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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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治身子不舒服,又憋了一肚子氣,當即也沒好氣地回道:“誰敢欺負貴妃娘娘我忙得頭疼,你在這裏玩樂,我問一句都不能還有你們,有沒有規矩”
    宮人跪了一地,全都噤若寒蟬,隻覺得今日便要被趕回去重新學規矩,就聽聶容萱說:“數日前我去看你,你親口說叫我找些事解悶,如今我看一會兒皮影戲,你又怪我作樂當初你金口玉言許我不守規矩,如今眾目睽睽,我不過是叫他們演個皮影戲,你又來訓人”
    殷治頭痛得很,隻覺得不知不覺給自己挖了很多坑,提出來全是打他的臉。他不想和容萱當眾爭吵,直接挑上殷錦安斥道:“朕將如此重任交於你,是給你上進的機會,不是讓你討好貴妃謀求私利,你且回府思過日,再敢胡鬧,朕決不輕饒!”
    殷錦安樂嗬嗬道:“臣弟領命,皇兄,京中最好的那個戲班子剛好近來休息,臣弟與他們班主交好,若小嫂嫂想解悶,臣弟可引薦他們入宮。”
    殷治不屑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倒是懂得很,去吧。”
    聶容萱已經讓人扶她上攆車,打算回永秀宮,殷治見了皺皺眉,到底沒發火,隨她一同進了永秀宮。一進房裏殷治便說:“我是為你名聲著想,你也要考慮其他人的看法。”
    聶容萱坐到梳妝台前,慢慢取下發簪,輕笑一聲,緩緩道:“皇上莫不是吃味兒了世人皆知當今盛寵的德貴妃身嬌體弱,無法承寵,當真會有人壞本宮名聲,說道四嗎便是有,怕也不是在這件事上吧”
    殷治一怔,剛剛那個畫麵確實讓他不爽,但說起來,他心底深處還真沒覺得聶容萱和殷錦安會有什麽。就像聶容萱說的,她無法承寵才提拔詩詩借腹生子,這是所有大臣都知道的事,經萬壽節一鬧,更是流傳出去連百姓都知道了。
    就連數月來容萱越來越張揚都沒臣子進言反對,畏懼聶家是其一,其二便是這個寵妃隻在後宮裏張揚,還不能承寵不能生子,在他們看來,對眾人對國家都構不成威脅,大家也就礙於聶久安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聶久安年紀大了,德貴妃也病怏怏的,哪日這一家子都沒了也說不定,不必冒險硬碰硬。
    他剛剛也不是吃味兒,他純粹就是想發火。他每日焦頭爛額,憑什麽聶容萱這麽逍遙快活不過他嘴上卻說:“我見不得你對別人笑,從前你滿心滿眼都是我,如今舍得一連幾日也不去見我,當真是狠心。”
    殷治走到她身後,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聶容萱從鏡子裏看著他們二人,驚訝地發現她沒覺得惡心,也沒有了當初的執念,真的能這麽平靜地同殷治相處了。
    她很愉悅地笑彎了眼睛,“因為我相信你啊,小時候你就說過,你去打造太平盛世,我來做最受寵的寵妃。你在好好履行你的諾言,我也在好好履行我的,不是嗎”
    他們許久沒有這麽和顏悅色地相處了,殷治仿佛頭疼都減輕了幾分,恍然想起兒時的童言童語。那其實是他騙聶容萱的話,就算要討好這個女人,他也希望把她變成一個能掌控的女人,所以從小就告訴她,要讓她無憂無慮,做史上最受寵的寵妃。
    他告訴她不想讀書就不用讀,不想學琴棋書畫就不用學,反正她以後是他的妃子,隻需高高在上享盡繁華,不需要吃任何苦,便能悠然一生。
