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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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容萱擺足排場,攆車還沒停下,殷治就已經聽到外麵的唱喝聲,知道公主駕到。
    他猛地起身,恨意盈滿胸膛,緊緊盯住門口,就見聶容萱被兩個人扶著,小心地走進門來。他忍不住諷刺,“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子,是怕朕這地方簡陋不堪,摔著你金尊玉貴的身子”
    聶容萱麵露驚訝,隨即不在意地笑笑,坐到了紫蘇準備好的軟椅上。她坐安穩了才道:“多日不見,也沒有問你,你可還適應這環境若有什麽不滿,叫人同本宮說就是了。看在我們青梅竹馬的情分上,我也會讓你稱心如意。”
    殷治冷哼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夥同聶久安謀算朕的皇位,句句謊言,如今又來可憐朕,莫非還要朕感恩你的施舍不成
    好,朕不滿得很,對這裏半點都不適應,朕要朕的大梁江山,要朕的皇位,你如何讓朕稱心如意”
    “怎麽你眼中竟隻有皇位嗎”聶容萱搖搖頭,一副很失望很看不上他的樣子,“本宮一直以為你是性情中人,畢竟為了詩詩,你也算付出良多,沒想到如今竟提也不提她一句。”
    說到詩詩,殷治又想起萬壽節那日,容萱逼他廢太子、將詩詩打入冷宮、封容萱為貴妃,那一件件事,如今想來都是報複。
    他咬著牙沉聲問:“你到底從何時發現一切的”
    聶容萱狀似思考了片刻,回道:“在那次死裏逃生之前吧。”
    死裏逃生,就是在太後的小佛堂吐血那次。竟然還在那次之前,那都是多早的事了殷治狠狠一驚,那時他明明還在對容萱柔情蜜意,自認為隱藏得極好,絕不會露出馬腳,怎麽會是那時候發現的
    一定是詩詩,是詩詩虛榮心作祟,忍不住在容萱麵前露出得意之態,霸占小廚房,令人冬季養花園,隱約張揚起來。定是因為這樣才讓容萱不喜,以至於看出其中蹊蹺。
    那個女人真是壞了他的大事!
    殷治也第一次知道,容萱原來這麽能演,同他虛與委蛇幾個月之久,還越來越張揚跋扈,占盡上風,他居然都沒察覺。原來女人從來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就連和他一起長大的這兩個女人,他也一點都不了解。
    這時聶容萱起身走到書案前,翻看殷治寫的東西,忽然側過身去幹嘔了一聲,綠蘿、紫蘇忙緊張地扶她遠離書案,道:“公主聞不得墨汁味兒,還是別碰那些。公主,我們回去吧,您如今身子重,該仔細歇著才是。”
    殷治本來以為聶容萱是身體不舒服,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有些難受罷了。他看見綠蘿她們緊張的樣子還覺得奇怪,就聽她們說聶容萱聞不得墨汁味兒,他隻覺得聶容萱是故意來羞辱他,莫非他如今落魄了連用的墨塊都如此上不得台麵
    結果綠蘿竟說聶容萱身子重,他臉色瞬間就變了,“此言何意你——”
    這時他才發現聶容萱的小腹竟微微凸起,頓時不可置信道:“你懷孕了!”
    他已經幾年沒寵幸過聶容萱,這孩子必不是他的,而他失去皇位還不到一個月,孕婦小腹凸起至少也要三四個月,這孩子根本就是聶容萱背著他偷人,在還是德貴妃的時候就有了!
    殷治完全無法接受,他知道聶容萱不會為他守下去,一定會斷絕他們的關係,一定會招駙馬。可聶容萱不能在他還是皇帝的時候就懷了別人的孩子!不能!
    他雙眼死死盯著聶容萱的小腹,立馬就要上前動手。福德、福順等人護著聶容萱退到門口,層層守護,更是直接將殷治按在了地上。
    殷治赤紅著眼瞪著聶容萱怒吼:“放開朕!你這賤人!你竟敢背叛朕!”
    聶容萱詫異道:“怎麽你做得,本宮做不得這人,還是你親自送到本宮麵前的,否則本宮哪裏去認識年輕俊俏的男子呢”
    是殷錦安!殷治瞬間想到這個人,更覺羞辱痛恨。當初容萱明明說找重臣去修宮殿,是他耍小聰明,從宗室裏找了殷錦安。如今想到殷錦安逗笑聶容萱,為聶容萱找來那些戲班、雜耍之類的行為,分明就是在哄自己的女人。
    怪不得殷錦安願意讓他賒欠,那麽費心建造那座宮殿。怪不得聶容萱日日都去宮殿外監工。原來他們早就暗通款曲,可笑他竟然以為聶容萱壞了身子,又對他情意深重,絕沒有那番心思,從未懷疑過他們。
    當時他們是否都在心裏笑他傻,罵他是烏龜王八!
