這帶著澀意的香氣浸透了。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記住了謝情的味道。
嘴唇接觸的瞬間,秦沉的大腦中炸響了多巴胺之歌, 這總是說出讓人生氣話語的器官, 卻帶來了靈魂也會顫栗的愉悅。
秦沉把謝情整個人都撈了起來,用一種格外費力的姿勢強迫謝情貼在自己身上, 他的手指微微陷入謝情皮膚, 指尖嚐到了鮮明的飽滿肉感。
他在謝情的腰上一捏,謝情喉嚨裏泄出一絲聲音, 嘴唇柔順地開啟, 讓他得以長驅直入。
謝情的舌尖躲避著他的,從他的唇邊溜過, 他在謝情的下唇上咬了一下。
“唔!”
謝情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裏麵是燃燒著的怒火, 臉頰因為怒氣變得緋紅, 美得驚人。
“痛了嗎?”秦沉聲音壓得極低,聽起來聲線幾乎有些不穩, 夾雜了他的喘息, “沒關係, 親親就不痛了。”
他按住謝情的後腦勺,含住謝情剛剛被自己咬過的下唇,慢慢地舔舐廝磨, 仿佛那個地方能生產出隻能他能吃到的香甜汁液,夾雜著些微的痛感, 在謝情身上發酵。
謝情必須壓抑住自己的回吻的渴望, 這種背離本能的行為讓他全身都焦躁了起來, 呼喊著想要更多。
“對了, 這裏也會痛。”
秦沉抱著謝情在極為逼仄的條件下轉了個身,讓謝情坐在自己身上,他找到了謝情後頸處的咬痕,輕輕把上麵的血跡舔掉。
然後一寸、一寸的吻著那個咬痕。
似乎可以用親吻把傷害烙平。
他的手托著謝情,慢慢地揉捏著,仿佛是在邀請謝情加入這迷離的感官盛宴,又像是一種無言的安撫。
“還痛嗎?”秦沉低聲在謝情耳邊問,輕輕咬住了謝情的耳垂,把那塊柔嫩的地方折磨得全部發紅才罷休。
右胸處的標記燙得厲害,熱意從那裏擴散到全身。
身上燙熱濕黏。
是被謝情燒出來的熱汗。
謝情身體的溫度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也熱了起來。秦沉仿佛得到了鼓勵,從耳垂一點一點吻到唇邊。
謝情從來沒有過這樣爽到全身發麻的感覺,要是可以,他倒願意現在就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可是不行,他還有別的安排。
他不禁生氣,開始覺得想迎合又礙於人設而不能的自己才是受害者。
“哥哥。你就是這麽懲罰人的?”
謝情貼著秦沉的嘴唇說,語調中包含惡意。
秦沉如遭雷擊。
名為理智的品質重新回到了身上,大腦被理性接管。
但從時間上來說,已經稍微晚了一點。
謝情麵生紅暈,下唇可憐的腫了起來,嘴唇被吻成了殷紅飽滿的模樣。一隻耳朵的耳垂鮮紅欲滴,身上的衣服被揉皺了,特別是腰。
林紅和幾個祭司打扮的人站在居民樓頂,也不知道他們看到了多少。
該說大家不愧都是個人物,沒有誰大驚失色,也沒有誰歇斯底裏。
林紅隻是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放開他。”
秦沉麵色鐵青。
他想放開謝情,可是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誌,緊緊攬著謝情不肯鬆開。
林紅重複了一遍。
“放開你弟弟。”
秦沉強行控製自己放開謝情,方才充分的交互已經讓靈魂標記在他身體裏釋放了足夠的化學物質,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占有謝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厭惡這種本能,和野獸有什麽區別。
當秦沉的大腦可以重新開始順暢地思考問題後,他立刻意識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謝情在做餌之前,一定已經事先通知過母親,否則母親不會來得那麽快,那些祭司打扮的人估計都是拜情教的,如果軍部的手段沒有辦法檢測變異怪物,那走上完全不同道路的祭司們或許可以。
拜情教的協助也可以擊破可能出現的傳聞,讓所有人明白,拜情教和林紅之間依然關係良好。
秦沉垂眸想著,謝情已經撲向了林紅,扮演了一個因為被兄長欺負而身心受創的倒黴弟弟。
林紅看著秦沉的眼眸中充滿了失望。
“你暫時不用回家了,明天我會和你談這件事。”
謝情和林紅一起離開了,在上浮空車之前,他回過頭來看著秦沉,微微一笑。
笑中沒有恐懼,隻有心願得償後的滿足。
以及讓秦沉齒冷的惡毒。
他忽然意識到,這是謝情的圈套。
謝情本來就打算讓他失控,隻不過他們倆都沒有想到,他失控後竟會做這樣的事……
在外麵罰站半天的司機坐上駕駛座,試探地問:“將軍?”
