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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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蘿敷了敷臉,臨出門前特意照了下鏡子,如今她們是要複仇的人,自然一絲半點都不能叫人抓出錯來。她仔細整理了發絲之後,突然把劉海撥開了一些,在額頭上塗了薄薄的一層藥。
    前幾日她闖到禦前,為了求見殷治把額頭都磕破了,她愛美特意弄了厚厚的劉海將傷處擋住,這會兒她讓傷處若隱若現,旁人不會一下子看出來,但多看兩眼總能看出來。
    這是她的資本,一個大宮女能闖到殿前還不受罰的,後宮獨她一份,所以她才有張揚的資本!
    綠蘿昂首挺胸帶著兩個小太監出發,路上遇到一些小宮女、小太監,他們全都主動避讓,小心行禮,等到了禦膳房,裏頭的太監一看見她立馬一臉笑,麻溜地小跑出來道:“綠蘿姐姐,您怎麽親自來了要什麽派人說一聲就行,回頭我給您送去。來快裏頭請,坐著歇歇,我給您盛碗湯暖身子。”
    綠蘿微笑道:“這怎麽好意思,我才剛來,排後麵等好了。”
    “哎呦綠蘿姐姐,叫誰等也不能叫您等啊,讓德妃娘娘餓著了可就是我們的不是了!”太監忙又請她進去。
    各宮妃嬪的宮人都在排隊等待,有想巴結的立即出聲讓綠蘿進去,其他人就連賢妃的宮人也避其鋒芒,不想給主子惹麻煩。綠蘿就笑著跟了進去,說主子想吃些開胃的,不用很複雜,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就好,但別占了別人的。
    幾個禦廚聽了互相商量一下,很快就定下幾道菜,一人負責一道。排隊的那些宮人有幾個鬆了口氣,她們都是提前訂了燉湯或者大菜的,要不是綠蘿的那句“別占別人的”,這禦膳房的人保管把她們訂的那些拿去奉承德妃,幸好德妃慣常不愛欺負人。
    不過大家也在心裏嘀咕,德妃明明有小廚房,這麽簡單的幾道菜還要來禦膳房做天寒地凍的,圖什麽啊
    給綠蘿盛湯的那個太監就閑聊著問了出來,綠蘿笑了一聲,“這不是我們那有一位聶婕妤嗎往日我們娘娘藥吃了太多,胃口不好,用膳都是隨意對付,聶婕妤就喜歡上了琢磨吃食,整日叫小廚房給她做。
    小廚房的人也是有意思,上回我去看見有雞湯讓拿給我們娘娘喝,他們居然不想給,說那是給聶婕妤準備的。難得那日娘娘開胃,他們幾個不長眼的竟想隨意做幾道菜了事。可真是慣得他們!”
    說到後來綠蘿已經生氣了,“不過也難怪,誰讓聶婕妤有孕在身呢娘娘湯沒喝完她就過去了,為這娘娘還罰了我,特地叫我以後不許占旁人的飯食。你說我冤不冤整個永秀宮都是我們娘娘的,娘娘一年不開一回胃,我要一碗雞湯還成了占別人的了,說句難聽的,那裏一粒米都是我家娘娘的!”