    殷治怒吼道:“聶容萱,你怎麽敢!”
    聶容萱無辜道:“我都是同你學的啊,你忘了嗎,從小到大,我做的事都是同你學的,是你說,讓我不要管旁人說什麽,隻看你怎麽做,跟著你的腳步往前走不是嗎你與詩詩暗通款曲,背著我在一起,還給我下藥,生個孩子認在我名下,然後輕飄飄幾句道歉就讓我原諒你。”
    聶容萱回憶起從前,“你承諾說這一世隻愛我一人,會獨寵我,直到太子即位,就帶我去遊覽大好河山。還說你我平等,讓我不要叫你皇上,隻叫你端康,不必在意什麽皇上妃子的身份,隻當一對尋常夫妻,你如何,我就如何,永遠做一個最特殊的存在,永遠不要像別人那樣。”
    “所以……”聶容萱看向殷治,“你如何待我,我便學著如何待你,因為我們是平等的啊。我也該找到真心相愛之人,背著你同他在一起,給你下藥,再生個孩子認在你名下,反正,最後隻要輕飄飄說幾句道歉,你就該原諒我的。”
    “不過如今也不必了,”聶容萱輕撫小腹,臉上是期待孩子降生的純然的喜悅,溫柔而幸福,“如今本宮可以同駙馬一起將孩子養育長大,帶他一起去遊覽大好河山。”
    “住口!你給朕住口!你給朕下了什麽藥說!說啊!”殷治被押在地上拚命掙紮,他快要瘋了,他不能容許自己帶著長大看了二十年的妃子這樣對他!他是皇帝,他對她怎麽樣都行,但她不行,她怎麽敢這麽對他
    聶容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歎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這裏的環境,也罷,說了要讓你稱心如意的。”
    聶容萱最後看他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隨她而來的宮人魚貫而出,很快就走得幹幹淨淨。
    殷治仍不敢相信,聶容萱怎麽敢這麽對他,曆史上有幾個妃子敢做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殷治還想去追,可他突然心悸,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總管太監急忙跑過來扶起他,焦急地詢問他怎麽樣。
    這是怒火攻心,他們不叫太醫都知道太醫會這麽說。他的五髒六腑都出了問題,稍有不慎就會痛苦難當。他之前沒等到李禦醫,但如今已經知道了真相,他確實被下了藥,還是一種沒見過沒聽過的藥,此時他還有什麽不明白
    聶容萱的身體早就調養好了,那次李禦醫說聶容萱吐血清除了毒素,恐怕再沒給聶容萱下過藥,反倒歸順聶容萱,給他和詩詩下了藥。所以詩詩才保不住胎,他才因一場風寒病弱至此。
    他還沒平複激動的心緒,外麵就有人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將他拖起來往外走。
    總管太監又急又怒,可問什麽都問不出,隻能跟著跑,提心吊膽地怕他們要對殷治做什麽。但他們並沒有對殷治怎樣,也不說話,一路將殷治送進了冷宮,就是詩詩所在的那個冷宮!
    總管太監腳步一頓,忍無可忍道:“皇上再怎麽樣也不該淪落至此,公主分明就是想磋磨皇上,我要見聶國公,見你們的陛下,我要問問他,如此苛待皇上可對得起他當年許下的承諾”
    冷宮的守門太監把他往裏一推,總管太監這才發現此人跛了一條腿,竟是他的仇人,那條跛腿就是他下令打斷的!
    守門太監冷笑道:“你真是又傻又蠢,皇上能為公主而反,又怎會計較公主的善心之舉你這位落難皇帝不是為白詩詩連親子都願意殺嗎如此深情厚意,公主自然是要成全,這便讓你們稱心如意,再不必遮遮掩掩,好好在冷宮做一對恩愛夫妻吧!”
    大門一關,守門太監扔給他們一道詔令。那是公主手書用印的詔令,是聶久安給聶容萱的特權,詔令賜殷治與白詩詩結為夫妻,生同衾死同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願他們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殷治劇烈地嗆咳起來,咳得背過了氣去。總管太監不敢再計較,將殷治背入房中,就要將詩詩推下床,將殷治放上去。
    香檀狠狠一推,警告道:“公主有令,命我好好給詩詩養病,不得有半點損傷,誰敢碰她,我就跟誰拚命。”
    這是她最後一次討好聶容萱的機會,決不能出差錯,否則她就再也沒機會離開冷宮了!
