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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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寵妃是個擋箭牌
殷治的恨意暫且不會讓外人看到,但聶賢當真是成了過街老鼠。
聶賢此人乃是聶久安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從小到大都被母親和祖母過度保護,以至於文治武功都相當一般,凡是同聶久安敵對的人,背地裏都嘲笑過聶久安後繼無人,一代梟雄生了個軟包,就連聶賢的同齡人都看不起他,他就是個存在感極強的“普通人”。
直到他娶妻生了對龍鳳胎,先皇還特地讚過是龍鳳呈祥,是好兆頭。雖說先皇說的就是場麵話,同聶家鬥得十分激烈,但當時聶賢還是出了一回風頭。再之後他妻子去世,他竟癡情二十餘年!
不知何時,聶賢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再也不是無能軟包了,而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他在官場表現平平也再不是因為無能,而是因為他無心於此,甚至許多後宅婦人都幻想過,要是當初嫁給聶賢就好了,自己一定不會死、一定會和聶賢琴瑟和鳴,幸福一生。眾多男人在聶賢的對比下,全都成了貪戀美色的東西。
如今聶賢好名聲一朝顛覆,男女老少都視他為無恥小人!
聶峰從此名正言順地不再叫他父親,不再正眼看他。聶賢想用孝道壓人也行不通,因為聶峰如今簡直是舅舅的半個兒子,見天兒往秦家跑,同秦家的關係日漸親密。且聶久安親自教聶峰兵法,時不時將聶峰帶在身邊教導,聶峰身上的威壓氣勢越來越強,聶賢見到他都感覺像見到了聶久安,包括之前在宮中見容萱,聶賢也感覺看到了聶久安久居上位的氣勢,這對兒女,他是一麵都不想見了。
自那日萬壽節之後,聶久安直接罰聶賢跪了三天祠堂。聶久安當日離宮曾暗中傳消息給宮中的人,向容萱詢問是否將聶賢調離京城,或趕出家門。容萱回說不必操心,就讓聶賢賴在聶家。
當時聶久安還不明白這個“賴”字從何而來,直到那晚聶家暗藏的護衛察覺到有釘子讓聶賢暫且忍耐,令圖大計。護衛悄悄跟蹤釘子順藤摸瓜,查出三個人來,讓他們傳遞消息的人就是殷治。
聶久安知道當時殷治有做戲的成分,震驚是有,被他們逼迫也有,但一個皇帝那般無能為力,也是在裝樣子給其他人看,是為了凸顯聶家強權霸道而已。如今,殷治怕是想從聶賢身上下手,從內部瓦解聶家,甚至,陷害聶家。畢竟以聶賢這樣的身份,要做些事太容易了,藏一個皇袍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聶久安在戰場上殺伐果斷,自然看不上這樣的兒子,照他的意思該將其丟到邊疆去幹苦力,至少一身力氣還能為邊防做點事,好好看看平時這樣安樂的日子是怎麽換來的,竟然不好好珍惜,將家裏搞得烏煙瘴氣。
可容萱說不用管,他也就知道容萱另有計劃,派了人盯著聶賢,防備聶賢,命聶賢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抄寫經書。