    他是在騙她,但她信了,她被聶家寵愛,被他寵愛,真的天真純善地長大了,直到入宮接連被人針對算計,才漸漸學會保護自己,狠狠反擊回去。他都忘了,在聶容萱心裏,如今這樣的生活就是他們說好的,他承諾給她的生活。
    殷治對上鏡子中聶容萱的眼睛,有一瞬間感到狼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醜陋。但他馬上回過神,放開聶容萱道:“沒錯,是我煩躁了,一直擔憂邊疆的事,看到你們一個宮妃、一個宗室子弟還在玩樂,一點沒有擔憂,就忍不住想發火。”
    “那我又不知道邊疆有什麽事,你不是一向不許人同我說外麵的事嗎”聶容萱轉頭對殷治道,“那邊危險嗎我哥好好的吧要是邊疆戰事不順利的話,我也能想想辦法幫忙。”
    殷治以為她所謂的“想辦法”就是去求聶久安,笑道:“好啊,等有需要的時候我再讓你一起想辦法。好了,我還要回去處理政事,你歇著吧。”
    走到門口他又提了一句,“若你想看戲,便讓殷錦安引薦戲班子入宮,叫人查清楚就好。”
    聶容萱看著他走出門,忽然笑起來,【他這是想徹底捧殺我了。】
    容萱:【他是要捧殺聶家。】
    聶容萱擔憂道:【哥哥第一次上戰場,真的能行嗎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聶峰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他會把握住機會的,你祖父也會安排好一切,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再張揚一點,成為世人皆知的寵妃。】容萱對每一步都有安排,不需多餘的顧慮,隻需做好自己那一份便可萬無一失。
    聶容萱回到識海中的時候對容萱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做了那麽多事,讓我逐漸放下執念,我想我即便重生也不會開心。】
    【是我該做的。】她做任務從來不是替人逆襲了事,要治標更要治本,雖然多費些力,但一切都值得。如今已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此次過後,容萱並不收斂,叫人查清楚戲班子沒問題後,便引進宮裏看戲。皇後、賢妃等人暗罵她蠢,偶爾又忍不住羨慕她有個那樣強大的靠山,雖然史上這樣的權臣寵妃下場都慘,但誰知道聶久安和容萱什麽時候倒黴呢在他們倒黴之前,這聶家人的日子都比他們好。
    連總管太監也提醒殷治,“皇上看……德貴妃是不是太過了些底下的小太監說,因著戲班子入宮唱戲的事,京城百姓都隱隱在議論德貴妃了。”
    殷治冷笑一聲,“朕不但不覺得過,還要讓這把火燒得更烈些。到時聶峰在邊關犯事,聶容萱也成了百姓喊打的妖妃,這對龍鳳胎還算什麽吉祥簡直就是禍胎!聶久安失軍心、失民心,朕要扳倒他事半功倍。
    你去,安排人煽風點火,務必讓所有人知曉德貴妃是如何大興土木修建奢華宮殿、如何耀武揚威尋歡作樂,她不是總想讓朕證明朕最寵她嗎那就讓全天下都知道,朕是如何寵她的。”
    總管太監總覺得有些不安,忐忑道:“如此會不會影響皇上的名聲”
    殷治胸有成竹,“待朕扳倒聶久安,處置了德貴妃,摧毀那座宮殿,所有人隻會知道是聶久安逼迫朕,朕這麽多年忍辱負重,終於扳倒他,振興皇朝。到時朕的名聲不但不會壞,還會成為替他們打倒奸人的明君!”