    聶婕妤在宮中存在感太低,不過那是對主子來說,對宮人來說,他們簡直太羨慕聶婕妤了。一個宮女,就因為幫主子生孩子一舉得男,就成了太子生母,而且德妃待她那麽好,還讓她生第二胎,直接封小王爺,根本沒有去母留子的意思。
    聶婕妤跟著德妃不知多享受,偶爾瞧見她,那穿的戴的,全是德妃給她的好東西。將來太子和小王爺長大,還能虧待生母她這一輩子什麽都不用做已然榮華富貴都有了,哪像他們,在這大冷的天還要當差,一個不慎挨罵挨打都是小事,沒了命都是有可能的。
    如今一聽聶婕妤居然這麽膽大,他們真是一個比一個驚訝。從前隻當聶婕妤是個溫順性子好的,這才當上婕妤多久啊居然敢霸占德妃的小廚房,收買德妃手下的人那小廚房的人也是,腦子進水了不成好好的德妃不伺候著,上趕著巴結個婕妤
    總之,一個小婕妤和幾個宮人把德妃逼得大老遠來禦膳房取膳,簡直不識時務。
    那小太監還說呢,“那幾個沒眼力見的,合該好好收拾他們一頓。綠蘿姐姐別氣,我再給您添碗湯,回頭您叫人重新調教調教他們就是了,人總得合用才順心不是”
    綠蘿擺擺手,“湯就不喝了,他們要是個個像你這麽有眼力見就好了。至於調教還是算了,我是哪個牌麵上的人他們把聶婕妤伺候得好就是好事,聶婕妤照顧著太子殿下,還懷著小王爺,勞苦功高,我是萬萬不能讓她不順心的,來禦膳房提膳也一樣,娘娘還誇了好吃呢,今天肯定要叫人送賞來。”
    “那就先謝謝德妃娘娘了,肯定也少不了綠蘿姐姐幫咱們美言,這有一碟子核桃酥,綠蘿姐姐帶回去當個零嘴,要是喜歡吃就告訴我,我再給姐姐多拿幾碟。”小太監是這禦膳房最機靈的一個,這麽一會兒工夫就把綠蘿哄得高高興興的。
    當然,綠蘿想說的也都說得差不多了,正好幾位禦廚關火,說是家常菜,個個看著都是美味佳肴,小太監安排人利落地裝進食盒,親自送綠蘿他們走出禦膳房老遠。
    這會兒排隊那些宮人和禦膳房裏的人都小聲聊開了,這要不說,他們都不知道太子是聶婕妤照顧的,用膳也是跟著聶婕妤那邊。德妃這是真把聶婕妤當姐妹啊,居然沒隔著點他們母子雖然往常他們也聽說過德妃不攔著聶婕妤見太子,但他們都以為照顧太子更多的是奶嬤嬤啊,讓太子親近生母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說不定啊,那聶婕妤就是因著親近了太子,又懷了個小王爺,才漸漸猖狂起來。人就是不常出來沒讓大家知道罷了,實則在永秀宮指不定怎麽耀武揚威呢。
    但德妃也挺厲害的啊,聽說……之前皇後流了的那個男胎不是還和德妃有關係嗎賢妃對德妃也頗為忌憚啊,看這次,連太後對上德妃都敗了。聶婕妤是憑什麽德妃真這麽重情重義,這麽照顧聶婕妤
    這其中有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更多的是誰也沒想到聶婕妤不是個省油的燈,忽然就對她關注了起來,大家都在回憶她從前是什麽樣,偶爾露麵又是什麽樣。特別是同詩詩接觸過的,一定會被人拉著問詩詩好不好相處,這個一直想隱藏起來的人,忽然間就在宮人中存在感倍增,隻因詩詩病著,她身邊的人都守著她,一時半會兒消息還傳不到她耳中。
    各家宮人都帶了這消息回去,有不少人看容萱笑話,笑她天真愚蠢,平時對別人還挺精明的,對著身邊一起長大的侍女就眼瞎了。照她們看,那個聶婕妤早晚得背叛容萱,太子啊,再加上一個小王爺,如果沒了容萱,將來指不定聶婕妤還能當太後呢。
    這潑天的富貴,有幾個人抵擋得住再怎麽無所謂的妃嬪,也看不慣皇上那麽寵愛德妃,大家對付不了她,幹脆等著她自己倒黴。皇後和賢妃都開始考慮怎麽利用詩詩捅容萱一刀了。
    容萱也算給大家送了一天的好心情,她舒舒坦坦地吃了一桌菜,叫人給禦膳房送賞。小廚房的人打探到了,八個人聚在一起唉聲歎氣的。他們前幾天還以為容萱快不行了,連散夥飯都吃了,轉眼就看著容萱快速好起來,還備受皇上寵愛,倒是後頭那個聶婕妤病了,皇上問都沒問一聲,容萱似乎也沒問詢過,幾人不禁覺得之前搞錯了,再怎麽樣也得把容萱放第一位啊,一個婕妤得罪了就得罪了唄,總比現在容萱都不用他們小廚房做飯來得好吧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他們還有命
