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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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父暈厥,聶久安立即叫人將他送去最近的偏殿,叫太醫診治。太醫道:“這是心疾之怔,是多年頑疾,沒有辦法根治,需在平日裏細細調養才是。”
殷錦安麵露關切道:“那是不是該在環境清幽之地調養”
太醫應是,殷錦安忙向聶久安請示,“請皇上允準家父到京郊莊子上靜養,那裏住得舒適,沒有城內這樣喧囂,也沒有親朋往來,家父定能養好身體。不過到底偏僻了些,微臣鬥膽,請皇上賜下一隊護衛,保護家父。”
什麽保護,就是監視。殷家人也算是“前朝”皇室的人了,不可能讓他們隨便離京到什麽地方去,但隻是京郊莊子,又派人監視的話,就無所謂。殷錦安這是怕聶久安不同意,什麽都想好了。
聶久安知道他們父子的矛盾,略一考慮就點了頭。
殷夫人急道:“皇上您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個不孝子,他這是要將他父親軟禁啊,簡直大逆不道!”
聶容萱不高興道:“殷夫人對待駙馬也太刻薄了些,可見平日裏就不是慈母,不過本宮念你心急乃是因為夫妻情深,便不追究了,特賜你近身照顧之權,你們夫妻一同去那清幽隻地頤養天年吧。”
殷夫人錯愕地睜大了眼,恨不得暈過去的是自己!她隻是說了句話,怎麽就把自己坑進去了什麽清幽之地都說了是偏僻的莊子,那肯定是個會讓他們難受的地方,她不要往後餘生都那樣過啊!
可殷錦安不可能給她爭辯的機會,破壞心上人的生辰宴,直接叫宮女“扶”殷夫人去內室,安排人照顧殷父,歉意地招呼其他人繼續飲宴。
眾人重新入席都還沒反應過來,不是參觀新修好的宮殿嗎怎麽突然變成了家變殷錦安入贅令自家絕後啊,這可真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事,家族傳承已經是刻進他們骨子裏的本能,就算他們再恨長輩也不會如此啊,這殷錦安做得可太絕了!
且他還在入贅前,以殷家人的身份將殷父、殷夫人送去軟禁,皇太女也幫著他,三言兩語定了事,皇上一點不喜的意思都沒有。
眾人都在心裏給自己提了個醒,將來無論如何,都不能惹皇太女和駙馬,這兩人都是手段利落、做事夠狠的人!
殷錦安看出眾人都有些想法,不久後主動舉杯敬了聶久安和聶容萱一杯,然後又敬大家,說希望剛剛父親暈厥沒有嚇到他們。
他苦笑道:“家父不能理解我入贅之事,我不怪他,但我有自己的想法。皇上立皇太女,封我做駙馬,言明將來會親自教導我們的孩兒。這是皇上重情重義之舉,可我身為殷家人,不能隻享受好處,半點不付出。
新帝登基,是民心所向,如今大梁是聶家的大梁,若十幾二十年後,又改回姓殷……”
殷錦安搖搖頭,“不止百姓心裏不夠安穩,恐怕朝堂也不會那麽安穩。”
眾位大臣互相看了看,尤其掃了一眼在座臉色都很難看的殷家人。這就能看出來,之前聶久安的旨意讓殷家人很有盼頭,至於盼什麽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就說如果皇帝姓聶,大將軍聶峰便是皇室中人。如果皇帝改回姓殷,那麽殷家眾人便又變回皇室中人,聶峰則屬於皇親國戚。這其中涉及到的權力更迭、勢力變幻、朝堂爭鬥就太多了,確實容易出事。
若皇權沒有集中在一個家族中,對大梁發展是非常不利的。從先皇到殷治,他們父子倆為了和聶久安鬥,把朝堂搞得一塌糊塗,如今聶久安是個明君,由他看重教導長大的曾孫極有可能也是個明君,那麽就這樣發展下去,大梁會發展得越來越好。但中間若再令皇室勢力變動一次,就不一定發展得好還是壞了,更何況,殷家那些皇室中人有什麽用啊,從前沒用,以後也不會有用,遠不如聶峰。
殷錦安又說:“即便我入贅,將來的皇太孫也還是聶家與殷家的血脈,沒有任何改變。是以為了朝堂安定,大梁的發展,入贅顯然是最好的選擇。希望諸位大臣不要對此事有什麽不滿,繼續全心全意為朝廷做事,這杯我先幹為敬。”
眾臣不管怎麽想,都喝了這一杯。很多人已經覺得這樣不錯了,畢竟朝堂剛安定下來,誰也不希望大家有什麽私心,這麽快又開始黨爭站隊。那有些看不慣入贅的,認為殷錦安忘本的,此時也沒法說話,畢竟殷錦安直接將入贅之事扯到了朝堂勢力上,那是最敏感的地帶,誰敢輕易觸碰
再者大家還有另一層猜想,萬一,這是聶久安授意的呢皇位已經姓聶了,試問他們若處在那個位置,還會讓皇位改姓嗎這樣想來,聶久安讓皇太孫留有殷家血脈已經不錯了,讓皇太孫姓殷就太過了。
都是在權力的瀚海中沉浮的人,眾臣很快就言笑晏晏地表示對皇太女和駙馬的祝福。
宴席過後,殷錦安又主動向聶久安認錯,說他自作主張說了那些話,請聶久安懲罰。聶容萱忙道:“皇祖父,是我當時問出口的。我就是小氣,殷家那樣對我們,二十多年呢,憑什麽讓皇太孫再姓殷反正流有殷家血脈不就行了嗎
我知道皇祖父重情義,可當初那位也沒想過把皇位分給你,你這二十多年為大梁做的早就是沒有皇帝之名,卻操勞著皇帝的職責,根本不必有愧疚之心……”
聶久安笑了下,“好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吧,不必困擾。小子,以後好好待萱兒,否則朕必不饒你!”
