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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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賢大喜之日很快就到了,雖籌備婚事隻有短短半個月,但薑家喜氣洋洋,牟足了勁兒要讓薑氏挺直腰杆子,不但不缺什麽,還比上次嫁人風光百倍!
    容萱賜下十抬嫁妝,命綠蘿送嫁,另送了兩位宮中嬤嬤。殷治隻得跟著送了件玉如意,於是太後、皇後和賢妃都送了首飾頭麵,薑家門口唱嫁妝的場麵堪稱壯觀,眾女眷出嫁時可無一得到過這般殊榮,想也知道德貴妃對這位年輕的繼母有多喜歡。
    聶家賓客眾多,聶久安和聶峰表了態,聶家人和賓客自然都一臉笑意,恭賀聲不斷,整場婚事隻有聶賢一人沉著臉,然而誰都不在意他的感受。皇家賜婚,他不願意還敢悔婚嗎真要有這氣性,當初就不會妥協讓心上人做外室了。
    殷錦安和他那幫朋友也觀了禮,還硬是等到喜宴結束,想看看會不會鬧出事呢。離府時,殷錦安遺憾道:“本以為能看場好戲,沒想到如此安靜。”
    旁邊的人道:“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人家就是安安分分娶回個繼室管著聶賢,讓他好好過日子的。”
    殷錦安笑了一聲,“那是長輩才會做的事,我那遠房表舅不就是他母親嫌他不成器,特意娶個厲害的媳婦回來管著他,大錯沒有,小錯無所謂,一輩子也就那麽過了。但聶賢這位可是德貴妃欽點啊,德貴妃什麽性子你們都看見了,能讓他過好日子”
    “那是家醜不可外揚等咱們走了之後,這會兒說不定正鬧呢。”
    殷錦安搖搖頭,“興許隻是不適合當眾鬧。若想遮掩,德貴妃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送嫁了。”
    其他人也對聶賢再娶的日子好奇不已,聶家一散席,聶賢就直奔書房。布置新房時他叫人再收拾個院子,聶久安偏偏下令翻新他的院子,讓他同薑氏住在一處,他反抗還被罰進了祠堂。
    哪有人像他這樣四十餘歲還跪祠堂孫子、孫女都要笑他,可他為了幫殷治、為了救詩詩,隻能忍氣吞聲,如今無處可去,也隻能住到書房去了。
    那兩位宮中來的嬤嬤板著臉守在書房門口,一瞧見他就說夫人有請。聶賢叫她們讓開,她們麵無表情地說新婚夜睡書房不合規矩,一揮手直接叫侍衛將人綁了,抬到新房中。
    薑氏早已換上舒適的衣裳,同婢女們有說有笑,顯然十分開心。聶賢掙紮著進門,怒斥道:“薑氏你好大的膽子!你不要以為……”
    “太聒噪了,貴妃娘娘說,不想聽的時候就叫他閉嘴,把他嘴給堵上吧。”薑氏看都沒看他,隨意地好像在處置砧板上的雞鴨。
    聶賢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被這個女人堵住嘴綁在椅子上,他忽然想到薑氏出名的原因,渾身都難受起來,心也開始慌了。
    薑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才道:“老爺,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喜,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份厚禮。”
    薑氏拍拍手,外麵就進來一行人,有的穿得破破爛爛、有的一臉苦相、有的麵帶恨意,男女老少都有,足有十來個。薑氏說:“聽聞老爺是個癡情人,過去二十餘年都為人守著,美名遠播。雖則你癡情的人不是秦姐姐,但好歹對那白氏付出一顆真心了。
    我羨慕啊,得是什麽樣的女子才能被人這般惦念,一時好奇就求父親托人查了一番,這一查沒想到,白氏竟還是個犯人啊!