    幾個人以往都是聽大廚的,這回鬧成這樣,他們自己就內訌起來,吵吵個沒完。最後大廚說,他拿出看家本事做一桌席麵,帶著他們去容萱麵前磕頭認錯,容萱是輕易不懲罰宮人的,一定會原諒他們的。
    他們想得很好,卻連容萱的麵都沒見到,甚至綠蘿、紫蘇幾個大宮女也沒出來,直接就叫新來的小德子給打發了。
    小德子回容萱身邊複命的時候還湊趣開玩笑呢,說:“奴才剛來娘娘跟前,這就得罪人了,往後要是有人給奴才穿小鞋,娘娘您可得幫著奴才點。”
    容萱笑起來,“本宮是信任你,知道你能把人打發回去還不得罪人,說不定往後還要跟你稱兄道弟呢。”
    小德子笑嘻嘻地,“娘娘料事如神,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
    “行了,既然你說本宮讓你得罪人了,那本宮就再給你一件施恩的差事。”容萱一邊作畫一邊道,“去冷宮找一個叫小順子的小太監,調到我宮裏來。”
    幾人都是一愣,綠蘿疑惑道:“娘娘,這小順子是哪個奴婢怎麽沒有印象他有什麽本事啊”
    “有一日本宮遠遠瞧見他在喂狗,把那小狗教得很聰明。正好本宮也想養一隻哈巴狗,把他調來本宮身邊養狗。”容萱說得隨意,好像真就是忽然想起的而已。實際上那小順子是聶容萱落魄後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是個很善良很不懂得鑽營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分配到冷宮那種地方了。
    同時他也是個嘴很嚴的人,聶容萱那時在冷宮瘋了一般地咒罵殷治、咒罵詩詩,他一個字都沒往外吐露過,還曾想找太醫給聶容萱拿藥。聶容萱感激她,所以容萱也要找個機會把人調過來。
    小德子最是知道主子的事少問,自己琢磨著把主子交代的差事辦明白就行了,聞言立即領命去辦,隻不過半路轉道去相熟的太監那裏打聽了一下小順子的情況。
    不久後李禦醫來了,因著香檀等人都在,李禦醫表現得恭恭敬敬,沒有半點親近,同從前一樣,容萱則又抱怨他給開了苦藥方,叫他把藥方中的苦味去掉,親自煎藥。
    旁人都當她在朝李禦醫發脾氣,沒人敢吭聲。這次容萱嚐了一口湯藥倒是很痛快地喝了,還冷哼道:“李禦醫這不是會改藥方嗎合著從前藥那麽苦是沒盡心吧”
    李禦醫急忙請罪,容萱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要不是已經習慣看見你了,本宮定叫皇上換了你。去後殿看看詩詩吧,她怎地還沒好本宮比她嚴重都好了,不行,本宮不放心,本宮同你一起去。”
    “娘娘!娘娘使不得!”李禦醫和紫蘇等人都緊張去攔。
    李禦醫嚴肅道:“娘娘的身體是大病初愈,尚需好好調養才能勉強保持,萬不能同生病之人接觸,娘娘放心,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為婕妤診治。”
    綠蘿、紫蘇也勸,容萱才重新坐回去,擔憂道:“那你快去吧,回來仔細同本宮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李禦醫領命到了後殿,為詩詩診脈的時候眉頭緊皺,鈴蘭著急道:“李禦醫,如何怎麽一點都不見好呢”
    李禦醫故作疑惑道:“不該如此啊,你們誰煎的藥”
    “是我親手煎的,中途沒離開過。”鈴蘭立即回道。
    李禦醫去看了她煎藥的地方,又看了看藥渣,更疑惑了,“藥材都沒問題,那藥物不見效隻能是火候的問題了。算了,我親自來煎。”
    鈴蘭覺得這有些不妥,李禦醫怎麽也是個官,親自在這給一個婕妤煎藥,外人知道了不合適。但藥童拉著她到一邊說了剛才的事,說德妃斥責了李禦醫,非常關心聶婕妤的病。鈴蘭這才放心,她還特意回內室告訴了詩詩,希望詩詩也能放下心,寬心一些。
    誰料詩詩一張口就問:“皇上呢”
    鈴蘭是殷治安排的人,她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皇上沒來,也沒傳口訊,她是最清楚的。詩詩一看她的反應就知道了,自嘲地一笑,“這時候關心我的,居然隻有德妃。”
    鈴蘭急忙安慰她,“主子莫要多想,皇上一定是有他的考慮。”