聶久安說完便丟下他們,大步離去。下一任皇帝會流有殷家的血脈,對他來說已經給兄弟一個交代了,他並不會糾結在這件事上,有時間還不如想想如何發展大梁,讓百姓安居樂業。
他是戰場上的將軍,怎麽可能像他們想的那樣婆婆媽媽再說之前他的孫女在佛像前吐血逃過死劫,乃是上天保佑。既然上天在護佑聶家,這一切便是天意,那他就該順應天命!
聶容萱探頭看看聶久安的背影,還有些回不過神,就這麽完了她還以為祖父要發脾氣呢。
容萱說道:【皆大歡喜,如今就等待做新嫁娘吧!】
這話讓聶容萱有點不好意思了,轉頭看見殷錦安帶著情意的眼神,兩頰飛上紅霞,在燈籠下尤其好看,直讓殷錦安看呆了。
容萱主動封閉同外界的聯係,不打擾他們這一對柔情蜜意。其實一切會這樣發展是很自然的,她知道聶容萱對權力及上位者的心思是真的不了解,也不打算教聶容萱這些。人心易變沒錯,但她已經為聶容萱鋪好了路,聶久安應承過的一定不會反悔,聶峰那邊也因皇太女的確立提前斷了心思,殷錦安人脈越來越廣,又十分機靈,聶容萱身邊這幾方牽扯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聶容萱可以安心過喜歡的生活,她也可以開始做下一步的事了。
這日過後,殷錦安就將殷父和殷夫人送出了京城,沒人知道他們被送到哪去了,自然也不會再拜訪他們。經郊外一個鄉村裏有個很大的莊子,不過裏麵不是富貴的樣子,而是有些農田、有些家畜家禽,有些普普通通的房屋。
殷夫人一進去就叫道:“這根本是鄉下人住的地方!”
殷錦安笑嗬嗬道:“往上數三代,我們家就是鄉下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願意跟著他,當然要福禍與共嘍。”
殷父還沒緩過來,臉色蒼白,被人扶著,捂著心口道:“逆子!你竟敢如此對我!你愧對列祖列宗,你……”
殷錦安詫異道:“我都入贅了,將來就是聶殷氏,入聶家祖墳,還管你的列祖列宗做甚”他故意笑道,“要說愧對列祖列宗,若他們知道是你將我逼得入贅的,要罵要找的肯定是你啊,你往後可得小心著點,說不定夢中就要被祖先找上門呢。
如此說來,我該給你修個祠堂,讓列祖列宗看看你過的苦日子,興許會原諒你這一支絕後的罪。”
殷父怒喝:“是你那狠毒的母親害……”
“住口!”殷錦安厲聲打斷他,“你這種人渣不配提我母親!你不是喜歡妻妹嗎我就讓你們在此地白頭偕老。來人,這兩個人出口不遜,神誌不清,需自力更生強身健體,爾等不必伺候,也不可讓他們見外人,可明白”
“明白,駙馬放心!”
