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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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勝帶人到詩詩麵前,屬實把詩詩嚇了一跳,提著心問這是怎麽了。全勝立即笑嗬嗬地說這是德妃關心她呢,特意派他們來伺候她的。接著不等詩詩開口,他就將殷治的三個人留在了室內,吩咐她們同鈴蘭一起近身伺候,其餘人全都打發出去在外間伺候。
    詩詩知道他是殷治的人,沒有言語。太後、皇後和賢妃的釘子都隱藏得很好,也不知道旁人都是誰的人,還以為隻有自己被意外點了過來呢,都在不著痕跡地觀察,退出去的時候,她們留意到全勝和那三人上前給詩詩行禮,態度親近,居然一點也沒有見新主子的拘謹,頓時大感意外。
    這一刻,她們敏銳地察覺到,同她們一起來的三個宮女必然是不一樣的,不知是德妃的心腹特別親近詩詩還是什麽,總之這永秀宮還有她們沒弄清楚的事。三人各自警惕,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一探究竟。
    詩詩聽說容萱盼著她快點好起來,但又對她有些不滿,想將太子帶走,不由嗤笑一聲。她就知道,平日裏容萱對她多好多好,都隻不過是隨手施舍一樣,如今她隻不過想在冬天吃鮮花餅、叫小廚房做吃食,容萱就不滿了,說什麽姐妹情深,還不是把她當下人,見不得她好
    她懷胎十月生下太子,精心養育兩年,容萱想來摘桃子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容萱這一做法激起了詩詩的鬥誌,更讓她信心大增,隻覺得她的存在已經讓高高在上的容萱感到威脅,才會開始忌憚她。雖然殷治一直讓她低調,但這樣的忌憚讓她得意開心,好像連日來的困擾都消失了,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趕快好起來,她要將容萱踩在腳下,為自己和娘親出口氣!於是詩詩很幹脆地同意了全勝的安排,這樣她近身的四大宮女和大太監就全是殷治的人了,至少能保證沒人害她,讓她在病中安心了許多,對殷治的怨氣似乎也不見了。
    夜裏香檀怕詩詩多想不利於養病,借著出恭的時候悄悄往後頭傳了信,讓詩詩放心,容萱待她還是情分更重,詩詩就睡得更安穩了,還笑容萱夠傻。
    皇後她們知道自己的釘子被調去詩詩跟前,都吩咐她們好好做,爭取得到詩詩的看重。皇後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弄掉詩詩的孩子嫁禍給容萱,上次她的孩子被害沒能扳倒容萱,如果再加上這個小王爺呢皇上總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包庇凶手吧前朝後宮都不會允許的!
    太後倒是有點擔心,容萱是不是發現了她的釘子,且這麽些日子容萱一直沒給她請安,連她病了也沒問一聲,未免也太過分了。說到底她是長輩,是皇帝是生母,這後宮本就不該有人給她臉色看,容萱怎麽敢
    不過太後也不想再發生一次之前的事,她叫人送了些好藥材給容萱,說是給容萱和詩詩補身子,又說想太子了,讓容萱帶太子去寧安宮坐坐。
    容萱笑著道:“好啊,你先回去複命,本宮換身衣裳就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宮人心中一喜,忙回去稟報太後,太後身邊的嬤嬤都說這德妃還是懂事的嘛,知道見好就收,等一下人來了,太後也順著梯子下,拿太子當話引子一聊天,之前的事就算揭過去了!
    幾個人立馬服侍著太後換了衣服、戴了頭飾,結果等了一刻鍾又一刻鍾,茶都涼了幾次,容萱還是不見人影。派出去打探的宮人苦著臉回來說,德妃和賢妃逛花園去了!
    太後當即變臉,重重拍了下桌子,起身道:“走,哀家倒要去看看,什麽花讓德妃這麽喜歡,派人來哀家這說一聲的工夫都沒有!”
    “娘娘,太後娘娘……”嬤嬤想要阻攔,太後正在氣頭上,壓根聽不進去。可這本是求和之意,弄不好就又要起衝突了呀!
    梅園裏,容萱與賢妃坐在石亭中,綠蘿帶人擺好花茶點心,亭外還有三位地位分妃嬪,都是平日追隨賢妃的。
    賢妃一頭霧水,微笑著問:“德妃妹妹怎麽如此好雅興,約本宮出來賞花往日這天一冷,妹妹就要養好些日子,可別貪圖這裏的美景,著了涼氣。”
    容萱飲了一口花茶,笑道:“有暖爐、有熱茶,還有防風紗呢,紙糊的也著不了涼氣,姐姐別這麽擔心。說來往日我這身子不好,極少同姐姐聊天,一直很是遺憾,姐姐不知,我最喜歡樣貌好的人了,這滿後宮姐姐的樣貌是一等一的,我早就想通姐姐親近親近了。
    不過皇上立太子立得突然,我以為姐姐不待見我,一直不敢相約,還是上次在寧安宮外得了姐姐的關心,才知姐姐是個心懷大度之人,這不一有精神就來約姐姐了!”