秦沉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他疲憊地歎了口氣,道:“去學校旁的公寓。”
那是他在第一軍校任教後買的,有時候如果因為學校的事情耽擱得比較晚,他就會睡在小公寓裏。
當天晚上,秦沉難得的做了夢。
他夢見自己急切地撬開了謝情的嘴唇,噙著對方軟軟的舌尖不放,又親又吮。然後吻著謝情的靈魂標記,讓亞德蘭月季為他綻放。
他會讓謝情白皙的身體染上紅色,白天被他打過的地方也好好地照料了,心疼的親吻了。
清晨起來時,不舒服的濕黏感和苦猩味讓秦沉的臉色比惡魔還要嚇人。
他衝進了浴室,然而洗澡的時候,眼睛前麵不期然又浮現出了謝情的嘴唇被他親得又紅又腫的樣子。
謝情充滿他的腦海,帶著熱度的氣味重新充滿浴室。
最後他再次啟動了芯片的強製清醒功能,並且收到了一條來自軍部的警告,讓他注意心理健康,不要暴躁,不要依賴芯片。
秦沉冷著臉,想了半天,讓智腦聯通了一個人。
電話接通後,屏幕上出現一個胡子拉碴的白大褂,他不耐煩地說:“幹什麽?我很忙。”
秦沉:“你那個可以消除靈魂標記的實驗,安全嗎?”
李寺海立刻來了興趣,臉上堆笑,搓著手問:“你感興趣?”
秦沉:“嗯。”
李四海:“我今天9點半到10點鍾有空,你過來我這兒,見麵詳談。”
秦沉:“好。”
秦沉沒有想到靈魂標記對人的影響居然這麽恐怖,他不能忍受自己被這樣的東西控製。
再者,他需要給母親一個交代。雖然他和謝情的關係一直不好,但母親對他們的愛從來不偏不倚,他不能讓林紅失去謝情,也不能讓林紅失去自己,所以,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消除自己的靈魂標記。
隻要標記不複存在,他就不會再被謝情吸引,那樣,他們就還能做關係不好的一家人。
而在另一邊,謝情也剛剛從床上醒來。
他渾身彌漫著低氣壓。
以前他對這些事情本來也就沒什麽概念,後來得了謝氏症,身體病得連正常的晨間活動都不會有。
直到進入噩夢後,被秦沉挑動了欲|望。
他也和宴無咎、秦沉在別的副本裏接過吻,但沒有一次讓他這麽難受。
他本以為擺弄秦沉為他帶來的愉悅感可以衝抵身體的渴望,然而他錯了。
這種東西不能折抵。
他晚上向來都是按點暈過去,換句話說,連做春夢的機會都沒有。
怎一個慘字了得。
謝情冷著一張臉打開任務界麵,提交了階段任務二。
【階段任務二完成,恭喜玩家謝情,積分+4000。】
雖然第二個任務的任務時限是15天,但謝情並不想拖那麽長。這個世界的任務和npc與玩家的設定都讓他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比起徐徐圖之,他更想速戰速決。
昨天,他在相通自己的性命就是刺客的目標後,立刻聯通林紅製定了引蛇出洞的計策。
至於拜情教的祭司,也是他讓林紅帶上的。
昨天的刺客在被秦沉送到軍事情報處後就死了,查不到死因,並且無法從屍體上找到任何線索。
他想讓拜情教的祭司以神術手段來對付變異怪物,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在這個世界裏,謝情作為經曆過謝氏進化的個體,擁有強大的自我治愈能力。
昨天秦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無蹤。
讓他有些可惜。
以他對秦沉的了解,這個男人八成會想辦法去掉靈魂標記,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以他昨天在網絡上搜索到的信息來看,軍部似乎一直在做祛除靈魂標記的相關研究。
假如秦沉可以成功,那等做完這一步之後,秦沉就會明白,無論有沒有這個標記,他都會無可避免的淪陷。
謝情有這樣的自信。
他摸了摸自己身後的靈魂標記,臉上露出諷刺的表情。
人又不是牲口,為什麽要打上標記?
