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電影明明是秦凡的作品。
    陳道民卻上趕著出謀劃策，這簡直是驚天奇聞。
    陳道民也不端架子，剛坐下就直言：“沒錯，這個局是我提議的，不為別的，就是想給大家吃一顆定心丸。”
    說罷看向秦凡。
    秦凡忙道：“沒錯，這兩天微博上的風向相信各位已經聽說了，雖然在慈善晚宴上，大家都很支持我，但畢竟除了潘老師、韓老師和熱芭小姐，我和其他幾位還沒有簽訂合同，所以我想不如大家先一起吃個飯，如果哪位對我不放心，大可以提出來。”
    說完這些，秦凡頗有幾分忐忑。
    因為網絡輿論力量強大，足以顛倒黑白。
    如今的他除了決心和已經出爐的劇本，手上空無一物。
    如果這些前輩質疑他，也是合情合理。
    哪料幾個老戲骨卻笑道：“秦凡，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是，我們沒跟你簽合同，那不是因為當天太倉促嗎？如果你想簽，咱們現在就簽！”
    範威直接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掏了出來，竟還帶了印章。
    全然一副認真的架勢。
    汪勁鬆和劉義君也點頭道：“沒錯，在我們看來，合同最大的作用是雙方發生糾紛時用來解決問題的，但合作這件事，我門可從來沒猶豫過，秦凡，不會是你小子又找到其他大咖來參演，所以以退為進吧？”
    話音落下，秦凡一怔。
    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不道義的事？
    可正要解釋，又見汪勁鬆和劉義君相視哈哈大笑，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兩個老戲骨分明隻是開玩笑。
    秦凡長舒一口氣道：“我真的非常感謝各位前輩的信任，謝謝！”
    說著，他起身雙手合十鞠躬致意。
    黃雷問道：“那我呢？我這個表演指導用不用簽合同？我都說過了，這次給你做表演指導，分文不取，如果你要我簽合同，那我可要收費了！”
    他是大夏一流電影學府的專業老師。
    就算是獅子大開口都合情合理。
    秦凡手上資金有限，但之前阿狸影業的馬總曾放話可以追加投資。
    就在他認真思索這件事怎麽辦才得體時。
    卻聽黃雷又道：“如果簽合同，我收你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萬？”秦凡小心翼翼反問。
    一百萬算不上多，是個友情價。
    但一千萬的費用又有些高，他感覺黃雷不會獅子大開口。
    哪料黃雷卻道：“一塊錢。”
    秦凡恍然大悟，搖頭歎笑。
    其餘人也笑作一團。
    一塊錢根本隻是一個象征意義上的收費。
    跟免費沒有區別。
    一時之間，秦凡心下溫熱湧動。
    他知道自己是憑才華打動了各位老師。
    但大家能在輿論風向如此負麵的情況下依舊堅決信任他，令他倍感溫暖。
    “各位老師，”他起身舉杯，“我秦凡三生有幸能得到你們的支持，好聽的話我就不說了，都在酒裏，我敬各位一杯。”
    說著，他仰脖兒一口悶。
    滿滿一杯紅酒，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凡哥，還沒吃東西呢，照你這麽個喝法，一會兒就醉了。”熱芭不無關心道。
    “醉了就醉了，今天這麽高興，不醉不休！我也在此立誓，我一定一定會將這部導演處女作打造為一部精品，不辜負大家的信任和支持，如果我做不到，提頭來見！”
    “秦凡，我們相信你。”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潘雲明神色平和，語言卻有力量。
    秦凡因為忽然猛幹了一大杯紅酒。
    一瞬間竟覺得酒勁兒上頭。
    他看向潘雲明，眼前的人看似落魄，實則文質彬彬。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有些分不清眼前之人是潘雲明，還是他電影裏的男主本人。
    找潘雲明來出演男主，是他最正確的決定。
    “秦凡，我們也相信你，”黃雷帶頭道，“那大家就一起走一個吧。”
    說著，眾人舉杯。
    包廂之內星光熠熠，其樂融融。
    王萱也終於明白了秦凡所說“自己來做危機公關”這句話的意思。
    隻要團隊核心穩定，外界風言風語又有什麽關係？
    開機前的聚餐非常順利。
    翌日，秦凡就投入到了新片的籌備之中。
    有陳東這個製片人在，劇組工作有條不紊進行著。
    大多數角色也都找到了合適的演員人選。
    沒兩天，張天謀打來了電話。
    “秦凡，我們錄製的那一期《王牌》是不是提檔了？”
    “對，導演您也聽說了？”
    “真是巧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滿城金甲》要上映了。”
    秦凡接電話的時候正在看劇組統籌發來的前幾天的通告安排。
    聽到這話險些因為激動將手機扔了出去。
    “定檔了？”
    “沒錯。”
    “什麽時候？”
    “明天。”
    “這麽快？”
    雖然《滿城金甲》早就開始了宣傳。
    但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沒有定下上映的日子。
    如今一定下就是第二天，著實有些令人措手不及。
    “好飯要趁早，明天晚上舉行首映式，晚上零點開票，因為是周末，應該會有不少人購票觀看。”
    “可是導演，觀眾還都不知道要上映了吧？”
    “這些交給宣傳方，二十四小時內，購票通道會大開綠燈，而且之前預售票工作做得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時間裏，網絡上會是鋪天蓋地的電影宣傳，正好明晚《王牌》播出，也算是為我們的影片添一把火。”
    張天謀躊躇滿誌。
    秦凡一顆心也是撲通撲通地跳。
    他深吸一口氣道：“好，如果需要我做什麽，您直說。”
    “你已經為我們的影片做了很多了，希望票房成績對得起整個團隊的回報。”
    放下電話，秦凡卻有些擔憂。
    張天謀手中曾經出現過叫好不叫座的影片。
    如今他年事已高，如果這一次再度遭遇票房滑鐵盧，必然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思及此，他打開影票購票平台軟件查看預售情況，很是驚詫。
    《滿城金甲》的預售情況出人意料的好。
    但他也看到了一些網友留言。
    “本想趁第一場去看的，但是安排在午夜場，《滿城金甲》夠自信的啊。”
    見狀，秦凡鎖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