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餃子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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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那幾年, 秦思沅和季騫的感情經曆了不少的波折。
    雖然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感情來的轟轟烈烈,彼此心悅, 相互喜歡。
    他們自小生長的環境天差地別,性格也是迥然不同, 再加上家世地位的巨大差距, 倆人又都是要強的性格, 吵架的時候可不少。
    季騫心裏明白,他們不合適, 但架不住也是真的喜歡這姑娘,很多時候包容遷就她, 竭力對她好。秦思沅比他更堅定些, 雖然任性鬧脾氣巨多, 但體貼他的時候更多。
    倆人總是吵架,但吵不了幾天就會和好, 和好了沒幾天又要吵架…就這樣的狀態, 一直延續到大學畢業, 他們的感情也始終隻有彼此, 沒有其他人。
    一直到大四的畢業季, 麵臨了各奔東西的境遇,倆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矛盾。
    季騫進入了省隊,要跟隊全國各地去打球了,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混出頭,畢竟現在的他也隻是省隊裏的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 前途未知又渺茫。
    秦思沅也進入了藝術團,全國各地跑演出, 光鮮又亮麗。
    近在眼前的分離,再加上畢業之後出身社會,季騫心裏的那種自卑感更加深了,成熟之後,考慮得也更多。
    他不想讓秦思沅把自己的青春耗在他身上,因為他自己也委實不知道能不能混出頭,就不想耽擱她。
    秦思沅對他這不堅定的性格,也是失望透頂了,要分就分,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所以在季騫在省隊裏拚命的時候,秦思沅一個男朋友接著一個男朋友地換著…
    季騫憑借一股子衝勁兒和不懈的努力,幾場省聯賽打出了名氣。
    而秦思沅以幾天一個、最多不超過兩周的頻率,換了幾乎不下二十幾個男朋友。
    她也不是真的完全擺爛,她是真心實意要忘記季騫,要好好和其他男生交往,找個更加堅定,更加適合自己的。
    但是尋尋覓覓到最後,發現該死的還是忘不掉那個男人,因為除了他,其他任何男生,不管多英俊,不管多帥氣,不管條件多好…
    麵對著一張英俊卻陌生的臉龐,秦思沅真是親都親不下去,更遑論要做更親密的事情。
    整個大學四年,別看她真的很女流氓作風,但她也絕對有原則,沒有愛,就沒有性。
    但季騫這人也是真的穩得住,他覺得未來不確定,就不敢輕易碰她。
    秦思沅真正和他有過的…隻有一次,那次是季騫喝醉了,她也喝醉了,翻天覆地,隕石撞地球地有了那一次。
    那次醉酒之後的胡來,季騫也很難受,他再也不碰她,覺得給不了未來,再和她那個…就特別不是人,特別渣。
    除了這方麵生活的不和諧之外,其他方麵,季騫對秦思沅倒是特別特別好,疼也是真的疼,以至於讓秦思沅這種某些方麵欲望格外強烈的女人,都可以忍耐著柏拉圖戀愛,和他堅持四年。
    季騫對生活格外認真負責,和秦思沅這種活在當下、隻圖瞬間痛快的人,那真是天壤之別。
    不管什麽樣的差距,都抵不過愛意洶湧。
    那次分手,在蘇渺的撮合之下,來來回回幾番拉扯,終於和好了。
    次日下午,秦思沅從省藝術團大樓走出來,遠遠地看到季騫站在公交站牌邊。
    他穿著白色運動衫外套,戴著連帽,帽子掩住了半張臉,側臉輪廓清晰分明,整個人氣質冷硬下沉,跟座冰山似的。
    不、冰山還有融化的那一天,這家夥壓根就是石頭山。
    “哎哎哎,看那邊,帥哥!”秦思沅身邊有藝術團的妹子一眼就看到季騫了。
    “帥嗎?我覺得不帥哎,不是我的菜。”
    “你就喜歡濃眉大眼的,但我覺得他很有味道啊,思沅,你覺得呢?”
    秦思沅挑著下頜,打量著他:“才不是帥哥。”
    在女孩們詫異的眼神下,秦思沅朝著季騫小跑過去。
    “等我啊?”
    “沒有,路過。”
    “哼。”
    季騫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接過了女孩身上的單肩包,掛在了肩頭,伸手攬住了她。
    在他的懷裏,秦思沅覺得極其窩心,這是她各屆前任男友都給不了的。
    隻有季騫,能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她也不大需要安全感這種東西,但這男人製得住她,秦思沅心甘情願對他臣服。
    女孩們笑吟吟地走過來,開秦思沅的玩笑——
    “唷,又有新男友了。”
    “秦思沅,這次眼光不錯嘛,新男友又高又帥。”
    “不是新男友,這是我前前前前…前任。”
    “哎?你不是從不吃回頭草嗎?”
    秦思沅偏頭望了望季騫麵無表情的那張臉:“他不一樣,我就愛吃他的回頭草。”
    女孩們和她玩笑了一陣,便告辭了,季騫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和她閨蜜搭。
    她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對別人,真就是一塊死木頭。
    女孩抱住了他的手臂:“我們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麽?”