    因著鈴蘭是殷治的人,這時候詩詩也不想同她多說,隻閉上眼做出休息的樣子,鈴蘭自然就退了出去。詩詩心裏難受,李禦醫是能見到殷治的人,也是知道他們關係的人,若殷治有心,讓李禦醫傳句話不行嗎說白了還是沒那麽在意,沒把她放在心上罷了。
    倒是容萱的情況,殷治已經習慣了多加詢問、親自探望,謊言說了二十年也就變成了真,習慣做了二十年也就入了骨。她真的不敢想,在殷治的心裏,她和容萱到底是什麽份量。
    李禦醫已經在家中配好秘藥了,煎藥的過程中隨手一放就將秘藥加進了詩詩的湯藥中。他是殷治欽點為詩詩保胎的,也是知曉內情查探容萱中毒情況的,詩詩對他沒有半分懷疑,很配合地就把藥喝了。不管怎麽樣,她都要盡快好起來,好好把小王爺生下來,攏住殷治的心。
    李禦醫又說了一大堆叮囑她保重身體的細節,才回前麵向容萱複命。容萱隨口提了一句,“皇上這幾日也忙得很,本宮不好過去打擾他,又擔心他不顧身子。正巧這有一盅湯要送過去,你隨著一起去,看看皇上氣色如何,再將詩詩和孩子的情況同他說一聲。”
    “是,微臣遵命。”李禦醫這次不像剛才那麽淡定了,給當今皇帝下藥,古往今來都沒幾個人敢做。但容萱顯然是給他的機會,若他錯過,他真的怕收到老母親的屍體!
    容萱派沉穩的紫蘇去送湯,李禦醫一路上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感覺得到,紫蘇就是來監視他的!
    其實方才在永壽宮將藥拿給紫蘇,由紫蘇下藥更方便,可容萱就是讓他親自下藥。這樣若被抓到,死的人隻有他,他的家人全在聶家手上,他就算被淩遲也不敢供出容萱啊。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李禦醫到了殷治麵前,做出了這輩子最好的偽裝,淡定自若地請罪說詩詩那邊還未痊愈,又說看著沒什麽大礙,他親自煎藥,想必很快就會好了。然後暗示說自己已經給容萱下藥了,在殷治高興時提出容萱擔憂他的身體,想讓他來看看。
    殷治正因容萱被下了藥而高興,心情好了自然看什麽都順眼,既然是寵妃關心他,他就痛快地喝了湯讓李禦醫給他診平安脈。
    李禦醫破釜沉舟,起身時將手指沾上秘藥,在為殷治診脈的過程中,故意讓帕子飄落,碰到了殷治的手腕,將秘藥沾了上去。接著詢問殷治是否睡眠不好,殷治最近日日鬧心當然睡不安穩,李禦醫就趁機提出為他按按頭鬆解鬆解。
    殷治活動了一下脖子,批那麽多奏折確實有些累,便同意了,趴到軟榻上讓李禦醫也給他按按脖子和後背。李禦醫借此機會將秘藥沾到殷治的太陽穴、頭皮、脖頸等處,秘藥透過皮膚滲入到殷治體內,這藥就這麽下成了!
    李禦醫麵不改色,但其實已經存了死誌。他剛才在害怕之餘想通了一件事,他幹出這麽大一件事,絕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不管德妃將來要如何,都不會容許這麽大一個秘密泄露出去,而死人是最讓人放心的。
    他若想全家安然無恙,也萬萬不能耍花招,要死得痛快、死得幹脆,才能贖清從前害過德妃的罪,才能求德妃真正放過他的家人,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所以他選擇了這樣的下藥方式,他自己沒有解藥,等於在這時就把命交給容萱了。容萱想讓他何時死就何時死,這是他的誠意。
    紫蘇在這邊看著皇上喝了湯之後,就轉道去問繡娘和宮女安排好了沒有,順利領回一個繡娘和四個模樣很好的宮女,全都是聶家安排的人。
    到了容萱麵前,香檀很是驚訝,玩笑般地問:“娘娘怎麽忽然想起要宮女來了莫非是嫌奴婢們伺候得不好”
    容萱笑說:“該打,這種沒良心的話都說得出,我還不是怕你們太累再說這宮裏待久了悶得慌,換換景換換新麵孔,心裏舒坦。”
    容萱問了她們都擅長什麽,給她們取名春月、夏月、秋月、冬月,說這下一年四季都有了,正好小德子也領了小順子回來,容萱笑讚,“果然換了新麵孔讓人高興,綠蘿去要兩桌席麵,今天咱們好好吃一頓。”