宮中祥和之際,容萱想見見親眷,皇後等人一點意見也沒有,她短短幾日中就見了舅母秦夫人和幾位家世很不錯的夫人。
皇後琢磨不出她所為何意,因忙著為二皇子挑選文武師父,為二皇子重新配伺候的人,也沒工夫多留意容萱,隻隨口問了問便作罷。
倒是賢妃想得有些多,同身邊的人道:“她該不會在物色太子生母吧挑著家世不錯的人家,安排個庶女進來,再一次借腹生子。到時孩子的外祖家一定願意追隨聶家。不像我們梁家,勢力頗大,想投其麾下他們都不敢收。
再者,這孩子還是從小養大的親,咱們大皇子都七歲了,什麽事都懂得,她後悔不想扶持大皇子也是有的。”
秋雲勸道:“娘娘莫要多慮,這次德貴妃同皇上鬧得這麽僵,皇上已經多日不入永秀宮了,就算德貴妃想要借腹生子,皇上也不會同意的。”
“哼,皇上不入永秀宮,可也沒去其他人那啊。”賢妃忽然道,“這樣,你叫人攛掇王修儀去爭寵,總有人要打破這個僵局。”
王修儀這個人好用啊,頭腦簡單有衝勁兒,要是讓她再去幹壞事她八成不敢了,但讓她爭寵,她肯定沒問題。
這事兒安排下去容易得很,王修儀自己本就心有意動,觀望著想要爭寵,再有人從旁一勸,可不就開始行動了嗎
她來得正好,殷治故意冷著容萱就是想把她的氣焰壓下去,也讓別人知道誰都不能爬到皇帝頭上去。但容萱不動,他總得有個梯子下。有了王修儀主動,他隻要表示出一點要寵王修儀的意思,相信容萱肯定會有所行動。
於是,王修儀往皇上跟前送湯的當日,就接到消息讓她晚上去伴駕。
整個永秀宮都不動如山,仿似與這件事毫無關係一樣,容萱甚至還好心情地召見了舅母,傳了一桌山珍海味,與舅母和同行而來的兩位夫人一同用膳。
殷治得到消息氣得不輕,這算什麽看誰會先低頭嗎就算他為了聶家可以低頭,但他也不能這麽毫無原則地低頭。殷治直接傳王修儀侍膳,還帶王修儀去賞了花,夜裏直接宿到王修儀宮中,給了王修儀極大的臉麵,整個後宮都知道這日王修儀討得皇上歡心了。
連入宮的秦夫人都聽到了風神,有些擔心地問容萱,“貴妃娘娘這樣同皇上冷著,不怕再鬧出個聶詩詩嗎聽聞那王修儀也是容貌極好的,從前貴妃娘娘尚未入宮時,她也得寵過。”
“花開一時好,本宮爭這個做什麽”容萱不在意地笑道,“舅母無需擔憂,隻要聶家和秦家在,本宮這個貴妃就穩穩當當,該得的臉麵一點都不會少,舅母隻需把要緊事辦好就是。”
秦夫人想到那所謂的要緊事,表情一言難盡,不過看容萱堅持的樣子,她也隻得應下,將王修儀獲寵的事拋開。
容萱要她辦的事不是別的,是讓她物色一位喪夫或和離或被休棄的婦人,為人要強勢潑辣,膽大心細,願意嫁入聶家做聶賢的夫人,不碰中饋、不管家事,隻折磨聶賢的心性耐性。
不論是誰,隻要能做到容萱的要求,容萱和聶家必保其榮華富貴,若有子女,也可一並入聶家族譜。
秦夫人近日聯係了好多位交好的夫人,雖此事略顯荒唐,但對於那些過得不好的婦人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個機遇女人一旦沒了夫君,自己過或回娘家都無法開懷,即便娘家人真心愛護,那種沒有歸屬感總覺得寄人籬下的感覺也無法擺脫,可若有了當今德貴妃做靠山,那嫁入聶家直接就挺直了腰杆,還不用伺候夫君,不必賢良淑德,不必在意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這不是好事嗎