他和秦沉一樣惡心這個東西。
女仆在屋外敲門。
“少爺,將軍大人讓您盡快下去,她和祭司們在等您。”
謝情:“知道了。”
他用冷水衝洗了自己的身體,卻依然沒辦法完全冷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魂標記的原因。
對秦沉的渴望在昨天的親吻後放大了,沉澱進他的骨頭裏。
“昨天多虧你們的戰鬥祭司幫忙,才沒有讓那個刺客自殺成功,請允許我表達自己的謝意,還有歉意。”
林紅給大祭司看了轉賬記錄。
“1億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不知道唐姬喜歡什麽,我也應該代表謝情向她致歉。”
大祭司是個麵目剛毅的中年人,身體強壯魁梧,看起來一隻手就可以打死熊。
這就是拜情教祭司的特色,每個看上去,都有濃濃的以德服人氣質。
大祭司擺擺手:“我主的外貌雖然一向不為外人所知,但我曾經有幸,得我主座下智天使狩音極賜下主的側身圖像。主的相貌確實和唐姬的雕塑不符。隻不過狩音極大人不允許我向別人揭示主的相貌,所以才造成這個誤會,我們拜情教並沒有責怪謝情的意思。”
林紅雖然隱隱聽說拜情教高層有神的畫像,卻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被證實。
她非常好奇。
“為什麽貴教不願意傳播神的容貌?其他宗教都恨不得把神的畫像張貼滿每一處街道。”
大祭司感歎道:“我曾經有過和您一樣的疑問。當時狩音極大人告訴我,那是因為神的容貌太過美麗,就連他的畫像和雕塑也會讓人瘋狂,為了教徒在侍奉主的時候不被神的美麗所困擾,我們教中一概不得展示神的真容。”
林紅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難怪至高神又有至美神這個稱呼,我原本還以為這是在描述神的美德。”
“狩音極大人還說過,即便是世上最好的畫家,也無法描繪出神萬分之一的神韻,因此,畫像和雕塑本身就沒有多大意義。賜給我的畫像並非畫師繪製,而是狩音極大人直接截取了神在他腦海中的印象,可惜隻有一個側影,無法看清楚神究竟長什麽樣。”
說到這裏,大祭司深深歎息,不能得見神的真容,是他今生最遺憾的事情。
“媽。”
謝情揣著手從樓上下來。
大祭司朝上看過去,忽然心中一震,他明明從來沒有見過林紅的兒子,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甚至想要落淚。
他是個鋼鐵一般的漢子,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是因為謝情長得太漂亮了?
不合理,雖然謝情的確擁有足以顛倒眾生的美貌,但他心智如csr1675號合金,激光槍都穿不透,怎麽可能因為謝情擁有天下無雙的美貌就想掉眼淚。
他上次哭還是三歲磕掉牙的時候。
“這是拜情教的大祭司,馬爾泰大人。”
林紅介紹道。
謝情隨意點了點頭:“你好。”
林紅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恐怖的手勁差點把謝情胳膊拍折:“禮貌點,大祭司為你的事情才親自過來的。”
大祭司和藹微笑:“沒關係,年輕人就要這樣有朝氣有活力才好。”
心中卻是疑惑萬分,他到底在什麽地方看過謝情?
“將軍,祭司大人,少爺,早餐準備好了。”
謝情對吃飯就是續命這件事已經深入骨髓,聽到能吃飯立刻朝餐廳走,走出去一步忽然想起來,現在這個身體並不會因為少吃一頓就死。
而且他需要對大祭司禮貌些。
於是他停下腳步,側身回望:“大祭司,您先請。”
大祭司看到他的側影,比熊更強壯的身軀忽然開始發抖。
林紅吃驚道:“您怎麽了?快叫醫生過來!”
“你、你、你、你……”大祭司抖抖索索結結巴巴,腦袋裏如同一道閃電劃過。
拜情教原來是拜情教!
“至、至、至……”
大祭司很想停止顫抖,但他根本無法停止。
這個不敢置信的念頭在他心中迅速擴大,他決定要驗證自己想法的真偽,可神是能驗證的嗎?他會不會下地獄?
大祭司祈禱道:希望我主讓我立刻停止顫抖。
謝情眯起眼睛看著他:“大祭司,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大祭司的顫抖戛然而止。
“對,我就是低血糖了。”
大祭司的聲音和身體不再顫抖,但他的靈魂已經無可控製的顫栗了。狂喜衝刷著大腦,卻沒有讓他露出任何異色,仿佛有更高層的力量接管了他的身體。
神就在他的麵前。
“哈哈哈,”大祭司爽朗大笑,“看來等會兒我得多吃一些。”
謝情微笑道:“請。”
大祭司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他怎麽能走在神前麵,但他更不能不遵守主的旨意。
他和主的言行,將有一日匯總為《馬爾泰福音》。
到時候他會這樣和教徒們宣講:
“神說,大祭司,你是不是低血糖了。神說,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