    大家都樂嗬嗬地應聲,滿是喜氣,不過在容萱跟前伺候的宮女們都有些不安,位置就那麽多,來了個小德子,他們就有些排擠他,這又突然來了好幾個,還有老人兒的位置嗎莫非娘娘對他們伺候得不滿意特別是原本聶容萱身邊的大太監全勝,眼看著這些日子容萱都沒用他,他心裏慌得不行,這時候就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娘娘,要不奴才先帶他們下去安頓一下,您看給個什麽差事合適”
    容萱隨口道:“都在我跟前伺候吧。”
    “這……”全勝小心提醒了一句,“娘娘,人多了。”
    “哦,對。”容萱掃了一眼,被她看到的宮人都緊張起來,就聽容萱說,“無妨,我這不需要這麽多人伺候,但詩詩那邊還缺人。她病著我總怕那些人伺候不周,正好你們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早就磨煉出來了,有你們去照顧她和小王爺,本宮放心。”
    容萱點了幾個人,像是隨手一指,但其中就包括了她身邊僅有的三個殷治的人,另外三個是旁的人。
    全勝背脊發冷,他也是殷治的人,容萱點得這麽準,他真怕容萱是知道了什麽。他很是猶豫該不該再說話,這時香檀不解道,“娘娘把身邊用熟了的人都派去後殿,新人還沒上手,豈不是會怠慢了娘娘”
    容萱擺擺手,“不是還有你們嗎你們教幾個新人就夠了。就這樣吧,全勝,你也去,沒個管事的本宮不放心。你記住,去了後殿好生照顧太子,若太子有任何不妥,就將他搬到前殿來,記住了嗎”
    容萱看著全勝,多少有點委以重任的意思,全勝這才反應過來,容萱是對詩詩有些不滿,派他過去找事兒的,隻要他能挑出點毛病來,容萱就能名正言順將太子弄過來。太子那麽小,隻要好好培養感情,將來定會孝敬容萱。
    容萱這是讓他辦事呢,不是懷疑他。全勝立即滿血複活,帶人去了後殿。他想想這幾人為了得到容萱的信任,平日裏都很愛表現,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容萱覺得他們可用,特意派他們去後殿辦事,沒什麽不對的。更何況還有另外三個普通宮人呢,應該就是隨便指的。
    實則容萱指出來的六個人,三個是殷治的人,另外三個是太後、皇後和賢妃的人。既然那麽喜歡打探,就去真正有秘密的地方打探個夠。要是有人想和詩詩勾連就更好了,正好可以把風浪攪得更大一點。
    春夏秋冬是聶家安排的,自然做事利索,挑不出錯來。容萱一邊同繡娘學刺繡,一邊和綠蘿她們聊詩詩的病,擔憂之情溢於言表,讓香檀放心下來。看來容萱隻是因為小廚房的事對詩詩有一點不滿,但到底姐妹情深,還是更擔憂詩詩的病。
    至於太子的事,香檀一點都不擔心,就算太子到了前殿,也有她照應著,不會斷了和詩詩的聯係。
    綠蘿找了個由頭出去了,不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香檀。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主子她想不明白,對香檀這個叛徒恨得要命,偏偏容萱現在還要用香檀,她什麽也不能說,隻能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
    小德子把小順子的情況向容萱稟報之後,就有些緊張自己的處境。因為全勝這個大太監去後殿了,德妃身邊就沒有大太監了,那若有別的太監上位,他將來想往上爬會很難,若全勝以後回來了,太監之間的爭鬥,他也很難獨善其身,要盡快弄明白強勢的一邊靠過去才行。
    他正在心裏琢磨,突然聽容萱說:“小德子,以後你就叫福德,替了全勝的差事吧。”
    小德子猛地抬頭,幾乎沒反應過來,還是小順子拉了他一下,他才撲通跪到地上激動地叩謝。
    容萱笑著說:“別急著謝了,要是差事辦不明白,本宮可還有很多人可用呢。本宮暫時沒有別的要求,你隻把下頭的人管好了,不許亂走,不許偷奸耍滑,去外麵的都要兩人結伴,說清楚去了哪裏,每次出去的兩人不能相同。可辦得好”
    福德一個激靈,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這不就是肅清釘子要有大動作的意思嗎他立刻應下,保證辦得妥妥當當,絕對達到容萱想要的效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