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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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南和烏丸嵐靜默著對視, 前麵的目暮十三轉頭:“怎麽了?”
    柯南一腳踩在地上的竊聽器上,要是被目暮警官看見了這個東西,那他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烏丸嵐慢悠悠的把繃帶纏回手上,低頭看他:“是呀, 怎麽了柯南?”
    “……”柯南踩住那隻來曆不明的竊聽器, 緩緩把腳收了回來, 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衝烏丸嵐張開雙手:“嵐哥哥,抱抱~”
    這下惡寒的變成了烏丸嵐, 果然人不要臉就是無敵的嗎?工藤新一,你的底線呢?
    這時毛利小五郎也跑了過來,上去就給了柯南一拳:“臭小子, 不是說過了不要亂跑嗎!”
    柯南抱著頭原地蹲下, 趁機把腳底已經報廢的竊聽器捏緊了掌心裏:“嗚嗚嗚,好痛哦!”
    配合的還挺好。烏丸嵐蹲下身,溫柔地揉揉柯南的頭,在他耳邊說出了讓他不寒而栗的話:“收好你的小玩具,不然小心惹來大麻煩。”
    柯南瞳孔緊縮,僵在原地。烏丸嵐繞開他, 和目暮十三逐漸走遠了。
    他果然是看見了。柯南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他最後的這個話是什麽意思?是威脅嗎?這個家夥是不是知道什麽了?如果是正常人看到孩子拿了竊聽器這樣的東西, 第一反應應該是向孩子問是從哪裏得來的這種東西,而不是意味深長的留下這句話。
    除非,他知道了什麽……
    “啪——”一個白瓷杯砸在瓷磚上變得粉碎。
    榎本梓幾步跑過來,有些擔心地看著失神的安室透:“怎麽了?安室先生?”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把耳朵裏的微型耳機藏進了手心裏, 蹲下身開始撿碎瓷片:“抱歉, 剛才突然走神了。”
    “真是的。”榎本梓雙手叉腰:“安室先生要認真一點哦, 不然女高中生們會失望哦!”
    “知道了。”安室透露出有點無奈的笑容。
    榎本梓轉身後,安室透臉上的笑容消失,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剛才耳機裏突然傳來巨大的‘嘎吱——’一聲,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失手摔碎了水杯。
    看起來是被發現了呢。安室透無聲的歎氣,現在還不是需要換藥的時間,看來是發生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讓對方提前發現了繃帶裏的竊聽器。接下來他要好好想個理由解釋一下,畢竟繃帶是他纏的,烏丸嵐應該很容易就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想到這裏安室透又想起了那個男孩子和他說起的事,他像是隨口閑聊問道:“小梓小姐,前任店長是換手機號了嗎?我上周給他發的消息,現在都還沒有回複我。”
    榎本梓咦了一聲:“有嗎?我昨天還看到他在ine上發布動態了。”
    “誒?”
    榎本梓又說道:“不過確實有這個可能,因為我看他的ine定位在國外呢,有可能是因為移居所以換了手機號碼吧。”
    “移居?”安室透把碎瓷片倒進垃圾桶:“他不是說妻子得了重病,所以才賣掉了波洛咖啡廳,現在為什麽又突然移居?”
    榎本梓也懵了,眼睛裏帶著迷茫看回來:“妻子得了重病?老板他不是沒有妻子嗎?安室先生你記錯了吧?”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重新揚起了一個笑容:“可能是吧。”不,他相信自己的記憶力絕對沒有問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和榎本梓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的消息出現了錯誤……或者說,根本就是兩個人的消息全部都是假消息,有人冒充老板,通過電話和ine告訴了他和榎本梓兩個不同的解釋。
    這件事情,他要想辦法調查一下。
    烏丸嵐坐在留置室的鐵窗外麵,裏麵是滿臉胡茬的田邊雄男。
    田邊雄男已經不記得他了,渾濁的眼睛中滿是迷茫。
    烏丸嵐在目暮十三離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哥哥死了。”
    田邊雄男瑟縮了一下,但是烏丸嵐並沒有在他臉上看出意外的神色,這個家夥果然知道些什麽。
    烏丸嵐再次壓低聲音湊近:“是在警車上被人用狙擊槍打中了頭部,一槍斃命。”
    田邊雄男控製不住地哆嗦,手銬磕在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在空蕩的留置室裏回響。
    “你很清楚那些是什麽人,三個小時後的送檢的路上,就是他們殺你的最好機會,你完全有可能和你哥哥落得同樣的下場。”烏丸嵐的指尖從麥克上劃過,製造出沙拉沙拉的噪音,田邊雄男感覺像是尖刀在他的鼓膜上劃過。
    田邊雄男知道那些人絕對做的出來這些事,他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所以當初出於恐懼,他報上的是自己哥哥的名字,現在哥哥果然被殺了……田邊雄男發著抖,牙齒磕碰,如果他們發現殺錯了人,下一個目標就是他了。
    “我的耐心很有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田邊雄男含混不清的說:“如果我說了,你就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也許吧。”烏丸嵐拉長聲音:“但是你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田邊雄男咬牙,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賭上一次。
    “我……其實不是自己發現的廁所牆壁上的聯係方式,而是有人在公車上把紙條塞在了我的外衣口袋裏,那張紙條上有聯係方式和幾個字。”
    “字的內容是什麽?”