    “隨你。”
    “不吃火鍋了,我這剛換了新衣服,熏著味兒了,我麽那去吃牛排吧。”
    “嗯。”
    秦思沅除了火鍋,最愛吃的就是牛排。
    這姑娘簡直無肉不歡。
    西餐廳環境很好,秦思沅點了一份西冷牛排,怕季騫飯量大吃不飽,還特意給他點了兩份,外加一盤意麵。
    季騫吃飯的時候很沉默。
    不,他任何時候都很沉默,話少得可憐,更不會講段子逗女孩開心,跟她那些個前任差遠了。
    但今天…季騫似乎格外不想說話。
    秦思沅將自己的牛排遞到他麵前,任性地說:“給我切。”
    季騫拿起了刀叉,聽話地幫她切了牛排,沾了醬,一小塊一小塊地擱在盤子裏。
    秦思沅看出了他的別扭,悶聲道:“讓你切就切,你是我的男仆嗎,就這麽聽話?”
    “聽話還不好。”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秦思沅生氣地放下了叉子。
    季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睨了她一眼:“作什麽?”
    “有事你就說,悶在心裏沒意思。”
    “沒有。”
    “你在跟我鬧脾氣!”秦思沅將叉子重重敲在碗裏,發出脆響。
    “秦思沅,現在是誰在鬧脾氣。”
    秦思沅簡直要被這男人氣死了,她這種直性子,哪裏受得了這個。
    飯也不想吃了,氣都氣飽了,秦思沅氣衝衝地走出了西餐廳,徑直去了樓上的space酒吧,在吧台邊點了一杯雞尾酒,悶不吭聲地喝著。
    季騫阻止了她,將她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你喝了酒,仔細又睡不著。”
    “我睡不睡得著,跟你有什麽關係,反正你也不關心我。”
    季騫坐在了她對麵的高腳椅邊,單手撐著吧台:“我什麽時候不關心你了?”
    “你明明就生氣但不跟我說,什麽話都不說,我腦子笨,猜也猜不到,就很煩!”
    秦思沅一股腦說完,壓根不等他回答,徑自去了舞池跳舞,不理會他了。
    季騫一個人悶悶地喝了會兒酒,看到女孩在舞池裏跳得開心,好些個不安分的男人借著跳舞的機會貼了上去,想趁機揩油占便宜。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舞池,單手捧著女孩的腰,頗有威脅力的掃了周圍男人一眼。
    雄性生物間總有某種特殊的氣場,他一過來,身邊這些個別有用心的家夥基本都退避三舍了。
    秦思沅索性抱著季騫,和他貼麵扭腰跳舞。
    她是爵士舞專業出身,舞蹈堪稱全場最佳,再加上這姑娘皮子裏便有一股天然的性感,這會兒又喝醉了,眼底帶著極致的魅惑,勾著男人的眼睛。
    季騫不會跳舞,很僵硬地站在她身邊,她身子貼了上去,每一個動作都在誘惑他。
    終於,季騫受不了了,用力地將女孩抱在懷裏,很緊很緊,緊到秦思沅幾乎都要窒息了。
    他不是石頭,怎樣的意誌力都抵不過心愛的姑娘極致的引誘。
    秦思沅知道他受不了了,拉著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門,坐上出租車十萬裏加急回了家,門一關上,男人便將她按在了牆邊,灼燙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燙在女孩的頸邊。
    她嘴角勾了勾,一根手指頭伸過去,落在男人的胸口上,緩慢地推開了他。
    黯淡的頂燈光照在男人頭頂,他眼底盛滿了欲求,但還在竭力地忍耐著。
    秦思沅主動叫停了,他就不會勉強她。
    “你在別扭什麽?”秦思沅很會拿捏他,單手拎著他的褲腰,將他拉近自己,在他唇畔氣吐如蘭,“說清楚,不然不做。”
    “沒有別扭。”
    “還不承認!”
    季騫呼吸很滯重,看樣子也是忍耐到了極致,想湊過去吻她。
    秦思沅腦袋後仰,沒讓他碰到:“說清楚,騫哥,你知道我不想看你不開心。”
    良久,季騫望著女孩澄澈明亮的眼眸,終於極不願意的承認道:“分手的時候,我讓你找個條件合適的,你他媽真去找了。”
    秦思沅眨巴著眼睛:“所以…?”
    “你還找了不止一個。”
    “得有二十來個。”
    “……”
    她眼尾勾了,輕笑道:“唷,原來為這事兒,我說你怎麽一整晚磨皮擦癢的,敢情是吃醋了?”
    季騫捏住了她的下頜,粗礪的掌腹摩挲著她柔嫩的肌膚:“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後…不準見一個愛一個。”
    在自卑的外表的掩蓋之下,這是秦思沅第一次感覺到這男人強烈的占有欲。
    愛意勝過了自尊心,他才會這樣。
    她將他拉近了自己,緊貼著他的小腹,雙手攬著他的頸子,認真對他說:“騫哥,餃子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