    喏,他們都是被白氏騙過的人,還有去世的沒算在內,我可不能讓老爺稀裏糊塗被人騙,這不巴巴地把人找來告訴你真相嗎”
    “說吧。”薑氏對那些人一點頭,他們立即一個接一個說起來。
    白氏容貌出眾,溫婉可人,自帶一股讓人想要保護的氣質,是朵不可多得的解語花。壞就壞在,這朵解語花對許多人貼心過。
    原來白氏自幼在青樓長大,是南方一小城中的花魁,輕歌曼舞、彈琴作畫吸引得眾人趨之若鶩,大把銀子花在她身上,她便看上其中最富有的一位公子哥。沒想到公子哥不久便要成親,聽從家中安排同她了斷,可白氏還盼著要贖身做正頭娘子呢,苦求不得,直接將公子哥溺死在溫泉中,連夜潛逃。
    那公子哥是家中獨子,父母一夜白頭,先後病逝,如今找來的是他家管家,一直就惦記著要報仇呢。
    後來有人在一處江南水鄉結識了白氏,見她賣身葬父,自己也病著,便將其帶回家中,可這家本也不富裕,隻是殺豬賣豬肉,在小鎮上吃穿不愁而已。白氏住了月餘,養好病偷了他們家所有財物逃之夭夭。那是他們攢了好些年的錢,本來好好的日子因為這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正趕上那一年鬧災,他們一下就成了窮苦人,這些年都緩不過來,提起白氏真是恨得不行。
    還有人隨鏢局走鏢,路上遇著白氏被人搶劫,心軟救了白氏,兩人形同夫妻過了小半年,結果他發現白氏給他病重的老母親換了藥,被抓住後還口口聲聲說讓老太太早點走,別留在世上受罪。本來他是報了官的,奈何白氏哄了他侄女把她放了,她卷了家裏的錢就跑了。
    還有個書生為了讓白氏過好日子,讀書之餘,日日去賣畫賣字,最後熬出病來,白氏立馬翻臉不認人,還攀上了他開酒樓的姐夫,害得他姐姐、姐夫一家雞犬不寧,他姐夫差點休妻另娶,多虧有長輩壓著才沒成。
    最慘的是一個四品官的兒子,紈絝子,但家境夠好,白氏這次登堂入室,還願意做妾,一切順順當當。誰知那紈絝子喜新厭舊,很快就看上了更美的寵妾,白氏的待遇自然大不如前,還被正妻秋後算賬,將受到的委屈都還了回來。白氏受不了,弄了天花痘痂,紈絝子全家男女老少死了大半,查到她時她早已經不知所蹤。
    白氏犯過好多案,奇異的是她總有辦法逃跑,不但沒有收斂,還積累經驗越來越會隱藏。她去的地方距離甚遠,就算有人報過官,那畫像同她本人也不像,她換個裝扮又能出來哄人,最後哄住的就是聶賢,差一點就成為聶夫人,說不定還能得誥命,讓兒子繼承聶久安的家業呢,當真厲害。
    那十幾個人提起白氏是滿滿的恨意,聶賢先是震驚,接著就不信。薑氏好奇道:“老爺當初看上白氏,這些我家都能查到的事,莫非公公他沒查嗎”
    聶賢一愣,聶久安當然說過白氏是騙子,不是好東西,但他當時怎麽會聽聶久安也沒拿出證據啊,他隻覺得聶久安想棒打鴛鴦罷了。
    那些人見他不信,書生突然說出白氏背上的胎記,道了句“有辱斯文”,但還是憤恨地想要證明他所言不虛。
    緊接著其他同白氏親近過的人紛紛說出能辨認的印記,聶賢不掙紮了,他驚了,因為他們說的印記和白氏正好對得上。白氏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現在薑氏耍花樣也不可能知道這些,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白氏具體如何做的,接觸過多少人,已經不可考證。但這裏的十餘人都是受害者,那書生的畫技最好,還拿出畫的幾幅畫給聶賢看,正是白氏沒錯。聶賢不敢相信,白氏跟他的時候明明還是姑娘家,怎麽可能是什麽花魁還跟過這麽多人,偷盜、行騙、殺人,一樣比一樣可怕,那是他認識的白氏嗎