    這幾日似乎一切都順了起來,殷治也越來越有信心,整個人舒坦不少。
    他聽聞聶容萱又去了宮殿那邊,殷錦安這次帶了耍雜技的進宮,還帶了新圖紙給聶容萱看。他隻聽了一耳朵就過了,命人召最近新寵的采女過來伴駕。
    總管太監有心勸他禁一禁女色,養養身體,但這些日子難得見他這麽高興,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反正禦醫日日都診脈替皇上養身子,不會有事。
    實則禦醫都快仇光了頭發,當初李禦醫出事時,他們還暗自嘀咕,覺得事情有蹊蹺,若李禦醫真的日日提醒,聶昭儀怎麽可能不當回事,害了胎兒呢結果如今他們日日想著法的提醒皇上,皇上行事卻全憑心情。
    可他心情好了,找宮妃伴駕,心情壞了還要找宮妃發泄一番,當真是越提醒他,他越不聽,似乎想以此證明自己沒問題一般,還對他們頗為不滿,認為他們醫術不精。
    他們是醫術不精,找不出皇上具體問題在哪,一點小風寒就是反反複複好不了,弄到如今每日都要咳嗽幾聲,時不時就要胃痛,吃東西動不動就腹瀉,禦膳房都換了幾批人了。他們診不明白也不敢胡說啊,被皇上多番訓斥更不敢多說了,隻能每日絞盡腦汁地調配藥方,還要小心謹慎別壞了皇上的胃口,當真想辭官回鄉算了。
    殷治卻不覺得自己身體如何,他從小到大身體好得很,在他看來,他就是因為詩詩的事受了打擊,又因為朝堂的事太多,要操心的事太多,急火攻心,壓住火了,慢慢調養就好。馬上就是他扳倒聶家,意氣風發的時刻,他不能去炫耀得意,還不能在私底下痛快痛快嗎
    皇上這邊肆意寵幸地位分那些宮妃,卻讓皇後等人誤會了,以為他真的那麽寵容萱,非要生一大堆皇子給容萱挑。好多人嫉妒容萱,又見容萱越來越過分,連外麵百姓都知道了,還不肯收斂,更是又氣又妒。
    皇後最受不了,聽聞容萱又在那看什麽雜耍,氣得把最喜歡的花瓶都摔了。
    “欺人太甚,他們將本宮置於何處”
    嬤嬤從外麵進來,示意其他宮女出去,低聲勸道:“娘娘息怒,花開一時好,終究是要敗的。那聶詩詩就是個例子,等聶容萱和聶詩詩一樣入那冷宮,誰還記得她到時娘娘出麵隨意做些善事,便能讓世人知道母儀天下的人是誰,何必同她置氣氣壞身子不值當。”
    “終究要敗,要等到什麽時候怕不是本宮七老八十了,還要看她臉色!”皇後氣得不輕,如今宮中哪還有她的位置再沒有比她更憋屈的皇後了。
    嬤嬤給她倒了杯熱茶,轉移她的注意力,“娘娘還記得聶昭儀身邊那個宮女嗎”
    “你是說……撞柱那個鈴蘭”皇後看向嬤嬤,“她如何了”
    嬤嬤笑說:“舅老爺的人傳信來,說她醒了!真是沒想到,這人留了一口氣沒死,還真讓郎中給救活了。不過人剛醒身子還弱,舅老爺剛剛審問片刻,人就暈過去了,什麽都沒問出來。舅老爺的意思是先養好了再嚴刑逼供,叫娘娘放心,他一定問出來。”
    皇後點點頭,又搖頭歎了口氣,“問不問有什麽本宮當初發現她沒死,也隻是想問清楚害本宮孩兒之人,到底是她還是聶詩詩。可如今聶詩詩在冷宮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生不如死,有什麽仇都報了,問不問又有什麽區別”
    嬤嬤說:“當然要問。如今娘娘越瞧二皇子越難受,不就是因著此事若那鈴蘭招供,此事真與那聶詩詩無關,娘娘也能放下芥蒂,同二皇子親近一些。雖說娘娘不願當他是親生的,但有一子孝敬總要養熟了才好啊。”
    嬤嬤語重心長全是為皇後著想,她已經想好了,等那邊問出來,就算真是聶詩詩主使,她也要把這件事瞞下來,免得皇後娘娘徹底不接受二皇子,把好端端一個兒子推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收養皇子了啊。
    皇後隻覺得被容萱壓得太過,對其他事都提不起勁。要不是察覺殷治縱容著容萱有些不對勁,她早就下手對付容萱了。但如今聶家人在邊疆征戰,一切都透著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娘家式微,還是不要摻和得好。隻是這樣的日子真難熬啊。