    殷治因她這一推,摔在了地上,醒是醒過來了,可這一下也摔得不輕,他病著哪裏禁得住這樣折騰,總管太監顧不得爭執,又搶不到香檀的另一張床,隻得拿了幾個凳子,將殷治扶上去,好歹不像地上那麽寒涼。
    殷治生來尊榮,十歲登基,成為九五至尊,手握二十年權力,如今落魄成這般,連尋常乞丐都不如。總管太監看著都心酸,頹然地跌坐在地上流淚。
    殷治慢慢轉頭看見詩詩,那無處發泄的恨意,全都朝詩詩而去,“是你,露出馬腳讓聶容萱發現,害朕大計不成,一敗塗地。你該死!你該死!”
    詩詩剛才聽到那個公主詔令了,她和殷治竟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她覺得很好笑又很悲哀,她也是真的愛國殷治的啊,那求而不得的名分,就這麽落到她頭上了,可殷治卻再也不是高高在上是皇上了。
    她正覺得他們同病相憐,落到這般地步許是會依靠著取暖,就對上殷治厭惡痛恨的目光,聽到殷治這般惡毒的話。
    她該死她該死也是他害的!若不是他給了她不該有的期盼,給了她妄想和野心,她怎麽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
    殷治還在說:“你貪慕虛榮、野心勃勃,剛得了一點好處就藏不住,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生怕聶容萱發現不了嗎你還用孩子逼朕,你簡直心如蛇蠍!”
    詩詩咳了幾聲,用粗糲的聲音嘲諷道:“我、我貪圖那些……有錯嗎你、你給過我什麽沒名沒分,要我每天、每天伺候你,要我懷胎十月,生、生個兒子給別的女人。
    是,你立他做太子,可將來史書上都、都不會寫他是我兒子,他就是聶容萱的兒子,是給聶容萱帶來、帶來的榮耀。我、我懷第二個,還是聶容萱讓你封、封我做婕妤,封孩子做小王爺,如果她不提,要我沒名沒分地跟著你嗎就這樣,小王爺也是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得到了什麽我連小廚房都不能用!要不是、要不是聶容萱趕我走,我連、連自己的宮殿都沒有,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連個昭儀的位份都沒有……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你自私,你心裏隻有你自己,那我為什麽不為自己爭我是敗了,可我若勝了,如今、如今我就是妃位了!”
    殷治簡直不敢相信,他掏心掏肺對這個女人好,在這女人眼裏,他的真心一文不值,完全比不上什麽位份、孩子、權力。那些虛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縱使是皇後什麽都得到了,討不到他的歡心有什麽用他說讓皇後落胎就讓皇後落胎,一旦將來扳倒聶家,他就會讓皇後“病逝”,立詩詩為後。
    可這一切在詩詩眼中竟都比不上眼前的蠅頭小利,比不上這一點點虛榮。他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詩詩就是個婢女,沒眼界沒見識,這種人給一點富貴就能擺平,是他給得太多,才讓詩詩癡心妄想,什麽都想要,絲毫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詩詩瞧見他嘲笑的樣子,激動起來,“你笑什麽難道不是還是你要說你是真心愛我你的愛就是讓我對別人卑躬屈膝,被人當眾羞辱打耳光,被打入冷宮咳咳咳……”
    “朕在笑自己,一腔真心給錯了人。朕將心中最純淨的淨土留給你,隻給你一個人,你卻不屑一顧,隻想做寵妃、要權力。”殷治嘲諷地笑起來,“朕錯了,朕從一開始就不該看重你,喜歡隨便封個采女就是了,何必為你繞著圈子做那麽多事,留下把柄,壞了大計
    我殷家幾十年的江山基業就這樣敗在朕的手中,全是因為你,因為你的愚蠢!”
    “你你、咳咳咳,”詩詩要氣瘋了,“你自己沒本事,二十年都沒扳倒聶、聶久安,你自己無能,還怪、怪我。你連,連那紈絝都比不上,聶容萱和他、和他早就……”
    “你說什麽你怎麽會知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殷治最受不了這件事,撐著身體大步走到床前就去抓詩詩。
    香檀幹脆抄起掃帚往他身上打,“叫你別碰她,聽不懂人話知道又怎麽樣如今小姐是最受寵的公主,殷世子就是駙馬,你呢你隻是個沒用的階下囚!你歇歇吧你,連臨幸妃嬪都能病倒,哪個女人會選你”
    殷治睜大了眼,怒極地指著她嗬斥:“你放肆!誰傳出來的謠言誰告訴你的!”