    “實現夢想。”
    “……你信了?”
    田邊雄男苦笑:“當時覺得反正隻是打個電話,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人在電話裏告訴了我郊外金庫的位置,和從哪裏能弄來火藥,甚至把犯罪計劃都整理好發到了我的郵件箱裏,川島大郎那個慫包也是他找來的……現在想來對方就像是提前挖好了陷阱,等著我一步步地跳進去,計劃一旦失敗,就要來滅我的口。”
    滅口。烏丸嵐抓住了這兩個字,問:“你是說對方本來是來殺你的?”
    田邊雄男用兩隻手撐住額頭,痛苦地點點頭:“都是我的錯……我因為膽小怯懦,所以在購買火藥的時候,用的是哥哥的名字,想來對方是把哥哥當成了我。”
    啊,真是兄弟一家親呢,當時田邊佐山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把弟弟供了出來,看來這兄弟兩個人的關係相當塑料。烏丸嵐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最後問道:“那你還記得通話中那個人的聲音嗎?”
    “很、很沙啞,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男人臉上沒有什麽撒謊的痕跡,但是對於田邊佐山死亡的悔恨都是演出來的,悔恨是他的情報還是很有用的。至少烏丸嵐現在知道,確實是有人故意把田邊雄男引到了長澤小鶴麵前,想要借由田邊雄男的手,暴露組織的倉庫位置……這樣來看的話,他被牽扯到這其中到真的是個巧合了。
    田邊雄男看到烏丸嵐轉身就想要離開,臉上閃過一絲焦急,雙手抓住鐵欄杆,頭在鐵欄杆之間臉部變形:“你就這樣走了?那我怎麽辦?萬一……萬一那些人又來殺我怎麽辦?”
    烏丸嵐的手搭在門把手上:“不會了,和他們交易的田邊佐山已經死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屋子裏剛剛意識到被耍了的田邊雄男。
    “混蛋——”
    留置室的門被推開,目暮十三立馬就抱著發蔫的萩原研二迎了上去:“烏丸老弟,你這隻貓好像……”他的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住,因為眼前的青年好像變得有些不對勁。
    烏丸嵐本來就因為失血像是擦了霜粉一樣的臉更白了,看起來簡直有些像是死人的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目暮十三的語氣一轉,問:“烏丸老弟,你的臉色也太難看了,是有些低血糖了嗎?”
    烏丸嵐淺色的眼珠緩慢的轉向他,像是有些反應遲鈍的樣子,非常強硬地把貓咪從目暮十三的懷裏抱了回來,卻沒有回答目暮十三的話。
    “呃……”目暮十三下意識的扶住他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像是石頭一樣堅硬,這種肌肉極端緊繃的情況,目暮十三隻在一些抽搐或者癲癇患者發病時見過:“沒事吧,烏丸老弟?”
    烏丸嵐的五指陷在貓咪的皮毛裏,緩過來了一點,低聲說:“抱歉,我去趟洗手間。”說完就側身躲開目暮十三的手,加快腳步,走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目暮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抓了抓帽子,一時也拿不準自己該不該跟上去。
    柯南遠遠的看到烏丸嵐走進了洗手間,立馬拽拽毛利小五郎的衣角,做出內急的樣子:“小五郎叔叔,我想要去洗手間!”
    毛利小五郎一皺眉頭:“真是麻煩啊小鬼!”
    柯南轉身也跑進了洗手間。
    烏丸嵐關上隔間的門,坐在馬桶上,抱著萩原研二激烈的心跳逐漸平複,還好這次出來的時候帶了貓咪,不然如果暈倒在警視廳還真有些麻煩。
    烏丸嵐低下頭用臉頰去蹭毛絨絨的腹部,卻被萩原貓貓用四隻爪子抵住:“等下,烏丸,我感覺……”
    不要攔著他吸貓。烏丸嵐有些不高興的皺眉,用手掌抓住萩原貓貓的爪子:“有什麽話等下再說。”
    烏丸嵐低頭的瞬間,白色的微光亮起,膝頭一重,他的鼻尖撞上了屬於人類的胸肌。
    胸腔震動,青年略微低沉的獨特嗓音從上麵傳來:“我感覺又要變成人了呢……”
    烏丸嵐:……