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陽笑眼微眯。
    花姐所有的神情、舉動在他眼中一覽無餘。
    眼前的女人若是能利用好。
    倒可以作為打擊秦凡的一枚有力棋子。
    他佯裝關心道：“花姐，你別太生氣，好飯不怕晚，我還真不信秦凡能在這圈子裏蹦躂太久，他遲早會翻跟頭，我隻是好奇能讓他一蹶不振的是誰。”
    “這個人必須是我！”花姐像是著魔似的激動道，“我要親眼看著他身敗名裂，我要看他慘遭封殺，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
    花姐再沒掩飾自己惡毒的心思。
    當著林青陽的麵竟哭了起來。
    林青陽眸底閃過一道輕視。
    在他眼裏，女人成不了大事。
    花姐的眼淚就證明了這一點。
    可他卻俯身抽了一張紙巾親手遞給了花姐。
    “擦擦眼淚，不就是封殺嗎？又不是什麽天大的難事。”
    “不難？”花姐瞠目。
    “當然，”林青陽笑道，“依我看，你啊，對那小子還是有餘情，否則早就趕盡殺絕了。”
    “林總的意思是我不夠心狠手辣？”
    林青陽點點頭。
    恰此時，助手端了兩杯茶而來。
    林青陽盯著茶麵漣漪輕道：“無風不起浪。”
    “林總的意思我不太明白，秦凡現在有秦雲柔那個女人做靠山，又在圈子裏如魚得水，我想看著他被封殺，怎可能是簡單的事？”
    “那是因為打蛇打七寸，而現在你還沒找到他的弱點。”
    “弱點？”
    “網絡時代，信息大爆炸，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說到這裏，林青陽忽笑了一下，他抬手沾了茶水，緩緩在桌麵上寫下兩個字——謠言。
    翌日。
    一檔新的音樂綜藝即將麵世的消息在眾多娛樂熱點中橫空出世。
    隻因為節目組初次發聲，就將秦凡將會加盟的消息當做了賣點。
    “秦凡？是我知道的那個秦凡嗎？不可能吧？”
    “娛樂圈裏還有第二個叫秦凡的嗎？難不成是同名同姓的冒牌貨？但如果真得是那個秦凡，為什麽要自降身份參加這種野雞節目啊？”
    網友因為不敢相信，更是直接將節目組的幕後製作團隊給扒了出來。
    導演，默默無聞。
    製作組，都是新人。
    平台，尚不確定。
    怎麽看這檔節目都像是草台班子。
    按照秦凡現在的咖位，出現在這檔節目裏格外離譜。
    “娛樂圈未解之謎又要多一個了，當初張天謀力捧劉好存那件事我就驚掉了下巴。”
    “對標這檔節目，秦凡不就是另一個張天謀？這節目組的導演不會是他爺爺吧？”
    網友驚詫加調侃的言論很快引起了更多人的熱議。
    此時秦凡正在片場指導拍攝。
    手機關機。
    他根本無心在意外界紛擾。
    隻是拍到一半，忽然看到王萱現身，且滿臉焦急。
    好不容易拍完了手上這一場戲，秦凡宣布大家就地休息片刻，這才衝王萱招了招手。
    王萱火急火燎上前，掏出手機就翻開了微博熱搜詞條。
    “你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在片場，她想著為秦凡留些麵子。
    故意壓低了聲音。
    “你要參加這種野雞節目，至少也要跟我說一聲？”
    “喲。”
    秦凡看到宣傳也是一怔。
    他沒想到節目組這麽快就公布消息了。
    他煞有介事點開營銷號發的相關圖文，點點頭道：“用的是我在z歌王上奪冠的照片啊？也不給我露個臉，真是白瞎了我這張帥臉。”
    “你……”
    王萱氣得眼前一黑。
    “現在是討論你帥不帥的時候麽？”
    “萱姐，”秦凡這才正經幾分道，“我這是幫秦小姐的忙。”
    “秦小姐？秦雲柔？”王萱亦愣在原地。
    “不然呢？圈子裏還有哪個姓秦的能讓我這麽兩肋插刀？”
    問清楚了緣由，王萱總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
    可依舊是擔憂的神情。
    “萱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秦凡坦誠道，“如果這件事跟秦總沒關，我不會白白送人情做好人的。”
    他剛剛經曆了新片口碑風波。
    更明白謹言慎行的道理。
    現在爆出這個消息，無異於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在娛樂圈施展抱負，他是得到了鮮花掌聲和名利。
    可每日令他感到糟心的事兒也不少。
    “秦凡，你有時間看看自己的粉絲群。”
    “粉絲群？又怎麽了？”
    “剛才我給你看的議論，大多是網友發出來的，他們都無法理解，可想而知，你的粉絲會有多麽大的情緒。”
    秦凡恍然大悟。
    他忙打開微博和短視頻平台。
    點進自己id賬號，發現幾個小時的功夫又多了不少評論。
    “秦凡，我們是想看你勇敢飛，不是想看你瞎幾把亂飛，現在男人娶老婆都知道要高攀，你怎麽還要扶貧啊？”
    “秦凡，你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我們無權幹涉，但求你擦亮眼睛愛惜羽毛，不要為了圈錢上一些野雞節目，到時候口碑不好，還得我們來幫你反黑，本凡家軍表示心很累。”
    看了幾條“苦口婆心”的言論。
    秦凡神色亦凝重幾分。
    粉絲的話難聽，但在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們不知道內情，自然會根據自己所見來發表意見。
    況且就算他們得知秦凡是為了報恩才參加這檔節目的，也不一定會持肯定態度。
    凡有選擇，必有代價。
    這道題沒有最優解。
    隻能做不違背自己良心的選擇。
    秦凡關掉手機對王萱笑道：“我看過了。”
    “然後呢？”王萱以為他會改變主意，卻見他神色淡然，並沒有受到衝擊的樣子。
    “秦總這個忙我必須幫，而且我話已經說出去了，如今官宣都有了，我如果現在退出，太不地道了。”
    “你……”
    王萱本想勸。
    話一開口又知多說無益。
    秦凡做人做事有自己的標準。
    旁人說多了，隻能起反作用。
    “好，之後如果有需要我做的工作，你直接跟我說就好。”
    “謝謝萱姐。”
    送走了王萱，秦凡剛要開拍下一場。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陌生號碼。
    “喂？”
    “秦凡，是我。”
    耳畔傳來的是一個頗有幾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