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林府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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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光紀對林子牙的了解過於片麵,知道他是個懂禮的人,並且會堅定自己的想法。
    一會的家庭晚宴不好辦,見麵打招呼就是一個難題。他還要率先見禮,不然就是失禮與林子牙的作風不符。
    他現在所在為東陽城,隻有一個縣的大小,最高官員也是縣令。上級是東平府,再上級則是古九州之一的青州。大體指起自渤海以南、泰山以北的一片區域。
    葉光紀詢問了老乞丐,還旁敲側擊地試探了書童,並沒人聽說過勞山。排除詢問的兩人見識短淺,得出的結論為,勞山是隱修之地,不在大眾的視野範圍內。
    畢竟是有神秘側存在的幻想世界,某些事情違背了常理,乃是再正常不過了!簡單布置一個迷陣,就能讓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消失在普通人的視野中。
    葉光紀沒表示洗完,書童也隻能在旁等候著。他一直注意著時間,見已經臨近用晚飯的時間,不得不出言提醒。現在的時間段,一般都隻吃兩頓飯,所以晚餐的時間要早一些。
    “公子,該去用哺食了。”
    葉光紀換上一身清爽的新衣,翩翩君子溫潤如玉。隻是額頭輕微的磕碰傷,破壞了這份美感。傷口不大早已上好薑金瘡藥,土黃的粉狀藥沫,黏在額頭上好似一塊惡瘡。
    在書童的引路下,來到了吃飯的廳房。一張圓桌擺滿了飯菜,有魚有肉很是豐盛。賣相倒是不錯,至於味道是實在不敢恭維。缺少調味料的時代,菜肴的味道也就那樣,勝在食材足夠新鮮。
    主座位置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與林子牙有著五六分相像。下手位置則有八九分相像,看著要比林子牙年長一些,是排行老大的林子須。
    “父親,兄長。”葉光紀躬身見禮,坐在了林子須身邊。
    他如此做自有打算,要是與林員外的關係並不親近,坐在他身旁過於顯眼。也不敢林子牙勸解林員外,哪有把青樓當家的,要不是大兒子難得回一次家,說不定今晚又夜不歸宿。
    坐在大哥林子須身旁,可以以許久未見要聊天為借口。他從書童那得知,大哥在東平府最大的城市經商,已經有一年多沒有歸家了。
    畢竟是年紀輕輕就考中秀才的人,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家裏人也會寬鬆一些。要是能在兩年後的會試考中舉人,那林子牙可就有官身了。古代民不與官鬥,再有錢也碰不過有權的人。
    林員外含笑點頭並沒有異樣,對於這個聰慧的兒子,怎麽看怎麽滿意。要是不管他逛青樓,那可就更好不過了。可惜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小事小非忍一忍就過去了。
    “兄長許久未見,在外可好。”
    親近中帶著一絲敬畏,葉光紀不會因為表情而出現披露。他可是個完美的表情管理大師。
    “你這額頭怎麽了?”林子須言語關心,表現的都是真心實意。
    “今日采風,不小心跌倒了。”
    聞言一旁的林員外,心中那抹疑慮盡消。他真怕那個不開眼的傷了這麒麟兒,倒是說不得要用些手段。
    隻是夫人在世時心善,一直拉著他做好事,習慣之後一直維持著,他家大業大也不會成為拖累。他自身可不是個爛好人,豈可知商場如戰場,有錢人可沒一個心軟的。
    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融洽,林子須一年多沒見過二弟,有些許的變化都發現不了。
    “須兒,東平府城那邊的生意,你做得怎麽樣了?去,催一催,子臾,子家。”
    林員外被晾在了一邊,見縫插針加入了話題。對著管家吩咐一聲,開始考教起了長子。林家的生意都交給長子做,他早就已經不理商事。
    “我讓利四成。其中陳太守拿了兩成,東平府城上下於生意頗為照顧。”
    林子須見到著注意林子牙的臉色,見他聞言無異,在心中暗舒一口氣,想到二弟成長了。
    “東陽城的生意陸續轉移老手過去,布行、米行、油行、碳……東平府城四成的買賣都是我林家在做。”
    葉光紀對林家的生意心驚,東平府的城市或多或少都有林家生意。總資產能占據一府之地的兩成,要不是善於讓利,早就讓人一口吞了。
    “那邊同樣建了一座林府,大概有家裏這邊兩倍大,明年就能搬過去住。等二弟參加會試的時候,趕路也能方便一些。去了大城市能救助更多人,娘見了也會很開心。”
    林員外本想推辭掉,人老了故土難離,陪著亡妻安度晚年 。可大兒子給出的兩個理由,又讓他從新思量,最終點頭認下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怡紅院的頭牌,包了那麽多年技術調教的極佳,也不知道便宜那個下家了!讓他為女子贖身,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早已發誓今生不再續弦。
    他選哪怡紅院的頭牌,純粹是她長相能入眼用來瀉火。章台街的青樓藝院那麽多,他之所以選擇怡紅院,則是因為處於第二階層,隻是缺少了些名氣,質量與那些名樓無異,包年下來還能節省不少。
    “父親,大哥、二哥。二哥,你額頭怎麽了,是那個不開眼的小癟三弄的,弟弟我幫你揍他!”