她這一找,還真有好幾位夫人有意介紹自家親戚給容萱,這不,她就時常帶人入宮拜見,讓容萱好好選一選,畢竟這要是真成了,這位就是當今德貴妃的繼母了。
容萱挑選了三個人,叮囑秦夫人再仔細打聽打聽,同時也讓聶久安派人暗中調查一番。雖說是大費周章,但貴妃娘娘想為母親出口惡氣,誰能攔得住
等秦夫人她們一走,容萱就下令閉門,永秀宮早早熄燈,壓根沒有去找殷治的意思,殷治在王修儀那茶水都喝了幾輪,隻等到永秀宮熄燈的消息,一時氣惱,真的寵幸了王修儀。
他心裏還有種報複的快感,之前答應過聶容萱除了和詩詩生孩子,再不碰任何宮妃,如今容萱敢和他冷戰,他就打破這個承諾,他就不信容萱一點都不在意。
第二日他又召了王修儀伴駕,第三日依舊如此,在王修儀接連受寵五日之後,其他宮妃也開始躍躍欲試,各種湯湯水水全都送到禦前,唯獨永秀宮一點動靜沒有,殷治坐不住了。
他示意王修儀去拜見皇後和德貴妃,如今這兩人共襄六宮事,王修儀時隔多年再次獲寵應當去拜見她們。
又不是第一次承寵,這理由當真奇怪,但王修儀不敢違抗皇命,精心打扮一番就去拜見了皇後。
皇後看見她當然不舒服,但如今剛找到文武師父,一心隻想將二皇子的性子掰過來,哪有興趣理這些事隨口教導兩句就把人打發了。
等王修儀到了永秀宮,當真是深吸一口氣才敢邁進門。她是害怕容萱的,但心裏又有些隱秘的得意,自聶容萱入宮之後,再沒有任何女人得過明顯的盛寵,接連承寵五日更是絕不可能的事,如今被她做到了,她怎麽能不得意這一得意,言行舉止多少就顯露了一點。
容萱聽她東扯西扯地閑聊,還提到了皇上送她什麽東西,忽然輕笑出聲,“如此看來,王修儀的晉位之日不久了。”
王修儀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透著興奮,“承貴妃娘娘吉言,妾身不是貪圖地位,隻是想離娘娘們近一些,更好地伺候皇上。”
容萱點了點頭,隨手拿起話本,一邊看一邊說:“貪圖地位不算錯事,甚至鏟除絆腳石也不算錯,不過,有些事王修儀還是謹記為好,宮中忌諱的東西最好別碰,如本宮這般不信命、不信巫蠱的人,不會把那些東西當回事,要是遇到在意的人,你怕是已經嚐過滿身是針的滋味了。”
正高興的王修儀猛地一驚,頭暈了一下!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容萱,極力鎮定道:“娘娘,貴妃娘娘您在說什麽”
容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去吧,受寵是好事,本宮也喜歡後宮熱鬧些,隻要姐妹中沒有聶詩詩那般陰損之人就好。”
紫蘇和綠蘿已經做出請的動作,王修儀不敢再留,也不敢再多嘴,僵著身子離開永秀宮,她害怕得都沒聽到身邊的宮女說話。
她一直以為萬壽節那天的事過去了啊,沒人知道她做過什麽,這怎麽……德貴妃好像什麽都知道如果德貴妃知道,為什麽不揭穿她,還縱容她獲寵德貴妃會不會告訴皇上萬一皇上知道巫蠱娃娃是她所為,會不會誅她九族!
還有,還有她在那娃娃上寫了德貴妃的八字,德貴妃真的不在意嗎會不會已經安排好何時要她的命了所以在對她一個注定要死的人獲寵毫不在意!
王修儀越想越怕,她也每個人可以商量,回去就嚇病了,發燒昏睡,這天是無法承寵了。
這下德貴妃之名再次響徹後宮!