    十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圍住他,人人都能說出白氏是什麽樣的人,聶賢感覺頭昏腦漲,整個認知都顛覆了。就在他想喝止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安靜想想的時候,那紈絝子突然說:“不對,你夫人說白氏給你生了個孩子,二十五歲”
    聶賢看向他,臉色難看起來,隻聽這個消瘦憔悴的男人道:“莫非她剛害了我家就跟了你那孩子是幾月生的”
    “三月。”宮中出來的嬤嬤回了一句。聶容萱給詩詩辦過宴席過生辰,宮裏是人都知道在三月。
    那男人道:“三月!那一年三月,她離開我才八個月!我記得,她那時說她懷孕了,下人苛待她,我見下人隻是規矩辦事,沒給優待,便沒理會,接著家裏就出事了,白氏失蹤。”
    男人說了準確的日期,因為那是他家的大禍,他記得清清楚楚。
    薑氏詫異道:“怎麽老爺你那外室女不是足月生的嗎你就沒懷疑過”
    懷疑什麽七活八不活,他酒後誤事,剛認識白氏就是因為占了白氏的身子,白氏哭著要去告他,被他安撫下來,安頓在外麵的宅子中。
    那時候正是白氏離開紈絝子一個月後,所以後來白氏早產,說是因為秦氏生的龍鳳胎得了先皇誇讚,一時傷心滑倒早產。他以為七活八不活,孩子七個月降生活下來很正常,當然沒懷疑過。
    聶賢腦子裏一團亂麻的時候,薑氏圍著那男人繞了一圈,若有所思道:“真像,父女倆真像啊。來人,帶這位去收拾一番,仔細對比看看。”
    一位嬤嬤帶著人下去,聶賢想說什麽,但嘴被堵住,薑氏半點沒有放開他的意思,他瞪著麵前的薑氏激動地掙紮起來。
    薑氏看看他,笑道:“稍安勿躁,你不好奇,我還好奇呢。如今大家都知道那是你的外室女,我身為聶夫人,總要弄清楚了才是。真是沒想到啊。”
    話說一半最氣人,想不到什麽想不到白氏是個罪犯,還是想不到孩子是他的亦或是想不到他聶賢這麽蠢,竟為這樣的人癡心二十餘年!
    聶賢氣得眼睛都紅了,身上繩子勒住的部位已經勒出重重的紅痕,這時那男人被換了個女裝,就是聶家的婢女裝扮,走進來立馬有人驚呼,“太像了!詩詩和他好像!”
    男人扮成詩詩從前的樣子,簡直有七分像!
    要說之前聶賢還在心裏找無數個理由辯駁,如今看到這男人的樣子,他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證明詩詩分明就是這個男人的女兒,跟他聶賢半點關係沒有!
    可笑他竟為了這麽個東西費心籌謀這麽多年,事到如今還忍氣吞聲要去救她!
    大怒傷身,聶賢被迫打碎白氏美好的印象,又突聞詩詩根本不是他女兒,氣急攻心,一口血湧上喉頭,暈死過去。
    薑氏翻了個白眼,“也太不中用了,送書房去吧,派人守著,我怕他呀——想不開。”
    這理由絕了,她先把人氣昏過去,再派人看守,美其名曰怕聶賢想不開。若聶賢醒著,怕是要再氣暈一次不可。
    這邊人剛送書房去,薑氏就派人大大咧咧地出府去請郎中。大晚上請郎中當然不好請啊,這一鬧騰就被人知道了,說是聶家剛剛成親那位癡情種吐血驚厥了呢!