這齊齊的應和聲讓殷父心裏一涼,他還要再說,殷錦安已經轉身離去,臉上再次露出笑來,“作孽是要遭報應的,那些枉死之人,如今也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莊子空曠,一陣風吹來都帶來無盡的冷意,殷父渾身一哆嗦,隻覺得色調灰暗的莊子裏陰森森的,他大吼著要往外闖。可不說他身體還沒緩過來,就算他是全盛時期,聶久安派來的兵也不可能讓他跑了啊。
之後真就像殷錦安說的那樣,眾人做起各自的差事,完全沒人搭理他們,他們鬧過、吵過,最後餓得受不了還是隻能自己做飯,殷夫人弄得灰頭土臉還被殷父訓斥飯不能吃,兩人當即爆發了成親以來最大的一次爭吵。
有人將這邊的消息報給殷錦安,殷錦安舒心地吐出一口氣,到母親的牌位前上了炷香。這個仇,算徹底報了,以後他也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殷錦安拿出錦帕輕輕擦拭牌位,笑著說:“娘,我就快成親了。您一定想不到,我要娶的就是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小姐姐。她當時可厲害了,還要替我出頭呢,我就是聽她的把那混賬氣出了心疾,連最好的禦醫都說他沒得治了,您高興嗎
我知道您一定會高興的,這次我和您兒媳一起把他們軟禁了,從今以後,他們一定是生不如死,到死那天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您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早些去投胎轉世吧,下輩子做個備受疼愛的人,別再受苦啦。”
殷錦安抬手拭去眼尾的淚水,又笑道:“娘,這麽算來,最初是小姐姐教我氣死混賬的,如今也是小姐姐幫我給他們最後一擊,我們還真有緣對不對我怎麽都得對她好啊!她和您一樣,遇人不淑,苦了那麽多年,我啊,幫不了您,給不了您好日子,這輩子就對她好吧,至少讓她知道來世上走一遭還是能幸福安樂的。希望您……來生也能遇到這樣對您好的人。”
殷錦安再也忍不住淚水,轉身大步離去。他最遺憾的事就是母親出事時他還太小,他什麽忙都幫不到。就算他這些年做得再多,他都覺得不夠。如果不是遇到聶容萱,有了做駙馬的事,他真打算一輩子不娶,硬生生讓那混賬絕後的!
他幫不了母親,如今他要娶妻了,他要做一個丈夫,將來還要做一個父親,他一定會做個好丈夫、好父親,永遠永遠不會和那個混賬一樣!
禮部對皇太女的婚事極其上心,這可是新帝登基後第一件大喜事,還是史上第一次為皇太女辦喜事,當然要辦得隆重盛大,在新帝麵前好好表現。
在這期間,新房就選定了殷錦安給聶容萱修建的那座宮殿,是聶容萱定的,說他們今後就住在那座宮殿裏了。又有官員建議聶久安廣納後宮,被聶久安一口否決,他原本是有兩個妾室的,都跟了他多年,有份情誼,如今自然是封做了妃嬪,但他從前就不好女色,如今六十多歲又要操勞國事,他還留著命等著教導曾孫呢,廣納後宮不是害他嗎那個殷治就是因為寵幸宮妃太多才病倒的!
冷宮的守門太監特意將這件事傳給殷治聽,繪聲繪色地讓殷治都能想到朝堂上的情景,氣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他那是因為身體本就病了,這些人到底還要羞辱他多少次
還有人提出軟禁在後宮一隅的太後和眾妃以及皇子,是時候商定處理辦法了,可以將後妃送去庵堂出家,可以將皇子送給殷家人養大。
容萱聽了就去找了聶久安,說她想處理這件事,不過要等她婚後再說。這些人的處置其實是沒什麽所謂的事,影響不到什麽,聶久安自然沒意見,怎麽說聶容萱也是皇太女,該有的權力還是要有的。
容萱直接將大臣的提議打了回去,要求暫且擱置,先辦婚禮。於是各部合作,皇太女與駙馬盛大的婚禮如期而至,那真的是空前的盛大,完全是比照當年殷治立後的排場來的。
聶容萱等著同殷錦安見麵的時候,忽然有些緊張,有些不安,她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自己待在房間裏發呆。她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模樣,問容萱:【我就這樣成親了嗎第二次成親,會不會……會不會還像上次一樣畢竟,從前那麽多年,我都以為殷治對我極好,你說殷錦安會不會也……他比我聰明,他同他父親有仇,想要報仇,他會不會利用我我不該這麽想他的,可我……】
聶容萱知道自己是怕了,她不想這樣,她對殷錦安也是動了心的,可她控製不住,尤其是在即將成親,即將把這個關係定下來的此刻,她慌極了。
容萱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有我在,你怕什麽你今後隻需享受生活,不要故意去考驗感情,珍惜對方的好但更珍愛自己,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若他一輩子對你好,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時時將你放在心上,那就一輩子都是好,你不必管他心底深處究竟在想什麽。委托者重生最忌諱什麽是疑神疑鬼。你看看白詩詩疑心的下場,你要有底氣,重活一次還怕什麽痛痛快快地享受就夠了,真有一日殷錦安對不住你,你廢了他就是,另選一個駙馬,這有何難】
這不難嗎聶容萱是土生土長的大梁女人,她真沒想過以後還能隨便換駙馬,被容萱這麽一說,好像成親的事都不是那麽重要了。不得不說,這樣想好像真的輕鬆了一些。付出感情的話當然還是不想被傷害,但她從小就盼著能和心上人一起遊山玩水,幸福地在一起,如今有這麽足的底氣,何必再畏首畏尾就像容萱說的,好就在一起,不好就換人,有何不行
聶容萱想通之後,臉上的笑容明顯高興多了,少了顧慮、多了期盼,讓她整個人容光煥發!