    賢妃都快被她一口一個“姐姐”給繞暈了,聽她提起“立太子”的事更是著惱,越來越不明白她約自己是要幹什麽。
    正待她要發問的時候,容萱抬手從紫蘇那拿來繡花繃子,坐到賢妃身邊,親近地問:“姐姐你看,這個花樣如何快到皇上的萬壽節了,皇上說想要個香囊,姐姐幫我瞧瞧該如何繡。”
    賢妃先是一酸,後是一喜,她正愁萬壽節送什麽呢,若皇上想要香囊的話,她一定親手繡個好看的。等她再看一眼容萱繡的並蒂蓮,頓時笑了,這是一團什麽東西就這也想給皇上戴
    因著心裏莫名升起的愉悅,賢妃便接了繡花繃子,幫容萱拆了幾針,搖頭道:“這樣可不行,你這般不擅女紅嗎”
    “好些年沒繡過,手生了……”
    太後遠遠走過來,就瞧見她們倆親親熱熱地湊在一塊兒說話,桌上還有冒著熱氣的花茶,紗簾翩飛,亭外三個地位分妃嬪小聲說笑著,這美人美景都能入畫了,可那該死的德妃萬萬不該讓她等著,自己跑這梅園來賞花!
    “太後娘娘萬安!”三位妃嬪同一眾宮人紛紛下拜,想到太後和德妃的矛盾,全都拘謹起來。
    容萱聞言抬頭看過去,不緊不慢地起身笑道:“太後娘娘好雅興,也來賞梅花嗎”
    太後冷著臉道:“德妃是不是忘了什麽”
    容萱扶了下額頭,“臣妾這記性還真可能忘了什麽,自從上次在小佛堂差點斷氣之後,臣妾就時不時覺得恍惚,記性越來越差了,有時候睡一覺醒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她歉意地看著太後,“不如太後娘娘提醒臣妾一句,臣妾忘了什麽”
    太後氣結,這個德妃分明就是故意的!真要恍惚了禦醫不可能不說!可她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容萱忘了去她那吧她視線一轉,衝著綠蘿她們就怒道:“你們是怎麽伺候德妃的德妃忘了,你們也不知道提醒嗎德妃腦子出問題這麽大的事,也不知道上報”
    “腦子出問題”這幾個字帶著濃濃的嘲諷,她擺明了不信,其他人幾乎都屏住呼吸,害怕那日在寧安宮的事再次上演。
    熟料容萱不等綠蘿她們請罪,就微笑道:“你們不用怕,太後娘娘菩薩心腸,最是體諒宮人,不會怪罪你們的。”她又對太後說,“臣妾這不都是同太後娘娘學的嗎待宮人寬容大度,有錯也不計較,就像那日寧安宮不懂事的宮人,叫臣妾在冰天雪地裏站了那麽久,想想要不是他們,臣妾怎麽可能剛進小佛堂就吐血了
    也就是太後娘娘菩薩心腸,能饒了他們。臣妾也跟著學學,權當積德,盼著有朝一日能得些福報。”
    太後隻覺得容萱每句話都在罵她,什麽“不懂事”、“菩薩心腸”,誰不知道就是她下的令還說積德福報,這不是罵她缺德把福報都耗盡了嗎
    高位的人最忌諱這個,尤其是她上了年紀,更怕人說她沒福氣,她當即大怒,“德妃!你好大的膽子,同哀家裝瘋賣傻,真當哀家不敢治你不成”
    容萱滿臉詫異,“太後娘娘,臣妾做錯什麽了這次您又要以什麽名頭懲罰臣妾莫非還想讓臣妾跪小佛堂不成”
    太後說“不成”,容萱也說“不成”,隻一個是假老虎,一個有真威勢。太後到現在還沒見到皇上的麵,沒把之前的事揭過去,若她再動容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再者容萱上次吐血瀕死的畫麵也太嚇人,若再來一次,太後怕容萱沒事,她自己先氣暈了。
    容萱根本沒給太後色厲內荏或找借口退縮的機會,她說完話便打了個秀氣的嗬欠,慵懶地道:“自上回在寧安宮出事以後,臣妾總是乏力犯困,身子弱得很,在外頭多留片刻都要著涼,就不同太後娘娘賞花了。賢妃姐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約你玩。”
    她敷衍地行了個禮,從太後身邊走過去,太後怒火攻心,厲喝一聲,“站住!”