    邊疆確實戰事激烈,聶峰一到邊疆就衝鋒陷陣,他是聶久安一手教導,很快就嶄露頭角,贏得士兵認同。殷治的人蠢蠢欲動,想找機會讓聶峰出錯,隻要聶峰怠誤軍機造成重大損傷,就能判聶峰一個重罪。到時他再力挽狂瀾,可以極大限度地搶奪軍中權力,就算那些跟過聶久安的老部下也沒法做什麽。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聶峰比他們想象中謹慎得多,也厲害得多,且聶峰身邊的軍師、護衛個個都是好手,外人根本無法突破防線對聶峰做什麽,而聶峰每次收到消息都會召集大家一起商量,仔細分析,根本沒什麽出錯的機會。
    在聶峰打了兩場勝仗之後,有人著急了,找了個機會出手,結果聶峰早有預料,帶人抓了個正著,直接將殷治的人定為細作,嚴刑逼供。
    聶峰來之前就做了萬全的準備,身邊的人都是聶久安跟前最得用的人。此次嚴刑逼供也極其留心,不讓人有自盡的機會,結果自然是在極刑之下問出了真相。
    兩位老將聽聞是皇上派人來算計聶峰,不可置信地再次逼問,可得出的答案還是一樣。他們常年鎮守邊關,那皇帝膽子不行,總是駁回聶將軍要大戰一場的提議,他們已經頗有微詞了。如今皇帝竟然為了害聶家置他們這些將士的生死於不顧,他還配當皇帝嗎
    這種事不可能讓所有人知道,影響軍心,但幾位重要的將領都知道了。他們在憤怒之餘,有了不好的預感。皇上的人出事了,計劃行不通,皇上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會不會再出手害了他們
    聶峰當即提出他們必須有備用方案,自己要多做準備,不能全指望朝廷。同時他也讓他們不必太多擔心,他祖父和妹妹決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全力支援他們。
    於是聶峰在邊關打仗的時候,還帶人呼籲邊關百姓一起動起來,嚴防死守,戒備陌生人,想盡各種方法積攢糧草,免得發生狀況被困於城中。若有想投奔親戚的,也可結伴離開,但切記要防備再防備,隨身帶著武器最好。
    百姓是不允許私藏武器的,聶峰算是破了例,讓邊關全民皆兵,他也提前寫了奏折,隻不過聶久安的人暗中操控一番,讓這奏折在進京的路上意外漏在了驛站,沒有呈到殷治麵前。
    殷治左等右等都沒等到聶峰犯罪的消息,反而等來邊關的捷報,心知他的人已經出事了。若他的人死幹淨了還好,萬一被聶峰問到什麽,聶久安一知道內情一定會反,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殷治越發寵愛幾個宮妃,同時拉攏到他們的家族為他效力,開始針對聶久安的勢力。當朝廷給邊關糧草支援的時候,他交代了帶隊之人,定要在距離邊關不遠處做出糧草被劫的樣子,待聶峰鬧出什麽事來再“搶回糧草”,前往支援,奪走聶峰的權力,定聶峰的罪。
    亂中最容易出錯,更何況是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聶峰第一次上戰場,殷治根本不信他能屢立戰功,一定是聶久安安排的人幫的忙,就像容萱說的那樣,讓聶峰去轉一圈升官,去鍍金。
    是以他肯定,恐慌之下,聶峰一定會決策失誤,不失誤他也要想辦法逼到聶峰失誤。
    沒多久,那邊便傳來消息,說糧草被劫,邊關即將陷入絕境。朝堂上立刻有些亂了,有人說該立刻支援,戶部愁眉苦臉地道:“德貴妃娘娘修建宮殿,這、這國庫空虛,已經無法再提供足夠的糧草了啊。”
    殷治安排的一位老臣怒道:“荒唐!聶國公,你好歹是戰場上走過了,如今德貴妃的所作所為是否太荒唐了些”
    聶久安拱手道:“皇上實不該如此寵愛德貴妃,當初就該反駁回去,德貴妃小孩子心性,隨口一提哪裏懂得那麽多她一向都不清楚外麵這些事。”
    眾人都覺得他不要臉,德貴妃好歹二十五了,還小孩子心性知不知道外麵的事都不該修豪華宮殿,那不是妖妃幹的事嗎
    老臣正要忠言逆耳,甚至摘烏紗帽撞柱,把事情鬧大,就聽聶久安問戶部尚書,“德貴妃到底耗費多少銀錢,報個數來。”
    戶部尚書一愣,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聶久安臉一沉,“怎麽,這麽簡單的事都說不出,莫非方才都是你的推托之詞說!你因何不想支援邊疆!”