聶容萱與殷錦安都穿著大紅禮服,攜手登上高台行禮,一起敬告天地,又一起給聶久安敬茶。
聶久安看到聶容萱臉上真切的笑容,當真是高興得很,嚴肅的臉上一整日都充滿喜悅,讓人人都知道他對皇太女有多看重。
這一高興,聶久安順勢下令——大赦天下,貧困地區免稅三年!
這可就和百姓的日子息息相關了,百姓奔走相告,喜氣洋洋,打從心裏感激新帝的政令,也都知道是托了皇太女的福。這下誰還管駙馬是不是入贅的,有沒有出息,隻要大家都得了好處就行啊!
還有人說皇上之所以能說免稅就免稅,就是因為駙馬極會賺錢呢,有駙馬管國庫,那還愁國庫不豐嗎當然就要照顧照顧貧困地區的百姓了!
好像整個天下都在為皇太女的婚事慶賀,唯有從前宮裏的那些人快氣出病來了。
殷治在冷宮發了一整天的瘋,他還不知道聶容萱沒懷孕的事,還以為聶容萱這就要成親生子了,馬上就要和殷錦安你儂我儂,這綠帽子算是徹底扣在他頭上了,他完全沒辦法接受。
偏偏那守門太監還要故意給他講外麵的事,讓他越聽越氣,香檀也不停地嘲諷他,好像這樣就能好好表現,求得聶容萱的原諒一般。
殷治把冷宮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氣得香檀把他狠狠打了一頓,總管太監阻攔,香檀還和總管太監打了一架,兩人都深知後宮收拾人的手段,你來我往都吃了虧,弄得冷宮烏煙瘴氣。
詩詩身體要差一些,半靠在床上看著他們鬧,心裏對聶容萱生出無邊無際的嫉妒。
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可她從前最大的依靠都在這裏發瘋,更何況是她。她大概已經成了聶容萱不屑想起的人,而她還要在這聽著聶容萱如何風光,如何幸福。
那可是皇太女啊!
詩詩都不敢想,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是什麽樣的地位啊從前她的兒子被立為太子,她都能得意忘形,如今聶容萱自己就做了皇太女,突然顯得她一直都上不得台麵。她想象中最高的高度也沒有聶容萱的地位高。
而且聶容萱還有了一個會寵愛她的男人,詩詩並不相信男人會專情,但她知道很多男人是識時務的,是現實的。當了皇太女的駙馬,有那麽厲害的聶久安壓著,駙馬不敢不寵聶容萱的。
就像殷治,不就寵愛聶容萱二十年嗎這樣一想,詩詩更嫉妒了,殷治再怎麽做戲也讓聶容萱享受了二十年的寵愛,雖說被毒壞了身子,可如今也治好了,根本沒影響到什麽,如今聶容萱才剛和殷治分開,又來了個殷錦安會繼續寵愛她。
這是什麽命聶容萱根本生來就是要享福一輩子的!
這讓詩詩如何不嫉妒她嫉妒得如萬蟻噬心!
不止她,太後等人都氣得要死。尤其太後,聶容萱可是她兒子的妃子,如今將她兒子一腳踩下,跟了別的男人,還辦得這麽盛大,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早知今日,她當初在小佛堂就不該叫太醫,應該讓聶容萱死在那!
皇後這一輩子都想要壓下聶容萱,結果如今皇上沒了,她也成了廢人,聶容萱反而高高在上,風光得意,這讓皇後如鯁在喉,難道她注定就比聶容萱矮一頭嗎憑什麽
賢妃等妃嬪都十分不痛快,明明同樣是殷治的妃子,為何聶容萱就能過得那麽好她們呢聽說要將她們送進庵堂!憑什麽她們也都是好人家出來的啊,曾經都是世家小姐,憑什麽她們的下場就要那麽悲慘,聶容萱就可以幸福下去
太強烈的對比讓她們的情緒波動極大,一個孕婦受到刺激,竟然就提前生產了!
孩子是在聶容萱新婚第二天生下來的,綠蘿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容萱在識海中對聶容萱笑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這孩子生的時機正合適。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