德貴妃做了什麽怎麽王修儀進去拜見那一會兒工夫,出來就病了太醫都看過說沒人做手腳了,王修儀就是被嚇的,可怎麽嚇啊,居然把人嚇出病來,關鍵所有人問她,她還說她是半路被一隻野貓驚著了,和德貴妃半點關係沒有。
其他真正和此事沒關係的人都提了提心,隻覺得德妃晉為德貴妃之後,是不是手段更厲害了越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越讓人害怕,同時也對德貴妃更加敬畏,容萱在後宮的地位無形中就拔高了一截,很莫名其妙,但又實實在在的發生,如今問任何一個人宮中最不能惹的人是誰,絕對都是回答德貴妃。
太後和皇後不想和容萱起衝突,都沒做聲,這讓殷治找到了機會,下了朝直奔永秀宮。
他沉著臉進門,一看見容萱就問:“你可是對王修儀做了什麽”
容萱看著話本、吃著點心,頭也沒抬,“給她講鬼故事,算對她做了什麽嗎這些民間詭異紀事一看就是編的,王修儀膽子太小。”
“鬼故事”殷治沒想到會得到這麽個答案,一時發火也不是、不發火也不是,但他來就是要借此機會和容萱“和好”,當然要順著梯子下。“你近日都在看這些話本夜裏不怕嗎”
殷治順勢坐到容萱身邊,擺擺手命宮人下去。
容萱翻了一頁書,隨口道:“世上最可怕的莫過人心,鬼有什麽好怕的”
殷治歎口氣,拿走了她的書,“萱兒,我知道你懷疑我、痛恨我,可我也隻是個尋常的男人,與詩詩朝夕相對一同長大,我真的把她當妹妹一樣,之後有了太子,有了小王爺,我自然對她多了幾分憐惜,甚至被她誤導,心裏誤會你良多,直到那日才知道她的真麵目,知道我對不住你,是以我當即就晉了你的位,封你做貴妃,向你認錯。
可你不能一點不領情,在那麽多人麵前逼我,逼得我步步後退,顏麵盡失,你讓我怎麽辦”
容萱涼涼地說:“皇上不知道怎麽辦,就賭氣去寵幸別的妃子,當真是好得很。”
殷治見容萱終於提到這件事,看上去也像吃醋一般,心裏一鬆,認定容萱根本不知道他給她下藥毀了身子之事,也沒想冷戰到底和他徹底離心,這幾日的試探算是有結果了。隻要容萱對他還有感情牽絆,聶家就不會反,宮中就不會亂。
殷治順勢認錯,說道:“我一時氣不順,王修儀是誰不重要,我隻想看看你何時才有反應,沒想到等了這麽多日你才出手。不管你做了什麽,我不在意,隻你我都不許再提從前,往後再不這樣鬧了,可好”
容萱輕哼一聲,“皇上可真有意思,明明是你不守承諾,違背了我們的誓言,卻輕飄飄讓我就此揭過,想得美。”
這樣像同親近之人抱怨的話說出來,殷治就覺得這件事算是過了,笑道,“那貴妃娘娘要如何懲罰我想要什麽補償”
“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吧,你答應我才說,懲罰一個讓我看不順眼的人而已。”容萱轉頭看著他。
殷治一想就知道是聶賢,聶賢對不起秦氏,騙了聶容萱這麽久,怎麽可能不了了之懲罰聶賢沒什麽所謂,他隻笑說:“若是同你父親有關,不太出格都可以,畢竟他如今是祖父的獨子,祖父年事已高,不適合讓他離京。”
殷治和聶久安想的一樣,想到懲罰聶賢都是要把他流放。他沒想到容萱會說:“那皇上下旨給聶賢賜婚吧,人我已經選好了,是兩年前鬧得轟轟烈烈的那位薑氏。”
賜婚殷治很是抗拒,他正要重用聶賢,若聶賢多了個枕邊人,豈不是身邊多了許多眼線做事就不方便了。接著他又想到薑氏這個人,吃驚道:“薑氏可是揮刀將夫君斬成太監那個薑氏”
“是她,我覺得與她投緣,我就喜歡這般性情的女子。”容萱淡淡道,“皇上方才應了我,可不能反悔。”
殷治語塞,他是說隻要不離京就行,可賜婚薑氏太荒唐了!那個薑氏本是三品官員的嫡幼女,因娘家寵愛,性子很厲害,嫁人時算是低嫁,就是想讓她夫家仰仗自家,好好善待她。誰知對方有個相好的表妹,在她懷孕後就要抬進門做貴妾。
薑氏反對,她夫君竟與人暗度陳倉,薑氏懷著三個月的身孕提刀就把夫君砍成了太監,場麵激烈,她自己也落了胎,傷了身子,還被夫家一狀告到衙門。
事情鬧大了,就算薑家有些實力也沒法抹平這件事啊,他們不想讓薑氏入獄受罪,隻得給了對方大筆錢財令其休妻,然後把薑氏送入庵堂念經悔過。
這兩年薑家一直想把薑氏接回來,但實在沒什麽好時機,那男人家裏又攀上了皇後娘家,更是盯著他們不依不饒,薑家隻盼著風頭過去,還能有和女兒重聚的時候。結果聽說德貴妃要選繼母,還開出了那樣的條件,還有什麽比這機會更適合
要是別人,他們說什麽都不會讓女兒再嫁,可那是德貴妃啊,看德貴妃在萬壽節上的表現就知道她和薑氏是同類人,再說誰能信不過聶久安呢女兒有了他們做靠山,這輩子再也沒苦日子過了!