    “滿宮都知道了,你想騙鬼沒用的廢物,滾一邊去!”香檀身體比總管太監還強一些,拿著掃帚不管不顧地打過去,總管太監要護著殷治,頻頻後退,最後隻能強拉著殷治躲到牆角,勸他不要再耗費精力了。
    他們四個人分坐兩邊,偶爾對視的目光都充滿了仇恨,仿佛一有機會就要弄死對方。可當他們冷靜下來又發現,聶容萱的詔令有一條很明確,就是要他們同年同月同日死。但凡他們有任何一方先死,另一個就別想活了。
    他們剛想到這點,守門太監就帶了太醫和藥童進來,給他們診脈煎藥,強迫著給他們灌進去,守門太監就直說了:“公主沒讓你們死,你們誰也別想死,識相點就好好配合,好好活著,敢有什麽小動作,雜家有的是法子叫你們認命。這一點,嗬,大總管最清楚了不是”
    一個和總管太監有仇的人,自然不可能對他們友善。他們已然可以預見將來絕望又痛苦的餘生。
    聶容萱看到殷治那大受刺激的樣子就覺得痛快,想當初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多痛啊也該讓殷治體驗體驗。雖說殷治對她沒有愛,但在一起二十年了,殷治親眼看著她長大,甚至是將她帶大的,說沒有占有欲都沒人信。
    再說殷治那麽自大,怎麽可能接受她早就懷了別人的孩子,那男人還是他親手送過來的
    聶容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還忍不住笑出聲,問容萱:【方才我表現如何可有你三分功力】
    容萱笑道:【何止三分,你把我張揚跋扈羞辱人的樣學了個十成十。】
    聶容萱也笑起來,【你放心,我隻對殷治他們這樣,平時不會真的跋扈的,我要做一個很好的公主。】她感歎道,【我真的從來沒想過會成為一個公主啊,你當初連我都騙,我還真擔心了好久,怕自己害了大梁江山呢。也怪我自己笨,怎麽就沒想到呢宗室根本一個能人都沒有啊,隻有我祖父最厲害了!】
    【你不是笨,你隻是沒這麽多心機。所以我才選擇不告訴你,不然你能解開心結嗎】容萱也是第一次遇到沒什麽誌向從小就受寵的委托者,幸好她剛研究明白心理學,找到了最好的方法,不但解開了聶容萱的心結,還引著聶久安破了曾經的誓言。
    聶容萱想想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滿身戾氣,還要扒了他們的皮,把他們剁碎了喂狗。如果那時候容萱告訴她要讓祖父當皇帝,讓她當公主,她一定覺得穩操勝算,可以隨意收拾殷治他們,那種心情一旦有了,就沒辦法一點點看清對她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說不定還會催促祖父行動,在一切沒準備充分之前,影響到江山社稷。若那時祖父還沒有轉變心態,仍要效忠殷家皇室,她說不定還會心生怨憤,幹脆要自己當皇帝呢。可就她的水平,當了皇帝就是害人害己,她不是那塊料。
    好在容萱安排好了一切,一切都那麽恰到好處,環環相扣,讓她順利地報了仇,為家族帶來了一場潑天的榮耀。
    隻是整件事中,她根本沒出過力,全是依靠容萱和祖父,連殷錦安都幫了忙,雖然她從小就習慣了別人寵愛,什麽都不管,但想起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當初她說得那麽狠,容萱辛辛苦苦幫她,她卻隻會坐享其成,真的很沒用。
    容萱聽了她的道歉,好笑道:【我之前不是說了,你自有你的用處,隻需要做好我叫你做的事就是了。】
    【啊如今祖父掌管著天下,兄長立下赫赫戰功,我、我還能做什麽】聶容萱不解,【對了,之前你說最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記住我,如今他們定是記住了吧,有何用呢記住一個愚蠢的寵妃給別人當擋箭牌嗎】
    容萱反問:【如果你是百姓,你的印象會是這樣嗎】
    聶容萱換位思考了下,若她站在百姓的角度,怎麽可能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麽隻會知道心狠手辣的德妃是被冤枉的,十分張揚但並未欺淩過誰,建造了宮殿但也捐空了私庫去支援邊疆戰事,還十分悲慘地被昏君下藥欺騙多年,在宮中被欺負到吐血九死一生。
    其中詩詩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以及她立太子廢太子之事,也都是她處於十分可憐的一方。最後聶久安反了,她用走水逃脫,反而顯得她還有幾分聰慧。
    這麽看,百姓對她的印象還不差。可那又如何她想不明白,問容萱:【這會有什麽用嗎】
    【當然有,你想過的人生也是好多女子想過的人生,可她們沒有機會,也沒有這個意識,而你,可以讓無數女子開始有這個意識,開始改變她們的人生。我會陪著你,讓你發現,你的人生可以很有意義,放心。】容萱的聲音有種魔力,聶容萱在她的聲音中真的放了心,甚至開始期待,她想過自己喜歡的人生,她也希望重生這一次是有意義的,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