    薑氏的婢女根本不保密,誰問都願意告知真相,一夜之間全京城都知道聶賢喜當爹了,還一當就是二十多年。眾人為白氏過往震驚的時候,也不由得震驚這聶賢到底有多蠢才會被騙成這樣他這個癡情種瞬間成了最大的笑話,眾人茶餘飯後不笑一笑他都覺得少了什麽呢!
    同樣在這一晚誅心的還有殷治和聶詩詩。
    詩詩被打入冷宮當然不會就此甘心,她日日夜夜都在想辦法聯係殷治,還要費心保養著自己,生怕終於等到殷治卻因外形遭殷治厭棄。但容萱發了話,不許冷宮的消息往外漏,誰敢不聽
    詩詩身上那點值錢的首飾全用光了,也沒傳出來丁點消息。殷治對於詩詩變成那樣是無法接受的,再說他如今忙得很,隻覺得詩詩在冷宮已經是最安全的了,一切等日後再說也不遲,所以他不能動,免得被人發現他還沒徹底厭棄詩詩。
    在聶賢成親這日,殷治問容萱要不要陪她一日,容萱拒絕了,說隻想一個人靜一靜。接著容萱讓冷宮的太監將消息傳到了禦前,殷治終於知道詩詩在冷宮裏已經近乎絕望,隻求能見他一麵。
    他是惱火的,絕望就代表不相信他,否則安靜等著便是,還能死在裏麵嗎可到底是愛了二十年的人,他再生氣也不忍心不去見她。要說那些錯失,他自己不也做過嗎他沒辦法就這樣不管不問。
    不過白日裏不方便,他一直等到深夜才悄悄過去。
    詩詩根本不知道殷治會來,因為她這段時間不停地往外傳消息,從來沒有回音。這一日她也隻不過習慣性地往外傳消息而已,自然以為又和往日一樣,什麽回音都不會有,直到深夜,她看到了容萱。
    容萱穿上了貴妃裝扮,沒有盛氣淩人,卻異常高貴。詩詩隻覺得陌生,聶容萱都病了多少年了十年了!她對聶容萱的印象就是病弱的,排場再怎麽大,也是病弱的,臉色蒼白,偶爾一咳嗽,就讓人怕不起來,但如今的容萱少了病氣,隻一個照麵,她就覺得容萱高高在上,是她這輩子都高攀不上的人!
    憑什麽詩詩最嫉恨的人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們明明留著同樣的血,就因為出身不同,她就要給聶容萱做婢女,被壓製一輩子,憑什麽
    容萱很滿意詩詩的眼神,福德等人搬來舒服的軟椅,服侍容萱坐下。就連這軟椅都華貴得同冷宮格格不入,與落魄的詩詩隔出了兩個世界。
    殷治到冷宮的時候發現容萱先一步進去了,立即叫人滅了燈籠隱藏在暗處,他想知道容萱為什麽來,也想知道她們私下裏是什麽樣子的。殷治站到了窗外,係統發現後立刻告訴容萱。
    容萱接過紫蘇遞來的茶喝了一口,詩詩忍不住道:“堂堂貴妃娘娘不是到我這冷宮喝茶的吧”
    容萱垂著眼,微笑道:“都是他們太緊張了,說天冷,本宮身子弱,什麽都要多注意些,隨時暖著身子。以前本宮沒留意,論仔細,你可真不如他們,半點奴婢的樣子都沒有。”
    詩詩最恨她拿身份說事,高聲道:“我本來就不是奴婢!要不是聶久安棒打鴛鴦,我爹娘定會將我視為掌上明珠。你想來看我笑話看我落魄的樣子讓你看到又如何爹心裏隻有我娘一個人,隻在乎我一個女兒,這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的,是你的求而不得!”