薑夫人立馬厚著臉皮求到秦家,三次登門終於談妥了這件事,如今就等德貴妃下令。這不容萱就等來了殷治的“補償”嗎,一個薑氏得薑家一門忠心,她派人接觸過薑氏,絕對是做細作的好苗子,更是修理渣男的好手,她說什麽都要讓薑氏進聶家門。
容萱大有不同意就繼續冷戰的意思,還擺明了就是要折騰聶賢,殷治最後還是同意了,當天就下了賜婚聖旨。容萱派綠蘿親自帶人去庵堂接薑氏回娘家,大張旗鼓地告訴所有人,這位薑氏未來的靠山就是她。
聶賢臉都綠了,一時間京城所有人都開始同情聶賢,似乎已經把他當成了下一個太監。
聶賢有心反對,甚至想快刀斬亂麻,做些大事陷害聶久安,但他翻遍聶久安的書房什麽也沒找到,他向殷治請示,殷治告訴他時機未到。容萱直接將婚期定在半個月內,他竟什麽也做不了,隻能聽別人明嘲暗諷地恭喜他再做新郎官。
殷治是忽然想到,聶家辦喜事必定人多眼雜,他就可以趁機做些事,尋找那些斷了聯係的釘子,至於聶賢會不會不痛快,他根本不在意,他如今才是最不痛快的人。所以他明麵上縱容德貴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私底下則加快速度對付聶家。
薑氏出嫁前夕入宮拜見容萱,等房間裏隻剩她們兩人時,薑氏問道:“貴妃娘娘想讓臣婦做到什麽程度”
容萱托腮笑道:“要多慘有多慘的程度,另外,本宮要你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關鍵時刻絆住他,必要的時候想辦法讓他放鬆警惕。”
薑氏想了想,“臣婦一定努力做好。”
“你不問本宮要做什麽嗎”
“臣婦從鬼門關逃回來,隻想過痛痛快快的好日子,今後唯娘娘馬首是瞻,隻希望娘娘能提攜臣婦的娘家。他們受臣婦所累,已經兩年不曾開懷了。”
薑氏麵有悔意,但不是為自己報複渣男後悔,而是為自己連累了娘家人後悔。隻要能讓娘家獲益,她必定傾盡全力。
這是容萱在宮外第一個隻忠心於她的人,容萱一口答應,給她的第一個吩咐就是,讓聶賢新婚夜成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再送聶賢一份厚禮,讓聶賢憋屈至死。
薑氏領命而去,她發現她真的擅長這個,還沒出宮她就已經想好要怎麽做了。
容萱也決定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裏,給殷治和聶詩詩送份厚禮。是他們讓聶容萱痛不欲生,那麽如今,他們一天安生的日子也別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