    太後的嬤嬤可不敢不攔著,不然再出事,皇上絕對要拿她開刀,便急忙拉了太後一下,笑著說:“德妃娘娘,太後娘娘擔憂您的身子,想叫您回去之後找禦醫瞧瞧,好生調養著,回頭再拿些藥材給您送去。至於上回冒犯德妃娘娘的人,老奴定會給娘娘一個交代,這些日子隻是因為太後娘娘身體不適,沒心思處置他們罷了。”
    嬤嬤表明了要處置太後手下的人,但提都沒提綠蘿她們,求和的態度很明顯。由她開口也多少挽回了一絲太後的顏麵。
    容萱沒計較,微微一笑,點頭道:“那就謝太後娘娘關心,有勞嬤嬤了。”
    容萱帶人離開,石亭這邊一下子靜默下來,太後掃了他們一眼,諒他們也不敢亂說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賢妃沉下臉暗道晦氣,這都什麽事兒啊,從頭到尾和她有什麽關係這個德妃真是討厭,要跟太後鬥還拉她下水,這下太後肯定對她也不滿了。
    賢妃沒好氣地回宮,親近她的那三位妃嬪自然不敢言語,也都各自回去。不過不久後賢妃這邊一個宮人悄悄出去,往皇後那邊傳了個信。
    皇後聽說容萱惹了太後還很高興,可知道容萱與賢妃和樂融融,對她們的警惕心就更重了。若她們聯手,她必輸無疑。
    她的奶嬤嬤幫忙出主意,“不然讓舅老爺在外頭查查若賢妃又投向德妃之意,她家中不可能沒動作,也算給舅老爺找點事做,曆練曆練。”
    這“舅老爺”就是皇後唯一的弟弟,這些年她做皇後,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家族。奈何弟弟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好不容易說服皇上給他個官,他居然還犯錯弄沒了,如今閑賦在家吃喝玩樂,讓皇後每次想起都覺得頭疼。
    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皇後點點頭就讓奶嬤嬤去傳消息了。
    這邊德妃不給太後臉麵的事已經在宮中悄然傳開,很快傳到殷治耳中,殷治又鬧心起來,“她們兩個怎麽就不能安樂些這次又是誰先起頭的”
    總管太監小心道:“是太後娘娘送了藥材去永秀宮,讓德妃娘娘帶太子去寧安宮坐坐。德妃娘娘一口答應,轉頭就約了賢妃娘娘賞花。”
    “怎麽又有賢妃的事,賢妃同德妃關係很好嗎”殷治簡直無法理解。
    總管太監也無法理解啊,他遲疑道:“似乎是因著德妃娘娘喜歡模樣好的,且上次在寧安宮外,賢妃娘娘給了德妃娘娘一個暖手爐,對得德妃娘娘很是關心。”
    “這個賢妃……算了,朕去看看德妃。”殷治好幾天沒去見容萱了,如今知道李禦醫給容萱下了藥,心情好轉不少,自然也不覺得容萱煩了。就連今日這件事,他也覺得是太後沒事閑的,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明知道容萱恨她,何必自討沒趣給他添麻煩
    殷治到的時候,容萱正坐在搖椅上,悠閑地吃著點心,聽冬月讀話本。他一進門,冬月等人立即行禮問安。
    殷治多看了她們一眼,隨口問道:“這就是你新找的幾個宮女要我說你時不時叫來解解悶就算了,從前用慣了的人哪有全送出去的”
    容萱道:“是全勝說人數超了規製啊,我身為德妃,怎麽也要給後宮妃嬪做個表率。再說,詩詩病著我擔心啊,把得用的人送過去我這心裏才安穩些。”她笑著指指春夏秋冬,“是不是模樣都很好我看了都高興。”
    “你高興那就留著。”殷治不由得多想了些,以前沒見聶容萱特意挑好看的人伺候,如今莫非是對詩詩有什麽不喜,又想抬舉別人否則找模樣俏麗的宮女近身伺候做什麽
    還沒等他多想,容萱又指指小德子和小順子,“這是福德,從你那要的,往後去你那邊辦什麽差事都叫他去,熟門熟路,你可別叫你的人為難他。還有小順子專門照顧我的哈巴狗,他膽子小,在外頭衝撞了誰可不許旁人罰他。”
    總管太監看了福德一眼,福德一臉笑,他也回以善意的笑容。以前他壓這小德子壓得最狠,輕易不給小德子出頭的機會,就是因為這小德子太會鑽營,機靈得厲害。不過如今小德子成了永秀宮的福德,同他倒是沒什麽關係了,既然德妃開了口,他當然要給福德行些方便。
    殷治瞧了眼小順子懷裏的哈巴狗,頭疼地對容萱說:“那你得叫他把狗看好了,不然傷著誰,我怎麽能不管就如同後殿的聶婕妤,若叫那狗衝撞了傷了胎氣,難道還不能罰這太監了”
    容萱立馬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麽呢!詩詩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不許說這些,晦氣!”
