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變態的名聲由來已久。
    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的成人影視產業。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們民族的性格。
    島國男人工作起來各個衣冠楚楚，為了能完成業績不惜下跪，給人一種恭謹認真不惜做舔狗的感覺。
    可下班時間，他們又會喝得酩酊大醉，當街撒尿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說好聽點叫做將工作和生活分開。
    說難聽點就是雙麵人。
    眼前的徐濤雖然是大夏人，但給秦凡的感覺頗有幾分雙麵人的意思。
    隻見他剔牙時擠眉弄眼，很是放浪形骸。
    走近了，秦凡才嗅到一股酒味——徐濤喝酒了，且量不少。
    “你怎麽還在？”他狐疑盯著秦凡道。
    “不是您說今天下午兩點可以跟我談合作的事情嗎？”秦凡看了一眼時間道，“現在已經快三點了，徐主任總算是有時間了吧？”
    徐濤概是沒想到他竟然不依不饒，隻能勉強點點頭。.
    秦凡跟著來到辦公室。
    熱血澎湃詳述了這部動漫的立意和製作計劃。
    可他口若懸河說完之後，竟發現徐濤在對著電腦屏幕癡笑。
    好像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麽。
    “徐主任？”
    徐濤忙將電腦關上，靠在椅背上用鼻孔衝人。
    “我都聽到了，你剛才說什麽‘要做一部真正屬於大夏的動漫代表作’？”
    “正是。”
    “嗬，天真。”
    “徐主任的意思是？”
    “年輕人，看來你沒受過什麽社會的毒打，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我實話告訴你，你的作品根本不夠格，你拿回去吧，留在這裏我也隻會扔進碎紙機。”
    秦凡一怔。
    徐濤分明是滿口胡言。
    因為他根本看都沒看那一遝手稿。
    “徐主任，我是抱著真心想要跟華威爾合作的。”
    “真心？真心值幾個錢？”
    兩人話不投機。
    若是平常，秦凡早就翻臉走人了。
    但這是李朝陽的項目。
    也是承載了李朝陽創始團隊夢想的項目。
    秦凡為了幫李朝陽，強迫自己忍下了怒火。
    “徐主任，其實我們也不是為了低價才來合作的，做出一部高質量的動漫作品才是我們的訴求，這不也是華威爾一直以來的宗旨嗎？”
    他本想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哪料徐濤竟高聲大笑，最後竟笑得雙頰通紅。
    是恥笑。
    赤裸裸的恥笑。
    “年輕人，你是不是熱血動漫看多了？宗旨？”
    他歎氣道：“看在你天真到愚蠢的份兒上，我也不妨告訴你實情，華威爾公司確實有這個合作計劃，但你覺得大夏的動漫公司配跟我們華威爾合作嗎？”
    秦凡愣在原地。
    據胖迪的消息透露，目前業界已經有多家公司想要跟華威爾合作了。
    可從徐濤的話來看，這就像是一個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華威爾如果不是誠心求合作，為何要對外宣布這個計劃？
    難不成是遛大家玩兒嗎？
    但這樣一來，華威爾能得到什麽好處？
    看他原地思索。
    徐濤臉上的嘲諷笑意更盛。
    秦凡最後一次爭取道：“大夏現在的動漫水平是沒辦法跟島國比，但往前追溯幾十年，那時候島國還曾派了人來大夏學習呢，徐主任，您不能隻看眼前，大夏一直在發展，至少我敢保證自己手上這個腳本，最終會做出一部高質量的動漫作品。”
    幾十年前，島國確實曾派了相關人員來大夏取經。
    彼時魔都製片廠也製作出了不少優秀作品，流傳至今。
    哪料徐濤聽到這話，竟冷嗤一聲道：“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靠一己之力能給到我什麽樣的作品？你手裏那堆東西，在我眼裏跟廢紙沒什麽區別，大夏想要趕超島國，更是癡人說夢！”
    “徐主任，難道您不是大夏人嗎！”
    “是又如何？我也是華威爾公司的人，是華威爾給我發薪水，又不是大夏給我發錢，難不成我還用你教我做人？”
    秦凡語塞。
    他看明白了，不論他今天帶來的是什麽腳本。
    徐濤都不會認真對待。
    徐濤雖然是大夏人，但他骨子裏早就成了小日子。
    不以大夏文化為榮，反倒出言相諷。
    這簡直是活脫脫的漢奸！
    秦凡驀地斂眸，收起了出於禮貌而表現出的客氣。
    他手裏拿的是這三個月熬夜寫出來的腳本和見縫插針繪製的草圖。
    腳本上的每一個字都是他精心推敲出來的。
    草圖上的每一道比劃也是他認真勾畫出來的。
    看起來不打眼的一遝紙。
    上麵承載的卻是他自己和李朝陽團隊的夢想。
    縱使華威爾動漫公司成績斐然。
    徐濤也不能張口就貶低他人的作品、踐踏別人的夢想。
    一個人品如此的人，又怎可能為動漫迷呈現出誠意之作呢？
    看秦凡臉上沒了笑意。
    徐濤擰眉道：“怎麽？你不服？”
    “徐濤，”秦凡冷笑一聲道，“我不僅不服，我還看不起你。”
    “你說什麽！”
    “我說，”秦凡上前一步，雙手重重拍在徐濤的辦公桌上，以王者蔑視的態度一字一頓道，“老子看不起你這個二日子！”
    “你……”
    徐濤震驚失色。
    本就因為喝了酒漲紅的臉頃刻變成了豬腰子。
    “你給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嗬，你放心，你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再待一分鍾了，徐濤，你給我聽好了，三個月內，我會製作出一部真正屬於大夏的動漫，若是做不到，我就改姓。”
    “改姓？怎麽？你很出名嗎？”
    說話間，恰傳來敲門聲。
    “進。”
    正是前台。
    前台剛要說話，正好看到秦凡摘下帽子和口罩，當場驚呼道：“天哪是秦凡！”
    “秦凡？”
    徐濤一臉蒙圈，似沒聽過這名字。
    秦凡根本不在意對方是否認識自己。
    他亮出身份，隻是因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
    本想低調做動漫的。
    但情勢所迫，他不能再低調了。
    既然二日子不做人，他就用實際證明自己，給對方一個做人的機會！
    “徐濤，三個月為期，我們走著瞧。”
    “三個月？簡直是異想天開！”徐濤怒極，起身拍案道，“如果你真得能在三個月內做出一部高質量的動漫，我他媽直播給你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