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周奇，昨天我們見過。”
    秦凡忙道：“周導好，我在拍攝現場，剛沒聽清楚。”
    “秦先生你太客氣了，我打這通電話是為了表達感謝的。”
    原來秦凡加盟的消息一經發出，這檔本不被人看好的節目立刻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
    投資方亦表示信心大漲。
    希望周奇能做出一檔優秀的音綜。
    “秦先生，我知道你這次是幫我們抬轎子。”
    “周導千萬別這麽說。”
    “網上的言論我都看到了，不少人對你表達的不太善意的態度，我挺抱歉的。”
    因為秦凡加盟這檔節目令人匪夷所思。
    有些人揣測他是為了錢才這麽做的。
    按照圈子裏的話來說，這就叫“恰爛飯”。
    但對此，秦凡並不在意。
    “嘴長在那些人身上，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我又不會少塊肉。”
    “秦先生，我想過了，雖然我們製作經費有限，但不能坑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按照市場價支付你酬勞，不能再讓你吃虧了。”
    “周導，我不是為了錢才答應你的，市場價也好，匹配咖位的出場費也好，你根本不必考慮這些，你就當我是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秦凡心意已決。
    既然是看在秦雲柔麵子上應下的這樁買賣。
    那麽從他答應的一刻起，就不會計較眼前利益。
    哪怕是讓他免費參加，他都沒什麽意見。
    聽到他的話，電話另一端的周奇竟久久說不出話。
    “周導？”
    “我在，”周奇再開口，語氣中滿是驚歎和感激，“好，那我也不在這裏虛情假意了，秦先生高風亮節，你的加盟和無條件支持對我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等你有時間，我們簽下合約。”
    “沒問題，我今天收工後就能找你簽合同。”
    放下電話，秦凡反複琢磨了一陣子“雪中送炭”四個字。
    都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
    當初籌備《不要和大叔談戀愛》時。
    潘雲明、韓立、熱芭所為都是雪中送炭的仗義之舉。
    而如今，也終於輪到了他幫助別人。
    正是因為淋過雨，才願意幫別人撐傘。
    這句話，他體會至深。
    是日傍晚。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後。
    秦凡直接打車前往時光咖啡廳。
    再見周奇時，他眼前一亮。
    隻見周奇刮掉了臉上的胡子，也換了一身新衣服。
    他全身上下的行頭看起來也就一兩百。
    但整個人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有了光。
    “周導好。”
    “秦先生好。”.
    周奇將準備好的一式兩份合同拿了出來，忐忑道：“秦先生，我按照節目組現有的資金填了一個報酬，你可以看看，如果覺得不合適，我再加。”
    秦凡卻根本沒有看合約。
    大筆一揮，直接在末尾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又用印泥按下手印。
    簽署協議一氣嗬成，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待他將自己那份裝好，把另一份遞給周奇時，發現對麵的人又是目瞪口呆。
    “怎麽了？這樣簽合同不行？”
    “不不不，”周奇連忙擺手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麽痛快。”
    “我在電話裏已經闡明過立場了，如果現在變卦豈不是出爾反爾？”
    這圈子裏的人整日和利益打交道。
    太多人深諳“說一套做一套”的道理。
    秦凡深知這一點。
    但他不想隨波逐流，更不想同流合汙。
    他如今所作一切，都不是為了名利，而是為了施展抱負，也為了等到心中的那個女人……
    秦凡慌忙收回思緒，準備順便點兩杯咖啡。
    晚間他還要熬夜整理導演日誌。
    一抬眸，發現周奇正埋頭在手機上寫著什麽。
    秦凡不巧看到屏幕，像是微博頁麵。
    “秦先生，我實在是看不慣那些不明就裏的人對你憑空抹黑了，我至少要告訴大家你不是為了錢才來參加我的節目的。”
    他一邊奮“手”疾書一邊鄭重表態。
    秦凡也沒攔著，隻笑道：“那就還來一杯冰美式？”
    少頃，二人分別。
    秦凡回到家，洗漱一番整理當天的拍攝日誌。
    待忙完這些時，已是半夜。
    他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忽想起周奇發布微博的事。
    掏出手機打開微博一看。
    臥槽！
    消息提示又爆炸了。
    “不是吧不是吧……”
    他皺眉點開，登時一怔，旋即苦笑。
    原來周奇這一番澄清是堵住了一些路人和粉絲的嘴。
    卻捅了另一個馬蜂窩——一些同期歌手和唱作人。
    所謂同行相輕，正是如此。
    尤其是在秦凡以火箭速度飛升的情況下，圈子裏從來都不缺眼紅他的人。
    王峰——“步子大了會扯著蛋，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否則最後隻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歡迎大家關注我的新專輯，沒有塌房隻有音樂，我們下個月見。”
    花花——“聽聞了一位舊友最新的舉動，怎麽說呢？算了，我還是什麽都別說了，但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
    四字——“上一個憑借一己之力盤活一檔音樂綜藝的好像是我，不知道下一個是誰，但不管是誰，都不必裝好人。”
    秦凡越看越覺好笑。
    大半夜竟笑出聲。
    他本是要醞釀睡意跟周公約會的。
    看到這些同行言論，忽來了興致。
    說來這些同行也是奇怪，明明是搞音樂的，整日非要比嘴炮功夫。
    罵就罷了，還不敢明著罵，非要暗著諷。
    論罵戰，難道他秦凡會怕嗎？
    不願意當麵迎戰，隻是不想小題大做罷了？
    既然他們喜歡玩兒暗搓搓這一套，那就奉陪到底。
    秦凡起身走到琴房。
    拿起平時直播用的自拍杆，將手機架在了上麵。
    “偽裝”了一張創作過程中的自拍。
    二話不說發布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發完微博，他將手機放在旁邊沒再管這件事了。
    靈感卻如泉湧。
    趁著興致高漲，他接連譜下幾個片段，新歌出爐指日可待。
    待他困意再度來襲準備睡覺時。
    才點開手機順便看一眼。
    一聲爆笑，徹底將周公給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