    來人行事風風火火,見完禮便大咧咧地坐下。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有著一副顯眼的肌肉。正是還在學武的林家老三林子家。
    葉光紀做出皺眉而又欣慰的表情,輕微訓斥對方無理,簡述額頭是自己摔的。
    沒多久又有以翩翩君子進來,相貌穿著簡直是與林子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是他的縮小版。正是林家最小的兒子,同樣學文的林子臾。他年紀尚小隻是個童生。
    行事作風也有種模仿林子牙的跡象。見此葉光紀心中一喜,隻要模仿林子臾的作風,會被熟人發現異樣的概率就更小了。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就相對安靜。年紀大的給年紀小的夾菜,層層遞進頗為和諧,當然隻夾一到兩次,有些形式主義的意思。
    有下人在身旁伺候著,吃魚魚刺都幫忙挑出來。想要吃什麽隻需眼神看過去,就立刻意會幫著夾菜。
    撤去飯菜轉上熱茶,葉光紀就好似那初入賈府的林黛玉,做事謹言慎行,先看後做。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盡量降低自身的存在。
    也是葉光紀足夠倒黴,平時林府一般都是各吃各的,少有機會能聚在一起。林員外去怡紅院,老大林子須在外經商,老三林子家在武館學藝,老四林子臾在家隨著先生讀書。
    回到最初醒來時的房間,帶著書童到側房抄書。葉光紀以考教的名義,問了許多問題甚至有生活常識。讓書童一邊抄書一邊回答,分散書童的注意力,得到的答案真實,還能防止書童將問題連貫在一起,發現其中的貓兒膩。
    書童是書生在進京趕考前要預備的奴隸,男子年紀不大,都是窮苦的人家賣給牙行。換取家庭生活改善,能接觸的學習的機會,要是侍奉的書生考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書童也能沾些光。
    書童不僅要能文,陪著書生讀書,端茶遞水捶肩捏腿。其次還要能武,幫書生背書撐傘,必要的時候背著書生趕路。要是遇到山匪強人,不說能全部擊殺,也要能拖延住一時半刻,給書生創造逃跑的機會。
    葉光紀東拉西扯,運用了一些心理與刑訊技巧。會得多就是這點有好處,遇到麻煩也能夠解決。現在他再扮演林子牙,也能有個七八分想象了。
    書童不是沒發現林子牙的異樣,不過主家的事情他也不好細問。他還是滿敬重林子牙的,跟在他身邊學習,文化程度能稱之為童生,當個偏僻地方私塾先生都不愁吃喝。
    一夜無話葉光紀睡得不錯,林家家大業大。書童也混了一張床,不用睡地板或是書桌。
    林子牙也不是個苛刻的主子,不然也不會培養出,書童那有些跳脫的性子。書童說到底還是奴隸,敢跟主家絮叨的奴隸不是沒有,但也是非常少見。
    清晨先活動活動,書生也要有個好身體,進京趕考趕路顛簸,也不是能輕鬆度過的。書童更是要武功,鍛煉身體素質,呼喝之聲不絕於耳,行動間頗有武學套路。
    早食也就是早餐,大概在八點多。葉光紀選在自己房間裏享用,之後就帶著書童出了林府。不是他不想甩掉書童,看他已經想不出好借口了。
    書童也是林員外的眼線,要大概匯報林子牙的日程。林員外不是對林子牙不反省,而是對這世道不放心。要遇到被人打之類的大事,需要專門匯報給林員外,由林員外派人暗自處理。
    兩人在東陽城四處轉轉,親眼見見才能對幻想世界有更好的了解。書店葉光紀也都去逛逛,仙俠誌異的書有不少,唯獨沒見到那有神仙傳,就是城裏最大的書肆都沒要,也不知道王七的哪些書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