    容萱露出迷惑的神情,“求而不得求什麽聶賢的父愛本宮為何要在意一個廢物”
    詩詩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聶賢,就聽容萱道:“這世道男人當家,當為女人的依靠,本該如祖父一般建功立業才是,可聶賢就隻會偷偷摸摸,在情愛中糾纏半生,護不住心上人,甚至讓對方躲在暗處,這還不是廢物還是說,用陰溝裏的老鼠形容更貼切”
    容萱慢悠悠的聲音就像真的在疑惑一樣,一點聽不出她在罵聶賢。但就因為這樣,才更顯得她從心底裏看不上聶賢,自然就沒有什麽“求而不得”。詩詩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以為很有力量的一拳,結果根本傷不到對方分毫。她自己得意洋洋的一點,是容萱完全不在乎的。因為她隻有這個,而容萱擁有一切。
    詩詩心裏像被紮了一刀一樣,難受得厲害,好幾次想說什麽又極力壓下去。
    容萱忽然笑了,“你莫非想說,端康在意的也是你,心裏隻有你一個,是我永遠的求而不得”
    詩詩沒說話,但她沒反駁就是默認了,她就是這麽想的。窗外的殷治緊緊皺起眉,不知容萱真正的態度,更著急詩詩怎麽不肯做小伏低了,就聽容萱道:“你心裏真的這樣想嗎那為何,從不信他”
    “本宮一直想不通,你為何要隱瞞孩子胎死腹中之事你想對付本宮,瞞著其他人尚且說得通,為何要連端康一起瞞明顯你不信他。
    再者,你若願意相信他,真的認為他心裏隻有你一個,對本宮都是虛情假意,你何必對付本宮你隻需安然等待,等端康將一切榮華送到你手上就好,為何如此著急呢”
    詩詩唯一還能勝過容萱的地方也被容萱掀開了遮羞布,在她惱怒時,容萱還說:“不過寵愛這種事就是如此,誰讓這是皇家這些日子王修儀最受寵,說不定都有了身孕呢。”
    要說之前詩詩還想強撐臉麵,有了王修儀這件事,她在容萱麵前就徹底沒臉了。真在意她的男人,會在她痛苦絕望的時候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如果王修儀真有了身孕,這個孩子就是她聶詩詩最大的恥辱,是殷治不在意她的證明!
    詩詩忍不住道:“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信任是什麽我以前信他的,可結果呢做德妃、做德貴妃的人是你,寵冠後宮無人敢得罪的人是你,有了太子、小王爺的人是你,能和他並肩坐在一起的還是你!
    我呢若不是這兩次的事,誰知道我是誰恐怕眾人都不記得我叫什麽,我姓什麽,隻知道有個德妃的婢女在幫你們生孩子呢!
    我得到了什麽我想吃鮮花餅讓人在冬天養花都是逾矩,我想用小廚房竟說我欺主,這麽點小事我都不能享有,我算什麽
    就連那日綠蘿打我,他都沒為我出頭!綠蘿如今還好好跟在你身邊,隻因為她是你的人!我再不為自己打算,還能活到他送我榮華富貴的時候嗎
    可那又如何”
    詩詩突然笑起來,“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這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皇帝有什麽真心你比我可悲之處就在於你給了他一顆真心!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很痛苦吧因為你掏心掏肺,所以才痛苦!”
    容萱輕哼一聲,“你可真是放肆,你同本宮說這番話,就不怕本宮說給端康聽嗎”
    “你以為他會信嗎即便你我一樣,即便好處都被你得了,有朝一日在生死之間選擇,他會選的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你!”詩詩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至少,這一點你輸了,你永遠贏不了我。”
    容萱淡淡道,“從小到大,你什麽都想贏過本宮,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也是一樣。真正可憐的人是端康才對,他對你付出一顆真心,卻不過是你拿來報複本宮的工具罷了。你可曾這樣想過還是說,事到如今,你仍舊不敢認,仍舊要躲在陰暗裏”
    “想過又如何”詩詩受夠了容萱把她比作陰溝裏的老鼠,惱羞成怒。
    殷治背在身後的手緊攥成拳,滿臉陰沉,再也聽不進一個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