    原本殷治就是隨口舉個例,這會兒見她反應這麽大,反倒覺得那話不吉利了,心裏有些煩。又說:“你今日又同母後起衝突了萱兒,就當是為了我,忍耐一二可好母後年輕時受的苦太多,如今終於能享福了,我們就讓她快活一點,權當盡孝心了。”
    他以前就是這麽說的,把自己放在容萱這邊,表示真心疼的是她,對太後隻是做兒子的一點孝心,所以聶容萱才那麽忍耐太後。
    容萱不樂意道:“你講不講理是我去招惹她的嗎她差點害死我還不給我個說法,過去這麽多天了想起送兩根藥草給我,求和還叫我帶著太子去,一句歉意都沒有,合著當我好欺負呢
    你十歲登基,她幾乎都快是最年輕的太後了,哪裏吃了苦既然你有孝心,那你好好孝敬她就是了,你一定要我去孝敬她的話,我怕她會氣暈過去!”
    殷治惱了,臉色也不大好看,周圍這麽多宮人,容萱就這麽說話,這不是不把太後放在眼裏嗎怎麽說那也是他母親!
    容萱騰地站起來,高聲道:“怎麽了我還沒說她什麽,你就聽不得了那她背後說我是‘妖妃’的時候,你在哪合著從前你對我說的那些好聽的都是假的我真是蠢竟然會信你!是了,我身子這麽差,你喜歡我什麽怕是就像她們說的那樣,是礙著我祖父的身份吧”
    殷治心裏一個咯噔,惱火煩悶全沒了,隻剩下心驚,忙起身道:“這是什麽話,誰敢這樣說我們自幼一同長大,你還懷疑我的真心嗎”
    容萱冷哼一聲,走到軟榻上背對著他躺下,不悅道:“那你就做給我看,不都說我是妖妃嗎妖妃哪有賢淑懂事的妖妃就該有妖妃的樣子,反正我又不禍國殃民,我就在這後宮享福,今後誰也不能給我氣受!
    從今以後,我不給任何人請安,不給任何人下跪,不守那古板的規矩,我還要叫嫂嫂她們來看我,要出宮回娘家探親,要修一座大宮殿……總之,我餘下的人生絕不要受委屈!”
    殷治本來越聽火越大,但最後那句“餘下的人生”讓他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厲害。他不願給容萱什麽特權,他對她的寵愛已經夠多了,真把她寵上天怕是外頭那些大臣都會嘲笑他怕了聶久安,懷疑他真是昏君。
    可“餘下的人生”,他不知道容萱還能活多久了。那秘藥傷身體是肯定的,容萱連承寵都不能了,李禦醫都說她底子全垮掉了,又反複下藥,必然會造成更大的傷害,若再受委屈氣大傷身,說不定還沒等他扳倒聶家,容萱就沒了。
    那怎麽行!他這時既痛恨聶家勢大,又痛恨容萱任性,不肯按照他安排的路走。他從小到大已經習慣哄著容萱去迷惑聶久安,到這時在煩躁過後,也習慣性地同意了容萱的要求。
    “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別氣壞了自己。”殷治壓下所有的怒意裝出笑來,低聲去哄容萱,還笑著說,“以後你做妖妃,我護著你,等太子能獨當一麵,我們就把朝堂丟給他,去外麵遊山玩水。隻望後世之人不要罵我是昏君才好。”
    他還指望這句話能讓容萱收斂,心疼他為君不易,主動收回剛才的話,結果容萱隻是更任性地道:“那你不許去寧安宮,我被她找上門訓斥一頓,我還委屈呢,我要你留下陪著我!”
    “好。”殷治莫名其妙生了這麽大的氣,連個發泄口都沒有,雖然恨容萱任性,但何嚐不怪太後多事他當皇帝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麽多年,太後什麽忙都幫不上,如今還總給他添亂,就不能喝茶聽戲好好頤養天年嗎他也該冷冷太後了。
    殷治親自命太監總管去安排膳食,還叫了樂坊的人來奏樂,容萱終於又露出了笑容,整個永秀宮熱鬧非凡。
    太後剛剛聽嬤嬤說完對那幾個下人的處置,心頭氣著,就聽說皇上著急忙慌地去了德妃那,左哄右哄的,還叫了席麵和樂坊,甚至給了德妃一大堆特權!
    什麽不請安、不下跪這不是針對她嗎皇上竟然幫著德妃壞規矩,叫德妃以後都不用尊敬她了簡直荒謬!德妃開了這個頭,這後宮以後還有誰會尊敬她
    太後氣得腦袋嗡嗡響,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隨著永秀宮的消息以及太後被氣暈的消息傳開,後宮所有人都輾轉難眠,驚覺這後宮要變天了,以後真就是德妃娘娘一家獨大了!如今德妃娘娘行事這般猖狂,她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