    戶部尚書忙道:“臣隻是一時無法說清,宮殿建造耗資巨大,這……”
    “再巨大總有數目,你們戶部不會不記賬吧連皇上、太後都有賬目,莫非德貴妃受寵,連個賬目都不許你們記”聶久安當堂逼問,讓戶部尚書額上冒汗,若不是殷治示意他這麽做,他真的不想對上聶久安啊。
    這時追隨聶久安的一位官員出列道:“皇上,聶國公,戶部尚書所言不實,據臣所知,德貴妃建造宮殿動用的隻是正常修繕的數目,數目合理,多出來的部分目前為世子殷錦安出資。雖說他是墊付,暫時提供建材,最後還是要算總賬,但至少目前為止,德貴妃建造宮殿並未對國庫造成任何影響。耗資巨大一說從何而來國庫空虛,尚書用此事來當借口,莫非其中有何不妥之處皇上,依臣之見,當嚴查戶部,此時危急關頭,當另選人選接管戶部,處理邊疆糧草之事。”
    他話音剛落,立即有五位大臣出列附議。
    殷治極力控製才沒有黑臉,這就是聶久安的勢力,聶久安真正想做什麽事,都不需要自己開口,自有手底下的人出麵,這朝堂還是他的朝堂嗎怕是聶久安的朝堂才對!
    可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確實是戶部尚書的疏忽,忘了殷錦安那邊的事,他這次棋差一招。殷治當即命人嚴查戶部之事,但要選誰接管戶部,他還要仔細挑選,就怕不小心選到聶久安的人,那他得其吐血。
    下朝後他問起殷錦安在哪,總管太監說殷錦安在宮殿那邊監工,因為宮殿換了風格,殷錦安親自盯著才能蓋出圖紙上的樣子,而德貴妃在那邊吃茶點看熱鬧呢。
    殷治黑著臉道:“過去看看,朕倒要看看這個殷錦安有多少家底,朕怎麽不知道他能墊付出一座宮殿來”
    一個紈絝而已,殷治隨便找了個紈絝應付容萱,就是想將那宮殿建得亂七八糟,將來摧毀的時候也不會損失太大,哪知還給自己找來麻煩了,“叫人去查查殷錦安是怎麽回事。”
    如今是他的關鍵時期,竟又開始諸事不順,他隻覺得頭痛欲裂,沒辦法好好思考。
    到新宮殿那邊,殷治看見工人們幹得熱火朝天,殷錦安時不時上前指點,而聶容萱同宮女們在旁邊一個溫暖的棚子裏吃茶點、看話本,一派悠閑。
    聶容萱遠遠就瞧見殷治臉色難看,對容萱道:【不會是邊疆有什麽事吧】
    【我來。】容萱接手了身體,主動走出去迎上殷治,擔憂道,“這是怎麽了剛下朝生什麽氣呢”
    殷治沒好氣道:“還不是那些酒囊飯袋,運送糧草竟被人劫了,如今有人說你大興土木耗空國庫,乃是妖妃所為,早朝吵了一早上,吵得朕頭疼。朕親口許諾為你修建的宮殿,要動就動朕的私庫,關他們什麽事”
    他不痛快就見不得容萱痛快,也想讓容萱知道知道外麵的人是如何罵她的。結果容萱問:“那你訓斥他們沒有”
    殷治一怔,看向容萱,容萱理所當然地說:“他們在朝堂上吵這件事你都不訓斥他們他們這麽說我不就是在罵你我不過隨口一提罷了,是你叫人給我修的宮殿,他們不敢罵你就拿我說事,當誰聽不出來他們定是在心裏罵你‘昏君’!”
    殷治咬咬牙根,一時竟無法反駁她,隻得歎息道:“罷了,這些事我會解決,你莫多想。”
    容萱搖頭道:“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麽能不多想不行,我倒要讓他們看看我是不是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